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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明面上有张弛、洛晓雁和云珩三人,还有八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暗中保护,再加上一个跟她形影不离的佳禾,足以保证她的安全。
在众人跪下迎驾的时候,叶知秋便拉着莎娜躲到树后去了。动不动就下跪这种事,她实在接受不了,能逃则逃。
莎娜跟她一样的心思,乐得跟她躲在一旁看景。扫视之中,便发现一个奇装异服的人,于是悄悄拉了拉叶知秋的袖子,“叶姐姐,那个人脑袋上怎么一根毛都没有,他不冷吗?”
叶知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学过中原风俗嘛,不知道和尚都是光头?”
“那是和尚啊?”莎娜恍然大悟,“我爹给我看的图上,和尚都戴着圆圆的帽子。”
“圆圆的帽子?”叶知秋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说的尼姑吧?”
莎娜有些迷糊,“尼姑不就是和尚吗?”
“你说得也没错。尼姑就是女和尚。”叶知秋笑道,“不管男和尚女和尚,大部分都是光头的,也有一些人是带发修行的。”
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能了大师,虽已八十五岁高龄,依旧身形挺拔,面庞红润。身披袈裟,手竖胸前,浑身都透着庄严肃穆,正气浩然。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声。“不愧是得道高僧!”
汤远修弓腰塌背,双手抄在袖子里,眯着一双小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被能了大师一衬。活脱就是一个猥琐老头。白白糟蹋了“当世大儒”的名声。
凤帝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今天换上了一身骑装,看起来十分精神。一路走来,面上始终带着闲适的笑容。
让叶知秋感觉意外的是。宣宝锦居然也来了。除了小心翼翼搀扶着她的缀儿,还有六个宫女围在四周,众星捧月一样,将她护在中间。
看样子宫中十分适合养胎,短短数日不见,她脸盘丰腴了不少,脂粉不施,皮肤依旧白里透红。时不时低头温柔一笑,还有轻抚小腹的动作,都为她增添了一种母性之美。
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随时随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别人把她给忽略了一般。
连她这个千珍万贵的孕妇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因而看到乔月桐混在皇家女眷当中的时候,叶知秋便没那么惊讶了。
乔月桐糊涂的时候归糊涂,真正遇到危机的时候,也不失聪明。冬元节那天自请为妾,被叶知秋当场拒绝,她便意识到自己这一步走错了。
如果她不主动做些什么,就只有被送出京城一条路可走了。
衡量再三,她将跟叶知秋的对话对柳夫人和盘托出,并表明从今以后愿意听从穆皇后和柳家的安排,成为皇后一党谋取权势地位的棋子。
她能幡然醒悟,穆皇后自是无上欢迎,第二天一大早便将她接进宫里,交由素方悉心调~教。
她今日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穆皇后已经将她的真实身份告知凤帝,给她过了明路了。
叶知秋并不当她是对手,为了一个不具威胁性的人跟穆皇后闹翻,实在不值得。不管怎么说,穆家如今依然权大势大,闹翻了对凤康没什么好处。于是说服他不再理会,由着她们折腾去就是。
皇家的人渐行渐近,分成男女两路,登上看台。凤帝道了句“平身”,众人谢了恩,呼啦啦地站了起来。她便拉着莎娜,趁乱混进人群,跟着官家女眷上了看台。
凤玥眼尖,瞧见她们,便招手叫她们过去。不等叶知秋在她身边落座,便迫不及待地咬起耳朵来,“九嫂,你听说了没,柳家的孙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是乔家小姐了,由皇后娘娘做主,许配给十六当侧妃了。”
叶知秋还真没听说,大为意外,“十六还没成亲呢,就给他定下侧妃了?僖嫔娘娘能同意?”
凤玥不说话,用下巴一指,示意她自己看。
叶知秋抬眼望去,只见凤台上面,穆皇后和几位嫔妃谈笑正欢。乔月桐也在其中,一脸羞涩地立在僖嫔身侧。僖嫔拉着她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十分亲热。
“僖嫔娘娘这是同意了?”
