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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
“我怎么了？你就不会明天再补上？”
顾倾心知道他不好意思走，是怕对不起她，这么晚过来，却不留宿，还是很伤人的。
可她又不是小女孩，如果连这种事都不能体谅，不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明天一定补！大补特补！”
李青衫郑重承诺，然后抄起文件袋，冲到她身边，抱着人家狠狠亲了两口，才匆匆离开了。
摸摸沾了口水的脸蛋和嘴唇，顾倾心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早点休息，备战明晚！
李青衫急急忙忙回到家里，一刻不停地冲到糖糖房间，就见糖糖正全神贯注的打游戏，听到他进门，连头都不回。
“东西在床上，自己拿。”
李青衫走到床边，抄起放在上面的文件袋，和顾倾心那份对比了一下——份量厚薄都一样！
谁能告诉我，她们想干嘛？
第六百四十四章 蓦然回首
期待了那么久，可到了揭开谜底的那一刻，李青衫却有点怂了。
关雪华要是结婚了怎么办？要是还恨他入骨怎么办？要是不想认念念该怎么办？她万一不是念念的妈妈又该怎么办？要是……
一大堆问题纷至沓来，把他的脑袋塞的满满的。害他坐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把文件袋打开。
不过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啊！
“糖糖，帮哥看看，里面都写了什么。”
无奈之下，李青衫想找个外援缓冲一下。
“已经看过了。”
糖糖的回答有点气人。
“……”
怎么可以随便拆人家的东西看！
李青衫真想把她的小屁股拍烂，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也就只能想想。
“那还不告诉我。”
“不说，你自己看。”糖糖拒绝为他转述，依旧专心打游戏，在打死几个敌人后，她才好心的补了一句，“看看吧，很有趣的。”
很有趣？
那就是没危险了？
李青衫赶紧拆开了姨送来的那个文件袋，不过当他看到里面那几张照片时，立马傻眼！
糖糖！
你给我过来！
这也叫有趣！
不过现在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李青衫赶紧拆开另一个文件袋，虽然里面的照片和先前的不是一个场景，可人确是同一个。
老天，你玩死我算了！
怎么会这样！
那些详细的资料，李青衫都懒得去看，有这几张照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甚至这个关雪华他都不用刻意去找。
就在隔壁楼住着呢！
这玩笑开的太大了！
李青衫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听到的那些故事，恨不能抽自己俩大嘴巴，虽然不是同一个人讲的，观察点也不一样，可是契合度那么高，完全可以互相补充，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别人找人，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诗意和浪漫。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变成惊吓了呢！
老天也太偏心了吧！
“是不是很有趣？”
糖糖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游戏，凑过来问。
哥赏你一顿笋炒肉更有趣！
李青衫郁闷的看她一眼。
“作为妹妹，如此幸灾乐祸，是不是不太好？”
“当妹妹就是要幸灾乐祸。”
糖糖理直气壮的道，脸上还有点小幽怨。
“那你就多乐一会儿，不然等哥被老天玩死了，你就只能哭了。”
李青衫也拿她没脾气。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糖糖讨厌他把“死”字挂在嘴边。
“那你帮哥过去说一声怎么样？”
李青衫想让她帮忙去趟雷。
“不帮！”糖糖拒绝的很干脆，不过她还是给某人留了一条活路，“除非你今晚睡我这里。”
“……”
不许趁火打劫！
李青衫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我自己过去，大不了被揍个半死。”
可恶！
糖糖皱皱小鼻子，嘴巴一扁，委屈坏了，可她很乖，不会在这时候过去添乱，也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
李青衫出了糖糖房间，直接跑去关老师那儿。
“你怎么了？”
看他神色怪怪的，只顾盯着自己傻看，关瑾瑜颇觉奇怪，以前动手动脚的，现在怎么只动眼了？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呀！
“有件事情想问你。”李青衫说出来意，鼓足了勇气问，“你以前是不是叫关雪华？”
关瑾瑜楞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包括她自己，只因她想让这个名字随着她不堪的过往烟消云散！
可是当他提起的时候，她除了小小的诧异之外，想象中的痛彻心扉，却没有跟着一起来。
难道自己已经把过去种种，全都放下了吗？
“好久没听人提起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朵朵是那次事情后，才有的对吗？”
李青衫没有回答她，反而提出了新的问题。
“嗯。”关瑾瑜轻轻点头，“我都跟你说过的，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莫非……”
关瑾瑜想到一个可能，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找到那个混蛋了？”
“嗯。”
李青衫老实的点头。
关瑾瑜跑过来抱住他。
“找到了也不许做蠢事！那件事情我已经放下了，咱们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李青衫这才想起来，她说的混蛋不是他，而是她那个经理，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有个家伙占尽便宜，却把锅甩给了别人。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却更混蛋！
“你别激动，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再说。”
