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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之后，进水之前，李青衫把头发上的水甩干，擦擦脸，回到岗位上去了。
转了没多大一会儿，金钟罩过来找他。
“还习惯吗？”
“都是老伙计，有什么不习惯的。”
李青衫表示，在这方面，真的不需要安抚。
“他不是针对你们。”
金钟罩还是解释一句。
“我知道。”
李青衫笑笑，让他放心。
金钟罩也笑了。
“天网行事虽然不近人情了些，可他绝对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我知道。”
李青衫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金钟罩却有些诧异。
“这你也知道？”
“天字组出去的，合作过几次，当然知道。”
李青衫解释了一下，作为旧识，彼此熟悉，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他口中的天组，是他们哪里的一个分组，其实他们也只有两个小组——天组和地组。
天鸽、天狗、天狐、天狼……包括以前的天网，都是天字组。
鬼手、快刀、熊千斤、小火龙……等都是地组的，当然了，某人这只大尾巴狼也是。
当年的天组和地组，既是兄弟，又是竞争对手，毕竟任务就那么多，谁都抢着上，抢不着就只能在家里趴窝。
哪个男儿能喜欢！
虽然李青衫加入之后，没过多久天网就转业去别的部门了，可两人还是有过冲突，当然也合作过。
属于关起门来就打，一旦出去就一致对外的典型。
不过都是合理竞争，冲突也是理念不同，没有私怨，而且不管争得时候如何面红耳赤，私下里都还蛮佩服对方的。
所以知道是天网来做指挥官，压自己一头，李青衫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快，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他能撂挑子不干了！
“那其他人也都认识他吗？”
金钟罩也是第一次知道天网的出身。
“除了天鸽，其他人来的都晚，并不认识。”
这就是鬼手他们不适应这种指挥的原因。
“你看你们有没有必要换几个天网熟悉的人过来，一来便于指挥协同，二来也好说话，行事总是要方便一些的。”
金钟罩知道很多人有怨念，所以帮他出个主意。
“你觉得就凭天网那六亲不认的德性，换谁过来好使？”
李青衫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金钟罩尴尬的笑笑，刚刚还说天网不近人情，现在又要他们想办法攀交情，还真是矛盾的很。
“说的也是，是我想多了。”
李青衫不置可否，看向远处。
“就算他肯讲人情，也没人可换了。当年他熟悉的老人，要么和他一样去了别的地方，要么就长眠在后山上了。”
金钟罩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们哪里虽然没有后山，却有一个骨灰塔，里面住着太多并肩作战过的兄弟。
“你说我们做的这些，会有人记得吗？”
“能在史书上留一笔的，终究是少数人。”
李青衫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他们无论做过什么，终将被人忘记！
“做这一行，你后悔过吗？”
金钟罩又问。
“你呢？”
李青衫不答反问。
“目前还没有，是不是挺傻缺的？”
金钟罩笑着问。
“是！”
李青衫给了肯定的答案。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一个傻缺呢？”
金钟罩和他越聊越投契。
“没有傻缺，哪来的聪明人？反正总要有人做，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李青衫忽然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说的好，如果连自己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谁？”对这次谈话，金钟罩十分满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忙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如果是去偷窥女厕，我可以帮忙放哨的。”
李青衫展露了一下自己的热心肠，却换来金钟罩一句。
“滚！”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青衫微笑摇头，精神饱满的回到岗位上。
直到换班的时候，他才犯起愁来，今晚要不要回去？回去之后，见到她该怎么打招呼？要是她想聊天，自己陪是不陪？
一大堆问题冲进脑子，搞得他都快崩溃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自家小院了。
得！老老实实面对吧，躲是躲不过去的！
就在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冉月笙也和朋友走出校门，去撸串打牙祭。
她的四周自然有保卫科和其他部门的人一路跟随，或扮做行人，或远远跟着，各在其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保护工作。
热闹的步行街，叫卖的小贩，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谁也没有留意，远处一栋高楼上的动静。
望远镜缩回到窗帘后，一个漂亮的女人发出了一条信息。
“目标出现。”
“知道了，见机行事。”
收到回复的信息，漂亮女人收拾了一下行囊，把刚刚用过的手机砸个稀烂，然后把损毁严重的手机丢进马桶里，并在上面撒了些褐色的液体，完事之后，她离开了这户人家。
她做了那么多事，睡在卧室的主人却一无所觉，还在呼呼大睡，像是做着什么美梦，不愿醒来。
