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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凤康眼神躲闪着,“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见叶知秋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试图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事先怎么没听你说过?”
“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儿小秘密了吗?”叶知秋开着玩笑,不再逗他,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方正的布包来,递给他,“喏,礼物。”
凤康一怔,伸手接了,迫不及待地打开来,见是一件簇新的毛坎肩。针脚密密麻麻的,拿手摸着就很暖和,更别说是穿在身上了。
他看着叶知秋,眸子一点点地亮起来,“给我的?”
“废话,这屋里就我们两个,当然是给你的。”叶知秋嗔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去旬阳府赈灾的时候,为了救哑妮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衣服根本脱不下来,他们只好拿剪子剪开了。你醒来知道那件毛坎肩被剪坏了,惋惜得不得了。
我一直想再给你织一件,可你过完年走了之后就没再回去过……”
提起往事,心情有些沉重,大过年的,她不想破坏气氛,转而打趣道:“这礼物是我今天送出的最不值钱的一件,你不会嫌弃吧?”
“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贵重的礼物了。”凤康将那毛坎肩抱在怀里,眼角眉梢都染着快乐,“多谢夫人。”
叶知秋拿眼睨着他,伸出手来,“我的呢?
是不是我不送你礼物,你就打算一直藏着,不送给我了?”
凤康面露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读心术。”叶知秋拿手指在他胸口指了指,“你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凤康闻言大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她,“这可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你可千万要收好。”
“就一张纸?”叶知秋狐疑地瞄着他,“该不会是房契或是地契吧?”
凤康傲然地看着她,“我会送那么俗气的东西吗?”
叶知秋好奇不已,展开来,看到“卖身契”三个大字,不由瞪圆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460章 大摆家宴(一)
大年初一的家宴,依旧摆在华清宫。
这是一年一度的大宴,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一更天。
事实上,宗室中人一大早就入宫了。
先齐聚慈安宫,给梁太后和凤帝、穆皇后拜年。
这三位按照寻常百姓家的规矩,给每个磕头的人赏了封红,不论辈分,十六岁以下全部拿双倍。而后训诫一番,鼓励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勤奋上进,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给皇家脸上抹黑,云云。
事毕,王公们随凤帝去前殿,命妇们则按照品阶高低,到后宫的嫔妃宫阁逐一拜见。当然,某些品阶太低或是不受恩宠的嫔妃是没有这等殊荣的。
叶知秋和凤玥都懒得浪费时间走这虚伪的过场,便越过宁妃,带着莎娜直奔含香宫。
芸妃赏了封红,便拉住叶知秋埋怨起来,“你这孩子的心可真够狠的,小半年也不到我这里露个脸儿。
我是我,十一是十一,难道你要因为那没出息的东西跟我生分了不成?”
叶知秋忙笑道:“没有事,我心里时时惦记着芸母妃呢。”
“又拿甜言蜜语哄骗我。”芸妃故意沉了脸,“你以为隔三差五往我这儿送些东西,就算惦记我了?我不差你孝敬的那口吃食,只想见人。
从今以后,你人要是不来,就别送东西了,送了我也不收。”
叶知秋笑吟吟地谢罪,跟她保证以后经常进宫来看望她。
芸妃面露霁色。把目光转向凤玥,刚要说什么,凤玥就急着辩解,“这小半年我都快把含香宫的门槛踏烂了,您总不能让我住在这儿吧?”
芸妃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敢留你住在我这儿?