凤玥见叶知秋如此吃惊,掩嘴笑道:“九嫂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叶知秋敛了讶色,又一次唏嘘,皇家的事还真是瞬息万变。
僖嫔认为十一有望成为下一任国君,为了儿子将来有靠,一直不遗余力地巴结芸妃,不惜与宁妃,甚至穆皇后做对。这一转眼,又跟穆皇后攀上亲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实在让人理解不能。
凤玥猜到她在想什么,凑在她耳边低声地道:“皇后娘娘提出要把乔小姐许配给十六的时候,僖嫔娘娘还挺为难的,去找芸母妃表了忠心,请芸母妃帮她拿主意。
上次的事,芸母妃知道是宣宝锦诬陷你,对十一夫妻两个愈发地灰心了。那天还跟我念叨呢,说十一就是当了皇帝,也会被那个女人带歪,变成昏君,祸国殃民。
许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十一做皇帝。怕僖嫔娘娘靠错了人,又不好明说,所以才同意僖嫔娘娘接纳乔小姐做儿媳。这样一来,即便十一做不成储君,十六还有皇后娘家那边的人可以依靠。”
叶知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皇家里面,像芸母妃这样有智慧又不失善良本性的人,实在太少了。”
“是啊。”凤玥深有同感,“芸母妃也跟我说过,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一个人。
可她的手上毕竟是沾了血的。所以老天才会安排十一娶了宣宝锦,作为对她的惩罚。”
叶知秋对惩罚之说不置可否,如果真的有现世报这种东西,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坏人了。
凤玥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九嫂。我知道芸母妃为什么瞧不上宣宝锦了。”
前后左右扫了一圈,见无人留意,才压低了声音道。“宣宝锦生和儿的时候是早产,比太医预计的时间早了差不多一个月。
芸母妃听说是个孙子的时候,很是喜欢,便在宣宝锦生产的第三日,跟皇后娘娘请示了,出宫探望。我听碧莲说,芸母妃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就忧思重重了。
之后便疏远了宣宝锦,连带对和儿也不亲近。我问她,她也不肯说是因为什么。
前几天才跟我透了口风,说她第一眼见到和儿,比足月的孩子都要大上许多。
还在定亲王府听说了一件事,生产的那天夜里,宣宝锦的心腹大丫头袖儿和产婆发生争执,一起掉进荷塘里淹死了。说是怕冲了小世子出生的喜气,连十一都瞒着了……”
结论不用她说,叶知秋也能猜到是什么了,“芸母妃怀疑和儿不是十一亲生的?”
“这不明摆着的吗?”凤玥语中带气,“早产的孩子不像早产,生产时守在身边的大丫头和产婆又都死了,要说她心里没有鬼,鬼都不信。
再说了,她和十一之间那点儿事,本就不明不白的。十一喝多了,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芸母妃就算知道了那孩子不是十一的,也不能说出来,否则丢脸的就是十一,是整个皇家。心里藏着这么大一个秘密,搁谁谁都怄得慌。”
在叶知秋看来,宣宝锦就是一个喜欢并且善于制造传奇的人物,原以为再听到任何与她相关的事,都不会感到吃惊了,可这一次还是忍不住吃惊了。
“如果孩子不是十一的,那会是谁的?”
