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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气运
在明山市，民间的感觉似乎这个事慢慢平息了，但是在官场上正因为这个事闹得如火如荼。
黄书记焦头烂额的指挥善后工作。其中最繁重的工作是伤患治疗，在这次暴力驱散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各级伤患。市里各医院突然爆满，外科医生严重不足，各类相应药物、器械消耗严重，出现巨大缺口。
这种状况突然爆发，医院一时也解决不了，情况飞快被反映到他这，黄书记前脚还在布置武力驱散工作，后脚就被迫开始组织医疗力量，与临近市县协商，大量调集医疗物资和医生护士，甚至指挥部分危重病人及时转院。
医疗还没有弄完，关键人员甄别和抓捕工作又被提到日程内。
本身案情处理就是个敏感问题，既要给自己儿子擦屁股，又要给事件定性，还要给主要煽动人员定罪，这里面大量的审讯记录都会涉及到案情，如果不想把小辫子送到别人手中，黄书记就只能安排自己人来干这事，无法假手于人。
必须安排警察队伍里信得过的力量进行这事，从各处抽掉力量安排审讯和抓捕，这事邹副局长还不能完全代劳，毕竟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这还要他亲自决定，亲自去布置。
先是组成专案组，然后将自己人调进来，无关人远远调走，腾出地方集中关押相关人员，其中伤病员还得安排就医，尤其关键人物必须保证不能出生命危险。
这事还没有处理完，到了晚上，随着大量人流涌出明山，前往周边地区上网，信息反馈回来，黄书记跟着又要组织市内的封路、宵禁工作，必须尽量确保市内所有路口都被有效封闭，这事单凭警察是做不来的，司法局、城管局都要参与进来，还要组织各村级、镇级单位参与进来。
即使市委各大头头作壁上观不给捣乱，这些事也都是跨部门协作的，不是随便什么亲信就能搞定的，必须他黄书记亲自去协调和指挥，亲自布置工作的大的方针，还要防止在指挥别人亲信的时候，人家出现抵触或者消极怠工情绪，必要的安抚和利益妥协随时在进行。
宵禁之后又紧跟着是清网工作，如果他不想闹得全国皆知，那他必须要把清网工作做好，全面围堵和删除相关帖子、新闻；这事还必须要快，动作越快效果越好，如果拖上一两天，他就再也不用搞这个事了，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清网工作同样又是跨部门，跨界协调，要跟明山市外面的各级领导部门打交到，并且还是大半夜骚扰人家，这事还是必须得他做，任何人都无法代劳。
黄书记忙了个脚打后脑勺，当天晚上就熬了个通宵，一刻不定的布置任务，协调工作，跟上级部门请示，要政策，要力量。
黄书记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慨市委班子真的很重要啊！
独挑大梁，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感觉真不好，从来都是掌管大方向，组织开会研究，事情自然有人会去做的黄书记，这次充分体会了时间就是生命，效率高于一切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政府人浮于事和例行公事的态度。
大事发生了，很快的，黄书记接到了一个让他喜忧参半的电话，电话是省委罗书记打来的。
“我听说你们明山闹出了群体性事件？”
“是，是有人借着自杀事件讹诈和刁难政府，企图谋取不当利益。”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不是总结和定性的时候，现在是看你表现的时候，国家需要发展，发展离不开稳定的社会秩序，如果没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社会环境，那么我们一切的经济建设目标都会无从谈起。”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措施，这还不够，现在稳定压倒一切，必须把这个目标放到首要任务上来，要投入最大的精力和关注，要坚定不移的把这个工作贯彻和执行下去。”