李青衫抱她回床上，坐她身边，把顾倾心版的故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
关瑾瑜静静听完，好半天才把事情捋顺。
“你是说当年我的经理并没把我怎么样，反而让一个走错门的醉汉捡了便宜？”
李青衫使劲点头，表示她总结的没错。
“哦，天哪！”关瑾瑜手扶额头，只觉头胀欲裂，“我这是什么命啊！”
仅次于我的奇葩命！
李青衫在心里偷偷答了一句。
关瑾瑜毕竟不是当年的关雪华了，虽然难过郁闷，可也不至于乱了分寸。
“那你刚刚说的找到了，是指找到那个醉汉吗？”
那个醉汉还用找？
我认识他几十年了！
真特么后悔认识他！
李青衫心里惭愧的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嗯。”
“他人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关瑾瑜很想知道害了她那么多年的混蛋长什么样。
李青衫摸摸鼻子，伸手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然后抱着必死的信念老实交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别闹！
这笑话一点不好笑！
关瑾瑜瞪大眼睛看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
“其实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
李青衫想让她明白，他没有开玩笑，不管命运的安排有多扯，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信与不信，就在那里。
波涛不移，岁月不改！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你。”关瑾瑜知道他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也只能相信。“你为什么找我？是良心不安？还是为了朵朵？”
“为了念念。”
李青衫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超越混蛋的范畴，连加三级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升级这么快，可是会被雷劈的！
渡劫飞升是别想了，十八层地狱终身免费游，必然有他一份。
“怎么又和念念扯上关系了？”
关瑾瑜觉得自己一脑袋浆糊，完全给他搞懵了。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李青衫只能从头说起，他是怎么找念念妈妈的，又是怎样四处碰壁苦无消息线索，又是怎样的机缘巧合下从顾倾心哪里听到她的故事，并把她错认成念念妈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他说完，关瑾瑜二话不说，抄起枕头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猛砸。
砸累了，喘着粗气问他。
“怎么不躲？”
“没脸。”
别说是个枕头了，就是她手里抡的是棍子，李青衫也不会躲，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是连这点承担都没有，还不丢死人了。
“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
关瑾瑜说着，赤着脚下了床，就朝外面走。
李青衫看情形不对，伸手给她拉回来抱在怀里。
“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儿？”
“带朵朵回家……放开我！”
关瑾瑜挣了两下，都没挣脱他的怀抱，忍不住大叫一声。
“不放。”李青衫可不敢放手，这时候要是哄不好，以后就更加困难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哪儿都不许去。”
“这里是狼窝，不是我们娘俩的家。”
关瑾瑜非常懊悔，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被大灰狼祸害之后，一点记性都不长，最后又把自己送回到狼嘴里。
蠢死算了！
“怎么不是？朵朵的爸爸，你老公我，都在这里啊。”
李青衫厚颜无耻的套起了近乎。
“朵朵的爸爸？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尽过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吗？”
奈何他这么一说，关瑾瑜更加生气了，挣扎的更加厉害。
李青衫将她抱紧，一点挣脱的机会都不给她。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可以拍着良心跟你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绝对是一个好父亲。如果当年我就知道有朵朵这样一个女儿，我会和宠念念一样宠她。”
“说的好听。”
关瑾瑜累了，不再挣扎，可是语气却一点也没放软。
“以后我只做不说，时刻接受你的检验，但有一点错漏，任打任罚，绝无怨言。”
李青衫赶紧订下未来计划，只要她肯签，一切都妥了。
“不用，朵朵以前没有爸爸，以后……就是没有也没事。”
关瑾瑜却不上当。
“你说的不算，我们现在就去问朵朵，看她要不要爸爸。”
李青衫觉得，这时候还是找个说话管用的**官，出来判决一下的好，而朵朵正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你疯了！”关瑾瑜却不同意，死死压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朵朵还那么小，你跟她说这些，就不怕把她吓到吗？到时候把女儿吓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
“好，我不说，咱们等她长大，再告诉她好吗？”
李青衫赶紧安慰她。
“你这混蛋，怎么好坏都是你！”
关瑾瑜气的狠狠捶了他几下。
“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是咬两口也行。”
为了让她撒气，李青衫好心的提主意，没想到……
嘶！
还真咬啊！
关瑾瑜把嘴角的血一擦。
“为了朵朵我不走，可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傻子才出去！
想什么办法都要赖下来！
李青衫深知此时不是悔罪避退的时候。
