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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反而无辜的回看我,一副“你怎么了”的表情。
我懒得理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先出去,出去了再慢慢和他算账。
“你赶紧带我们出去吧。”我异常平静的对唐明浩道,“趁你现在还有那个能力。”
唐明浩赶忙点头说行,然后又有点担心,觉得唐明浩自身意识有所恢复,而且他身体里另外那个恶灵也在不住捣乱。一席话说得我又有些心浮气躁起来。“那怎么办?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来帮你吗?”我问他。
唐明浩摇摇头,将地上的“医生次仁”捡起来,端放在八卦镜上,一放上去,“医生次仁”就不住的哆嗦颤抖,好像十分痛苦。唐明浩叹了口气,于心不忍,又将阴阳鱼垫在八卦镜下面,也不知是什么道理。“医生次仁”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燕子道:“这个祸害你把他带出去干什么?”
唐明浩不语,只管双手小心翼翼的端着“医生次仁”,四处张望,又叫我们也跟着看看屋子里有没有异常之处,说也许出去的机关就在这屋里。
果然,唐明浩的话没有错,他(一个不知年代的伏身唐明浩的神灵?)记性没有损坏,果然我在屋子里一条白哈达下面看见一个奇怪的烛座,居然是一个长头发全身白布包裹成木乃伊一样形状的烛座。其他尚好,面目五官平淡模糊无甚异样。就是那头发,一根根栩栩如生,似乎随时可以随波荡漾开去。
随波荡漾?我一时被自己这奇怪的形容郁闷住了,怎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形容来不过随即替自己开解,说是一直在水底下呆着,所以就这么想了。于是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这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问老李,他倒说没感觉。
许之午脸色不是很自在,我再问他,他嗫嗫嚅嚅的道:“这灯座的样子看起来是汉人模样,所以觉得眼熟吧。”
燕子插嘴道:“怎么会是汉人呢!”
唐明浩瞥了她一眼,似有所指,道:“怎么不会是汉人。这里还有汉人的。当时他带我们进来,这八卦镜和阴阳鱼都是他的。”
燕子听得这话,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唐明浩也不再理她,叫我把那人形烛座朝下按,如果听到“咔”的一声,那就松手,然后朝左拧三下,再听到声音的话,那就应该是对的了。
没有悬念,一切都是唐明浩说的那样,我没使多大的劲,稍稍用力往下一按,就听得非常清脆的一声“咔”,然后再左拧,又是一声闷响,然后整个屋子忽然毫无预警的摇晃起来,东倒西歪的拉锯一样。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顿时吓住了所有人。
地震?我第一反应是地震,水底地震。烛座下刚好有一个空隙,我赶忙钻进去双手护头,以备屋子倒塌。
除了这里以外,屋子里并无其他地方可躲,因此所有人见状立即跟着钻了进来,挤挤密密紧紧挨在一起。大家惶恐的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连唐明浩,也大惊失色,茫然张皇。
屋子的墙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不堪重负被撕裂成粉碎。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一片透心凉,完全的。看来真是天意,眼看我们都已经有头绪出去了,结果居然来点这个,真是天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瞬间我完全绝望。
慌乱间,目光一瞟,刚好看见燕子死死抓住老李,眼神全身坚定而悲壮,一直死死盯着老李,也不说话。老李反握住她的手,静静的,无比镇定,视死如归。
屋子还是吱呀吱呀的慢慢的,一扭一扯的,看起来马上就要垮塌,但又还有留点命,始终不能倒下,就像明明看着一个人马上就要咽气了一般,但他偏偏又不甘心,非要苟延残喘的拖着,折磨自己,折磨所有的人。
我之恨不得出去踹两脚让它垮个干脆,可是又怕自己真这样死了。纠结之极。
唐明浩脸色惨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他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外面,听着屋子左摇右摆好长时间,才木然道:“当初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我惶然的问他:“是地震吗?”
唐明浩摇摇头,“没有死人,房屋垮塌,一切都没有遭到破坏。”他的言语间带着深深的恐惧,“难道……难道是又有人要进来了吗?”