“多谢罗书记指示！我一定力争做好事后的维稳工作。”
“对，这才是一个领导同志应有的态度。”
“罗书记！这事我有责任，是我没有做好地方工作，是我忙于经济建设，忽略了民情民意的了解，导致酿出这起群体事件。”
“你放心，我党讲究实事求是，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要太担心责任追究的问题，只要善后工作做好，地方维持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那么就是功大于过，如果维稳没有做好，闹出了更恶劣的事件，那么即使有功也是领导能力不够。”
省委领导的电话给黄书记一点底气，至少在事情处理完之前，不用担心有人过墙抽梯，只要事情是他亲自善后，基本他就还有争取最佳结果的机会。如果突然下了调令，让别人接手善后事宜，那就真的是坏菜了，必然会有事后追责。
只要这事处理好了，善后弄得利索漂亮，那么即使不能功过相抵，也最多属于工作方式方法不对，领导能力有问题的范畴。
这里还有争取的空间，不过如果他没弄好善后，再出点啥事，那恐怕就是：‘这个同志有严重的作风问题，需要在党纪国法的范围内严肃追究他违纪违法行为。’
罗书记的电话算是暂时让他放宽心，那么接下来的电话就是喜出望外了。
电话是中央电视台直接打来的，人家跟他详细咨询了一下案情，然后表示会马上派出一个拍摄组，去实地采访，拍摄一些该事件的画面。
黄书记跟人家请教内情，这事具体按照什么调门报道啊？
人家很干脆，也没跟他遮遮掩掩的，“你们这些地方同志就是不关注民生民意，闹出这么大事，难道我们还要在中央台上给你暴光，给党的工作抹黑吗？”
黄书记听了这话，简直就是三伏天吃了冰淇淋，要怎么爽利就怎么爽利。看来真该翻翻黄历，最近自己似乎气运很旺啊，真是遇难成祥，逢难必有贵人搭救啊！
第73章 拿什么敲死你我的黄书记？
黄书记自己心里明白，罗书记的指示和中央台的反应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人家根本不可能看他面子，或者看他人情怎么着怎么着，估计都是有一套固有的工作思路在指引。这属于必然结果，无论这事发生在哪个地方，发生在谁身上，最终得出的反馈可能都会是相同的结果，只要是同类事情，反应可能完全相同。
黄书记在最初几天里几乎是连轴转，五天时间里总共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眼睛充满血丝，脸上显得非常的疲惫，整个人好像突然憔悴衰老了十岁。
接待过中央台采访组，各种善后事宜大致铺展开，黄书记总算松了一口气。
事情虽然大致遮掩过去了，黄书记的紧张工作稍微能够缓上一缓，但是紧接着，明里暗里，各种诡异的潜流和风声在高层流淌。
屁股擦得差不多了，就要进入惩前毖后的环节了。市委这些头头们开始不安稳了。
大家几乎达成一个共识，黄书记经过这个事，劳苦功高，也该歇歇了！他需要挪挪地方，屁股动一动了。这事是无可置疑的，出了这么大事，总要有人背黑锅，现在这口黑锅已经明晃晃刻上了黄书记的名号，非他莫属了。
在这事上市委班子是没有分歧的，有分歧的地方在于，让黄书记以什么方式挪地方，是工作不力呢，还是违法乱纪呢？
在黄书记忙得昏天黑地，市委班子恰恰闲极无聊的那段空闲时间里，市委班子相互试探和磋商，小圈子里的碰头会很是开了不少，每次开会黄书记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浑然不知他在忙前忙后的时候，一帮人在开会研究拿他怎么下锅。
有部分人员坚持追究黄书记就任以来的各种违纪行为，并且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是属于跟黄书记仇隙无法化解的，不仅要扳倒黄书记，还要把他手下的亲信一网打尽。
这事有个好处，就是搬走黄书记之后，还可以顺带腾出一堆椅子来。黄书记在明山已经快任满两界了，也算是在当地根深叶茂，很是网络了不少亲信人物，相当多的要害岗位都被他收在囊中，所以这个选项很有诱惑力。
