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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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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句话,四周的孩子们并没有什么反应,神情依旧木木的看着他,没有悲伤愤怒。

    朱义凯再次怔了怔,道:“那个人叫宋元,放火是要烧死皇后和公主,为了以防万一,阻止有人来救皇后和公主,就把整座城都倾倒了火油,让整座城都烧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些孩子们木然的神情,以往说起想起这件事就悲愤大哭的朱义凯,此时连哽咽都没有。。。这感觉。。。真是。。。朱义凯心里叹口气,也便木然的说下去。

    “。。。虽然事情做得很隐蔽,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当时很多人没有在城里,比如我这样在外做事的,等回来才知道出事,然后听到了官府的定论,我们很多人便离开了这里,官府虽然说当时没在城里的都是无罪无恶的,但我们也不敢提自己是哪里人隐名埋姓逃生。。。后来亲眼看到放火的人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们这些在外的黄沙道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也不敢相信,没人敢去质问,说了也没人信。。。但又不能让冤屈就这么算了,毕竟一座城的人命。。。”

    朱义凯仰头深吸一口气,让情绪平复一刻,四周依旧安静无声。

    “。。后来我们好些人便聚集起来,决定杀掉那个放火的人,我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同,相同的是大家都不会杀人,都开始学习杀人。。。。试探着杀人。。。你的哥哥。”

    朱义凯看向黄居。

    “你哥哥本来可以继续读书考科举,但他决然决定率领大家复仇,将很多愿意加入的黄沙道人联合起来。。。他自己也以身养毒,准备着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黄居看着他面无表情哦了声。

    朱义凯正犹豫要不要将这么多年来大家怎么刺杀怎么失败简单的讲述,毕竟对于孩子们来说恐怕太惨烈太可怕。

    黄居已经开口道:“那么现在都死光了,就剩你一个。”

    这样的概括倒也简单直白又干脆,朱义凯默然,道:“是。”

    黄居道:“我哥让你来说的就是这个?”

    这个,还不够么?朱义凯应声是,他想过很多见到黄沙道幸存者的场面,怎么哭怎么笑怎么悲愤,无论哪种情绪都需要语言动作来表达,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沉默安静的相对,他突然也觉得无话可说了。

    黄居摆摆手,围在四周的孩子们顿时散开重新钻回自己的坑洞里。

    然后呢。。。朱义凯有些茫然。

    黄居走过来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孩子,道:“如果只有一半活过来的机会,就不用救了。”看向朱义凯的小包袱,“这些别浪费。”说罢走开了。

    朱义凯站在原地怔怔。

    黄居走到一个坑洞前时又停下,喂了声,朱义凯向他看去。

    “那个人在哪里?”他问道。

    朱义凯攥紧了手上前一步,道:“在京城,做大官,他。。。”他的话没说完,黄居哦了声收回视线,迈进一个坑洞缩起来消失在视线里。

    冬日的寒风卷过,朱义凯不由打个寒战,一路躲藏疾奔逃来积攒的疲惫一瞬间全部涌来,他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好吧,不管怎么说,他做到了,他回来了,给孩子们讲了,他们知道了。

    他们还是孩子,无人教养脚上带着铁链被当做玩物一样戏弄而长大的孩子们,他们又能做什么,缩在坑洞里能熬过这个冬日就是他们最大的成就。

    脚下的孩子发出呻吟,朱义凯回过神忙看过去,那孩子似乎睁开了眼,旋即又闭上,总算是醒过来了。。。。朱义凯将这孩子轻轻的抱起,那么现在能留住这个孩子的命,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

    朱义凯是被哗啦的声响惊醒的,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夜色,一时间想不起身在何处,耳边细碎的声音还在传来,很快他就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那些少年们脚上带着的锁链。

    白日的时候他研究过那些锁链,锁链深埋在地下,大黄牙说连在皇后凤棺地宫中,不知道地下有什么机关操纵,他试图打开锁链,但最终在少年们漠然又嘲弄的视线里放弃。

    这是哪个孩子在走动?朱义凯看去,模模糊糊夜色里有人影向远处而去。。。那个黄居。

第二百一十章 所向

    他要干什么?朱义凯怔怔一刻跟上去,一直走到白天大黄牙指出的界线,夜色里那个少年的身影站住,似乎化作了石像呆呆不动。

    冬日的寒风吹动他身上破烂的衣衫,也似乎下一刻就把瘦弱的他吹走,他要做什么?朱义凯念头闪过,就见那石像动了。。。。就像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前方的夜色。。。越过了那条界线。

