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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颤抖着说:“妈妈我害怕……”
郭英抱紧多多说:“别害怕,妈妈抱着你呢,爸爸、姥姥都在门口。”
多多害怕地说:“刚才我怎么了,好害怕……一下子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使劲喊,妈妈你听到了吗?”
郭英说:“妈妈听到了,听到了……妈妈跑着就来了……”
郭英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
多多看着郭英说:“妈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要离开你了。”
郭英听多多这样一说,不禁身上一抖,忙擦拭着眼泪说:“多多,刚才是妈妈不对,妈妈永远在你的身边,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多多把头靠在郭英的胸前,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真的好害怕呀,妈妈你哪也不要去,你和爸爸就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郭英把多多抱紧,多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郭英看着多多,一滴泪水轻轻落在多多的脸颊上。一直为多多忙碌的护士小朱掩面而去……
杨大夫推门进来,郭英抱着多多,就象一尊雕像。杨大夫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擦拭着眼窝。秦大庆推门要进,杨大夫拦住他说:“多多很虚弱,需要休息,有你爱人陪就着可以了。”
秦大庆一把顶住杨大夫将要关上的门,探头往病房里看着。他看到,郭英将脸轻轻贴在多多的脸前……
第五章 变卖家当向全国骨髓库求救
医院走廊上,秦大庆掩脸沉默,郭英的同事同情地看着他。
郭青匆匆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姐夫,多多怎么了?”扭脸看见母亲瘫坐在地上,“妈!”跑过去赶紧抱起母亲。
看见郭青,郭母伤心地哭了起来,说:“多多呀……我的多多呀……”
郭英的同事又回头来安慰郭母。
秦大庆过来说:“妈,多多没事……郭青,你先陪妈回去。”
郭青说:“妈,姐夫说了多多没事,你哭什么呢!你这一哭多多听了会难过的,妈……妈……”说着,她自己声音哽咽了。
郭母说:“我不哭……不哭……青子呀,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老人抽噎着,捶着自己的胸脯。
秦大庆说:“郭青你快带妈回吧。”
郭青说:“妈我们回家。”
郭母说:“多多……”
郭青说:“多多有姐夫呢,走吧!”扶起母亲。
郭英的同事上前帮助郭青。另一同事对秦大庆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了,你也别太心重,好歹在医院呢,你也劝劝郭英。”
郭青背着母亲,两位同事赶忙上前搀扶。几人围着老太太缓缓面去。
人去楼空,监护室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走廊里空荡荡的。秦大庆的目光从走廊尽头收回,仰头看着天花板,叹出长长的一口气来……
杨大夫从监护室出来,同情地看着他。杨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秦大庆的肩,说道:“刚才是间歇性死亡,没事了……没事了……”
秦大庆说:“杨大夫……”
杨大夫说:“你别说了,你现在的心情我很明白,不要说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就是我们这些医生心里也很沉重,多多毕竟还那么小,这个世界上许多美好的东西他都还没有感受呢,他又是个这么聪明的孩子……”
秦大庆说:“杨大夫,你说我这当父亲的还能给孩子做什么?”
杨大夫说:“你们已经做了很多了,至于说怎么尽最大可能来治疗,那是我们的事,我们其实也可以找个理由就把你们给推出去,有的是大医院,可现在要那么做那真叫作不负责任了,到哪儿也是这些药,再说这孩子折腾不起了,现在为止,我们还在积极地寻找配型的骨髓……通过一些渠道,我们已经向广州脐血中心和全国的骨髓库求援了……”
秦大庆说:“有希望吗?”
杨大夫说:“我们国家骨髓库起步晚,贮存是有限的。”
秦大庆说:“那还有可能吗?”
杨大夫叹口气说:“这就看多多的运气了……”
说话间,郭英推门出来。
杨大夫悄悄离去。秦大庆看着郭英,说:“杨大夫已经向全国骨髓库求救了,希望很大……”
秦大庆来到程一的办公室里。
程一对秦大庆说:“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就是总书记,总理,电视上也总能见得到……可见你秦大庆,难,难啊!”
秦大庆说:“处长,我不是接你传呼就回电话,没人接,您可能转开了。”
程一说:“我转开一会儿你叨上了,你呢,留个字条准不准的就不来,行啊!”
秦大庆说:“我这不是紧着赶回来了吗?你有事?”
程一说:“嘿,你倒问开我了?报表呢?”
秦大庆茫然地说:“什么报表?”
程一吸溜着牙花子说:“哟,哟,什么报表?回答得好,回答得好啊!”
秦大庆不好意思地说:“事一忙我还真给拖下来了。”
程一说:“拖下来了?大庆呀,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程一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知道你的孩子病了,病得还不轻,可你放下工作整天泡在医院里又能怎么样呢?你又不是大夫。还是国外的医院文明,根本不让家属陪床,规定个探视时间,过点就走人。不象我们的医院就跟赶庙会似的,七大姑八大姨,装模作样全守在医院里……除了添乱,还能起什么作用呢?”
