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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死了吗?”江南拖着膝盖的胳膊不停地颤抖着,“我是浑蛋。”
“江南。”
岛田侧过脸。江南慢慢地频频左右摇着头。
“虽然在很多地方都感觉到了要出事,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至少应该提醒岛上的那些朋友注意。”
“没办法啊。”岛田摸着瘦削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像我们这样认真对待那封信,为它来回奔走的人也是很少的。即便通知警方,对方也会一笑了之,说什么不要那么在意这种恶作剧之类的话。”
“那倒是。”
“我也非常认真地说过中村青司还活着,岛上的朋友危险之类的话,可毕竟只是说说而已。要是拿得出能确信他们会被杀的证据的话,那还好说,仅靠单纯的推测,不管是来到S町也好,还是过海去角岛也好,都是有些勉强吧。”
“岛田。”守须插话道,“如果大伙都被杀了的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说明中村青司果真还活着。”
“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岛田含糊不清地说。
“那么,凶手是谁?”
“哎。”
“那么,岛田,关于那封以中村青司名义写的信你怎么看?那是不是和角岛事件有关?”江南问。
岛田不高兴地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认为两者之间存在关联了吧。”
“是同一人所为吗?”
“我想是那样的吧。”
“就是说那是杀人预告?”
“和预告有些不一样。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角岛,时间上错开了。我想是有其他目的。”
“这么说……”
“江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把那封信分析了一下,从中推导出了三个意思,你还记得吗?”
“嗯。——告发、恐吓和暗示我们再次考虑去年的角岛事件。”
“是的。”岛田无精打采地朝大海望去,“接着,我们就开始再次调查去年的那起事件,一直到最后查出真相。可是我想这件事是凶手一直没有预想到的结果。凶手肯定没想到我们会查得那么深。这么一想的话,凶手写那封信的真正意图是告发你们的罪,还有一个就是暗示中村青司的影子。”
“暗示中村青司的影子?”
“也就是说,把寄信人的姓名写成中村青司,可以让我们觉得也许青司还活着。这样,就可以把青司当做替罪羊。凶手肯定是这么计划的。”
“这么说,岛田怀疑的也许是……”
“是中村红次郎吗?”守须悄悄地问,“我们现在知道了中村千织是红次郎的女儿,这样理所当然拥有杀人动机的不是青司,而是他。你是这个意思吗?”
“从动机这点来看,可疑的的确是红次郎。可是……”
江南偷偷看着岛田。
“可是,他一直在别府……”
“你还记得那个年轻人说的话吗,江南?”
“什么?”
“那个年轻人说是他把研究会那帮人送到岛上去的。”
“啊,是的。”
“他还说,如果有一艘装有发动机的橡皮艇的话,来往于岛和本土之间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我们可以断定阿红没那么干吗?这几天,阿红说为了他的论文,谢绝一切来访和电话,关在家中。可那都是真的吗?”
岛田凝视着大海,独自点着头。
“是的,作为朋友,我觉得很遗憾。我还是不得不怀疑阿红。他女儿死了,自己和无法结合的恋人之间唯一的桥梁,被那样夺走了。而且因为这——他说——连他的恋人也被自己的亲哥哥杀害了。作为动机的话,这些是绰绰有余了吧。阿红还是十角馆的前主人。即便什么时候知道了杀害女儿的那帮人要去那儿,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而且在使我们觉得青司还活着,转移嫌疑的同时,为了一吐自己心中无法排遣的愤怒,他又给你们寄了那封信。同时,他也给自己寄了那样的信。为的是让人觉得他自己也是被害人之一。”
三个人就那样,低着头,眺望着大海。
“是啊。”不久,守须小声嘀咕道,“想借机在那座岛上把大伙都杀了,有这么干的动机的人,除他之外,怎么也想不到其他人。最可疑的就是红次郎。可是,岛田,这永远都是猜测。”
“是的,守须。”岛田自嘲似的瘪瘪嘴,“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我也不打算去寻找证据,我不想主动去告诉警方这件事。”
从J岬角的背面,出现了两艘船。
“喂,”岛田说着,直起了腰。
“那不是警方的船吗?要回到这边了。——我们回去吧?”