    不好,朱义凯想到白日见过的场景,脱口喊道,果然下一刻就感受到脚下沙土中传来的震动,紧接着黄居就从地上被弹起来,然后又被快速的甩向地面。

    朱义凯大步向前跑,张开手试图接住。。。但太远了,他根本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铁链将这孩子拽回界线内。。。但铁链在哪?朱义凯想要扑到地上摩挲,忽的看到那被甩下的少年没有砸在地上,而是双手双脚支撑落地。。。。

    咿?他怔住了,然后看到黄居的身形弓起人再次被甩起,能够适应夜色的朱义凯这次看清楚了,这少年被甩在空中,没有慌张挣扎,而是微微屈身跨步,快要落地的时候又变成扑到。。。。

    噗通噗通的声音接连响起,少年人在空中地上反复的被甩动,人并不能向前跑多远,但也没有被摔打的昏死过去,就像大海波涛上的小船,起起伏伏却始终没有被打翻。

    他是故意的。。。朱义凯停下脚攥紧手看着这一幕,他挣不脱锁链,但也没有就此臣服于锁链,而是适应着学习着不让锁链伤害自己。。。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摔打才能如此。

    朱义凯站在后边,看着一遍一遍向界线冲去的少年背影,扬起甩下扬起甩下,当然不可能每次都能安然无事,不断有失控摔倒,发出的如同烂泥摔在地上的声响,但下一刻那孩子又跃起,重复着,摔倒着,再重复着。。。。。

    少年黄居一直看着前方,漠然的双眼此时闪闪发亮。

    “去京城。”他说道,随着大力人被高高的扬起,在夜空中少年向前方迈开大步展开双臂,就如同飞翔的鸟儿,伴着冬日的寒风大吼,“去京城!”

    去京城!

    去京城!

    寒夜里朱义凯泪流满面。

    。。。。。。。

    京城夜已深,皇宫里灯火渐渐熄灭,外城官员们的所在也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那是秦潭公的值房。

    秦潭公已经卸下了官袍,只穿着一件黑蓝的家常长袍,也没有坐在自己惯常坐的虎皮大椅上,而是随意坐在一旁一个脚踏上,高大的个子并没有因为矮矮的脚踏而显得憋屈,反而别有一番气势。

    他手里正翻看着一封信,是从脚踏边的几案上取来的,于是便就在这里看起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细碎嘈杂可见来人不少,能在这个时候又不经通报的。。。秦潭公抬起头,看着门被推开,太后秦氏笑嘻嘻的走进来,道:“哥哥,又在看七娘的信吗?”

    秦潭公哦了声,将信翻了翻,道:“字写的还不错,看来用功学了。”

    秦氏道:“哥哥也太吝啬夸赞了,七娘何止是字写的好。”脸上满是宠溺,声音里含着思念,“很久没有收到七娘的信了,这次说了什么?”

    秦潭公看着手里的信,道:“说想要来京城。”

    秦氏啊的一声,惊讶又欢喜,道:“真的吗?哥哥还等什么。”旋即又不安,“哥哥是不同意吗?”

    秦潭公看着手里的信没说话。

    秦氏上前,喊了声哥哥,眉眼几分哀求:“七娘都这么大了。。。”

    秦潭公笑了笑,道:“我是在想怎么来。”

    秦氏顿时欢喜的笑了,道:“那就好,哥哥总会办好的。”说罢转身,“七娘要来了,我去想想准备些什么。”说罢疾步就走了,门外的宫女太监甚至还没有都进来,又忙忙的跟着提灯出去呼啦啦的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秦潭公依旧坐在脚踏上,看着手里的信,一向平静的脸上笑了笑,眼角的细纹便堆起,那张威严的脸在灯下顿时变得柔和。

    来京城啊。

    。。。。。。。

    皇宫里的夜色安静,京城里的夜色却正热闹,尤其是在青楼里,宋元遇刺的宵禁早已经解除,官兵搜查黄沙道人也告一段落,有关黄沙道的事似乎也被风吹散,这一切对大家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

    醉仙楼里李会仙一脸恼怒,将精巧的手炉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伸手指着外边。

    “你们看看咱们楼里的生意!”