秦大庆说:“处长,今天确实特殊,我儿子现在还躺在监护室里,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爱人身体也不太合适,我能不能委托老王先帮我做一做……”
程一说:“老王要是能行,我呼你回来干什么?我不知道这是遭怨挨骂的事?老王年纪大了,他那浆糊脑袋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大庆说:“我真是脱不开身……”
程一说:“自家的亲戚调配一下不就行了。再说,你有事,咱处里谁家没有事?小张他爹老年痴呆,瞪着大眼拉屎拉在裤裆里……老王本身就有高血压,上个二百七八是平常事,小杨的姑娘先天性小儿麻痹,三四岁了连路都不会走。我丈母娘有心梗又老闹牙病还给你摔了一跤,现在动不动就昏死过去……你说说谁家的事是小事?可大家并没有因为家里的事情而耽搁工作嘛。”
秦大庆一脸的无奈。
第五章 变卖家当怀孕了
郭青,龚雷正在病房里和多多说着话。郭青说:“你别心不在焉,多多在跟你说话呢!”
龚雷回过神来说:“我听着,听着呢!”
多多躺在床上摸着龚雷给他刚买来的足球问:“龚雷叔叔,你是踢后卫还是踢前锋?”
龚雷说:“我守大门。”
多多虽然无力,却极有兴趣地问:“我每次带球过人特猛,我们班的大胖守门,他一见我过来,离开门就跑……叔叔,你不跑吧?”
龚雷说:“我跟人对撞。”说着,做了一个扑球顶撞的动作,引得多多一笑。
郭青收住笑,对龚雷说:“你刚接的什么老乡啊,非去不可?”
龚雷说:“谁说老乡了?”
郭青说:“那谁?”
龚雷说:“我自己瞎逛了一会儿。”
郭青说:“胡说,你不是说接站去吗?你不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鬼?”
多多说:“你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郭青说:“没有,多多把破球还给他,咱不理他”。
郭英慢慢走到病房门口,显然,她的情绪再次受到打击,她没有急着推门,在门口静了一会儿。却听见了多多羸弱的笑声。郭英推门进去。
郭青惊讶地问:“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歇一晚吗?”
郭英说:“你姐夫回来过吗?”
郭青摇摇头。
郭英说:“我给他打电话去。”
郭青说:“姐夫加着班呢,他给我来过电话,完了他一定会来的。”
郭英“喔”了一声,还是有些六神无主,欲走又停下,看了眼龚雷,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遮掩地笑笑。
多多说:“妈妈,我和小姨他们可开心了。”
郭青说:“就你话多!”
郭英不满意地说:“多多刚好点儿你怎么跟他说这么多话?”
龚雷说:“郭青是想让多多高兴起来。”
多多说:“妈妈别怪小姨。”
郭英对多多说:“那你自己呢,你也这么大了,你自己的身体……”
郭青不高兴地说:“姐,你怎么了?我们不说话了行了吧,你回去吧。”
郭英说:“我不放心,你们回吧。”
龚雷看看郭青。郭青更加不满了,说:“姐夫也是,不放心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来干嘛。龚雷,走。”
多多求道:“小姨你千万别走,妈妈太累了,让妈妈歇歇吧。”
郭青说:“你妈妈嫌我们不会照顾人!”
龚雷阻道:“郭青!”
郭青冲龚雷道:“你喊什么喊,我是你什么人哪,用你这么大声喊我。”
龚雷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郭青说:“你懂事,我是大傻冒行了吧。”
多多闭着眼说:“小姨,你们别吵了,你看妈妈多难受……”
郭英背过脸去,忽又慌忙用手捂住嘴,跑了出去。郭青看着她的背影,吃惊地想问龚雷,又觉不妥,急忙追了出去。
郭英跑进洗漱室,伏在洗水池前干呕着,嘴中发出哦哦的声音。
她吐完了,用水洗着脸,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显些苍白的脸,从镜子里看见郭青正站在门口。
郭青说:“姐,你是不是……?”
郭英不说什么,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珠,郭青取出兜里的手帕,递给郭英,郭英接过,慢慢擦着,擦完了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郭青说:“这种时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我是心痛你,你别生我气。我知道你心里烦,多多情况这么糟,你自个又惹上这麻烦……是不是收费的又催了,你走这一会儿,那胖女人就到咱们屋里来转好几圈了,姐,不是筹了不少钱吗,到底还差多少?要不要我让龚雷向他爸借点儿?”
郭英叹一声说:“都赶一块儿了!……把我烦死了;这事可别告诉妈。”
郭青点头说:“我知道多多刚有过危险让你歇你也歇不住,可是姐,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刚才杨大夫进来说,早上的危险主要是药物反应,现在问题不是太大了,你就放心,我让龚雷送你回家吧。”冲走廊喊道,“龚雷”
郭英犹豫着说:“我哪放得下心啊青子!……”
郭青说:“那我也得让你回家!你要不回家歇着,我就喊妈来!”
