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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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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傍晚,当牛安如得到吴鸿泰报告的消息:赵铁桥又在“大世界”出席一个京剧清唱晚会时,他经请示王亚樵首恳,决定在戈登路口深夜伏击赵铁桥的汽车。由于事前吴鸿泰等已经摸清了赵铁桥的夜行规律,又知道他的家就住在距戈登路口只有一里远的地方,所以他们断定赵铁桥在戈登路口即可放缓车速。这时候突然从前方和左右两侧同时包抄上去,开抢击碎他的汽车前窗,司机肯定当场身死或逃命,到那时赵铁桥就成了瓮中之鳖。一阵乱枪射去,肯定会让这叛徒马上惨死在汽车里。    
    现在,时钟已经指向12点,果然不出牛安如和王干庭所料,一辆英国别克牌小轿车已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驶了过来。车灯一闪,车速果然在路口转弯的时候陡然放慢了。就在这时,王干庭向梧桐树后躲藏阴影里的牛安如和夏少恩一招手,三个人蓦然冲蹿出来,分别从三个方向向那辆已经减速的小汽车冲扑过去。冲在最前面的王干庭说时迟那时快,手举枪响,砰然一声,向小汔车的前窗玻璃打去。可是,大大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是,由于出手紧张,他的枪弹射偏了,并没有击碎汽车的前玻璃窗,却震醒了半睡在汔车后座里的赵铁桥。他突然惊醒过来,向车外一看,发现马路边同时冲出几个蒙着面罩的人影。情知遇上了可怕杀手。他尖叫一声:“不要停车!”那惊呆了的司机眼见着几个黑影向车子疯狂扑来,便陡然一踩油门,猛地加快了车速。小汽车顿时象发了疯一般忽然加速,直向法租界弄堂深处没命地开去了。    
    “砰砰砰”几乎与此同时,牛安如和夏少恩也同时举枪向飞驰的汽车射击,枪声立刻响起一片。正是这突发的冷枪,惊醒了巡夜的法国巡捕,他们马上吹起警笛,那些在夜里担任值勤的法国巡捕和中国警察们都从四面八方向出事的戈登路奔来。牛安如、王干庭和夏少恩本想继续追去,可是由于发现法租界内军警四出,警笛之声连成一片,他们情知继续追进去,非但不能击毙赵铁桥,甚至还有落进法国巡捕手里的危险。于是他们不得不采取第二步撤退方案,丢开法租界而向英租界逃去。在那里事前等候着一辆小汽车,那是刘德才在负责接应。三个人跳上了汽车,司机忽然发动马达,就飞也似地向一条黑暗小巷里驰去。等法国巡捕追来时,行刺的杀手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别慌,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总之,这一次非要他姓赵的命不行!”6月30日小试锋芒以后,上海滩出现了种种流言。有人说这是黄金荣对赵铁桥采取的行动,这也是上海三大亨惯用的手法。凡是一些刚发迹的新贵们,大多都难免遭此恶运。但是黄金荣竟在媒体上公开否认此事与他有任何关糸,理由是赵铁桥就任招商局长以后,已去他家里拜过码头了。这样舆论称这是杜月笙和张啸林对赵铁桥的联合行动。杜月笙对这一谣传不屑作答,而张啸林则公开对报界记者说:“杜老板是赵铁桥的朋友。既然我们都是朋友,岂有这样的荒唐之举?再说,我们如果真想对赵局长有什么行动,也不至于糊涂到去法租界上闹事的地步呀!”    
