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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石不死心:“李先生,我这次只是来拜访书岳先生,并不是为求法器而来。你就让我见书岳先生一面吧,说不定他看到我送的东西,就想要见我了呢?这可是我特地搜集来的,在风水宝穴温养多年的极品黑曜石。书岳先生曾经多次寻找,不是也没找到合心意的吗?我这个肯定能让书岳先生满意。”
李云言仍是摇头:“赵老板你回去吧,我父亲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然而刚说完,李云言就被他老父亲打脸了。就见他身后大门豁然打开,他那身体不适的老父亲,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麻利地越过他们,没一会从门卫那里领进来一个人。
李书岳拉着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怪人,边走边亲热地说:“你是元清兄的徒弟,小善水?”
那面具怪人点头,叫了声:“李叔。”
“一个多月前,你师父就给我打过电话,不知他现在……”
“师父已经仙逝。”
“元清兄身体一向健朗,没想到……”李书岳叹息,但看到方善水心情更为低落,赶忙打起精神来,安抚道,“贤侄,既然元清兄将你交给我了我,我定会照顾好你……”
李云言尴尬地看了看赵大石,又看了看只顾着和面具人说话的父亲,不禁叫道:“爸,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正在和方善水说话的李书岳回头,看看儿子以及儿子身边面色不太好的赵大石,一拍脑袋道:“哦对,刚刚是很不舒服,难受得我都喘不过气了,咳咳咳咳,你看我咳的。但是,一听你这弟弟过来,我立马心气就顺了,嗯就是这样。你们聊,你们聊,我带你弟弟先进屋坐坐。”
李书岳挥挥手,就要带着方善水走人。
赵大石赶忙喊:“大师,你别走啊,我给你带的极品黑曜石……”
李书岳头也不回:“我现在不需要那东西了,你自己留着吧。”
李云言也尴尬地看了赵大石一眼,也待不下去了:“家里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赵老板改天再聊。”说完,李云言将大门一关,也跑了。
赵大石看了看关上的别墅大门,一脸铁青地回到车上。
车里的赵柯愤愤道:“爸,这李书岳真不是东西,我们好声好气前来拜访,他甩脸子门都不开。这古里古怪的家伙一来,他亲自出去迎接,这是瞧不起我们呢!”
赵大石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说了。”
赵柯:“工地上怎么办?难不成还非要来求这老家伙不成?”
赵大石也是头疼:“回去再想办法,开车。”
赵柯坐在发动车里,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的别墅,以及刚刚走进别墅的三人,恰巧这时,那面具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感应到他不善的目光一样。
赵柯顿时扬起恶意的笑,在面具人的注视下,手做砍刀状,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用口型无声道:孙子,你给我小心点。
很快,房门被从里推开,看到方元清头戴斗笠走出来,方善水蓦地一惊。
这斗笠,方善水少时随方元清赶尸常会见到,那是戴在死尸头顶,防止尸体曝晒惊魂而用的藤编斗笠。
方善水:“师父……”
“走。”声音从斗笠布帘下传来,粗哑僵硬,简直不像是活人的声音,完全有别于几个小时前的方元清。
除了一个走字,方元清再没说什么。
方善水知道,此时师父已经等于是不在了,心神悲痛间,仿佛回到了数小时前,在厅堂见师父最后一面时的情景。
【徒儿,为师的大限来得太突然,得靠你送这最后一程了。交待你的第一件事,是落叶归根。】
【由于子时之前,我必须待在阳气极旺盛的地方,所以我们得先乘坐火车。酉时阳气将尽未尽之际出发,到了怀云镇,差不多就过了子时最危险的时刻。下了火车你在前面带着我走,你记住,在这之后,你不能和我说话,也不要回头看我。】
【你须得连夜赶路,在天亮之前赶到道观。道观后山琅琊洞里,为师早已为自己备好了棺木。你将为师领到棺木前,之后要先对为师说一句,‘到家了,小心门槛’。待我入了棺,你就把我头上的斗笠拿下,快速合上棺盖……】
