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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家里,那些老师傅们。老爷、少爷们见了面都要客客气气的。
“。。。。。。你可记得邹稻?”孟二老爷问。
二太太没听说过此人。摇摇头:“是做什么的?”
“你真不管事!”二老爷埋怨道,“染坊的那位邹师傅,四郎还说他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那位?”
这么一说。二太太恍惚想起了此人。
邹稻是孟家的家奴。从他父亲开始就在染坊里做事。
不过。二太太隐约听老太太提过一回,说邹稻年纪轻轻的,人品不济。
具体因为什么骂邹稻不好的。二太太至今也记不起来了。
她当时还回家告诉了二老爷,结果她儿子在旁边听到了,小孩子嘴快,说邹稻是“阴阳眼”,两只眼睛不同。
“是他啊。”二太太道,“听说家里不喜欢他?”
二老爷蹙眉:“那是他们短见!邹稻只是得罪了秦师傅。染坊的秦师傅,是咱们家外聘的,染色工艺了得。
秦师傅答应过,等他做了十年以上,儿子们都学会了,可以考虑传授一二,不成想邹稻去偷他的秘方,没偷成功,还惹恼了秦师傅。
秦师傅气得要离开了染坊,老太爷多加了一倍的月钱,才把他求回来。就因为这事,家里说邹稻不济,将他打发去了庄子上做管事。”
二太太终于想起来了,果然是因为此事。
“那他这人的确不怎样啊。”二太太道,“你想用他?”
“他的手艺很好,无奈不像秦师傅,有祖传的秘方,他什么也没有,是家奴出身。我把他接过来,让他偷学滕元娘的手艺。
滕元娘只是个小姑娘,能像秦师傅那么防范吗?等邹稻偷学成功了,他是不可能离开孟家的,不就是咱们的人了吗?”二老爷笑道。
二太太听了,越想越觉得丈夫这主意好,好得离谱!
滕元娘穷又年幼,骗过来容易,花一个月的月钱,她肯定心动;而邹稻老练,偷学滕元娘的手艺,是信手拈来。
邹稻是终身卖在孟家的,等他学成了,给他秦师傅一样的月例,他会忠心耿耿的。
他怎敢不忠心?
他是卖了终身的家奴,若他不忠心,孟二老爷可以打死他。
“好,好!”二太太连声,之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有柳暗花明之感,“老爷,还是您见识多、智谋足,妾是鼠目寸光了。”
二老爷被妻子一顿吹捧,顿时得意洋洋,也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夫妻俩商定,还是二太太去拉拢滕元娘,尽量避开陆落,别和陆落冲突。
二太太兴奋之余,又想起另一桩事。
“老爷,千丝斋从常家进了白坯布,咱们和王家合谋那事,别弄砸了吧?”二太太担心。
断了千丝斋染坊白坯布这事,也是孟二老爷的主意。
孟二老爷负责家里的白坯布买办,常跟供货的王家来往,关系很密切。
他就给了王家四百两银子,让王家这个月暂停对千丝斋的供应。
王家原先是不敢的,毕竟王家信仰玄女。
可负责此事的,也不是王家的家主,而是王家四房的四老爷。
那四老爷贪财,四百两摆在眼前,王家四老爷的心就热了。
“。。。。。。你先断了供货,等陆姑娘去找你们对峙,你就说这个月不小心忘了,把过错推给你不喜欢的某个掌柜。
到时候,辞退了掌柜,摘清了此事,下个月继续供应,我相信陆姑娘会见好就收的,此事很容易过去,你白得四百两银子。”孟二老爷当时这样劝说王家四老爷。
王家四老爷一琢磨:谁家供货还没有出错的时候?
千丝斋和王家根本没有契书,错了一个月,难道陆五娘真揪住不放?