我不过想嘱咐你几句,过会子十一媳妇来了,能忍不能忍的,你都忍一忍。大好的日子。别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扫了大家的兴致。”
有些话芸妃不好直接说给叶知秋听,免得她误会自己袒宣宝锦,只是好借凤玥开腔。
叶知秋能理解芸妃的善意。
凤帝得了那种要命的病,就如同身上背着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龙驭归天。不管坐在皇位上的人怎么变。梁太后的位置都不会变。
身为皇室最尊贵的人。一句话就能逆转生死。
芸妃这是在提点她,对梁太后恭谨一些,巴结一些。不要让她在梁太后心中的印象更坏了。
凤玥跟芸妃相处了二十多年,自是明白她打的什么哑谜,看了叶知秋一眼,笑着应承下来,“是,谨遵芸母妃教诲。”
说话间,就有宫人进门来报,说命妇们已经进了含香宫。
芸妃道声“知道了”,整鬓以待。
命妇们分成几批,轮番上前磕头,说着各色的吉祥话。
芸妃照例给了封红,客气地留了她们喝茶。命她们或应邀坐下,象征性地喝上几口,或婉言拒绝,赶往下家。
有带着小孩子的,顺便给叶知秋、凤玥和莎娜拜年,三人也都给了封红。
宣宝锦排在最后,一手扶腰,在宫人小心翼翼地护卫下珊珊而来。看见叶知秋和凤玥,神色僵滞了一瞬。
凤玥不耐烦看她,捧起茶盏装作喝茶。
虽说叶知秋也不耐烦看她,可既然要正视对手,就要摸清她的戏路,便在与她目光相碰的时候,朝微微一笑。
宣宝锦眼波颤了几颤,看似下意识地往宫人身边靠了靠,那神态仿佛小女生在放学的路上瞧见了不怀好意的猥琐大叔。
叶知秋心中冷笑,同样的举动,放在别人身肯定会被说成失礼,畏畏缩缩小家子气,放在她身上就成了纯真无邪,楚楚可怜,这世道当真不公平。
芸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见宫人在宣宝锦面前放下锦蒲团,便敛了心头的不快,温声地道:“你身子不便,就不要磕头了。”
“谢母妃恩典。”宣宝锦并不坚持,深深地道了个万福,“儿媳给母妃拜年了,祝母妃岁岁福禄寿,年年喜安康。”
“好,承你吉言。”芸妃眉开眼笑,吩咐碧莲赏了她一个大大的封红,嘱咐了些好好保养身子之类的话。等她和叶知秋三人相互见过礼,赐了座,又问,“怎么不见和儿?可是跟十一去了前殿?”
宣宝锦眉笼轻愁,“回母妃的话,和儿并未随儿媳和王爷入宫。
昨日过年,他图新鲜,在府里玩闹了一天,后半夜便发起烧来。”
芸妃面露惊讶,“怎会这样,和儿没事吧?”
“传太医瞧过了,说是得了风寒。服过药,烧已经退了,早上还喝了半碗粥,母妃大可不必担心。”宣宝锦说着起身,歉意地福了一福,“本该带他来给母妃拜年的,可太医说尚未痊愈,病情容易反复,不宜出门宜卧床静养。
等和儿身子好了,儿媳一定带他来给母妃磕头。”
对这个孙子,芸妃怎么都亲近不起来,巴不得眼不见心不烦,“不必急着带他入宫,小孩子身子骨娇弱,合该让他好好将养上一些日子才是。”
说着扭头吩咐碧莲,“我那里还有皇上赏赐下来的燕窝,去取些来,让十一媳妇带回去,给和儿补补身子。”
“是,娘娘。”碧莲恭声应了,自去安排人打点。
宣宝锦谢恩,重新落座。
叶知秋细细端详,见她精致的妆容之下透着几分憔悴。说起和儿的时候,那份焦虑和担忧也不像是装的。
心下暗暗纳罕,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对待和儿倒有几分母亲的样子,对待鸣儿怎么就能那样狠毒,连晚娘都不如?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宣宝锦掀起长翘的睫毛看过来,目光撞进她黑湛湛的眸子,不由心头一凛。这次却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声音微颤地问道:“不知雪亲王妃为何盯着宝锦一直看,可是宝锦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叶知秋慷慨地送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没有。
听说身怀有孕的人,皮肤会变得黯淡无光。可瞧着定王妃的脸蛋水嫩细滑,比以前还要好。我就在琢磨,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的秘方……”
