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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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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说,你看中的到底是谁家的人?我听听。要是觉得你们真合适,还能帮你跟咱爹咱娘说几句好话儿,这门亲事指不定就成了。”

    后面这几句话很有分量,梅香神色松动。迟疑了半晌,才忸怩地看了叶知秋一眼,“是……是知秋姐家的。”

    “我家?”这次轮到叶知秋意外了。眼前迅速闪过成老爹和虎头的脸,然后在另外一张脸上定格,“你说的不会是……龚阳吧?!”

    “啥?!”菊香失声惊呼。“你看中龚阳了?!”

    梅香脸上的绯红迅速蔓延,瞬间就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抢过来捂住菊香的嘴,“你嚷嚷啥?怕别人听不见是咋的?”

    菊香拨掉她的手,犹自两眼震惊,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咋看中他了?!这都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叶知秋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在她印象之中,龚阳和梅香从来没有过交集。平日里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荒地开完之后,他一直住在山坳里,几乎没有回来过。什么时候欠下了这样一笔桃花债?

    梅香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就放开了,脸带余红色地道:“他来那天我就瞧着他人挺好……”

    那时候还不到动心的地步,只是觉得这个人跟她见过的男人不一样。说话文绉绉的,眼睛清亮亮的,明明穿得破破烂烂,可不管站着坐着,还在跪在那儿知秋姐收留的时候,腰板儿都挺得笔直笔直的,让人生不出轻视之心。

    后来他住进了成家,每次到院子里,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要么在扫院子,要么在打水,要么在喂牲口。无论做什么,都是沉默而专注的,浑然忘我,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他手里的活儿。

    看得多了,那个身影不知不觉就刻在了脑子里。起初只是白天想,后来晚上也会想,到最后白天晚上醒着梦着都会想。

    那天她到成家来找知秋姐,进门的时候,他正好出门。冷不丁四目相对,看到自己在他瞳仁里的倒影,她的心突然就乱了。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很酸,又好像很甜,有点儿痒,还有点儿烫,不上不下,没着没落的。

    她怔然出神的时候,就听他问,“你是来找叶姑娘的吧?”

    他的声音跟眼神一样清清亮亮的,就像夏天的井水,一口喝下去又凉又舒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脸。

    他愣了一瞬,然后微微地笑了,“我脸上沾了东西吧?谢谢你。”

    那之后自己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她都不记得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里了。

    毫无疑问,在调戏了一个男人之后,她落荒而逃了!

    自那天开始,她就陷入一种矛盾的状态之中。想见他,又怕见他;有事没事到院子里转悠,一旦看到他的身影,又马上冲回屋子里。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知秋姐雇人开荒,那段时间,他只有晚上才回来。她借夜色掩护,注视着他赶车从门前经过,回到隔壁,卸车,喂驴,打水,或者独自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再后来,他就搬到山里去住了。越是见不到他,想他的次数反而越多,也越频繁了。每想一次,都抓心挠肝,痛痒难捱,说不出的难受。

    某天夜里,她把自己种种反常的行为捋了一遍,终于得出了结论:她这是看上他了!

    至于看上之后要怎么样,她并没有想过。直到今天晚上,豆粒儿爷爷提出给她说亲,她才醍醐灌顶地意识到,她不想嫁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菊香没有谈过恋爱,不过成亲这些日子,和丈夫和和美美,也能体会出感情的奇妙所在。见梅香提到龚阳眼波脉脉,就知道这丫头用情已深,顿觉头大如斗,“你看上谁不好,咋偏偏看上他了呢?”

    她爹娘的心气一直很高,给她和大姐兰香找的婆家都是十里八村顶好的人家儿。如今鹏达考上秀才,一般的人家他们就更瞧不上眼了。

    这个龚阳要什么没什么,说得好听点儿是成家的长工;说得难听点儿,就是个倒贴吃软饭的,她爹娘怕是到死也不会答应把梅香嫁给这样的人。

    菊香担心的是妹妹过不了爹娘那一关,梅香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不服气地争辩,“他不是还没成亲吗?我为啥不能看上他?”