当头的，给别人当老大的，随时得想着帮自己手下争取利益，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你啊。如果按照违纪方案扳倒黄书记，那么就可以在明山市腾出不少空位来，这些位置大家伙排排坐分果果，还是很能有几个落到自己手里的，这样对自己手下来说，绝对是一个饕餮盛宴，非常好的一个酬功和笼络人心的机会。
如果按照工作不力方案呢，黄书记仍然必定会挪走，只不过是一蹶不振，还是可以东山再起，还一切存疑。
如果是一蹶不振，那么就是黄书记被变相流放了，以后再也别想掌实权，剩下的日子只能在政协、人大等位置流连，政治生命到此就算结束了。
如果是东山再起模式，那么黄书记会被远远的调走，暂时放在一个非关键位置，但仍然会是个实权位置，那么接下来就要看黄书记的人脉和机遇了，他需要蛰伏一段时间，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然后他有可能会被再次启用，重新回到政治舞台的中央，只不过这回会换到哪个舞台就看他的机遇和关系了。
工作不力方案有个坏处，黄书记未来的影响力不确定，所以他走后，收拾他那些手下不能下狠手，往往拿走他手下屁股底下一张贵重的椅子，就要事先给人家准备好一张档次稍低的椅子，不能直接掀椅子撵人。
这个过程是个慢功夫的细活，会有无穷多的试探、妥协，以及重新投靠。按照这个方案，虽然作为头头的众人吃得未必少，但是手下一定吃不饱。
如此看来，既然黄书记必定走人，那么将他打翻在地再踏上千万只脚似乎就是最优化选择了。这个观点似乎也没人反对，但是方式方法很成问题，在这里面，很考究刀工和火候，调料的选择也很讲究。
如果按照违纪违法方案办理，那么违哪些纪，犯哪些法就需要仔细斟酌了。
如果把黄强案坐实成凶杀案，借机会攀咬黄书记，这里有个问题，第一，通过黄强的凶杀案还真不好强咬黄书记，最多一句教子不严就能揭过去，谈不上什么重大错误，这个无法让他真正下课。
返过头来，你把人家儿子送进去了，这仇可结大了，在官面上简直属于不死不休的死仇。这属于标准的羊肉未必能吃到，倒惹一身臊。
那么按照经济案，办黄书记的贪污渎职呢？这事就非常讲究手段了，首先千万不能暴漏自己。这个暴漏不是指有证据或者迹象显示出这黑手是自己下的，这种事上，没谁会傻到跟你讲证据的，证据是法**的文字游戏，不是官场上的斗争手段。
对于黄书记来说，一旦自己被人搞了，被人背后敲闷棍了，他需要找的不是什么证据，而是随能从他被敲这事上获取最大利益，这个人往往会被他定义为幕后黑手，只要他这么认为就够了，什么证据迹象都是扯淡。
既然被敲了，那么就要提防人家黄书记反咬一口，混到现在这个位置，没谁敢说自己屁股干净。那么你把人家黄书记送进去了，就要小心人家黄书记为了立功，把你一起拉下水。这样贪渎案件一旦走入政治程序，被人引导着要‘严查严惩’了，那么非常容易因为控制不住，把黄书记的个案办成明山市的窝案。
即使不是自己下手，也要防备黄书记狗急跳墙，乱咬一气。所以有的时候，某个官员在牢里的威胁比在外面还大，以至于很多犯事的官员不得不被自杀。
所以按照经济案办的话，很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
那么其他刑事案呢？比如涉黑案？大家都知道，明山的耿彪就是黄书记的铁杆，是他就任以来一手扶植起来的。如果从这个角度搞他呢？
问题这要求耿彪配合，不然你很难找到有力的证据，指控一个市委书记涉黑，可是人家既然是铁杆，哪那么容易让你策反的。
并且即使通过涉黑攀咬上黄书记，人家黄书记反正吃了牢饭了，政治生涯毁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呢？还是绕回原先的问题，人家为了立功，拉你下水，你一点招都没有。
拿什么敲死你我的黄书记？
第74章 深海抓捕
泰坦一号如此巨大的体积，在海底就是一个优良的探测平台、驻兵平台、出发平台、攻击平台。一切配置吴辉都打算围绕这几个功能展开。
吴辉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只搅浑海底然后趁机逃之夭夭的八爪鱼。
这回利器在手，哼！哼！
抓鱼嘛，当然少不了网，吴辉选了一种深海蜘蛛，改变它的囊腺，让它可以吐出丝线，丝线又分黏性和非黏性两种，这是织网蜘蛛。