3
“那三个人是什么人?”
从角岛查看现场回来的警部向旁边的警察问道。
从现在管理岛上建筑的、名叫巽昌章的当地工商业人士得知,待在起火的十角馆里的是K大学的学生。因为是他外甥的朋友,所以允许他们从上周星期三开始,在岛上住一个星期。
巽的手边有一份去岛上的成员名单,靠着这份名单,警方向大学进行了询问,和家属取得了联系。因为有的寄宿生家离得很远,所以并不是所有人的家属都来了。可是,根据刚才的尸检,哪具尸体是谁总算设法搞清楚了。而且分别对每位家属进行了简单的问话,但能了解的情况只是一些相似的东西。
“啊?哪三个人?”
警察反问道,警部指了指里面的窗旁。
“那边三个人。”
“啊,听说他们是俱乐部的朋友。中午时分,就来打听事件的情况了。”
“哦。”
警部微微地歪着肥肥的脑袋。
两个年轻人背靠着窗户,正在说话。旁边一个瘦长的男人,正背对着这边,看着窗外。
在现场转来转去,外套全脏了。他把双手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来,向那三个人走去。
“打扰了,听说你们是与遇害的那些学生在同一个俱乐部的。”
听到嘶哑的声音,两个年轻人慌忙抬起了头。
“我是警察,我叫……”
“啊,辛苦了。”
说着,看着窗外的瘦长的男人回过了头。警部微微地咋了下舌。
“果然是你呀,我总觉得这背影在哪见过。”
“奇遇啊。我想也许是吧。”
“你们认识吗,岛田?”
其中一个年轻人吃惊地问道。
“我以前说过我在警察内有线人吧,江南。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县警岛田修警部。”
“岛田?那么也许……”
“你想的没错,他是我们寺里的二儿子。”
“哈哈。”
岛田警部喀喀地咳嗽了一声,怒视着体格和自己正相反的弟弟的脸。
“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某种原因,和这两个人一起行动。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我还是不说了。”岛田洁转向旁边的两人,“这位是K大学推理小说研究会的守须和原会员江南。”
“哦。”
岛田警部用复杂的表情重新打量他们两人。
“我是县警岛田。这次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
他用郑重的语气说着,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推理小说研究会吗?嗯,我年轻时也经常看的。那研究会干一些什么事呢?”
“评论推理小说,有时自己也试着写写……”
守须还没说完,一个便衣警察走过来,交给了警部一张纸片。他浏览了一遍,点了点头。
“是尸检报告,仅仅是外部检查。”
“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江南说。
警部瞥了一眼弟弟,微微地瘪了瘪嘴。
“反正以后那家伙会刨根问底的,这种事,说出来也无妨。
“尸体——每一具都烧得面目全非——除了一具,其他好像都在被烧之前,就已经被杀了。有一具是被烧死的,实在像自杀〖Zei8。Com电子书下载:。 〗。自己给自己浇上灯油,而且这家伙用的房间就是火源。目前还不能这么断定,可是这个男的难道不是杀了其他人之后自杀的吗?你们不要随便到外面去说。——那个自焚的‘和尚’叫什么来着?”
警部又看了一遍纸片。
“啊,叫松浦——松浦纯也。你们当然认识吧。”
守须和江南倒吸了一口凉气,点了点头。
“真的是自杀的吗?”
“我说了还不能断定。其他人的死因是什么,这些详细情况还要等解剖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道。那么……”
警部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守须和江南。
“这个松浦纯也是个什么样的男生?我想听你们说一说大致情况。”
“你问我们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不好回答呀。”守须答道,“今年4月,他就是法学部四年级学生了。成绩优秀,头脑灵活,能说会道,也有些地方有点怪。”
“明白了。那么,守须。”
“什么事?”