陆五娘还是要做生意的,整个湖州府,除了常家,就属王家的白坯布最好。
而陆五娘,她绝不可能拿到常家的布,王家又赔礼,她也只能原谅的王家这一次的“错误”。
有了这个底气,王四老爷想着,他的确不喜欢自家铺子里的唐掌柜,想找个错辞退他,换成自己的孙掌柜。
既能塞进一个自己的亲信,又能白得四百两银子,又不至于得罪玄女,一举数得,一点力也不用出,王家四老爷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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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揭穿(天空已微蓝仙葩缘+1)
孟家二老爷和王家四老爷谋和此事,原本很顺利,目的是让千丝斋的染坊一个月没有活做。
主要是针对滕元娘。
这空闲的一个月,孟二老爷再派二太太登门去挑拨,说千丝斋可能不行了。
滕元娘要维持家中生计,又是没见识的小姑娘,心中没底。她没事可以做,空闲下来,年纪小沉不住气,孟家二老爷许以重利,就拿下了她。
孟二老爷对滕元娘势在必得。
他看过千丝斋的布,精美万分,可以一举成名。
孟二老爷也想走陆落的捷径,用高昂的价格去赚钱。
滕元娘是孟二老爷的底气,有了这个底气,孟二老爷就可以闹分家,自立门户。将来,他要将孟家的大老爷和其他兄弟,都踩在脚下。
这个宏伟蓝图,孟二老爷在一点点筹划,百密而无一疏。
请到滕元娘是孟二老爷计划的第一步。
为了完美实现这个计划,他已经给了王家四老爷四百两银子,又让二太太提了价值一百两的礼品去滕家。
这五百两花出去了,他不能打了水漂,必须要见到结果。
所以,他轻易不会放弃。
当然,他请滕元娘,从一开始就不是想好好用她,而是想让邹稻偷学她的手艺和染色秘方。
若是滕元娘不给,孟二老爷也不介意再用些卑劣的手段。
谁家发迹是光明正大的?
发迹多少有点不堪,但只要发达了。总会有人粉饰太平。
二太太说,千丝斋已经从常家进布了,二老爷不太相信。
若是真的,滕元娘就要忙碌起来,她心里就踏实了。
她一踏实,二老爷十成的把握,就变成了七成。
“怎可能?”二老爷蹙眉道,“常家的订货早就订完了,绝不会再给千丝斋的。”
陆五娘没那么大的体面!
江南的豪商们,每年都进京巴结权贵。常家也不是没有靠山的。所以不会为了巴结闻公公,就打乱自家的出货,出布给陆五娘。
而陆五娘,也不像是利用她叔公的名义横行霸道的主。
“可陆姑娘就是这么说的啊。”二太太道。“难不成我骗你吗?”
“你别急。我再派人去打听。看看怎么回事。”二老爷眉头蹙得更深了。
半天之后,打听的人就回来了,说千丝斋的染坊没有停工。滕元娘今天不过是她母亲生病,才在家一日。
他们有了新的白坯布。
“真的有了白坯布?”孟二老爷这会子才吃惊,他完全没想到,“陆五娘用闻太监的名头出来作威作福了吗?”
他在动歪心思,要不要派人去参奏一本。
不过想想,江南的官员估计不太敢。
孟二老爷的自信满满,倏然动摇了下。这一动摇,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不能灰心,因为他已经计划妥当了,不会半途而废。
小小的波折是有的,却不会影响他的大计。
“不管王家了。”孟二老爷道,“你继续去请滕元娘,五百两的月钱,一定能请动她的。她自愿要走,我不信陆五娘会迁怒咱们。她敢迁怒,咱们就派人到处说她的坏话,看她要不要名声了。”
二太太心里发虚。
陆落已经撞见了,再去挖滕元娘,陆落肯定会迁怒。
只是,丈夫勾勒的宏图,也打动了二太太。
人不冒险怎能成功呢?