——(未完待续。。)
第461章 大摆家宴(二)
宣宝锦眼底闪过一抹骇然,脸色不由自主地白了两分,脱口问道:“雪亲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声音不再颤抖,没了平日的温柔婉转,带出几许尖锐的锋芒。
芸妃、凤玥和莎娜三人俱是一愣,叶知秋却是眸色微沉。
她说那话本是无心,说白了就是没话找话,不带任何目的。没想到宣宝锦会有这样的反应,怎么看都像是心中有鬼。
宣宝锦说完那话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垂下眼睑再抬起,已然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用手轻轻地抚着小腹,“这孩子不比和儿乖巧,顽皮得紧。
我被他折腾得很了,感觉自己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好端端的,突然就想发脾气,饮食的口味也变了不少。
我跟王爷说,有和儿顶立门户就够了,这一胎能生个女儿最好。
前些日子,王爷请了一个有经验的妈妈入府照料。那妈妈瞧过我的面相身段,说我脚步轻盈,面皮光润,定能生个小少爷。
方才雪亲王妃夸我皮肤嫩滑,让我想起那妈妈的话,莫名地就烦躁起来了。”
说着撑着桌子起身,朝叶知秋福了一福,“是宝锦过于敏感,又没能及时控制脾气,冒犯之处,还请雪亲王妃千万不要见怪。”
孕妇的确会喜怒无常,为一点小事就发通脾气。身为母亲,迫切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或女孩的时候,也确实容易敏感。而且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自然得很。不似作伪。
叶知秋不由犯了嘀咕,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压下心中的疑惑,微笑地道:“没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宣宝锦轻轻地舒了口气,又再三道了歉,才坐了回去。
又说了一阵子无关痛痒的闲话,宣宝锦便提出要去下个宫阁拜年。芸妃嘱咐了句“小心”,叫碧莲送了她出门。
眼见她出门走远,凤玥便调侃道:“今天倒是没怎么做戏,还像模像样地说了几句人话。难不成新年第一日。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瞧你这张利嘴。”芸妃虚空点了她一指头。“我瞧着你是陪我陪烦了,罢了罢了,我不留你们了。大过年的,你们也去别处走动走动。
僖嫔那里怕是没多少人。你们就当为了我。过去帮她撑撑场面。”
僖嫔人虽势利了些。可并不招人讨厌。芸妃都开口了,叶知秋和凤玥自是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便和莎娜一道告辞出了含香宫。往僖嫔所居的长霞宫而来。
她们一走,芸妃脸上的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召了刘公公来,“刘喜,你去跟碧莲支五百两银子,想办法查问一下这段日子给十一媳妇看诊的太医。”
刘公公心中大惊,试探地问道:“娘娘,可是王妃有什么问题?”
“现在不知道。”芸妃神色十分严肃,“你不要多问,只管照本宫的吩咐去办。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干净仔细,不得让任何人瞧出端倪。”
“老奴明白。”刘公公躬身一揖,自去办事。
芸妃坐在椅子上,心绪烦乱。
如芸妃所料,长霞宫很是冷清。去给僖嫔拜年的,也多半是看在她的面子。进门打个转,连口茶都没喝就走了,准备好的封红也没送出去几个。
皇家的人情冷暖,僖嫔看惯了,也看淡了,倒没觉得怎样。身为儿媳妇的乔月桐却感到面上无光,几乎将手中的帕子拧碎了。暗暗后悔,今天应该称病不来的。
事实上,若非十六皇子尚未迎娶正室,也不会带了她进宫。
看到叶知秋和凤玥、莎娜三人联袂而来时,她顿觉胸口不似方才那般窒闷了。转念的工夫,又替自己悲哀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仰仗别人的光环苟且偷生的可怜之人了?