我心里惶惶然,一面很渴望就这么死于一场不可抗拒的天灾,一方面又怀念无数生的好处来。没有理他,他也没有再说话,瞪大了眼睛失神的看着外面。
屋子又吱呀吱呀的摇晃了很长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没有了屋子摇晃的声音,整个空气里透出一股非常不安的气息,我开始不安起来,非常不安,这样诡异的平静不正常,接下来肯定要发生大动作,也许是在酝酿一个毁灭的瞬间。
这么一想,我忽然很讨厌此时身边有老李这些人了。本来是无亲无故又无甚感情,各自死开互不相干多好,现在居然要和他们死在一起,看样子被压成肉饼都有可能,到时候到处都是骨头血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哪里分得出谁是谁呢?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就这样死去。只是,很多时候,老天爷都喜欢和人开玩笑,你不喜欢的,他偏偏给你,而你要的,他偏偏夺走。就像现在,我能跑出去离他们四个远远的去等死?有这个机会?
不。我想也许没有了,因为屋子摇晃得更加厉害,头顶上的烛座哈达神香供桌等物都在摇摆撞击,发出奇怪的声音。
第四十八章 死地?
五个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可以活动的地方,双手一直保持着抱住头的姿势,半点都不能动,脑袋都不能转一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诚恳的对老李道:“老李,谢谢你。”是感谢他说他看见我被人杀了,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我是一个孤独的人,谢谢他拿我当兄弟。
老李本来就不善言辞,听我这么说,只讷讷的说不要客气,其他没再多说。我想说的已经说完,尽力清空自己的脑子,什么都不想,等着最后吞噬人的那一刻的到来。
屋子越摇越厉害,地面都好像倾斜了一样,包着“医生次仁”的那个布包咕噜噜的向我们滚过来,一直滚到唐明浩脚边,好像也要跟着避难。
唐明浩脸色惨白,瞪大眼睛看着“医生次仁”,又看看自己的手,很是害怕“医生次仁”再次吸附上去。不过幸好“医生次仁”没有脚,不能爬动,它在唐明浩身边滴溜溜转了几转,慢悠悠的停下。
我们头顶上的神龛开始扛不住了,上面的各种贡品等开始纷纷往下掉,发霉的糌粑装青稞酒的碗摔得砰砰作响,然后各种物事挟着灰尘掉得满地都是,我连忙屏住呼吸,生怕掉下来的东西有古怪。
说到古怪,这才发现这地震得好像很不正常,怎么这么摇摇晃晃的有二十多分钟了,要在正常情况下,这完全是毁灭性的,可是在这屋子里,仅仅是掉下来一堆神龛上的物事。
正在琢磨间,刚才还在不停晃动的屋子倏地的停了下来,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地上乱糟糟的一团,要不是自己以及其他各人脸上都厚厚一层灰土,我真不敢相信刚才那地动山摇的架势就这么一下子平复了下来。
尽管这样,但还是没人敢贸然出去,谁知道接下来的一秒又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呢。
这样惶惶然的等了半天,一切都静悄悄的,再没有半点动静,我随便把脸上厚厚的尘土一抹,率先跑出来,一看,屋子里除了神龛外,其他竟然都纹丝不动,半点都没变。那神龛七零八碎的掉得只剩两个人形烛座。在这样的情况下去看那两烛座的头发,越发是觉得诡异之极,明明是雕刻的,却好像马上就要荡漾开去。
荡漾?!该死,我怎么又想到这么奇怪的形容来。
余下几人见我没事,犹豫了会儿,都跑出来,先环视一眼屋子,然后看着神龛,都呆住了,不想会是这样的状况。
过了一会儿,唐明浩毫无预警的惊呼起来:“记起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说罢急急火火的冲过去,
越看越脸上的神色越高兴,最后喜滋滋的转过脸来,对我们道:“没错,就是这个。”说罢伸手很有感情的轻轻摸了摸那人形烛座的头发,带着回忆的口吻,道,“我见过这样的人,在进来的时候。”
我一愣,记忆瞬间恢复过来,这烛座不是和抚仙湖水底下那些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尸体一个模样吗?难怪我怎么会老是想烛座的头发是随波荡漾,原来如此!
