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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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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李刚的精神出奇的好,一个早上有说有笑,李妈妈看到儿子高兴自然也痛快了许多“好儿子,今儿妈给你做些好吃的,说想吃什么?”“吃炸酱面。”“好就吃炸酱面。”老妈妈用了好多肉炸了一碗热乎乎的酱,然后烧开了水下了面条。“小刚,你看一下锅,我去市场上买两条黄瓜做菜码。”看着李刚转着轮椅过来后,李妈妈便出去了。李妈妈来到市场上挑了两条又肥又大的黄瓜乐呵呵的向家走去,在院中的水管下冲了冲黄瓜便推门进了屋去,门关上了,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天那……”李妈妈便一头昏死了过去,当街坊冲进屋时见李妈妈倒在一旁,屋内一片狼籍。李刚从轮椅上翻倒在地,一锅面条全扣在了头上,那孩子浑身上下烫了个血肉模糊早已面目全非断了气息。李妈妈在医院醒来后又几次哭的死了过去,不久便收拾了回老家去了。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几次,屋内横死了人,更是给本已阴森的宅院披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白天再也没有孩子到院子里去了,院内闹鬼的事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有甚者院子对门的一家传出没日可在门前看见鬼影的故事,使得旁边一户因不堪恐惧而搬了家,一时间积聚在人们心中的恐惧已膨胀到了顶点。 
就在事件还未真正平息的几个月后,这里来了一位“老革命”。 
“什么鬼啊!神啊!我老头子从来就不信,我张百顺一辈子怕过什么?打过鬼子去过朝鲜,什么没见过,哎!我还就没见过鬼,要是见到了,我还真要看他个仔细。不就是间死过人的房子嘛,有什么好怕的。” 
“呦,多么好的院子呀,没人住岂不是糟践了,赶明儿收拾出来我住。” 
“您老可不能住呀!这院子闹鬼,不干净。”人们一句接一句的劝着。 
“你们谁也别劝我,我这个人脾气倔,你们不让我住呀!??我偏住!”老张头还撸起了袖子露出黑红的胳膊笑道“这条胳膊可里大的很呀,就算真的遇到了鬼,我就这么一抡,嘿!没准我还成了个打鬼英雄呢!哈……哈……” 
众人看说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来了。第二天老头子便搬进了宅子,老张头一个人过得到也逍遥快活,每日下棋,喝酒,哼戏也时不时的到街道办公室帮帮忙,几个星期过去了到无异样,可每当张老头出门时总是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这到让老爷子感到很是不自在,他心想:本没被什么鬼害死,反要被你们这些人给活活烦死。于是以后每在有人议论时,张老头便绷了个脸吓唬道“我已和那鬼交上了朋友,明晚便上你那儿去坐坐。”于是那人便无趣的走开了,久而久之人们也知道张老头烦弃这事,以后也很少有人再提了。 
不过这一天张老头一个人坐在床上哼戏,只见一个小孩儿一跳一跳的进了屋来,那孩子一身红衣服很长的头发披在脸上看不清模样。他跳的很轻,并不弯膝,他在外屋蹦了一圈又进内屋蹦了一圈然后便不声不响的蹦了出去没影了。开始张老头并未细心琢磨,心里以为是哪一家的孩子调皮而已,直到那一天晚上才让他明白那个孩子并不是人而是人们所说的鬼。 
那天晚上张老头到棋友家去吃了几杯酒,由于贪杯有些上了头。他一个人晕晕的向家走去,就在推开院门的一瞬间,他发现就在门旁还站着个人,这人背着老头站着,一身素蓝的袍子,从身段看像个女子。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老头感到有些蹊跷便问了句:“我说你是哪家的姑娘,站在这里干什么?天都这么黑了,快回家吧。”听老头这么一说那女子便开了口“我不是人……我是鬼,您一身刚阳之气,我不想害你,你还是快从这院子里搬走吧。”听这鬼声鬼气,张老头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但是由于喝了点儿酒他还是故做大胆的侃了几句,“我老头子一辈子也没见过鬼,你扭过头来让我瞧瞧,看看啥模样我也没白活。”这一说不要紧,哪知那鬼真的扭过脸来,张老头便“妈呀!”一声背过气儿去,第二天当街坊问他时,他虽口上说那一晚是喝多了,但张老头还是搬走了。 
于是张老头的走,人们议论纷纷,说有鬼的从此便更加深信不疑,说无鬼的便把张老头的胆小当做笑料来谈,总之到底那天老张看见了什么,那只有老张一个人知道喽。 
故事很长,可到这并不算完,一转眼的功夫,到了九二年了。虽说已经几年过去了但认识老张头的人还把老爷子的那次逃跑当做笑料:什么“老革命”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吓的尿裤子,哈……哈。“好大胆儿”便是其中一个,“好大胆儿”姓郝,只是胆子忒大所以人送绰号“好大胆儿”。这日郝大胆又在职工休息室里说起老张的事儿“那个张老头平时总在别人面前吹,什么在东北打鬼子,在朝鲜钻猫耳洞,全是吹!就这么个院子就把他吓成个这个样子。回家晚了便不敢进院子,竟在门口眯了一宿,真有他的。”郝大胆笑了起来。 