她目光怔然地望着一品大妆、笑容明朗的叶知秋,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僖嫔也没料到叶知秋几人会来,喜出望外,忙起身相迎。
因是友情拜年,便不讲究品阶和磕头的礼数,分宾主落了座。
有皇后那层关系在,僖嫔对自己这个儿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想趁机抖一抖婆婆的威风,便喊了乔月桐来给叶知秋三人见礼。
乔月桐强忍着屈辱之感磕了头,接过封红谢了恩,退回僖嫔身后。听她们拣了有趣的事情说说笑笑,所有的情绪都演变成了对叶知秋的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她就不会对柳家和穆皇后妥协,被逼着做了十六皇子的侧妃。
每每想到十六皇子用满是酒气的嘴巴粗鲁啃咬着她的唇,用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揉捏,还有如同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丝毫没有温柔可言的撞击,她就恶心得想吐。
如果没有嫁给十六皇子,凭她的容姿和手段,一定还有机会踏进雪亲王府。假以时日,也能一品大妆,走到哪里都被人礼让三分。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为了婆婆,为了自己,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卑微祈求别人赶快到来,将托盘里的那些封红赶快领走。
她沦落如此不堪的地步,都是这下贱的村姑害的。
误人终身,死不足惜!
叶知秋有感抬头,碰上乔月桐怨毒的目光,只觉好笑。
难道就因为她出身农门,凡是有几分姿色、家世还说得过去的千金小姐,都以为自己能比她强,嫁个王爷易如反掌?
真是鬼迷心窍了!
在长霞宫坐了小半个时辰,又去别的宫阁转了转,不知不觉便过了巳时。凤帝打发人来通知开宴,命妇们便纷纷乘坐辇轿,带上孩子,往前殿而来。
进了华清宫,叶知秋瞧见与大殿相连的水榭露台布置成了戏台子的模样,有些惊讶,就问凤玥,“今天还安排了唱戏的吗?”
“不止唱戏,还有杂耍和皮影呢。”凤玥兴致勃勃地道,“唱戏的是京城最红的谭家班,杂耍和皮影也是京城有名的班底。
九嫂以前没看过吧?今天可要好好开开眼了。”
叶知秋对这类东西没什么兴趣,虚应了两句,将这事揭过去。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未完待续。。)
第462章 大摆家宴(三)
走近门口,一股浓郁的花香便扑鼻而来。
进了门,只见整个大殿都被花木环绕。有怒放的月季,白紫相间的茉莉,素有花中君子之称的兰,牡丹,芍药,山茶,绿菊,海棠,睡莲,水仙,甚至还有一株一人来高的龙游梅……
四季花卉,跨越时节,相会与这寒冷的冬日,让人恍然间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席位安排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大家没有立刻就座,而是围在自己喜欢的花木跟前欣赏着,品评着,气氛倒比上一次家宴和谐温馨多了。
凤康和鸣儿正站在一株磨盘般大小的观音莲前面,父子两个不知道在争论着什么,并不激烈,可都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凤玥瞧见了便笑道:“鸣儿这孩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开朗了,还是九嫂教子有方。”
叶知秋不愿居功,“我没教过他什么,是他自己想通了而已。”
凤玥还想说什么,却见凤康抬眼看向这边,朝叶知秋招了招手,便顺口催促道:“九哥叫你了,九嫂快过去吧。”
叶知秋道了声“好”,依旧将莎娜托付给他们夫妻两个,自己绕过几案和花木,来到凤康身边。
“母妃,你看。”鸣儿指着观音莲上开出的一串玫红色小花,眼带期盼地问道,“这像什么?”
叶知秋凝目细看,那花穗纤细曼妙,弯曲之处的很像一名屈腰甩袖的女子。于是答道:“像跳舞的女子吧?”
鸣儿听了这话,面有得色地瞥向凤康,“母妃也说像舞姬,父王,您输了。”
凤康不死心,拉住叶知秋,“你再仔细看看,这怎么能像舞姬呢?这分明像是一只戏水之鹅。”
叶知秋再次定神打量,果然也很像一只正在游水的鹅。可听鸣儿话里透出的意思,这父子两个似乎打了赌的。有意偏袒鸣儿。便坚持道:“怎么能像鹅呢?分明就像舞姬。”
她那点儿小心思,自是瞒不过凤康。他也没想跟鸣儿一争高下,只是闲来无事,跟儿子逗闷子罢了。于是故作郁闷地道:“罢了。算我输了。我答应你就是。”
鸣儿神色雀跃,“那就多谢父王了。”
叶知秋不明所以,看看凤康。又看看鸣儿,“你父王答应你什么了?”
凤康和鸣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保密。”
他们父子之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