    说着下意识地睃了叶知秋一眼。

    叶知秋赶忙举手,“我声明,我对龚阳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梅香刚刚好转的脸色又腾地一下红了,“知秋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叶知秋在她肩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龚阳,成与不成,那都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半毛钱的关系”里面,包括假想之中三角恋,也包括牵线搭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刘婶绝对看不上龚阳这样一穷二白的女婿,谁掺和这事儿谁惹一身骚,还是及早撇清为好。

    梅香没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因为那句“可以放心大胆喜欢龚阳”大受鼓舞,暗自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到山坳里去看看龚阳。

    菊香却是听出来了,愈发忧心妹妹的亲事,殷殷地叮嘱道:“梅香,你先别跟咱爹咱娘提这事儿,我寻个空子探探他们的口风儿再说。”

    “嗯。”梅香面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件事,菊香和梅香都没了聊天的兴致,便起身告辞,各自揣着满怀心事回家去了。

    送走那姐妹两个,叶知秋坐在炕上琢磨半晌,不由哑然失笑。如果本人不说,谁能想到梅香会喜欢上龚阳呢?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无孔不入。

    想到“缘分”,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张冷峻逼人的脸。这些日子因为忙碌而关闭的记忆闸门瞬间开启,涌现出无数个鲜活如初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时,他傲慢无礼,令人愤恨;第二次见面时,他各种刁难,极尽小气;第三次见面时,他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现在回头想想,他虽然做了不少幼稚可笑的事情,可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反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让他尝尽了被拒与被挫的滋味。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骨子里是一个好人,所以即便得悉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敢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出言要挟。原来无意识之中,她竟跟他撒了不少的娇。

    如今天高地远,山水相隔,各自忙碌,就连像这样烛下回忆也变成了一种奢侈。这一段“缘分”,迟早也会随着记忆淡去,在脑海深处彻底画上句点吧?

    她对着虚空弯了弯唇角,按下微微凌乱的心绪,熄灯睡下。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缘分已尽,起了惜缘之心,第二天见到龚阳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觉得梅香怎么样?”

    ——

第143章 遇难主仆

    龚阳想了片刻,才记起那个摸过他脸的大胆女孩,进而也就明白了叶知秋问这话的意思。默了一默,才语调平静地道:“叶姑娘,云罗长大成人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

    叶知秋闻言暗暗叹息,云罗今年不满八岁,长大成人少说还要八年。他当得了奔三的老青年,梅香却当不得过二的老姑婆,果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龚阳见她面色似有惋惜,又语带歉意地补了一句,“我并不是存心辜负叶姑娘的美意……”

    “你误会了。”叶知秋摆手止住他的话茬,“我没有给你牵红线的意思,我就是问问,心里有个数。

    在外人眼里,你是我们家的长工,可我和爷爷、虎头都把你当家人。你什么时候想成亲了,跟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房子聘礼什么的。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我大概做不到,不过三媒六聘,让你体体面面成亲还是做得到的。”

    龚阳眼角有些湿润,正了身形,对她长长一揖,“叶姑娘大恩,龚阳永生不忘。”

    叶知秋赶忙把他拉起来,有些无奈地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谢得也太早了点儿吧?”

    “叶姑娘能说出这一番话,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福泽了。”说这话的时候,龚阳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

    来到这边这么久,叶知秋还是不习惯动不动就把“恩”啊“情”啊的挂在嘴上,于是半开玩笑地道:“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你赶车回小喇叭村一趟,把老爷子接过来散散心。”

    “好,我这就去。”龚阳答应一声。脚步飞快地去了。

    叶知秋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以后找老公千万不能找这种二十四孝的好哥哥,如果把这份“孝”用在她身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阿福听她许了龚阳体体面面成亲,有些吃味,“知秋姐姐,那我成亲你管不管啊?”