    尽管那时还无人知道此事与王亚樵的斧头帮有关,但是,毕竟在戈登路口响起了可怕的枪声。所以,法国巡捕开始在戈登路附近增设哨卡,夜过八时,所有行迹可疑的中国人一律不得进入租界。赵铁桥经此凶险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夜间外出应酬了。自从发生行刺事件后,赵铁桥心里恐慌,他几乎天色不黑就从招商局回家,然后再也不敢出门半步。他身边又赠加了一些私人保镖,大门内外,到了深夜,几乎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别说王亚樵不敢继续在戈登路附近街上派出杀手,即便派来了刺客,也无法进入刺杀的程序。    
    如此一来,刺杀行动暂且中止了。    
    王亚樵不时和宣济民、吴鸿泰等密议行动方案。李国杰由于已支付了定金,几乎每天都用电话催促王亚樵说:“九爷,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刚出手就闹了个鸡飞蛋打?你要知道,我的‘江安号’可早就停泊在吴淞码头上了。”


第三章 诛杀赵铁桥出其不意的白昼行刺(2)

    王亚樵自然心焦如火。他在上海滩上行事,从没遇上如此棘手的事情。面对着赵铁桥的倨傲横行与李国杰的不断催促,尤让他感到脸上无光。不杀赵铁桥简直就无法吃饭和睡觉。在那炎热的盛夏里,王亚樵几乎日夜都想着如何尽快附近掉赵铁桥。王亚樵曾经亲自坐人力洋车,沿法租界附近几个可通赵家的路口到处转游。特别进入夜间,他更是百倍小心地巡看路面上的法国巡捕。当王亚樵发现法租界已是哨卡林立,警员如麻的时候,他知道继续在法租界上搞暗杀活动已经没有任何希望。这时,他忽然把目光从赵铁桥居住的法租界,移向上海繁华的闹市区。然而,那些平时赵铁桥经常涉足露面的酒巴、舞厅等娱乐场所,再也见不到他那踌躇满志的身影了。在盛夏之夜惊了枪的赵铁桥,一遭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若想在那些华地段暗杀或行刺赵铁桥,几乎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就在王亚樵茫然无策的时候,有一天,他忽然乘汽车经过上海招商局的大门。忽然,他下令小汽车放缓车速,然后远远煞在距此大门不远的树荫下,王亚樵透过车窗外望,静静地观察着大门前的动静。就在这时,他忽在心里萌生了个大胆的设想:招商局才是最理想的行刺之地!    
    “我所以要选中招商局的大门内外,就因为那里是赵铁桥防范最薄弱的地方。而且我们的行刺也再不能选在夜间进行了。赵铁桥一进入夜间就胆战心惊,甚至连门也不敢出,这时候我们在任何地方准备对他暗杀都是徒劳的。”王亚樵在灯下召开了又一次会议。宣济民和吴鸿泰开始时对王亚樵近乎冒险的白昼行动曾表示担忧和反对,但是,当王亚樵说明了在白天行刺的道理以后,大家才不得不心悦诚服。王亚樵说:“如果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是赵铁桥根本不曾想到的确良。赵铁桥的所有防范措施都集中在夜间,他决不会担心有人在白天去暗杀他。他的招商局又是个客人随便出入的地方,甚至连门卫室守门人也对进来的客人不太介意。这就给我们提供了个击毙他的最好机会。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我们最好在赵铁桥早晨上班或中午下班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对他发起袭击。好果做得好,只用一两分钟即可达到目的!”    
    新的行刺方案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7月24日,上海又是一个炎热无比的高温天气。    
    大清早,王干庭、牛安如、夏少恩和一个临时增派的小杀手,都装扮成前来招商局谈生意的老客。他们大摇大摆地先后进了大门,守门老头对来客几乎不加盘问。因为像这样前来谈生意的客进出,对守门人来说几乎习以为常。牛安如等人走进楼内,发现大楼走廊几乎没有几个办公人员,冷冷清清的招商局,恰好给他们行刺赵铁桥提供了最安全的条件。可是,他们从7点半上班就走进大门以后,始终没见到赵铁桥的身影出现。如果按照吴鸿泰等侦察得到的规律,赵铁桥这时早该来到招商局了,但是不知何故今晨却不见他的影子。赵铁桥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还是王亚樵预先安排的一场好戏,又出了什么破绽?万一赵铁桥今早不来招商局上班,那么,今后他们继续执行这白昼行刺的计划,显然就会大为不利。因为他们如果多次进出招商局,难免会引起人们注视的目光。    
    就在牛安如守在招商局客厅里心绪焦灼的时候,忽然,他发现门外人影一闪,那是担任监视大门的夏少恩,向他发出了赵已出现的目标!    