“我还不能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知道的，朵朵很喜欢念念，可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说我们该怎么把他们由小情人变兄妹？”
大混蛋！
你够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量力而行
校园里学生往来，青春洋溢，朝气蓬勃，就像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耀眼而不灼烫，充满了希望。
某个略显疲惫的人混迹其中，就显得分外扎眼，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难道大叔就要这样沧桑吗？
李青衫也不想这样，可昨晚哄关老师实在是太耗心神了，把人哄好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半点都不敢耽搁，直接来上工了。
不过他半点怨言没有，毕竟当年是他做的太混蛋，怨不得别人，关老师怎么怪他都是应该的。
想起昨晚的事，他还有些庆幸，要不是前两天和关老师旧梦重温、再次合体，以关老师的心性，才没有这么容易原谅他。
说到底，关老师还是传统女性，在**又失心后，又有爱的结晶在，便是心里再怨，也容易化解，才会只经一晚的软语温存，便原谅了某人。
经此一事，李青衫是真真的长了记性——绝不乱喝酒！
酒后乱性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记得！
太坑了！
得亏遇到花容月貌、性情温良的关老师，要是那啥姐姐之流，痛不欲生的就是他了！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哥，你这是咋了？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看他憔悴疲累不堪，好兄弟鬼手过来嘘寒问暖。
李青衫轻叹一声，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唉，别提了，最近被榨取太多，入不敷出，真真是扛不住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哥！
能让我也惨一回不！
越惨越好，我不怕！
鬼手感觉听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说话，是分外的刺耳。
李青衫不知道兄弟心里已经心生不满，还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分享经验。
“鬼手啊，哥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以后办事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切不可因贪欢而掏空身子，以致后继乏力，将来后悔莫及。”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我就想被掏空，你能明白早就蓄满无处可泄的苦闷吗？
鬼手是越发的不想听他说话了。
可某人还一无所觉的散发着自以为是的善意。
“以哥的经验，一晚三五次就够了，若还有余力，不妨攒着下次再发。”
饱汉不知饿汉饥！
兄弟现在可是连一次都没有呢！
鬼手怕受刺激，赶紧拦住了他。
“哥，现在我学这些还早，等什么时候我能学以致用了，您再教我可好？”
“你还没把言老师拿下？”
李青衫惊讶的问，他那副表情别提多讨厌了。
你当都跟你一样呢！
见到女人就耍流氓！
我可是正经人！
鬼手不愿弱了气势，又不好意思撒谎，只能说。
“正在进行中，估计快了。”
“呸！门里门外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可能不能进去，可不是看你离门有多近。你要是不努力，还不知道被关在外面多久呢。”
李青衫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鬼手挠挠头，辩上一句。
“我没不努力啊，这不正努力敲门呢么，怎么也要等人开门才能进去吧？”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她不开门，你就不会溜门撬锁吗？就算技术实在不好做不到，翻窗户砸门你应该没问题吧。”
李青衫一如既往地恨铁不成钢。
“那怎么行，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鬼手表示自己是守法好公民，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李青衫抬脚踹他一下。
“还是如此不知变通，想办法将其变成自己家不就行了？反正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呃！
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鬼手觉得身为大好青年，自己绝不能被其腐蚀，随其堕化。
“我还是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见他冥顽不化，李青衫也懒得多说，只是怼了他一句。
“活该你晚上自撸！”
“……”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吼吼！
鬼手郁闷的叫了两声，觉得有这么一个哥，人生是何其不幸。
“咦，他们怎么都出来了？”
李青衫和他聊完，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辛欣、上官卿疏、天狗他们居然都在——这是要把他们安排在一起的意思？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鬼手也觉得挺奇怪的。
以前他们可是分为两组互补的，怎么让人凑在一起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在另一个时段，就一个他们的人都没有了？
“管他什么意思，人家怎么安排，咱们照做就是了，操心太多可是很容易变老的。”李青衫倒是不愿多想，不过他还是认为，“新来的头儿是个有趣的人啊。”
有趣？
我怎么没看出来？
鬼手实在不知道这个哥在想什么。
“你这样安排真的好吗？”
金钟罩拿着排班表，问新来的上司。
作为新来的指挥官，天网谭明洋却有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样很好，既有利于他们协同作战，又能让内鬼收敛一点，毕竟身边都换成了熟悉的人。当然，这比以前也更加危险，因为一旦某一组整个坏掉，我们前几年的工作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