“不,郝哥。听说那宅子确实有邪,没准老张头那一天真的撞鬼了。” 
“撞鬼?想当初和人家打赌,我睡过坟地,扒过坟头,哪了鬼?我怎么没看到?我看呀,是他心里有鬼。” 
“就是有鬼!” 
“没有!” 
“有!” 
“没有!” 
…… 
几个人越吵越凶,只听啪的一声郝大胆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别吵!有没有鬼咱去住些日子不就知道了吗?反正我那房子小,手头也有几个钱,过几天我便换了那房。” 
“你又烦楞,那是说换就换的吗?” 
郝大胆没再说什么,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出去了。 

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郝大胆在搞什么名堂,整天都神秘兮兮的,一会儿钻到财务科,一会儿又钻到厂长室,忙的不亦乐乎。这天,当郝大胆把房本甩到大家眼前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吃了一惊“真有种!” 
“你小子不要命啦!” 
“哈哈,真哏!”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的在起哄有的在担心。 
“瞧!说办咱就办,是爷们的,过几天上我那儿喝酒去。”郝大胆把脸仰的老高一脸自豪的神情。 
为了省几个钱搬家时郝大胆没请人帮忙,他把老婆打发回娘家自己一趟一趟的用三轮车拉,当最后一趟拉过去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院子里,没来得及弄进屋的桌子柜子摆了一地。实在太累了,郝大胆蒙上了被子倒在院中的沙发上便睡下了。 

没有月亮的夜是如此的怕人,飕飕的风吹着枝叶无节律的扭动。伸手不见五指的的宅院中,听不见的声音在冷冷的笑着;看不见的影子在悠悠的跳着。钟声响过十二下后,有鬼魅的眼睛在流血……
太阳升起来了,郝大胆掀开被伸了几个懒腰缓缓的爬了起来,没顾的上吃早饭就收拾起来。又是一个上午,终于把东西都归了位,院子也扫干净了。正当中午休息时,大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人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老头。张老头一进屋就拽住了郝大胆,“我说小郝呀,这房子你可住不得!快收拾了搬出去!”张老头神色慌张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为啥住不得?”“这房子闹鬼!”张老头靠住郝大胆的耳根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说,“那鬼阴的很会要你的命的,我就撞到过,要不是为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再来这鬼地方了,你快……”此时郝大胆听的有些发毛了,但他心想:我在那群小子面前夸下海口,又费了那么劲才办到这房,刚进来又出去这岂不是要被那帮兔崽子们笑死,以后有何脸面再去见人?不如拼一拼,“谢谢您老我已铁了心,您回吧,我自会当心的。”“你……你小子不懂事儿,你好自为知吧!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张老头望了望四周,打了个惊颤便慌张的跑走了。以张老头那神色看,郝大胆觉得这宅院可能确实有问题。 
妻子搬过来后,郝大胆对院子的事只字未提,因为他怕吓到她,不过郝大胆却处处留心每天都早早睡下,睡前总是把门窗关的死死的,可后来几天郝大胆的老婆也好象从外面听到了点什么,每晚都要让郝大胆开着灯睡觉。 
这一天郝大胆和妻子都很累了,俩人早早的便睡了,夜里郝大胆被尿憋醒了,他醒来后发现原来开着的灯已经灭了,也许是憋了也许是停电了,嗨!管他呢。看看身旁的妻子,她睡的很死,就在这时屋门那里突然发出“咔,咔……”的声音,郝大胆一惊连打两个惊颤,难道是……郝大胆定了定神细细的听着,那声音越发令人心急,好象是两只鬼爪在挠门,郝大胆小心的下了地,壮足了胆子向门那边挪了过去,他不想弄醒妻子,因为他会被吓坏的。他缓缓的挪着,不到几步的距离变得如此的漫长,好不容易才挪到门前,但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拉开那层窗帘,郝大胆此刻才发觉他的胆子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心脏在狂跳仿佛随时有可能冲破喉咙,他咬紧了牙,还是把手伸了过去,他紧闭双眼,猛的把窗帘拉开,然后慢慢的睁开眼,声音嘎然而止,窗外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郝大胆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把帘子拉开到一边,然后回到了床上,很长一会儿过去了,郝大胆渐渐的有些困意了。就在这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郝大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什么也没有。于是他再一次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一点点的推开门,这时看清了,原来是一只大老鼠正在门上打洞,郝大胆便是一脚将将其猛的踢了出去,那老鼠就“吱”的一声不见了踪影,此刻的郝大胆站在院子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才的那泡尿经这么一吓差点装进了裤子里,于是他狠狠地骂了几句“***见鬼去吧!”便撒气般的在院子中央方便了一通,然后就回屋继续睡觉了。 