    牛安如霍地跳了起来,他飞步冲出招商局一楼大厅。这时,他发现一辆熟悉的别克牌小汽车,已经驶进大门,在楼前平台下稳稳的煞住了!就是这辆车在一个月前曾与他们探肩而过,从而失去了夜间行刺的机会。今天他再也不能让车里的赵铁桥从他们的弹雨之下逃走了。牛安如刚走出玻璃门,就见汽车里傲然步下一个人来。他高高的身材,上穿灰白短衫,下着黑色西装裤,手里握着支显示身份的文明棍。正是他们注意多时的赵铁桥!牛安如等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发现跟随在赵铁桥身后的是一位戴眼镜的秘书,保镖白天是不跟在他身边的。秘书替赵铁桥夹着只皮包,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玻璃门,就在赵铁桥刚登上楼前的台阶,不料牛安如这时忽然听到“叭”一声枪响,原来夏少恩已经先开枪了。那枪声在清晨的招商局大院里显得格外清脆!但是,大院里并没因为这声枪响引起骚动。因为赵铁桥身饮一弹后并没叫喊,也不曾倒下,而是手捂着流血的胸口左右环顾。他痛苦地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声来。    
    “砰砰!”牛安如对准赵铁桥前胸一连开了两枪。几乎与此同时,夏少恩和另一临时增派的杀手也同时射击,赵铁桥顿时身中数弹,前胸已血污一片。他再也坚持不住,扑咚一声扑倒在门前台阶上。    
    “不好了,有人刺杀总办!”夹着皮包的秘书哪敢跟随赵铁桥,三步并做两步急忙逃开,然后冲进空荡荡的大厅,冲着楼上的职员们高声大叫起来。这才惊醒了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的职员,等人们都神色惊慌地从大楼里涌出来时,才发现赵铁桥已经僵直地躺在血泊里不动了!    
    上海滩大哗。各报都以通栏醒目黑体字,迅速公布了这位商界新贵惨死在无名杀手枪下的惊世新闻。这时候,王亚樵却正在忙碌如何接管那艘泊靠在吴淞口江面上的“江安号”货轮了。他此次行刺赵铁桥真是一举两得:一是打响了在上海行刺商界要人的第一枪;二是因此又得到招商局的一艘官船“江安号”。现在王亚樵大仇既报,他心里想尽快得到的,就是那艘李国杰的“江安号”了。    
    “济民,鸿泰,现在该你们俩位出场了!”8月上旬的一天,当赵铁桥遇刺身亡的风波归于平静之后,王亚樵就把宣济民和吴鸿泰召进安徽会馆。王亚樵说:“现在我们杀了赵铁桥,可是李国杰却不再提‘江安号’了,看起来,如果我们自己不去接收,姓李的是不会主动拱手交出来。所以,你们要马上出去,把‘江安号’给我夺到手里再说!”宣济民和吴鸿泰听了,都叫喊起来:“咱们手中有李国杰当初写的契约,还怕他赖账不成?”两人说着,就怒咻咻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风风火火直奔吴淞码头而去。    
    王亚樵守在会馆里,他吸着水烟,躺在烟榻上和夫人亚英说着闲话,等着吴鸿泰和宣济民报来的好消息。可是,就在他们陶醉自乐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个小头目慌慌然跑进门来,大喊道:“九爷,不好了!江边上打起来了!”    
    王亚樵和王亚英都一古碌从榻上爬起来,都不知江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章 挫败上海三大亨“宁可站着死,决不卧着生!”(1)

    王亚樵惊问:“混帐,火还没上房呢,为什么吓成这样?莫非在上海滩还有人敢把我王九光不当人吗?”    
    王亚英也急于知道江边出了什么事,问道:“别慌,快把事情对九爷说清。咱们斧头帮的人,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你怎么遇上风吹草动沉不住气呢?”    
    “九爷,夫人,我是说,那艘‘江安号’现在已经落在杜月笙手里了。”那小头目神色慌张地禀报说:“我们到了江岸一看,原来‘江安号’上都换了杜月笙的人了。无论水手还是船长,都是杜月笙手下的门徒,听说李国杰早就把‘江安号’许给了杜月笙。所以,宣济民和吴鸿泰都动了肝火,由于两伙人都互不相让,现在已在吴淞码头上动起手来了!”    
    “什么?他李国杰胆敢一女两嫁?”王亚樵听了报告,暗暗一惊,脸色也登时由青变白,心里正有一股怒火蹿起。与其他憎恨李国杰一女两嫁,有意制造矛盾,不如说王亚樵素来不能容忍依靠蒋介石势力称雄上海的大闻人杜月笙。    
    听了小头目的报告,王亚樵方知就在一小时前,当宣济民和吴鸿泰率十几个斧头帮汉子前往吴淞码头,去接收那艘李国杰当成暗刺赵铁桥回赠礼物的“江安号”时,却惊愕地发现那艘停泊在江边多时的“江安号”货轮,竟然升火待发了。宣济民和吴鸿泰正感到心里奇怪,误以为船上的人是李国杰派来给他们授船的水手。宣铁民和吴鸿泰心里好不高兴,就率领一群毫无准备的斧头帮门徒,喜孜孜登上了“江安号”。可是,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没等他们站稳脚,就忽听一声粗嘎喝骂:“什么乌龟王八蛋胆,敢随便登我们杜爷的船?你们瞪什么眼?还敢在杜爷的船上胆大妄为,趾高气扬?”    