第六百五十一章 出事
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街而过，各种声音夹杂其中，让这条小街显得分外鲜活有生气。
小街一角，几个女孩围着桌子，手里抓着各种肉串，说说笑笑，吃的正欢。
冉月笙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吃着吃着，眉头突然蹙紧，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顾湘溪看到，关心的问。
“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吃着，我去解决一下。”
反应很强烈，冉月笙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向远处的公厕走去。
“用不用我陪你？”
小吃摊子，都远离公厕，走过去有一段距离，顾湘溪是知道冉月笙会时不时遇到危险的，便好心的提议相陪。
“你吃你的，我没事。”
说话间，冉月笙已经走出十多米了。
顾湘溪虽然担心，但一想肯定有人在四周保护她，自己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添乱，也就忍住了没动。
“泰山泰山，我是昆仑，目标动了，什么情况？”
“昆仑昆仑，我是泰山，目标好像吃坏肚子，要去厕所方便，请求峨眉跟进。”
“昆仑收到，注意观察……峨眉峨眉，你马上跟上目标。”
“峨眉收到，可我需要三分钟。”
“一切正常，应该没有问题。”
说话间，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目视前方，在嘈杂的人群中，快步向前走着，她眼中的目标刚刚走进公厕，而她还需要两分钟左右才能赶到，不免有些着急。
分开人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厕所门口，一个男人递给她一个一切正常的眼神，她才放松了一些，迈步走进女厕。
进到里面，二十来个隔间一字排开，她走到最里面，哪间有人，便上去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向另一个。
可是一遍敲下来，却没有听到目标的声音，她感觉不对，快速把无人的隔间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不敢犹豫，她立即上报。
“目标出事，请求支援。”
说完她从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弹丸，往地上一丢，砰的一声，浓烟四起。
“着火了，快跑啊！”
烟雾四散开来，很多隔间纷纷打开，衣衫不整的各色女子纷纷外逃，躲在一角的她，看的很清楚，并没有目标在内。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冲到一个隔间前，抬腿把门踹开，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墙上破开的大洞。
“昆仑昆仑，有人在厕所的墙上掏了一个大洞，目标去向不明，请求扩大搜索范围，请求扩大搜索范围！”
“什么！目标丢失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天网生气的大叫。
“着急没用。”
坐他身边的金钟罩提醒一句。
天网看他一眼，立即下令。
“通知所有在休人员，马上回来报道。在岗所有人员，以目标失踪地为中心，扩大侦搜范围。所有人员马上把讯号调到公共频道，保持通讯通畅，一有发现，马上报告。”
说完之后，他看向金钟罩。
“你马上联络龙海警方，让他们协助调查。”
金钟罩没有二话，直接拿起了电话……
“为什么不说话？”
一顿饭吃完，已经恢复俗家姓名的吴霜一言未发，某人很是关心，便追到人家屋里，凑到人家身边体贴的问了一声。
吴霜向后缩缩身子，回他一句。
“与你无话好说。”
“说点坏话也是可以的。”
在曲解话意，没话找话方面，李青衫一向做的不错。
“没有。”
吴霜有些烦躁的给他一句。
“那来点情话也是可以的。”
李青衫的要求可以随意变化，像极了不挑食的乖宝宝。
嘭！
忍无可忍的吴霜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唉呦。”
碰瓷高手李青衫手捂胸口，立马靠到墙上，一副疼痛难当、却又拼命忍耐的模样。
“别装了，我出手有分寸。”
用了多少力道，吴霜心知肚明，自然不会为他所骗。
“我…我现在不比从前，承受力没那么高了，而且你打的也太是地方了……唉呦，你下次换个地方打行不行？”
李青衫揉着胸口苦着脸，在哪儿直打茨哈。
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吴霜也有些拿不准了，凑到他身边，探掌摸去。
“伤哪儿了？”
“上边点儿……再往左边点儿……对！就是这儿。”
在李青衫的指挥下，吴霜的手落到了他心口上，被他趁机按住。
“你摸摸，痛的都肌肉痉挛了，跳的这叫一个厉害。”
不跳你就是死人了！
恼他骗自己，更恼自己如此轻易就上了他的当，吴霜冷着脸问。
“我一掌便能止跳，你可愿意？”
不愿意！
你又不是螳螂，哪有第二天就想着谋杀亲夫的！
“你要是舍得，就来一下，我保证不躲。”
不管是不是真心，反正李青衫看上去是深情款款、视死如归。
吴霜看他一眼，玉掌轻启，一副要用力按下去的模样。虽然不是远远挥来，但以她的内力而言，只要掌心发力，就算是铜皮铁骨，也挡不住内劲透体而入，把心脏震碎。
她掌起掌落，几乎是瞬发而至，根本没人能躲得开避得过，可李青衫挨了这一下，却眉花眼笑。
“就知道你舍不得。”
说话间，手快速伸出，揽住她的纤腰，把人拥入怀中，不等她有所反应，低头噙住她的小嘴，开始品尝她唇间的芬芳。
有些事情，他已经想明白了，既入己手，管她是谁，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就这么一辈子，即便放纵无羁，那又如何！
