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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希元感慨道:“唉。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汪氏也自尽了,这么看来,她还是知道自己死罪难逃。”
沛林对文氏和汪氏的怨愤,陡然消散,罪人已死,何必再究,想着文氏毕竟是谷家大房长媳,声音涩涩地道:“主犯已自行了脱,其一干得力从犯也都死了,不相干的人就都放了吧。”
马希元拍一下惊堂木,“那些帮着文氏作恶的下人都要受到惩罚!把护院赵管事等带上来!”
一干帮着文氏为非作歹的下人被带上来,见文氏和汪氏横尸堂上,纷纷主动认罪。马希元按照律条将其一一发落,然后放了不相干的人不在话下。
天黑时,除了野僧几人,别的俱未逃过法网。子午案及牵连的几桩命案,基本结案。
却说矿岭头晚杏儿被劫,周云本打算次日回皇城的,未敢离开。汪仕来整日惊恐,到半夜时,终于打听到消息,文氏和汪氏认罪,未吐出汪家兄弟和威远侯爷,她二人认罪后自尽在公堂之上。
周云舒口气,想文氏和汪氏虽为妇流,最后还是有些智慧,没有供出别人,侯爷得到保全最为重要,连夜带着兄弟离开回去复命。
汪仕来沉浸在丧妹之痛中,发誓要好好抚养大妹妹的一双儿女,当晚赶回浑水县城家里,一家人抱头痛哭,想为汪氏厚葬一番,可是汪氏所作罪大恶极,哪敢张扬?只得一家在家里悄悄地烧钱化纸。
次日,谷庭仪夫妇带着一家人重新回到谷园,寻香和太皇太后等随行作客。
谷园沧桑。谷庭仪夫妇一进谷园大门,见到四方有墙,原本一座好好的大院,被分得四分五裂,想着文氏和汪氏所作,大儿子柏华早夭,一边颤颤地往北院上房走去,一边高喝,“来人,给我拆掉那些隔墙!”
谷家护院大半入了牢狱,北院人手不足。谷柏熊和谷柏亭连忙唤来自家所有院丁和奴婢,按照老太爷的意思行事。
随着院打们把墙打得砰砰作响,死寂的谷园,慢慢地又活了起来。
一帮奴婢妈婆,飞快把北院上房的东西重新调整,在月鹃的指挥下,只半个时辰就恢复到原来谷庭仪夫妇居住的样子。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太皇太后坐在上首,谷庭仪夫妇坐在侧座。
很快有丫环泡了茶,摆上新鲜的果点。
莫氏起身亲自为太皇太皇端上茶:“太皇太后请用茶。”
太皇太后接过茶,感叹道:“莫姐姐你歇着吧。谷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虽然文氏和汪氏已死,可这对你们是极大的打击和刺激。哀家希望你们以后安然养老,好好教诲儿孙们。”
谷庭仪恭敬地道:“此番若非太皇太后,草民一家死不足惜。”
“冤有头债有主,谷家对马家有恩。所以恩怨各计。说来也是谷卿家当年的善功德救了谷家所有无辜的人。”太皇太后呷一口茶,谷家泡的寻香制的茶,放下茶盏,将寻香唤过来挨着坐着,寻香不肯坐,只肯站在她身边。
“今日老夫要当太皇太后的面重立家规,并重罚不老实之人!”谷庭仪站起来,看着谷家一大帮儿孙,神情十分严肃。
“明强!”
长曾孙明强神情严肃地从人群中站出来,虽然母亲刚丧,却看不出他的悲痛。
“昨晚曾祖父给你说了些什么?”谷庭仪喝道。
明强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纸,慢慢打开,声音严肃地念道:“因谷家第三代嫡长房出了奸恶婆媳文氏和汪氏,谋害第四代养孙谷沛林,后又害死嫡长房谷柏华及偏房孙子谷浴为,虽已畏罪自尽,其罪恶极,谷家从此将其除去族谱。为了严整谷家家规,严厉教导儿孙,以使其端正为人。将文氏之子谷沛丰和谷沛华罚到农庄种地,自食其力,以苦为基,思悟做人,以免步其母后尘,孙子孙女跟随曾祖父曾祖母,每日读书之外,承担家中撒扫、劈柴、挑水之事,以励其心志……”
文氏犯了重罪已死,谷沛丰和谷沛华兄俩又难过,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站在谷家最后。听到此处,脸色一白,一生娇生惯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想到被罚作农工,哪里受得住?