    此时她坐在楼里一处高台上,可以俯瞰整个醉仙楼内,身边围着的几个男人环视四周,歌声笑声乐声不断,楼道里不时的有人走过,看起来也很热闹。

    “比起先前差远了。”李会仙气恼,又恨恨,“大家都不敢来,唯恐被认为跟黄沙道扯上关系。。”

    男人们叹口气劝道“这也难免。。。”“再过一段就好了。。。”云云。

    李会仙哼了声,美貌不减的脸上满是不服,道:“等?我李会仙从来不会等,好事好运不是等来的。。。”沉吟一刻,“必须有更好的妓人来吸引人。”

    男人们对视一眼,京城各个青楼里都是才貌双绝的女子,而一个名妓要出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玉娘子也是熬了几年才一鸣惊人。

    忽的一个男人眼一亮,道:“不一定要多好,关键是新奇新鲜。”

    众人看向他,李会仙也带着疑问。

    男人道:“大家都知道那首给宗周大人做的水调歌头吧?”

    这首诗词已经在京城传遍了,不少青楼里也在传唱。

    男人接着道:“当时长安府也为这首词办了一个比赛,一个年轻的妓女得了头筹,据说唱的很新奇,不如我们请她来。。。”

    有不少男人皱眉:“乡下的女子。。。”对于京城来说,其他地方都是乡下。

    李会仙想着是有关宗周的诗词,在王相爷那里不止一次的见他大笑吟这首诗词,也不知道是喜欢这首诗词,还是喜欢宗周。。。之死,沉吟一刻摆手道:“那就带来瞧瞧吧。。。”

    那男人应声是:“小的这就去办。”又一笑,“这很好办,没有人不想来京城。”

    李会仙重新拿起手炉,带着几分倨傲:“人人都想来京城,不过,京城居可大不易呢。”

    。。。。。。

    在遥远的长安城,也的确有人正说起京城,而说起京城让昏昏室内的京城出来的大人李光远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青霞先生转过身,道:“我要她去京城。”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安排

    她是谁李光远很清楚,皱眉道:“你说真的呢?”

    青霞先生道:“当然。”

    李光远一脸恼怒,道:“如今事情刚刚平息,你又想如何?”。

    此时夜深,室内燃着火炉,其上温着酒散发着清香,案头摆着一册尚未打开的书卷,随着几场大大小小的雪,宗周之死廖承之倒的事都被掩盖平息,百姓们安居乐业,学生们好好读书,李光远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之后恢复了长安府知府职责,终于卸下一身疲惫,准备享受冬夜极乐,结果青霞先生来访。

    因为先前社学学生闹事,青霞先生不得不跟官府打交道,所以来往知府衙门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倒也方便了他与李光远交流说话。

    青霞先生道:“我想让她好好读书,科举进京入仕。”

    李光远起身道:“好好读书没有问题,她怎么科举?别人不知道你我不知道吗?让她去科举,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儿身?”科举是要解衣搜检的。

    青霞先生看着他道:“李大人作为长安知府,又大学士多年,总会有办法的。”

    李光远气恼,道:“且不说这件事的可行不可行。。。你要她科举入仕去京城做什么?躲还来不及躲,你要送到那些人眼前。”

    青霞先生道:“一来不一定能认出来,你看,宗周都没有认出来,二来。。。”他苦笑一下,“你觉得这孩子是藏起来就无人注意的吗?你看看她闹了多少事,整个长安城都要被她掀翻了。。。”

    想到先前的事,李光远头隐隐疼,伸手掐了掐,道:“那是无知者无畏,如果告诉她她的身份,看她还敢如此。”

    无知者无畏吗?青霞先生默然一刻,道:“仔细想来,她真是无知才如此无畏的吗?”

    怎么?李光远看向他。

    青霞先生道:“这段时间我将事情仔细的想了又想,这件事从头至尾看似荒诞但却步步有精巧分寸,这不是无知者能安排出来的,而是熟知才能做出来的,所以也有句话说的是知知而无畏。。。不过,不管是无知还是有知,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不是忘了?”