她们出了洗手间,见龚雷走了过来。郭青对他说:“你送我姐回家吧!”
龚雷看看郭英说:“行。走吧,郭英姐。”
郭英说:“不用送,你自己怪累的。”
郭青哄道:“他累什么呀,就让他送。我姐夫一定是活儿忙不过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回家吧,有事他也好跟你联系!”
龚雷说:“走吧!”
郭英说:“那我跟多多说一声……”
郭青说:“别,说一声你又走不开了,走吧走吧,龚雷你骑车小心点儿,别让我姐颠着了,听见了没有?走吧,姐……”
郭英几乎是被郭青和龚雷推出了走廊……
第五章 变卖家当怀孕后的家庭商议
夜深了,大楼里一片漆黑,只有秦大庆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坐在办公桌前的秦大庆不能安心,看看电话,运运神,又填写开了报表。他发现写错了一组数字,有些懊恼。急忙修改,一面改着,又写错,着急地捶了一下桌子。
结果用机算器一算,又发现了几处错误,不禁气得直擂自己的头。他烦躁地把报表一推,结果碰翻了一个墨水瓶,墨汁涂了一片。
秦大庆气急败坏地将报表一把抓在手里,狠狠地撕了,扔向门去。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丁晓彤推门走了进来……
秦大庆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门口竟然站着丁晓彤,秦大庆忙问:“你怎么来了?”
丁晓彤说:“我怎么不能来,这原来也是我的单位呀,这个程一,我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准又把你关这儿赶账了,多少年了,还这样。”
秦大庆应付地说:“他人呢,你跟他聊一会儿吧。”
丁晓彤说:“跟他聊什么呀,他又不知道我来,早走了……”撒娇地,“大庆我今天真烦,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看着秦大庆苦恼的脸,“你别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我知道你更烦,这种滋味我有体会,这些陈规陋习……你不干不就完了。不想干就别干,找个地方跳舞去,找个歌房练歌去!”她看着秦大庆的样子,“你不会是还没吃饭吧?走,那就先陪我吃夜宵去。”
秦大庆不耐烦地说:“你走吧,让我把这笔账赶完。”
丁晓彤说:“这些日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不会是和夫人闹气了吧?”
秦大庆烦乱地说:“算了,我也做不下去了,走吧。”
丁晓彤说:“吃夜霄去?”
秦大庆说:“回家。”
丁晓彤说:“回家也得吃饭呀,我还饿着呢,吃了再回家。”
说着,丁晓彤推了秦大庆一把,秦大庆折回身关了电灯,丁晓彤一直把秦大庆推出门外……
家门口,秦大庆一脚跺亮感应灯,取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突然从里面开了,郭英站在要门口,屋里却是黑着的。
秦大庆说:“你回来了?是郭青看着儿子吗?”
郭英说:“郭青说你在加班,加完班了?”郭英吸溜了一下鼻子,“大庆,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不是说要加班做报表吗?”
秦大庆叹口气说:“为什么不把灯打开?”
郭英说:“一个人坐着,想着事,也就忘了……晚上的时候,收款的又找我了,那五万块钱我们到底还差多少,我们不能让杨大夫为难。”
秦大庆不耐烦地说:“我知道知道,可钱在哪儿呢?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我轻易不敢去医院,就怕他们提钱你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
郭英:“我知道你心里压力大,多多的,单位里的……”
秦大庆想起怀孕的事说:“你还给我添乱,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啊?!”
郭英说:“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每次总是不顾后果,过后又比谁都担心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有些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多多怎么办?多多找不到相同的配型,只能药物维持着,要很多钱,怎么办?”
秦大庆急燥地说:“你的意思是把你肚子里的生出来,多多就算了?”
郭英激动地说:“我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一家之主,你该拿个主意。”
秦大庆无奈说:“我已经没有主意了,救多多没有办法,钱我也没有办法。”
郭英委屈地说:“大庆,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到了这节骨眼上,你可别撂挑子呀,我可指着你哪……”
秦大庆不说什么了,一把搂过郭英,紧紧地抱着。
秦家,秦父、秦母和郭母愁戚戚地坐着。
郭母对秦父说:“多多昨儿就差一口气……要不是这样谁能出这下策。亲家,你是个拿大主意的男人,你要是一个劲嘬牙花子,让我们这些女流怎么办?”
秦父哆嗦着嘴唇说:“你意思是把孩子生下来说起来,这有多对不起多多呀?”
郭母说:“是对不住这孩子,那我们也不是不给他治呀,砸锅卖铁也得治。我们都活这把岁数了,凡事还得往细了想我只是怕万一治不好,这不是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