想起刚刚方元清的交待,方善水心底猛地一酸,搀着方元清的手臂,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一般低不可闻地道,“师父,我们走吧,徒儿带你回家。相伴十三年,不孝徒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最后的嘱咐,我一定会妥善完成。”
方善水扶着方元清出门,看到他们身影的来往行人,纷纷让开路绕道而行,大多数人不敢多看,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但也偶有一二远远驻足观望。
残阳伶仃照在方善水和他扶着的方元清两人身上,显得两人身影越发古怪起来,仿佛带着一抹阴凉冰冷的铁锈味,从压抑的空气中缓缓沁来,让人不觉心底发毛……
驻足的行人们再不敢多看,加快脚步走人。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看到头戴斗笠的方元清,都非常诧异。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戴这种古老的尖顶面纱斗笠,而且这个斗笠人旁边还站着个面具人,简直是怪人扎堆。
检票进站的时候,检票员大妈拿着票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方元清师徒俩,要不是检票的人多,估计她会非常乐意拿着放大镜来研究研究。
进了车厢,方善水很快找到座位,一路护着师父到座位上坐好。
方善水明显感觉到师父的手更凉了,皮肤也慢慢失去血色,方善水心里难受却毫无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绝望。
四周不少人都盯着方善水这对师徒瞧稀奇,尤其火车快开前坐在方元清对面的小胖子,要不是被他爸拦着,头都要伸到方元清的斗笠里面去了。
小胖子一会看看带着斗笠的方元清,一会看看带着面具的方善水,新奇的不得了。
“你为什么戴面具?他为什么戴斗笠?戴面具斗笠好不好玩,你给我玩玩呗。”被拦在他爸怀里的小胖子,仍像个跳豆似的不安静,他嚷了半天见面具男和斗笠男都不理他,就折腾起他爸来了,“爸,你让他给我面具,我也要戴,我要蒙面我要当大侠。爸,我要面具,我要面具,你让他给我,我还要斗笠,我要!”
“你坐好别动,下了车要什么我给你买,别乱要别人的东西。”胖子他爸训斥着小胖子,但显然没什么份量,小胖子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小胖子冲着他爸撒泼叫嚣道:“我不要等下车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给我斗笠,给我面具,你现在就给我买!”
小胖子越嚷越大声,见他爸还要抗拒,顿时嗷嗷叫了起来,嗓门老尖老长的,闹得一车厢人都忍不住皱眉。
胖子爸无奈地对方善水道:“小兄弟,你看这。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家人惯坏了,你别介意。你看,能不能借孩子玩一会儿,一会我就让他还你,你放心。”
方善水点点头,把面具拿了下来,看向对面那兴奋伸手的小胖子。
“啊!!!!”小胖子爸凄厉的尖叫出声,震得整个车厢的玻璃都嗡嗡晃了晃。
正面对着方善水伸手拿面具的小胖子,哼都没哼直接晕了过去。
小胖子爸托死猪一般生拉硬拽着小胖子惊恐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发着挣扎垂死的短促叫声。
方善水面具下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原本被面具遮盖的地方,烂掉的皮肉和着黑死的疤痕一层一层叠在脸上,看不到一块完整部分,仿佛是被什么高温或腐蚀性的东西烧融成这样的,他的右眼也被融化的皮肉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睁不开了。
279、二七九
码字不易; 请支持正版 他只顾着师父的手伤,倒是忘了将那偷来的没用宝物送还回去了。
此时低头四望,那被他一手打飞的宝物; 却已再不见踪影。
价值三千万的宝物; 他用五鬼搬运术弄来; 要是不还回去,这因果落下,他还不知道要背运多久。
如果它对师父有用,方善水也就背了这偷珠贼的名头; 然而偏偏还是个无用之物。
列车长很快赶来,虽然乘客们都不信什么三千万的宝贝,但是列车长却要担负一定责任的,毕竟无论丢的是什么东西,都是在火车发生故障的时候丢的。
列车长仔细询问了林二等人失物的大小和形状; 也看了林二等人出示的照片布袋等证明。
看着一脸焦急的林二等人,列车长简直要操碎了心,心说三千万的东西; 你就这么当众嚎嚎出来,你是不是傻!