    “怎么。你想成亲了?”叶知秋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谁想成亲了?”阿福脱口否认了,又学着龚阳的语气道,“知秋姐姐成亲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

    叶知秋被她逗得笑起来,“放心好了,等你成亲,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真的?”虽说成亲还是很遥远的事情,阿福还是因为她给画的大面饼子欢喜起来,“这话我记心里了。到时候知秋姐姐可不能赖账。”

    “鬼丫头。”叶知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提起装了草木灰水的水桶,“走吧,为了你的嫁妆,努力奋斗去。”

    阿福紧走两步跟上来,好奇地打听。“知秋姐姐,我看你隔几天就往那些菜苗上洒一次,这灶灰水到底有啥用啊?”

    “用处很多。能补充养料,防止落叶落果,增强光合作用,还能消毒,抑制病虫害。”叶知秋耐心地给她解说,“不止能当叶面肥,还能拿来给人治病呢。”

    阿福没想到那不起眼的灶灰会有这么多用,唏嘘了几句,又动了别的心思,“知秋姐姐。这灶灰水能用在庄稼上不?要是能用,我回去让我爹也试试。”

    “能用是能用,不过要注意的事情很多。使用不当的话非但没有好处。还会伤害庄稼。这样吧,我抽空写下来,你拿慢慢教给老牛叔。”

    “哎。”阿福答应着,一转眼,发现一朵四瓣的小白花,急忙喊道,“知秋姐姐,你快来看,这棵菜苗开花了!”

    叶知秋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奔过来,看到这朵小花也很惊喜。将每一棵植株仔细看过,又发现了几朵花蕾或者花穗。

    据她的推算,辣椒的花期还要一到两周,没想到现在就有零星花开。她育苗无数,看尽花开果熟的过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有成就感。

    “看来再过十几二十天,咱们就有菜可收了。”

    阿福见她开心,也跟着高兴,“总算没白忙活。”

    叶知秋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微微肃了脸色,“阿福,我们这一批菜恐怕赚不到什么钱。”

    “为啥?”阿福吃惊不解。

    “你也知道,我种的这些菜都是从番国过来的,外面买不到种子。要想一直种下去,就必须多多留种。”

    “知秋姐姐是说,这些菜长好了都要留着当种子?”

    叶知秋看了一眼爬满藤蔓的南瓜架,弯起唇角,“也不是全部,种子留下,其余的部分还是可以卖给娄掌柜尝尝鲜的。”

    阿福怔了怔,嘻嘻地笑了,“我瞧出来了,知秋姐姐才是最大的奸商。”

    “我这不叫奸,叫充分利用资源。”叶知秋跟她说笑了几句,想起距离回本获利还有很长一段空窗期,又为赚钱的事情伤起脑筋来。

    龚阳动作很快,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就将成老爹接到了山坳,同来的还有虎头和踏雪。

    叶知秋将手里的活计交给龚阳和阿福,亲自伴驾,陪老爷子四处游逛。

    成老爹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和手来感觉。虽不及用眼睛看来得直观具体,可听着水声哗啦,鸭鹅啼鸣,摸着天地里一棵棵枝叶肥壮的庄稼苗,终于开始相信,这百亩荒田开得不亏。

    “秋丫头,我一辈子蹲在山里,没啥见识。先前跟你使性子,也是怕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土里刨食的难处,你可千万别生爷爷的气。”

    叶知秋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爷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咱家好,哪能跟你生气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说就说,该反对就反对。但是有一样,不能再晕过去了。”

    她越是这么说,成老爹越觉惭愧,“你这丫头,诚心提这事儿羞臊我呢吧?行了,以后凡是你的事儿,我也不跟着瞎掺和了。左右咱家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你给的,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大不了还跟从前似的,一天三顿稀粥,不照样儿过日子吗?”