“若有不愿者,可净身出户,从此改换门庭,与谷家不相关。”
大厅里一片沉寂。
谷庭仪盯着后边的人,冷冷道:“沛丰、沛华你们可吃得住苦,重新学做人担人事,为后辈们树个好榜样?”
沛华颤声道:“华儿愿意。”
沛丰见弟弟都认了,只得苦着脸道,“丰儿愿意。”
“往后你们老实去地里干活,若有一点心思不正,便从我谷家滚出去!嫡房的几位曾孙、曾女可服这样的安排?”
明强振声道:“强儿愿意。强儿读书之余,就帮家里干活。”
宝笙和宝凤一起怯怯地道:“愿意。”
谷家别的子孙战战兢地看着谷庭仪。谷庭仪点点头,明强继续念道:“因三房谷柏华夫妇不思正道,与文氏勾结,以家财换取官职,不仅有失谷家颜面,更是违法违纪,若非太皇太后宽恕,谷柏华当入牢伏罪。法罪虽免,家罪难逃。现罚三房全家为农,不得使唤奴婢,因青儿有孕在身,暂留在曾祖母身边,待生下孩子,孩子足月后,孩子交由曾氏看管,青儿跟随谷柏华夫妇务农,直到当家人满意为止。”
谷柏华买官来当的事暴路,心里一直不安,听到这个惩罚,作农虽是劳苦,但谷家终于团圆,想着文氏和汪氏的恶行,深感若是自己身行不正,一定教坏儿女,不待谷庭仪发问,连忙应道:“我愿意带着家人作农。”
范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千盼万盼把老太爷盼回来,想着大家从大牢中出来,都是死里逃生,一家人应该从此团结安宁,不想老太爷这么怪,竟然要罚大家去作苦工。
谷庭仪道,“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愿接受家规处治的,可净身出户,从此不再姓谷。一旦留了下来,便要按害规办,大家可以想清楚,这份苦,是吃还是不吃?”
陈氏看一眼范氏,心中一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站出来道:“我愿带着女儿随三老爷重新做人,好好务农。”
浴强念道:“二房勤奋经营,无大罪,也无大善。原来已经分家出去,可继续独门独户,但若为人处事有违家规,便逐出谷家。若要回归大家,当合并所有财产,并按谷家家规生活,接受谷家改造门庭的决定,不得使唤仆人,凡事亲力亲为。”
谷柏雄一震,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盯着谷庭仪夫妇,不知作何选择。
谷庭仪和莫氏看着谷柏熊,没有出声。老2这一支,没有弄出事来,已是万幸。可是家门出了大不幸,谷庭仪有心要将儿孙好好打磨一番,以使他们改变原来****的人生观。
谷柏熊觉得有些委曲,分家时,长房占的便宜最大,现在家人受罚,把家财拿出来归大家是应该,老三本来没什么家财了,拿家财换官的确是丢人的事,挨罚应该。可是他这一房却是苦心经营,过得不易。他想回当大家庭,可是却舍不下自己辛勤所得。
良久,他开口道,“父亲。柏熊实在有些不解,柏熊并未做错什么……”
谷庭仪道:“你们虽暂未出大事。可是现在谷家是共同荣辱,这个你不明白吗?而且你也可以继续保持独门独户,只是要谨守谷家门风,否则……”
“父亲,柏雄一家愿谨守谷家门风。”
“好吧。我不为难你,你这一房没给谷家丢脸,本该嘉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64暂居谷园
64暂居谷园
浴强继续念道:“偏房出了罪人谷浴为,曲从恶妇文氏,愧对圣贤。偏房所有家财充公,所有人终生为奴,不得使唤奴仆!”
宋氏嘴唇直抖,可怜地看着老太爷。谷庭仪憎恶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挥,“若有不愿从者,可净身出户……”
宋氏耳边飘荡着“从此永不姓谷”的话,搭下头,暗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家人为农总比一无所有离开的好。
谷庭仪严肃道:“这一次谷家许多仆人被法办,所以往后不再添仆人。不只你们,我和你们祖母一样,凡事都当自己动手,只有艰苦的劳动,才能淹灭人罪恶的****。所以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有所抱怨地干活,大家要明白,所吃的苦劳,不仅为了炼身骨,正心志,而且是为了换取你们自己的衣食,并不是为了别人。若是以后,我和你们祖母,听到谁有半点怨言,便立即逐出谷家!”