    最重要的一点?李光远道:“什么?”

    青霞先生道:“少年侠气。”无知不知道结果多可怕,有知知道结果会多可怕,但不知道结果敢去做,知道结果也敢去做,这不是无所畏惧义无反顾是什么?这不是胆气侠气又是什么?

    所以她能做这样的事,最根本的不是无知还是有知,而是她本身所具有的胆气,她本就是这么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你说告诉这样一个人,她是帝姬,她的父皇母后被人所害,结果会怎么样?她会吓得躲起来如鼠仓皇?

    李光远想到那一日在双园前,那少年握着竹杖,明明瘦弱文气,但偏偏一步一步走来似金戈铁马声动杀气扑面。。。他打个寒战,道:“千万别告诉她。。。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比如提刀进京为父母报仇什么的。。。可怕。

    青霞先生道:“所以她是这般的人,我便想不如顺水推舟,让她去做些事。”

    李光远道:“为什么非要科举?”

    青霞先生道:“因为她是帝姬,将来要承大统掌天下,她早晚要接触朝堂,还有什么比亲身进入朝堂更好的学习机会呢?”

    李光远默然一刻,道:“可是她是个女子,让她顺利过了科举,她会不会疑惑猜到什么?”

    青霞先生道:“她不是号称读书考状元吗?想来也是对自己有信心才口出狂言的,有什么好疑惑的。。。你让她过了挂个末等就行,又不是让她案首。”

    这话似是带着赌气,李光远心道,那丫头号称读书考状元,哪里是对自己有信心,分明是笃定自己不考才口出狂言的。。。。道:“此事非同小可,也极其容易出问题,待我仔细斟酌,再谈吧。”

    青霞先生也没有要他立刻答应,此事干系重大他也知道,当下便裹上斗篷告辞了,李光远在门前送走了青霞先生,忽觉得脸上些许湿意,当然不可能他与青霞先生谈的兴浓流泪,李光远伸手探了探夜空,风中夹杂着雪丝。。。。。。又要下雪了。

    李光远眉眼展开笑意:“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多。。。”说罢裹紧了衣衫款步回转,想着炉子上的好酒,案头的好书,温暖的室内,灯下雪花,这才是人间极乐。。。。李光远迈进室内,一面解下斗篷,走向炉火拿起酒壶。。。。咿,触手似乎。。。李光远不由将酒壶晃了晃,并无半点声音,其内已经空空。

    难道方才喝完了?这酒是他特意让人从京城捎来的,或许以为浅尝辄止,其实难自禁不知不觉喝完了。。。李光远扭头看外边喊了声来人:“把眉寿再拿些来。”

    外边伺候的小厮很快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酒坛,神情迷惑,道:“老爷,这酒坛的酒已经没了啊。”

    没了?李光远大惊伸手接过晃了晃,果然空荡荡,道:“这怎么可能?”

    小厮想到青霞先生到访,提醒道:“或许老爷与青霞先生多喝了几杯。”

    李光远道:“我怎么舍得给他喝。”

    小厮汗颜。

    李光远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拎着酒坛,再三确认自己绝没有多喝。。。这么好的酒他怎么舍得喝多,那岂不是牛嚼牡丹,于是大怒:“谁人偷我的酒?”

    小厮心想谁敢来知府衙门偷东西,偷的还是酒,大人您的确是喝多了。

    。。。。。。。

    雪丝渐渐变成了雪粒子,随风打在窗户上沙沙响,六道泉山下的一点灯火的草堂越发显得简陋渺小,内里有瘦小的学子冬夜苦读,衣衫单薄,不时的搓手跺脚取暖,这足以演绎出一个能流传千古的故事,比如凿壁借光,悬梁刺股之类,但事实上。。。。

    草堂虽然简陋,但足足摆了四个炭盆,地上铺着浓密的毡垫,以至于窗户不得不开半扇免得太闷热,角落几案上还摆着一盆水仙花,夜色明亮的灯下正怒放,室内香气袭人。。。除了花香还有菜香酒香。

    一张宽大的几案,一边摆着笔墨纸砚,一边则摆着茶酒两碟冷盘小菜以及一大盘子薄皮鲜牛肉,旁边则是一方小火锅咕嘟咕嘟沸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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