凤玥神情有些躲闪,“我听芸母妃的意思,是怀疑九哥……”
“不可能。”叶知秋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赶忙压低了,“不可能是你九哥,她的确谋划过那样的事,可被你九哥识破了,那之后就一直防着她。”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和芸母妃都相信九哥不是那种人,若真有那回事,也是遭人设计。”凤玥嘴里这么说着,表情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告诉你的好。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又一直在针对你,你知道了就能提前做些防备,免得糊里糊涂的,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叶知秋明白了,原来凤玥这几天没去找她喝茶,是顾忌这件事。怪不得一见面就迫不及待拉她说悄悄话,说乔月桐的事不过是铺垫,为的是把话题引到宣宝锦身上。
想通这一层,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防备什么?防备她拿孩子当筹码,从我手里抢走你九哥?她不要脸,皇家还要脸呢。”
凤玥也跟着笑,“我这是关心则乱,脑子都不灵光了。
也是,她要真敢说那孩子是九哥的,不等别人怎么样,十一一怒之下就先把她给掐死了。”
说了几句玩笑话,叶知秋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并不是担心凤康会被抢走,而是总觉得宣宝锦所做的一切,都是某个阴谋的一环。却又没办法把这些环扣联系起来,看不清那阴谋的轮廓。
下意识地扭头,往宣宝锦所在的地方看去,却见她正靠在软软的坐垫上,专心地呷着汤水,娴静,美好,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出神的工夫,就听鼓声大作,宣示第二轮考验正式开始……
——(未完待续。。)
第436章 文试与武试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笑,正坐以待。
鼓声越来越密集,最后以一声响亮绵长的鼓点终结。鼓声一歇,守在下方平地上的御林军便转身上前,将覆盖其上的红绸拖曳掀开。
红绸舞动之中,一座硕大的莲花台呈现在众人面前。十八个金灿灿的花瓣错落有致,分里外三层排布,莲心正中有一个圆环,里面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佛”字。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十八个身着黄色佛衣的武僧,分别占据了十八个莲花花瓣的尖端,或单腿站立,或支头斜卧,或盘坐诵佛,形态各异,每一个都如雕塑一般,纹风不动。
莎娜看得眼睛都直了,“哇,好厉害啊。叶姐姐,他们一直躲在红绸下面吗?”
叶知秋摇头,“不是,如果他们一直躲在下面,我们就能从红绸突起的形状瞧出人形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在揭开红绸的时候才出来的。”
“是吗?”莎娜不太相信的样子,“那我刚刚怎么没有看见他们呢?”
“我想那莲花台应该是设了机关的,他们从那机关里出来,又有红绸遮挡,我们在这里自然是看不见的。”凤玥接起话茬道。
莎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她是来看热闹的,其中的门道能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算了。
说话间,全德手持黄绢,来到莲台之前,宣读凤帝亲笔书写的第二轮考验的宗旨以及规则,“……佛祖普度众生。君王体恤百姓,为君之道与佛道大有相通之处。
是以朕特命普度寺住持能了大师代朕出题,考验众皇子之能,择其优者立为储君,领天命,顺民意,统治华楚江山,造福黎民社稷……
文以治国,武以安邦,此次考验将分以文武。文中既有武。武中亦有文。文治武功;相辅相成;两者缺一不可。
参考者可选‘文试’。亦可选‘武试’。文试与武试各有九关,每过一关得一分,九关全数通过嘉奖一分,共计十分。
参考者所取点与另外两次考验所得分数相加。最终将以总点数进行评判……”
接下来又有洋洋洒洒上千字。大体意思是鼓励皇子们尽己所能。扬长避短,展现天家子弟应有的风姿和仪态之类。
长篇累牍完了,伴着一声响锣。全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开——考——”
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咔咔”的响动,莲心台圆环以内的部分缓缓下沉。再升起来的时候,那莲台上便多了一个人——大皇子凤祈。
一身绛紫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袖口以及下摆用黑色掺了银丝的锦线绣了松鹤祥纹,腰间束了一条白玉宽带,华贵儒雅。