唐明浩忽地柔声对我们道:“走吧,孩子们。这是神灵的旨意。刚才房屋摇摆是神灵和恶魔大战,为我们清扫出去的道路,现在恶魔驱尽,你们应该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去了。”
我看着唐明浩,感情很复杂,至少从现在看来,他是个好人,不像之前俯身唐明浩身上的那个凶灵。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也许回去以后,应该再拜访拜访卓玛央金,这些事她应该知道得最清楚。
“好吧,走。”我对唐明浩道。
唐明浩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看燕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是汉人,注定不被祝福。”
燕子一脸倔强,只道:“我知道了,大师,谢谢你。”
唐明浩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样子,接着又问老李和许之午准备好了没有。两人连忙回答没什么问题。唐明浩伸出手分别握住那两只烛座,先微微用力往两旁掰了掰,不见有什么动静。他自言自语的道:“可惜又要一个人长长久久好死不死的‘活’下去了。”
我们走了,他将离开唐明浩的身体,永生永世都留在这里,陪伴他的只有回忆和无穷无尽的寂寞。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也跟着悲悯起他来。
正在发愣间,唐明浩忽地一声大喝,两手一使劲,那人形烛座应声而倒,他整个人收势不住,一下子趴倒在神龛前。
那神龛立即扎扎的裂开出一条缝来,跟着一股非常浓厚的水腥味扑鼻而来,没容我们有所反应,唐明浩大叫一声:“哎呀!不好。”马上起身一把抓住刚站在他身旁的我和许之午就跑。一边招呼老李和燕子,“快快!这不是出口,完了!快!”
慌不择路,根本没时间去研究该去哪里哪里,唐明浩变得力大无比,抓着我和许之午两人跑的飞快,老李带着燕子紧随其后。跑出去一段路,除了水腥味越来越重以外,尚还没见到有何奇怪之处,这样一惊一乍实在让人受不了,我挣脱他,站住脚,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不要乱跑,先好不容易有没眉目,总要回去再研究下。”
唐明浩着急忙慌的抓住我使劲拽,道:“等你看见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说这话已经晚了。
因为我一回头,已经看见神龛的缝隙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僵直的人。头发长长的,全身白袍包裹犹如木乃伊。
我立时吓得手脚发软全身发冷,想扭一下头看的力气都没有,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神龛的缝隙中间,慢慢的伸出手将神龛往两旁推了推,神龛立即乖乖的往两旁分开去,露出更大的缝隙来,然后他又不紧不慢的伸出头来两旁看了看,见没什么异状,在向前看——他的正对面就是我们。
老李见势不妙早已经带着燕子一溜烟跑到唐明浩前面去了,可是前面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不知还潜藏着什么怪物。
我眼见他慢慢朝我走来,这才一个激灵醒过来,怪叫一声拔腿就逃。唐明浩赶上来再次抓着我,将我往一旁拉,同时道:“这边。”
我任由他拖着飞奔,慌乱中斜眼一看,那神龛里已经出来四五个白袍人,而且后面还源源不断有人爬将出来。这一瞟只吓得我魂飞魄散。
唐明浩的神勇在这时得以体现了,他两只手分别抓着我和许之午,另外不知什么时候还将“医生次仁”挂在手腕上,一晃一晃的。
身后的水腥味越来越重,似乎马上就能将我们淹没。我由最初的慌乱慢慢镇定了点,脑子里迅速冒出当时在强巴恪山上遇到的种种尸体来。同时给自己打气,当初那么危险的情况都过来了,好几次差点都被无面起尸等撕成碎片,还不是死里逃生了吗?