三千万啊,要不是职责所在; 我都想昧了你的!
列车长摇摇头,出声呼吁乘客们多多帮忙寻找,甚至直言道,“如果下一站到站前找不到; 我们会联系警方前来立案搜寻,希望大家不要自误。”
这个丢失的东西价值太大,怕责任真落到自己头上,列车长也只能来个勿谓言之不预了。
方善水朝着玉石被他打飞的方向梭巡着,他倒想早一步找到东西,将用非常手段弄来的玉石顺势还回去。
但是方善水找到东西前,在他左前方的胖子爸,却先有所发现了。
胖子爸指着前方饮水机下头问:“嗨,你们要找的,是不是那个东西?”
在饮水机机箱下头,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石,胖子爸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石头上的一抹反光。
林二一行赶忙上前,弯腰掏出玉石后,大喜过望,“就是它!就是它!”
列车长见此,松了口气,不过看看找到的东西,有点不信地道:“这玉值三千万?看不出质地啊,是什么玉?看着倒像是黑曜石。”
虎子看着林二手里的墨玉傻笑,直言道:“其实不值那么多,大概三万还是值的,我不小心多说了个千字。”
列车长一听,脸立刻绿了,拉下脸没好气地呵斥道:“那你怎么能乱说,你不怕人家藏起来不还你啊!”
虎子哈哈笑:“这还不是怕东西丢了,不能引起重视嘛,所以不小心说多了点。难道我说价值三万,人家就不藏了?”
别看虎子一脸凶像,有点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样子,这话说的,倒还挺精明的。
乘客们一听,也都尽皆恍然,心里反而觉得这才像是实话。
就说嘛,这几个人这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手里会有价值三千万宝贝的人。
林凯年纪小,还有点禁不住事,本来他听虎子乱叫时,还忍不住擦了把汗。
但是如今看到周围人一副就该如此的模样,又有些不忿起来,心道你们这群没见识的,这东西来历说出来吓死你们!它哪里是值三千万,如果能偷渡出国,三亿都会有人抢着要!还得是三亿美金!
当然如果不能偷渡出国,他们可能就一毛钱也拿不到了,牢饭倒是会免费提供几十年。
林二此时一心放在好不容易找回的宝贝上,哪管这些人讨论什么。
只是,走着走着,林二视线一错,突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方善水。
一股古怪的感觉油然升起,林二皱了皱眉,下意识回头一看。
这才发现,宝贝找到的地方,离方善水竟只有几步之遥。
当然,这几步之遥内,还有十好几个乘客,但是可能方善水给林二印象太深,林二下意识地忽略了别人,只注意到方善水一个。
林二甚至开始怀疑,宝贝丢失,会不会是和这人有关系?