这么想来,二太太就豁出去了。
王家的事,被他们夫妻忘到了脑后。
他们没心思管王家的死活。
孟二太太迫不及待,当天黄昏的时候,又去了趟滕家。
对她的频繁来访,滕家可能习惯了,居然毫不惊讶把她请到了内院。
内院里,滕家的小孩子们都回房了,只有滕元娘和滕老太在跟前。
“滕老太在场更好,她肯定比她孙女更市侩、爱财,她一定会劝说滕元娘答应的。”孟二太太想着。
她这么想的时候,滕元娘就先开口了。
“二太太,您又是送礼物,又是许诺送丫鬟,今儿白天来一遭,晚上又来一遭,到底什么缘故?”滕元娘问,语气里有点不耐烦。
她祖母就轻轻看了她一眼。
滕元娘这才将不耐烦收敛。
孟二太太不和她一般见识。
终于到了开门见山的时候,孟二太太也不遮掩了。
从前的遮掩,是想从感情上拉拢滕元娘;如今,他们夫妻是打算用钱,所以感情就不那么照顾了。
“滕姑娘,二老爷很器重你,想请你去孟家的染坊做场头大师傅。”二太太笑道。
滕元娘很机灵,问:“既然是请我做场头大师傅,怎么大老爷不来?我记得孟家是大老爷当家的。”
“大老爷和二老爷,还不是一样的吗?”孟二太太笑道,“此前请你,是二老爷的心意,月钱也是他出,二老爷知晓姑娘工艺精湛,想出五百两的月钱,请姑娘做场头大师傅。”
说罢,孟二太太就紧紧盯着滕元娘和滕老太,想看清楚她们脸上的惊喜。
不成想,滕老太没什么表情变动,滕元娘则只是稍微吃惊了下,没有喜。
“二太太,你们如此下血本,只怕是要分家吧?”滕元娘问,“是不是想令立炉灶,请我去独当一面?”
孟二太太的目的,是打动滕元娘。
她说完月钱,滕元娘完全没反应,让孟二太太震惊,她的虚荣心也没有得到满足。
这么一大笔钱,她们是没听懂吗?
如今听滕元娘的话,她居然是猜到了二老爷的心思。
她都猜到了,就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滕元娘上工之后,也会知晓此事。
“不错,二老爷正是这个意思。”孟二太太笑道。
“二老爷的这个意思,怎么我们不知道啊?”倏然,隔壁的梢间里传出来人声。
这声音极其熟悉,熟悉到了让二太太毛骨悚然的地步。
银红色毡帘一撩,一个身材娇小的太太,缓步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银发的陆落。
不用细看,孟二太太都知道是谁。
是她的大嫂,孟家的大太太。
孟二太太大惊,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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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逐出家门(天空已微蓝仙葩缘+2
陆落请动孟家的大太太,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因为大太太信仰玄女。
陆落登门,随口说了几句,大太太就跟着陆落来了。
陆落也是预测,二太太今晚会登门。
她的预料没有偏差,二太太果然来了,还当着滕元娘的面说了些蠢话。
结果,二太太就被大太太抓了个正着。
孟家的老太爷还没死,二老爷就预谋着分夺家产,让长房和家里的管事们震怒。
“岂有此理!他简直是无法无天!”
孟家的老太爷是个很强势的人。他病了五年,大夫多次说熬不过两个月,结果愣是被他熬过来了。
他在病榻上听说了儿子们的纷争,很生气,大骂老二,虽然有气无力的。
骂了几句之后,老太爷就有了主意。
“把家里人都叫过来!”老太爷道,声音虚弱。
很快,孟家的儿子和叔叔们,都聚集到了老太爷的床边。
“把。。。。。。把老二赶出去,将他从族中除名!”老太爷对众人道。
满屋子人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下。
要除名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样可行的通,却无一人求情。
孟家的老太爷很严肃,对待儿子和下人们,严格到了苛刻的地步。
他做出这种决定,没有人吃惊。
这样的决断,众人都只有窃喜的份。所以他们都看着大老爷,希望大老爷赶紧同意,把二老爷逐出家门。
二老爷平素没少做缺德事。
他做过最缺德的一件事,就是引诱过他三叔最疼爱的小妾,导致那小妾通|奸怀孕,被迫自杀,让三叔在族中丢尽了颜面。
三叔就一直没跟这个侄儿再说话。
“大郎,你父亲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最先开口的,就是和二老爷矛盾最深的三叔。“快答应你父亲!”