给他吻住，吴霜身子一下僵直，心中虽有恼意，身体也感觉不适，但终究还是没有聚力抗拒，更是随着他的不断侵袭，身心俱都软柔下来。
就在李青衫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打算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手机却玩命的叫了起来。
真是关键时刻就有捣乱的！
不及多想，他摸出手机接通。
“出了什么……你说什么！我马上回去！”
快步走到门边，李青衫才回头说了一句。
“我有事。”
“我知道，需要我帮忙吗？”
吴霜并未生气。
“暂时不用，不过你可以找糖糖聊一会儿。”
李青衫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屋里。
吴霜慢慢下床，却并没有出屋找糖糖，而是走到窗边，静静站在那里，即便那辆车子跑的远到看不到，她也没挪动过地方。
“人是在哪儿丢的？”
李青衫一边开车一边问。
“一甲街公厕。”
金钟罩回道。
“真是个耐人寻味的地方。”
李青衫感慨一声。
“提醒一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天网略带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青衫根本不理他，直接呼叫兄弟。
“狗子，狗子，听到请回答。”
“哥，我是天狗，麻烦叫的准确些。”
天狗很是不满的回应。
“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得好用……好了，不废话了，去公厕等我，我马上就到。”
李青衫觉得现在不是秀兄弟情的时候，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天狗还没回话，天网的声音再次响起。
“再提醒一下，我才是指挥官，希望某些人不要越权。”
“你已经不是了。”
李青衫立马怼了回去。
“上级没有下达将我解职的命令之前，我就是你们的指挥官。”
天网郑重申明。
“对我们这个小组而言，在目标丢失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了。”
李青衫毫不示弱的说明缘由。
“你又打算抗命不遵了？”
天网冷声问。
“老伙计，我问你一句，你愿意听一个废物指挥吗？”
李青衫一点情面都没留，说的很是不客气。
“你！”
天网气的说不出话来。
“别你你我我了，留着点劲儿干活……对了，今天我心情好，就教教你怎么做事。”
李青衫说完他，并没有切换频道，而是直接下令。
“天鸽，马上调出一甲街方圆五里之内的所有监控影像，一有发现立刻回报。”
“排查量太大，我一个人怕赶不及。”
上官卿疏的回应，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传一半给我。”
辛欣接口。
“报一下代号。”
李青衫这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她的代号。
“天妖。”
辛欣报了一下代号，就寂静无声，好像也去忙了。
“……”
代号谁起的！
真是太贴切了！
只是此时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李青衫赶紧通知最后一个人。
“鬼手，去公厕九点钟方向的八号楼，七点钟方向的十三号楼，一点钟方向的购物大厦扫一下。”
“收到。”
鬼手应了一声，便沉寂无声。
“前面那些我都理解，可为何要在附近楼上浪费时间？”
天网不解的问。
他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某人这么做的用意，难道人家把人绑走，不赶紧转移，还会在附近等着他们抓不成？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李青衫的声音满满都是不屑，“难道你到任之后，就没去目标常去的地方观察一下地形？难道你认为别人也会像你那么蠢，在行动的时候，不派人留意你们的动向？”
说到这里，李青衫把车子开进一甲街，直接向公厕冲去。
“我也提醒你一下，不管是目标，还是绑架犯，找到哪个都可以。”
第六百五十二 追踪
“这个洞挖的很有水准嘛。”
李青衫对着女厕里的大洞品头论足。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天网沉着脸道。
李青衫根本不搭理他，而是问站在一边的女士。
“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对吧？”
峨眉轻轻点头。
“嗯。”
“详细说下当时的情形，但凡你能记住的，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
李青衫提出了要求。
天网抢先发话。
“她已经说过一遍了，无需重复。”
“我还一次没听过。”
李青衫怼他一句。
“现在我们的第一要务是把人找到，不是在这里斗气说废话。”
天网有些生气了。
“去哪儿找人？”
李青衫一个问题丢过去，天网就哑火了，只能站哪儿生闷气。
李青衫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峨眉。
“时间紧迫，赶紧说。”
“对不起，我不归你管。”
回他一句，峨眉看向天网，一副等候命令的模样。
天网还没开口，李青衫已经出声。
“早就知道天魁带不出好玩意儿，看不住人也就罢了，连话也不会说……天狗，干活了！”
说完走到那个隔间之中，仔细观察起来，天狗紧随其后。
“你……什么人啊！”
峨眉见某人如此，气的直跺脚。
“不用理会他，他一向这副德性。”
天网安慰她一句。
李青衫二人却没和他们交流的意思，洞里洞外检查一遍，又逐一把隔间检查一遍。
最后两人一齐看向门口，天狗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