这一夜的惊魂反而使得郝大胆心中的压力减轻了许多,转日来到厂里郝大胆将那一夜的事讲给他那帮工友们听,大家笑的前仰后阖,恐惧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怎么样?你们谁愿意到我家去玩一宿?”一听“大胆儿”这么一说刚才的那一屋子笑脸一扫而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支支吾吾的向门边上移,郝大胆一看大家这样一下子便红了脸“你看你们这熊样儿,还是个爷们儿吗?”一听他吼了起来,那几个人便嗖的溜了出去,这回郝大胆可急了,只见他蹭的一下蹿出老远一把便揪住了正在向外溜的小赵小吴“好小子,哥哥我叫你,你还想跑?”“郝哥!饶了我们吧,我俩儿天生胆小经不起吓。”看小赵,小吴平时都是老实人郝大胆也不再那么粗声粗气了,好兄弟,哥哥我做东请吃饭,咱们就一起打宿牌,那么多人,没事儿,就当哥哥我求你们吗?你们就应了吧……“经不起郝大胆的软硬相加,软磨硬泡,俩人只好同意了。 
下班后,三个人各自回家说了一声便去了一家小菜馆里狂撮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几人就一同去了郝大胆的家,牌桌支起来了,郝大胆三人加上他老婆正好凑齐了一锅麻将。哗啦,哗啦几圈牌过后已是深夜两点钟了,但几人的玩兴不减,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中的变化,几个黑影正在那里飘来飘去。又是几圈过后,背冲门的小吴好象有些困了,他打出手中的牌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正在他抬头用手擦去眼角的眼泪时,他发现对面墙上镜中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鬼,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映过镜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顿时小吴感到裆下一阵湿热便说不出话来了。他低下头一动也不动,可是郝大胆,小赵和郝大胆的老婆却什么也看不见,看到小吴一动也不动,大家感到很奇怪“你快出牌呀!”郝大胆喊了一声。“……鬼……有鬼……”小吴头也不抬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哪有什么鬼呀?”郝大胆三人一起起身向门口走去,大胆在前老婆和小赵跟在后面,小吴则早已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屋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好家伙真叫好看,满地都是死尸,甚至还可以闻到尸臭,院中间还站着几个日本兵,他们身上还插着铁棍,有的头上还嵌着砖头,黑红的血浆夹着白花花的脑浆涂的满脸都是。来不及叫,三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对宅院闹鬼再也没有人怀疑了,因为小吴进了精神病院,小赵却因为心脏衰竭当场瘁死,于是一直到九六年平改那院子再也没有进去过人了。后来听说那片院子的底下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地窖,里面上百件密封了的人体和脏器标本,有男也有女,有大人也有孩子,在地窖的甬道里还发现了几具搏斗后死亡的尸骨,其中有几具穿着日本军服,从粉碎的头骨和折断的肋骨可以看出那是一场很惨烈的搏杀…… 
虽然一幢幢新的大楼拔地而起,虽然尸骨已经被好好的安葬,但听说在那片楼中每夜还可以听到女人的抽泣,永远,永远…… 


守诺的女鬼
01 
“见鬼了,死老头子,你快给我起来……”一大早,关大婶就在大呼小叫,把睡梦中的关伯吵了醒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真是见鬼了?”关伯揉着惺松睡眼嘟咕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收的是什么钱?这不是见鬼了吗?”关婶手里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关伯眼前晃。 
关伯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汗来,手里的赫然是一把冥币,冥币上的阎君仿佛瞅着关伯在嘲笑。 
关伯木然地跌坐在床头,细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来。 
02 