看他这身装扮,便知道他选的是“文试”了。
众人都很想知道这所谓的“文试”是怎样的考法,各个屏息凝神,张大了眼睛盯着莲台。
凤祈在场中转了一圈,将十八罗汉一一看过,方指着其中一个,说了声“请”。
那位武僧端坐不动,嘴唇翕动,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嗡嗡念道:“佛言:沙门行道,无如磨牛,身虽行道,心道不行。心道若行,何用行道……”
凤祈听完沉吟片刻,便双手合十,躬身道谢:“师傅教诲,弟子领教了。
为君之道,首当用心。身在朝堂,心系黎民,方能施仁政,兴明举,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听了这话,坐在凤帝身侧的能了大师声如洪钟地念了句“阿弥陀佛”,那武僧便直身立起,双手合十,与所栖身的莲花花瓣一同没入地面之下。
十八瓣莲花变成了十七瓣,十八罗汉也变成了十七位。也就是说,大皇子过了第一关。
甭管懂了没懂,两边看台的人都鼓掌叫好。
凤祈在那武僧并花瓣消失的地方站定,一番打量,又指了另一名武僧,“这位师傅,请了。”
那武僧本是面向他闭目侧卧的,听他说了“请”,呼地一下腾身而起,外袍脱落,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再落回花瓣之上,变成背对。定睛看去,便发现这武僧的后背上写了一个斗大的“无”字。
不用说,这个“无”字便是考题了。
大皇子依旧沉吟一番,再度双手合十,躬身揖礼:“弟子受教了。
身为帝王,当担一国之任。若将这份责任视为负担,将愈行愈重,终有一日会被其压垮。
真正的贤明之君,会将这份责任视为覆体之衣,以之为乐;视为肌肤经络,以之为常;溶于骨血,铭刻心脑之中,以之为魂。
化有形为无形,化承受为享受。”
能了大师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那武僧便如前一位一样,随着花瓣没入地下。
之后凤祈又接连解读了四位武僧给出的禅语,莲花花瓣接连“凋落”,现出一条从莲心台通向外面的通道。然而他却在第七关犯了一个错误,将“武”错选为“文”。
知道此时,看台上人们才明白凤帝所说的“文中既有武”、“武中亦有文”是什么意思。
原来并不是选了文试,便只有“文”,而是需要接受考验的人从十八罗汉之中选出九个担负“文题”的武僧。一旦选错,就必须接受武僧的挑战。
打得过,可以继续选人过关,同时去掉一个无关选项;打不过,就到此为止了。
凤祈武功虽然不弱,可毕竟年逾四十,又疏于习练,远非那武僧的对手,最终落败,以六分的战绩,从莲心台下场。
凤玥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便跟叶知秋讨教,“我在这里瞧着,那些个僧人都是一般模样,这‘文’和‘武’要如何区分?”
叶知秋也没看出端倪,只能用猜的,“文武的区别,应该到了场中才能发现。如果我们在上面把什么都看清楚了,随口喊出来,不就影响考验的结果了吗?
想来在场中也是不容易区分的,否则大殿下就不会点错人了。”
凤玥认为她说得有理,感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佩服大哥,能得到六分已经很不容易了。”
“同为皇子,水平不相上下,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身为某位皇子的妻室,叶知秋态度很公正。
这一会儿的工夫,莲花花瓣悉数没入地下,再度升起来的时候,上面的武僧全部变换了姿势。紧接着,三皇子凤占从莲心台现身。跟大皇子一样,也是长袍装扮,选的是“文试”。
这位三皇子不似大皇子那般能言善辩,解题之时言语十分精炼,往往只有一两句话,十字之内。如此这般,一路闯到第七关,却碰到了跟大皇子一样的问题,点错了人。
他不擅武功,直接选择放弃,同样以六分的战绩下场。
莲花再现,轮到四皇子出场。让包括叶知秋在内的许多人感到意外的是,他选的竟是“武试”。
看着场上一身骑装打扮,仍旧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凤羿,叶知秋想起他掳走自己那日,被凤康唬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跟凤玥打听,“四殿下的武功比口才好吗?”
“可能吧。”凤玥语气很不确定,“我从没见过四哥动武,不过他的武功想必不弱,要不然他就不会选武试了,不是吗?”
叶知秋赞同她的说法,这不止关系到储君选拔,还关系到面子,只要不是傻子,皇子们一定会挑自己擅长有把握的试题,尽可能争取拿到一个更高的分数。
由此可见,凤羿的武功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
因存了知己知彼的念头,对凤羿的表现便有些期待。往台上看去,但见他姿态翩然地转了一圈,看似随意地指了一位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