方善水感觉到林二的视线,也抬起头来看向林二,两人的视线相对后,又平静的交错而过。
“方哥,记住我电话呀,有空多联系。我老家徽城的,古城,什么时候来玩,我给你当导游。”
方善水到站了,孔乐积极地站起来相送。
眼见孔乐贴前贴后的,简直要跟着方善水一起下车,梁昊受不了地将他拉住了。
方善水和孔乐梁昊点头道别,虽然没多热情,但也确实记下了孔乐的电话。
方善水搀扶好身体僵硬不便的师父,在梁昊有些惊疑不定,以及孔乐一脸期待再会的眼神中,下了火车。
……
“二叔,那两人下车了。”
“你跟去看看。”
“好。”
走出湘城西站时,时间刚好过了子时,恰如方元清所说。
出了站,方善水拉着师父,坐上了一辆来不及躲开的出租车。
不顾那司机一脸欲言又止的菜色,方善水轻手捏了捏师父越发不灵活的关节处,扶着师父坐进了出租车里。
“怀云镇青越山青越道观。”方善水关上车门才报了地点。
“啊?”张姓司机清脆的脸已经快绿得能榨出汁来了,哭丧着脸道,“大兄弟,这深更半夜的,跑那么远还是郊外,这……”
方善水掏出三百块钱递过去,“路好,开快点半个时辰能到。”
“得,我也不推辞了,六百带你走。可不是我多要,夜间走偏远路就这规矩,毕竟一个来回就拉你们了,还得心惊胆战的。这大半夜,要不是你们是从火车上下来的,我还真不敢接这活。”司机讨价还价地感叹,没注意到方善水时间用词上的古怪。
方善水没说什么,爽快地又掏出三百块递过去。
司机已经由绿转红的脸,终于透出了点笑意,“行,大兄弟你们坐好了。”
方善水依言扶住身旁的师父,此时师父的手臂已经完全冰冷僵硬了。
方善水甚至觉得自己挨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那直板板的身子,仿佛一根折起来的棍子斜倒在椅背上。
师父他……
车窗外一片片阴影扑闪而过,沉重的黑暗挤压着车前灯仅照的三尺光明,方善水心里的荒凉感越来越盛。
司机打了个哈欠,黑暗和一成不变的景色很容易让人困倦,但当他从后视镜里瞥到后排座椅上两个怪人,顿时就醒神了。
尤其那个上车以来一句话都没说过的。
坐在车里还带着那么大的斗笠,还有那僵直僵直的姿势,司机越瞄越觉得发毛,心里直犯嘀咕,索性转眼不看了。
280、二八零
码字不易; 请支持正版 这时,林二几人的中心,突然亮起一道红光。
红光很是微弱; 虚薄一层; 然而朦胧照射开来,却让人身上暖洋洋的,竟仿佛从心底油然发出欢欣渴望一般。
远远看到这一幕,方善水终于恍然; 心道,原来是这些人身上带了宝物。
也不知该说这些人倒霉,碰到了自己;还是该说自己倒霉,被这些人连累的虚惊一场。
在方善水看来; 刚刚小儿夜哭的异状,极有可能是被自己师徒二人引来的; 但以师父的布置; 之后本该瞒天过海恢复平静了。
然而这些人身上带着的宝物; 估计在刚刚的巡查过程中,引起了什么东西的窥视,才又有了现在这一出。
当然,说自己倒霉碰到这些人,倒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毕竟有这些人吸引注意,虚惊应该只是虚惊。
下火车前,方善水是不用担心师父会出什么意外了。
“也不知这些人手中的; 是什么宝贝,竟然引来这么大动静……”方善水低声喃喃了一句。
那几人猜不到方善水的深浅,但方善水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了他们的来历。无非是几个盗墓贼罢了,说不定是刚刚从哪座古墓中,挖出了什么好东西。
港城经常遇到这样的人,毕竟很多东西在内地不好出手,这些人得了好东西,就会聚到港城来倒卖,或者想办法从那里偷渡出海。
但是生坑中的东西哪是那么好拿的?方善水就遇到过不少因为买了不该买的东西,来找师父救命的富人。
当然,来求救的盗墓贼,方善水也遇到过几个,所以对他们的气息也算熟悉。
【唳】
正想着,方善水隐约又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鸟叫,恍惚之际,车厢尾处的红光忽然大胜!
这些光芒仿佛不是光,而是水和风,一时强势弥漫,眨眼间流淌了整个车厢,浸没了车厢里的所有乘客们。
幽暗的红光,并没有使车厢里的黑暗褪去,反而给黑暗染上了一抹血色。
这不祥的色泽,本该让人不安,可是红光照射下的那股暖意,却让车厢里的乘客们忘却了一切寒冷与恐惧,仿佛飘摇云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
眼见红光也流淌到师父身上,方善水蓦然惊起。
害怕这古怪的红光会对师父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方善水遮挡着红光,摸到师父的掌心探查。
只是这一碰触,方善水却发现师父原本冰凉的手,竟然有点回暖的趋势……
方善水一愣,呆呆唤道:“师父?”
……
没有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
可方善水还是忍不住心下失望。
那阵红光爆发的突然,消逝的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