昨天那场暴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时刮起了阵阵强风,把这个本来就偏静的海边小镇刮得空寂清凉,街上人影也不见一个。还听说每天进出这个小镇的唯一的一班车在五峰山出事了,车到半山腰不知怎么回事就翻了下去,镇上的年青人都去参加搜索去了。 
关婶吃完午饭象往常一样要去镇另一头的女婿家去,女儿上礼拜生了个胖小子正在坐月子,需要她去帮忙侍候。关伯心想这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了,便盘算着关了门一个人喝两盅。自己这样的小卖部做的是本地街坊和游客生意,游客今天是不会有了,街坊们有事自然会叫门。 
八点多的时候,搜索的队伍回来了,年青人到关伯店里扛了几箱啤酒和一些吃的,关伯打听到他们一无所获,因为雨势太大,下不了山崖里去,于是作罢,等明天雨停了再说。关伯叹叹气感到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伯酒刚喝完,电台的大戏也唱完了,他准备关灯睡觉,就听到大门传来几下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关伯一边应着一边还纳闷,这种鬼天气来拍门的一律是又急又重,仿佛被鬼追似的,关伯常这么形容那些人。是谁拍门拍得这么有涵养呢? 
门开了一边,关伯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女,浑身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看的嘴唇可惜由于淋雨的缘故吧,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快进来吧姑娘,你没带伞吗?”关伯连忙招呼这少女进屋。 
那少女扯了一下嘴角笑笑摇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下脚,少女的鞋上沾满了黄泥。 
关伯明白少女的意思是鞋脏,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板,关伯立刻对这个有教养的姑娘有了好感,不过也不再勉强她,便说:“那你要点什么?” 
少女没说话,指了指柜面上的即食面饼干和纯净水,于是关伯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然后收了钱,准备找完钱后借她一把伞。谁知当关伯找好了钱转过身来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关伯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已不见踪影,只好摇摇头关了店门。 
看来,这冥币定是那少女所留了,这么说来,那少女岂不是……鬼? 
关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自己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大半辈子来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听了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真的见鬼还是第一次。不过,很快关伯便哑然失笑,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鬼的话,那么鬼其实也并不可怕啊。 
03 
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关伯店里扛啤酒买吃的,同时也给关伯带来了最新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候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关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收音机,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这一下把关伯猛地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关伯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清楚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候,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关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做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无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关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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