然后让深海蜘蛛事先织出一张张大网，这些网被另外一种蜘蛛收集起来，吃进肚子。这种蜘蛛底盘低，长着八条粗壮的腿，腹部变成了充满弹性、布满肌肉的囊袋，头部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炮管。它可以在关键时刻膨胀腹部，吸进大量海水，然后猛的压缩腹部囊袋，从头部的炮管喷水出一股强劲的水流。吴辉叫它喷水蜘蛛，专门负责以投射方式撒网。
还有一种小鱼，只有几厘米长，游得飞快，在它的头部长出来一个专门分泌蜘蛛丝的囊腺，负责悄无声息的埋下蛛丝陷阱，吴辉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蛛丝鱼。
另外有一种半米长，肌肉非常发达的海鱼，它被选中作为专业撒网手，他们负责叼着蛛网的边缘，兜头罩过去，这是撒网鱼。
捕捉手有了，还缺攻击手，吴辉选中了一种只有巴掌长的凶猛深海鱼，然后改变它的牙齿。深海鱼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牙齿长而尖，适合扎透猎捕，而不适合切割，因为它们往往都是一口吞，哪怕体型比自己大的猎物，都能一口吞下去。所以它们的嘴常常非常大，但是牙齿多数只起到类似于栅栏的作用，防止猎物逃脱。
吴辉将这种鱼的牙齿变成类似于鲨鱼的牙齿，三角的尖锐锉刀形，专门负责从大猎物上撕肉下来，吴辉叫它锉刀手。
仿照金枪鱼的结构，吴辉弄了一种短途冲刺速度非常快的鱼，它脑袋前部同样有一根又长又锋利的尖刺，为了加强它的伤害力，这根尖刺被弄成扁扁的，类似于刺刀的样子，两侧开刃，中间留血槽，外加众多的倒钩。
这种尖刺可以脱落下来，后面还连着一根韧性非常好的蛛丝，在尖刺刺入目标体内之后，既可以选择将尖刺留在目标身体里，也可以选择把它当作一个捕鲸叉，将猎物拖走，它被叫做捕鲸叉。
八爪鱼有个好处，爪子多，没骨头，有点万金油的样子，干啥都方便，吴辉特意给泰坦上配了几只巨型八爪鱼，都是四米多长的。
即使这一堆各种兵种塞进去，泰坦一号也只装满了一小点，内部仍然空空荡荡的。
吴辉等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对那只逃掉的八爪鱼耿耿于怀，驾驶泰坦一号浩浩荡荡的就去找那条八爪鱼的麻烦去了。
泰坦一号所有主动声纳功率全开，很快的，周围的全息图像就被扫描出来。这是一个范围两百米左右的球形影像，细致到小鱼小虾都被丝毫不差显示在里面。
整个全息影像，离泰坦一号越近的地方越清晰，辨认尺寸越小，等到200米的距离上，基本就只能辨识一尺来长的大鱼了。
来到最初遇到那只聪明八爪鱼的地方，吴辉四处转悠一圈，但是没发现它的踪迹。只有一只泰坦一号，探测范围还有有点近。
吴辉索性组合出大量速度快的小鱼，在每个身上配一个声纳系统，然后将这上百条鱼一股脑的撒出去。
感觉就像游戏里大批农民开地图一样，一个个被点亮的光圈在不停的四散而去，光圈划过的范围内，所有地形、生物被探查得一清二楚。
这种小探测鱼的探测范围通常在五十米左右，百来只撒出去，就是很大一个范围，在五公里范围内基本始终处于地图被点亮的状态中。
吴辉带着宽大的扫描面浩浩荡荡向八爪鱼逃脱的那个海底礁石群进发。礁石群非常大，似乎是个海底山脉余脉的延迟部分。在礁石群里吴辉发现了各种海底生物，各种虾、海参、软体爬虫、节肢动物、蠕虫、水母、鱿鱼之类的。
派出一条电筒鱼，吴辉发现在可见光下，海底各色生物真是千奇百怪，很多平时无法想象的生物形态都出现在眼前。
有整个看起来像是爆炸后的礼花的红色水母；有全身透明的发光软体类，整个身体跟布袋子似的，就等着别的生物自己游进肚子里来；还有整个身体是橙色的，长的跟个红外线电热器似的；有那种长得跟足球烯一样，然后里面发着蓝光，外面带着形似花蕊发着红光的生物；更有甚者，有一个浑身黄绿色，身体半透明的家伙，长出一副标准的卫生巾模样。
真心大开眼界，比起陆地生物来，深海生物各个都是行为艺术家，长得那叫一个个性。
吴辉感慨惊奇的同时，慢慢扩大搜寻面积，现在他基本是声纳全开，灯火静默，不怀好意的默默悬游在海床上空。
准备如此充分来找场子，老天都不好意思不给面子，很快的，吴辉在声纳里发现了一条八爪鱼，一条挥舞着八只触手，正在进攻一个岩洞的八爪鱼。
远远地细节不清楚，吴辉特意派几条声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