“他们去岛上是研究会的集训,还是什么?”
“说集训也可以,但并不是研究会的正式活动。”
“这么说,去岛上的他们这些人在研究会里,也是关系特别好的?”
“嗯,说关系好有点不对,但也可以那么认为。”
这时,刚才的那位警察又走了过来,跟岛田警部窃窃耳语。
“好的,明白了。”
警部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有点其他事就先告辞了。最近,我想请研究会的诸位聚一次,那时,你——是江南吗,方便的话,也请来一下。”
“知道了。”
江南老实地点点头。
“那么再会。”
警部微微地向弟弟递了个眼色,起身离去,可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转身对着守须和江南。
“嗯,关于刚才说的松浦纯也,假设这案子是他干的,你们想会有什么动机呢?”
“这个……”守须答道,“我实在无法相信。也许艾勒里对那种……”
“你说谁?”
“啊,就是那个松浦。艾勒里是他的绰号。”
“艾勒里——这么说,和那个作家艾勒里·奎恩有关系吗?”
“嗯,是的。怎么说呢,那是我们研究会的习惯吧。就那样,用推理作家的名字称呼会员。”
“哦,所有人都这样称呼吗?”
“不,只有一部分人。”
“去岛上的那些人都是有那种绰号的人。”
江南补充了一句。
岛田警部有意思地眨着小眼睛。
“江南在研究会的时候,也有那样的绰号吗?”
“嗯,是的。”
“是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我叫道尔,柯南·道尔。”
“噢,是个侦探小说大师的名字嘛。那么,守须,你的绰号是莫里土·卢布朗吗?”
警部颇有兴致地问。
守须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小声地说:“不是。”然后,嘴边突然浮现出寂寞的微笑,微微垂着眼说:
“我叫范·达因。”
第十一章 第七日
摘自1986年4月1日星期二、AXX新闻早报的社会版。
角岛再次发生多宗杀人案
从3月31日凌晨发生的大分县S町、角岛十角馆的火灾现场,发现了当时住在该馆的六名大学生的尸体,他们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
他们是K大学医学部四年级学生山崎喜史(22岁)、法学部三年级学生铃木哲郎(22岁)、法学部三年级学生松浦纯也(21岁)、药学部三年级学生岩崎杳子(21岁)、文学部二年级学生大野由美(20岁)和文学部二年级学生东一(20)六名学生(敬称略,年级以三月为止)。他们计划从3月26日星期三开始,在十角馆待一个星期,作为俱乐部的集训。
据调查得知,六名学生中,很有可能五名学生在发生火灾前已经被杀。在这次事件中,被害人数超过去年9月该岛蓝屋发生的四重杀人案。作为大量杀人、放火事件,警方正在进一步进行调查……
摘自同日、同新闻的晚报。
十角馆地下室发现白骨尸体
……根据警方后来的搜查,从全部烧毁的十角馆的地下室里,又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尸体已经变成白骨,死亡时间估计是四个月至半年以前,年龄45岁以上。此外,尸体的头部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警方一直不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去年9月的事件发生以后,一直下落不明的吉川诚一(当时46岁)的尸体,目前警方正在加紧确认尸体身份……
第十二章 第八日
1
K大学在山的斜坡上开垦出了一个稍有些变形、可却相当大的校园。在大学的一角,坐落着一栋钢筋混凝土建造的三层的箱型建筑,里面聚集的都是大学公认的兴趣小组的成员。
在角岛十角馆发现六具尸体的第三天,也就是4月2日星期三的下午2点左右,在这栋楼二楼的推理小说研究会的房间里,聚集了十名方便出席调查会的会员。
在杂乱的狭小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开会用的长桌子,学生们互相挤着坐在桌旁。其中也有原会员江南孝明。可是却没有看见警部的亲弟弟岛田洁的身影。
(他是不想来呢,还是有其他的事?)