厅里一片安静,谷家所有的儿孙低着头,不敢看上方的长者。
片刻后,谷庭仪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堆儿孙静静地退出客厅,不敢发出较大的声音,有的心中虽不满这样的处罚,可是一无所有地离开谷家,那不是比大街上的乞丐还不如?即使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太皇太后笑问:“谷卿家,你这样处罚会不会太重了些?”
“不重!与诛九族相比,这点处罚简直就是挠痒!”谷庭仪果决地道,“趁着我和老太婆还在世,还能整顿整顿谷家,若是我们不在,没有人盯着,只怕儿孙们走岔路的更多。”
太皇太后点点。
寻香未想到祖父会这样全盘处罚大家,而且全罚作苦力,有心劝说,想着前世到今世的许多事,大多数人真是应该劳筋骨正心志,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寻香搀起太皇太后,“谷家的花园不错,虽是寒冬,北院后边有一座梅香院四周种满了梅花,皇姑婆不是最喜欢梅花吗?我带你去看看。”
“谷园真的不错。哀家决定了就在谷园过年了。”太皇太后朗声笑道。
莫氏欢喜道,“那真是谷家的荣幸。”
“谷卿家,谷园还有许多事,你就安排家事去,就让寻香和莫姐姐陪着哀家四处看看就好。来到浑水县这几天,天天象打仗,现在终于有一处不错的地方歇歇。”
众人簇拥着太皇太后往北院正屋后边的梅香院走去,虽然院里打院墙打得砰砰蓬蓬地,不过北院占地本来就大,花木山石丰富,所以并不影响太皇太后参观的兴致。
梅香院里腊梅正盛,虽然天空中还在下雨,太皇太后站在廊上看了一阵傲然绽放的腊梅,心情甚至愉悦。
寻香搀着她往屋里走,“屋外冷,皇姑婆,还是进屋里坐吧。”
“这梅香院果然精致。只是不知这院子的房间多不多?”铃儿在另一边搀着太皇太后,由衷地赞扬。
莫氏笑道,“梅香院旁边还有一处小院桃花院,两院仅一墙之隔,内有相通的洞门,往来有连通的曲廊,铃儿姑娘和马夫人可以住那里。”
“好。我和嫂嫂就住在梅香院。”太皇太后笑道。
周氏看一眼寻香,“听你说过,你和沛林原来住的松香院离这里有些远的,你要住远了,你皇姑婆可不习惯。”
寻香道:“我和沛林在祖母隔壁的上套间住过呢,那里往梅香院,只是经过两道曲廊。”
太皇太后指着梅香院的房子道,“这院子够宽。瞧正房有好几间,而且还带厢房,我一个人住一间便够,可别把寻香给我安派远了。”
莫氏连忙道:“寻香和沛林可以住西侧的小套房,右侧的套房可以给老侯爷和周妹妹住,太皇太后就住正面三间,这样太皇太后就不寂寞了。”
“这样差不多。”太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太皇太后还未进屋,几个宫女太监已经进屋升好火,铺好柔软华美的皮毛软榻。
“你几个动作倒是麻利。”太皇太后坐在软榻上,罗妈妈帮着她褪下皮毛衣,也不知宫女们用了什么法子,只两角放了火盆,屋里的温度上 升得极快,大家都跟着被皮毛大衣。
“现在谷家也整顿了。哀家只有一个心事了,就是当初哀家身边的奸细还没找出来。”太皇太后只是换个环境, 心里却没放下那几桩未了的事。
寻香看看站在门口和门外的宫女、太监们,笑道:“皇姑婆真是不得闲,先歇着,这事待晚些沛林和舅舅回来后,再说不好?”
“对了!”莫氏突然叫一声,“那薜大人要不要搬来谷园?”