    宣铁民这才发现情况有变,那气汹汹走过来的,正是上海滩有名的泼皮无赖刘阿大。此人多年在杜月笙门前走动,成了无人不知的刁钻之徒。宣济民也知刘阿大不好惹,就上前和颜悦色地解释李国杰让船的来龙去脉。可是刘阿大哪里肯听,盛气凌人说道:“李国杰给你们王亚樵写了转让文书,可他早就先给我们杜爷也写了同样的文书。要知道李国杰把这‘江安号’献给我们杜爷在先,你们来晚了一步,任何人也休想沾手?”    
    宣济民和吴鸿泰本不想把事闹大,仍在苦口婆心劝说刘阿大让出“江安号”,怎奈刘阿大根本不将王亚樵的人放在眼里。他叫号说:“他妈的,我刘阿大在上海滩走南闯北的时候,你们这些安徽佬,还躲在乡下顺垅沟找豆包吃呢。没有想到,如今竟敢和大名鼎鼎的杜爷分庭抗礼了,也不让王亚樵撒泡尿照照自己,他是个什么东西?这‘江安号’早已铁定就是我们杜爷的了,如若哪个胆敢上前说三道四,休怪我刘阿大不认人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虽然宣济民和吴鸿泰都不想轻易和杜月笙的人闹翻,可是,他们手下跟随而来的,却是一伙敢杀敢拼的安徽强汉。这时候,从人群里突然跳出个赤膊大汉,他叫猪头三愣。早年在安徽时就是王亚樵手下最敢拼杀的斧头帮门徒。当年斧头帮在上海起家时,猪头三愣就是发起人之一。这些年来,王亚樵虽将大批人马撤回了安徵,可是,唯有这猪头三愣始终坚守在安徽会馆里。他在上海地面上混得相当熟,现在他见杜月笙手下的刘阿大,竟敢不把斧头帮首王亚樵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刘阿大的衣襟,怒骂道:“刘阿大,你狗仗人势,别以为靠个杜月笙就不把我们斧头帮当人看?妈的巴子,今天这‘江安号’如果不给老子腾出来,这船上就是你刘阿大的坟墓!”    
    刘阿大因有杜月笙的势力,哪肯把个猪头三愣放在眼里。他大吼一声,猛然扑了上去,一个耳光子狠狠掴了过来,打得猪头三愣满嘴流血。猪头三楞心中火起,哪肯听宣济民和吴鸿泰的劝阻,就在“江安号”的甲板上和刘阿大拳脚相加地对打起来。这时,船上的水手们都围攻上来,他们和王亚樵派来接船的门徒们对峙着。尽管宣济民和吴鸿泰冷静劝阻,晓以利害,可是两方紧张对峙,一触即发。形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大家见猪头三愣被刘阿大打得口鼻喷血,哪个还能冷静旁观。就连吴鸿泰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一声,扑了上去,于是在“江安号”上就发生了激烈的械斗!    
    王亚樵呆呆坐在榻上,作梦也不曾想到一桩好事,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如是别人来与他抢夺“江安号”,王亚樵全然不在话下,但是他面对杜月笙手下的人前来抢船,心里难免产生畏缩。王亚樵知道自己目前在上海的势力,无法和杜月笙的相比。杜月笙过去是蒋介石把兄弟,在上海和黄金荣、张啸林三人,堪称是东头一跺脚,西边就发颤的大亨闻人。就势力和人马而论,王亚樵情知他的斧头帮远远不是杜月笙对手。特别是这几年他因辅佐柏文蔚,将大批斧头帮门徒从上海撤回安徽以后,在上海的门徒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人,与当年在上海起家时的斧头帮人多势众已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王亚樵毕竟难咽一口恶气。如果他下令把已上了“江安号”的弟兄们都调回来,那么,不仅他从此得不到这艘理应属于斧头帮的“江安号”,更重要的是,他的斧头帮从此在上海威风扫地,再也不会有风光之日了。想到他和斧头帮的将来与眼前无法容忍的屈辱,王亚樵心火万丈,他知道现在斧头帮与杜月笙斗也不是,降也不是。就在他和王亚英对发生在吴淞码头上的对殴事件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冲进门来的是大弟子宣济民。


第四章 挫败上海三大亨“宁可站着死,决不卧着生!”(2)

    “九爷,咱们遇上劲敌了!猪头三愣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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