二老爷则惊慌失措。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知道他父亲冷血无情,而他大哥则优柔寡断,他不是跪他父亲,而是跪他大哥。
“大哥。您救救我!”二老爷声泪俱下。“我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做什么背叛家门之事啊!”
大老爷的犹豫,正是在此,他也觉得二老爷只是想分家。还没有做呢。
没做就要将他赶出去,会不会受人攻讦?
孟家不能这么冷血无情!
大老爷考虑到老太爷病糊涂了,又考虑家族声望,所以没开口应承老太爷。
“放屁,你只是没做成功而已,不是没有做!”三叔在旁边补刀。
老太爷气得脸通红,觉得自己的话在大儿子跟前不好使了。
我还没死呢,就不听话了,是不是要造|反?
“撵出去,给我撵出去!”老太爷气得使劲拍床板,拍得阵阵作响。
他枯瘦如柴的手掌,快要拍断了。
“大哥,你别气着爹了,快答应啊。”三老爷也说道。
众多叔伯兄弟,无人帮衬,二老爷感觉自己要完了,真的要被赶走了。
二老爷知道他父亲的性格。
他父亲一个人撑起庞大的家业,杀伐果断,心狠手辣,而他大哥则优柔寡断。
只要他父亲一死,他大哥是斗不过他的。
“爹,您这么狠心!”二老爷咬牙,不再求情,转而想当场气死他父亲算了,“当初你杀大伯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狠心?”
孟家的老太爷是继室生的儿子。
当年他还有个兄长,是原配生的。他和那位兄长从小就不和睦,那个兄长很讨长辈的欢心,既会做生意,又能读书,很让老太爷嫉妒。
那位兄长十九岁就中了秀才。
老太爷眼瞧着兄长要样样盖过自己,他可能什么也没有了。他十八岁的时候,他约了兄长去打猎,结果那兄长摔下了马,当场就摔断了脖子。
后来,就流言蜚语不断,说是老太爷蓄谋已久,要残害手足。
老太爷每每听到这些话,就气得打颤,几乎背过去。
如今他病入膏肓,儿子再说这等话,他肯定要气得断气!
二老爷就奔着这个目的,说了这番话。
“爹,如今您做了家主,大伯的鬼魂有没有找你索命?”二老爷继续逼问。
众人愕然。
“好,好!”老太爷没有像二老爷预想的那样暴怒,而是紧抓不放,“大郎,将他逐出族籍,赶出家门!”
若二老爷只是预谋分家未遂,大老爷也不好说什么。可二老爷大不敬,居然污蔑父亲。
不忠不孝,还留着作甚?
父亲的逼迫,叔伯和兄弟们的推波助澜,大老爷当场答应,将二老爷赶走,从此不认他是孟氏子孙。
二房的儿子们,全部除名。
二太太听闻此事,闹得要投缳,被人救了下来,捆起来赶走。
孟家真的毫不留情,除了二太太的陪嫁私产,什么也没给就把他们逐出去了。
陆落和滕元娘过了两天,才听说了这个结果。
“好,大快人心!”滕元娘拍手称赞,“他们果然有今天!”
陆落看了眼滕元娘,笑了笑。
她没说话,而是在心中反省自己:“我果然太心软了吗?”
陆落听到孟家的处决,心里觉得孟家太绝情了,血脉说断就断。
若是陆落,恨孟二老爷是有的,却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她以为滕元娘亦如此。
不成想,滕元娘却以为孟二老爷罪有应得,这才是真正有威望的门第,否则下面的孩子有样学样,家里不成体统。
家里规矩要严格!
滕元娘更适合做大家族的主母,她能恩威并施。
陆落则始终摆脱不了她的圣母心,所以她很多事情上太柔和了,挺小家子气的。
她笑笑,不接这个话题了。
“上次二太太送给你的礼物,我已经派人送还给了孟家。”陆落对滕元娘道。
滕元娘点点头,说:“知道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