太皇太后道:“哀家搬来了,沛林和希元都搬回来的,把一个重伤的薜大人丢在官驿里太不近人情,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哀家的事才弄成这样的。再赐再过三天就过年了,还是把他搬过来安排一处安静的地方给他养伤吧。”
“大膳房北头还有一处小院,很幽静,离大家又近,方便照应,不如把薜大人安放在那里好。”寻香提议。
太皇太后直点头,“行,香儿安排的一定妥当。”
莫氏看着寻香,脸上绽开笑颜,却没出声,本担心寻香此次来谷园,会记着原来的不悦,谁想她把谷园仍当作自己的家一般。
“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过年的事吧。”周氏提议。
太皇太后:“好。哀家在天泉宫昏睡了几十年,醒来第一个年,便是在宫外度过。这段经历跟哀家昏睡的经历,一样特别,一样值得记忆。哀家嫁进皇宫后,多年未按民间俗法过过年了,这个年我们就全按这里的风俗过吧。”
“谷园虽然这次处理了十几个下人,有护院有婆子和丫环,不过还有几个老妈妈还在,她们可是最懂浑水县的风俗,最会安排过年的事。我这就叫她们去布置。”
莫氏让月鹃唤来杂务间的三个老妈妈,这三人原来一直跟在莫氏身边,后来文氏当家,这三人不想卷进复杂的纠纷,就主动请愿去了杂务房管理杂务。
如今文氏死了,莫氏再重用她们,个个眉开眼笑,欢喜不尽。
莫氏笑道:“大家刚从牢里放出来,眼看就过年了,如今家里又有大贵客,你们几个好生去安排一下过年的事,办年货、布置,虽然只有两三天,不过你们可都是这方面的好手。时间短些,办好这事,没有问题吧?”
“院落子这么大,时间的确紧。不过没有问题,初夕之夜,姑娘、少爷们一定能放成爆竹,吃上香香的果点。”
三人悄悄偷看一眼睛上方的高贵不凡的美妇,猜到她的身份,激动地退下,去帐房支钱,紧急安排过年的事。
下午,沛林和马希元带着人,将薜洪志搬进谷园,老王跟着几位太医一并同来,安置好薜洪志,沛林和马希元往梅香院去见太皇太后。
马希元禀报,“周云他们已经离开了浑水县。听说汪仕来从山上回到了家,一家人悲痛不已,不敢办丧,只在家里烧化些钱纸元宝。现在汪仕来和周云分开,本来正是分别打击他们的好机会,可是我们人手不足,唉,这次跑逃了周云,往后要捉他,便不容易了。”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看着沛林,“林儿以为呢?”
沛林道:“林儿觉得这事复杂,文氏和汪氏没供出别的人便自尽了。谷家的人犯了重条,却有网开一面,在情是合理的,在法却不合理。所以我觉得暂莫追打周云他们,否则威远侯爷怒了,用顺朝律条来嚷理,恐怕皇姑婆的面子不好过,弄得几方关系紧张,生出更大的是非。不如,这事暂缓一缓。这些天为了审案,大家都极疲劳,主要案犯已经死了,案子基本来结,大家应该歇一歇,再作长远打算。”
马老侯爷笑道:“林儿似乎颇通官场的迂回之术。”
沛林脸一红,看眼寻香,道:“我原本不懂这些,都是香儿时时提醒,常和我讲寻家祖父当年跟着老皇上打仗当官的事,林儿才觉得官场复杂多变,如果只知黑白二色,不懂迂回婉转,步步为营,纵使一身才华,不能自保,不能圆满解决问题,那亦是枉然。”
太皇太后拍着寻香的手笑道,“不愧是老寻 孙女,若非是个女儿身,寻香定会是个文武双全的安邦人才。”
寻香脸红红地直摆手,“香儿只觉得原来寻家祖父极擅进退迂回之道,所以才能一次次打胜仗,与开国皇上走过许多难忘的岁月。香儿从小虽听了寻家祖父不少故事,可是一直悟不透其中的玄机。也亏得嫁给沛林后,短短一年多时经历了许多险事,才慢慢悟出这个道理,只是无事时,说出来与沛林分享讨论而已。”
太皇太后感叹道,“所以古人说,经一事长一智。香儿说的这个道理很有智慧,在官场上非黑即白,那最要吃亏。行事只懂进,不懂进退结合,那更是死得快,怎么连累了家人都不知。现在就暂放一下追捕刺杀哀家的事,过急反而招祸。我们就先放下烦恼,快乐地过一个年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65上坟
65上坟
过一日,谷园完灰恢复旧貌。
这日寻香带着一篮子香烛往城南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