这么想来,不管怎样,总算不那么丢脸,手脚有点力气,可以跑得快些,不至于成为负累了。
身后传来及其清楚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直觉告诉我是那些白袍人追来来了。可是这屋子七弯八拐,回廊一般长得望不到边,还有许多紧闭的门已经门洞,我们根本没得选,撞上门就赶紧另外选个空的门洞跑过去。
那些白袍人开始还慢慢的动作不是很快,但不过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苏活了过来,奔跑着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朝我们奔来。
而唐明浩手腕上挂着的“医生次仁”大力的不住晃来晃去,唐明浩脸色惨白,瞟了一眼“医生次仁”,不敢停留,依旧拖着我和许之午,惨然道:“我救你一命,你还不愿意,非要回去做个活死人么?”
“医生次仁”晃荡得更加厉害,显然是不太愿意唐明浩的这种安排。刚才旁边一根细长的柱子,唐明浩一发狠,松开我,将“医生次仁”在柱子上撞了几撞,然后又拉起我飞奔。
“医生次仁”这才老实起来,不敢再晃荡,但就是这么一小秒的时间,后面的白袍人们已经追赶了上来,而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跑出屋子来到一个四方四正的院子中央。
后面的白袍人瞬间也跟了过来,密密麻麻的不知多少人。没等我们缓过气来,他们立即围成一个大圈,虎视眈眈的将我们死死包围住。
我迅速估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势,整个院子里除了一口深黑不见底的看起来是井的东西以外,再别无他物。
此刻医生次仁又不住晃动起来,大有要挣脱唐明浩的架势。唐明浩低声叫我赶紧想办法——要么突破这些白袍人冲出去,要么就在这里等死,别无他法。说完他又补充道:“这些都是神灵的使者,要带走你们。”
见我们都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他又补充了句:“当初也有这些人来接我们……所以刚才我叫你们赶紧跑……可是现在,现在……听天由命吧。”
第四十九章 井
又是神灵!我不由得打了寒噤,但心里的恐慌反而消散不少,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害怕已经完全不顶事。
“好吧。”我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环视一眼围住我们的白袍人,问道,“你们管事的是谁,叫他出来和我们说话。”白袍人面无表情,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一动不动的对我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看来不可能讲和了,我转头问唐明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唐明浩面色有点呆滞,想了很久,才慢吞吞的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伸出挂着“医生次仁”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将其捧在手里,很是恭敬的样子。
糟糕!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唐明浩身体里的几个“人”又发难争夺他身体的控制权吧?不会这么倒霉吧。我暗自叫苦,却看唐明浩脸色越来越呆滞,已经和刚才那个镇定自若指挥我们逃走的他不一样了。完蛋,现在他身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浩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急切的道,简直恨不得把他脑子剖开,去帮刚才那个好人占领唐明浩的身体。但是……唐明浩已经陷入迷茫状态了,他抬眼缓缓的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白袍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开始有点骚动,大有将逼过来的架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李也着急了,吩咐大家把枪打开,又过来和我站在一起,将燕子和许之午两人掩护在我们身后。“只能看运气了。”老李双眼发红,完全豁出去了,“罗技师,就算死我们也不能死在他们后面。”
一股热血涌上来,我明白老李的意思,我们是军人,保护人民是我们的天职,即便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性命不保,但不能有辱“军人”这二字。
我没有再多说话,只将许之午往背后塞了塞,我个子高,完全可以挡住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白袍人,我居然一点都不胆怯了,完全被老李蛊惑起来,一心想着怎样才能保住许之午和燕子的性命。
白袍人们开始骚动,接踵摩肩的衣服摩擦声悉悉作响。他们每个人都一样的表情,而且看不清面目,怎么都看不清,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有些人面部轮廓柔和些,应该是女人,有些线条刚硬,应该是男人。一个个的头发都极长,粘糊糊的粘成一个块腻嗒嗒的拖在背后,垂至脚踝。
非常眼熟,这不是和抚仙湖水底下的那些尸体,以及神龛前的那两个人形烛座一样的造型么?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了,唐明浩身体里的人也根本没有办法带我们杀出去了。这些人,应该和那些汉兵棺材里的起尸是一样道理,是别人早就设下的埋伏。
看来我和老李只能靠运气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否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误打误撞的能捡回一条小命。想到这里,我心里生出一丝侥幸来,希望能找到有类似于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