守须恭一刹那间感到不安,可立刻又打消了这种感觉。
(没关系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现,也不可能察觉什么。)
岛田修警部带着一个便衣部下,姗姗来迟。
他见房间里众人在吞云吐雾,稍稍皱了皱眉。瞅见江南和守须后,“喂”的一声,熟不拘礼地打了个招呼,接着对着大伙说:
“今天请大家特意来到这,非常感谢。我叫岛田。”
他郑重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后,重重地坐在准备好了的椅子上。
在会员们自我介绍完了之后,他简要地说明了一下事件的大致情况。接着,胖警部的视线不停地在手中拿着的笔记本和学生们之间移动,渐渐地进入了正题。
“我再重复一遍在角岛死亡的六人的名字。山崎喜史、铃木哲郎、松浦纯也、岩崎杳子、大野由美,还有东一。这些应该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人。”
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守须依次在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六人。
(坡、卡、艾勒里、阿加莎、奥希兹和勒胡。)
“这六人之中,有五个人在发生火灾的时候已经死亡。大野和东分别是被勒死和打死的。山崎、铃木、岩崎三人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剩下的一个松浦在火灾发生的时候还活着,从现场情况来看,他在房间里撒上灯油后,又往自己身上浇了灯油,最后自己也被烧死,自杀身亡。”
“那么杀害五个人的果真是松浦前辈,然后他又自杀了吗?”
一个会员问道。
“是那样的。即便从给三个人下的毒药的来源途径来看,也是那样的。松浦的亲戚在O市内经营一个大药局,他经常出入那里。如果这么推理的话,一切问题都好像能解释得通,我们目前大概就是这种看法。
“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他有什么动机。因此今天想听听各位的想法,才请大家到这儿来的。”
“难道不会是另外的什么人干的吗?”
“那有些不太可能。”
听到警部这么轻易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守须把差点要发出声来的放心的一叹又咽了回去。
“首先,不管怎么说,松浦纯也好像是自杀。而且五个人的死亡方法和死亡推定时间也各不相同。其中有估计死亡了三天以上的,其他也都是各式各样。听说那附近的海域渔船很少经过,有什么人偷偷坐船,花三天以上的时间,杀了那么多人,这从常理上有些考虑不通吧。”
“可是,警部,”说话的是江南,“去年的蓝屋事件,情况和这非常相似,被杀死的中村青司看起来像是他杀的哟。”
“做出那样的判断,是因为其中有各种微妙的情况。”警部目光犀利地瞪着他那双大象一样的眼睛,“认定是他杀的最大理由,说到底就是花匠的下落不明。因为应该在岛上的人少了一个,所以犯罪嫌疑自然就落到他身上了,认为这个花匠是凶手。
“可是——昨天的报纸你没看吗——在烧毁的十角馆,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地下室,从里面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死了很长时间了,好像就是那个花匠。”
“哈哈,确实如此。”
“所以在这儿,不得不突然改变过去对事件的解释。中村青司的死事实上是自杀,自己烧死自己的,整个事件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勉强殉情。而且……”说到这,警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南和守须。
“揭开这一切的新的事实是从某个渠道得来的。”
守须心想,难道岛田洁什么都说了?
不,可是他明确地表示不准备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事实和自己的想法告诉警方的。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话是可信的,即便他的亲哥哥是警察。
(这么说,或许是中村红次郎自己说出了真相?)
“啊,这个暂且不说了。”岛田警部扫视了大伙一眼,“你们当中,有谁知道他们六个人要去角岛?”
·文】守须和江南两个人举起了手。
·人】“嗯,就你们两个吗?最初提议这次角岛之行的是谁?你们知道吗?”
·书】“这个想法很久以前他们就有了。”守须答道,“正好这次有关系,可以住在十角馆。”
·屋】“你说的关系指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是我舅舅——他叫巽——把他的不动产业做大了,从原房主那儿把房子买了下来。所以我求我舅舅让他们住在那儿的。”
“噢,是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