    “爷爷,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虎头再过那种苦日了。”叶知秋宽解了他两句,感觉他心里的别扭劲儿好像过去了,便趁机提出盖房安家的事,“爷爷,你说咱们把家搬到这儿来怎么样?”

    成老爹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怎么惊讶,沉默了半晌,才语带忧虑地道:“这地儿好是好,就是离村子远了些。没个左邻右舍照应着,万一出点儿啥事儿,喊破嗓子别人也听不着啊。”

    叶知秋没想到这老爷子安全防范意识还挺强,听他语气松动,似乎不是那么反对搬家,心里顿时安稳不少。反正离盖房还远着呢,便按下这事儿不提。

    龚阳已经把竹子栽完了,今天没有多少活儿。难得清闲,人又齐全,叶知秋起了野炊的念头。带着阿福到附近的山上采回一些野菜和菌菇,又让龚阳捞了几条半大的鱼,在池边搭起露天灶,吵吵闹闹地烧火做饭。

    吃得开心之际,成老爹夹菜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我咋听见有人喊‘救命’呢?”

    其余几人瞬时安静下来,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果然听见有什么人嘶声叫喊。因为距离太远,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一时间分辨不出方位。

    就在这时,原本安安静静趴在旁边的黑风和踏雪齐齐立了起来,面朝东南方向,弓起腰身,口里发出“呜呜”的示威声。

    叶知秋循着它们的目光看去,就见斜对面的山脚下有一个人影。准确地说,是两个,一个拖着另外一个,步履踉跄。借着正午的阳光,能看到两人的外形都很狼狈,被拖着的那一个身上似乎还有血迹。

    她心神一凛,还不等说话,龚阳已经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虎头比他速度还快,打了一声呼哨,带着黑风和踏雪便朝那两个人跑了过去。

    叶知秋赶忙叮嘱,“管好黑风和踏雪,别伤了人。”

    一般情况下,那两条狗是不会伤人的,可见了血就不一定了。

    “知道了,姐姐。”虎头答应着,已经跑出去好几丈远了。

    龚阳顾不上套车,骑驴一路飞奔过去。稍作交流,便和那人一道将伤者放到驴背上,原路折了回来。虎头带着两条狗跟在后面,一副保驾护航的样子。

    随着距离拉近,那两个人的形容样貌也尽收眼底。驴背上的是一个体型纤瘦的年轻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用来簪发的白玉冠歪在一旁,头发散乱,遮住了大半面庞,只露一段肤色极白的脖子和下巴。料子上好的衣袍多处撕裂,染着斑斑血迹。

    另外一个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和相貌都居中等,上面只穿着中衣,也是多出撕裂。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巧的篓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中噙泪,一脸的焦虑和慌张。

    叶知秋迎上几步,“怎么回事?”

    “叶姑娘。”龚阳勒住灰毛,眼睛望着驴背上的人答道,“那位小哥说,他家少爷在山上摔断腿了。”

    叶知秋探头看去,果然看见那人左腿膝盖以下已经被血染透了,小腿用几根儿臂般粗细的树枝和布条固定,手法很是干净利落。

    她心下惊异,看向旁边的少年,“你会医术?”

    ——

第144章 赚钱的门路!

    少年被她问得愣了一下,才摇头,“不会。”

    叶知秋指了指驴背上那人的腿,“这是谁给上的夹棍?”

    少年这才明白她先前那一问的用意,恍然地“啊”了一声,赶忙答道:“我家少爷医术,这是他自己绑的。”

    就着这个话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位主仆是清阳府人氏,是进山采药来的。他们一大早就出了城,在山那边的农家寄放了马匹,而后徒步上了山。

    采药的过程当中,这位少爷一脚踩空,滚下山坡。等这少年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包扎完毕,晕了过去。

    少年用自己的外袍和树干做了简易担架,想带他回那户农家。谁知慌不择向,绕来绕去迷了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见这边有烟腾空,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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