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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副总理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对政府有什么意见?为什么总是表现得这么玩世不恭?”
龙过海笑了笑,说道:“我不是对政府有意见,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势利,现实抢功推过地动物而已。而偏偏全世界的政客都是这种动物的典型。”
蒙副总理略微愣了一会,“你们跟陈建生有什么关系?”
龙过海整了整衣领,答道:“他现在正是段天狼麾下最重要地战将之一,而台湾这件事情的操盘手正是他。所以。你所说的国家英雄不是段天狼,而正是当初被你们背叛的那个没用中年人。”
听到这里,蒙副总理一时预塞。
这时候,龙过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喏,按照事先约定地,这是段天狼最后要拜托你们做的事。”
两千零一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纽约当地时间正午十四点。
云斐正在他所住地酒店里全神贯注的看电视。
这时候的电视里在继台湾事件之后,又传出了一件震撼世界的事——中国政府宣布他们在光复台湾后三小时内,就发射了一颗名为“探索者”的卫星。这颗卫星拥有人类前面所发射的任何卫星都不曾有过的任务,那就是通过搜集太阳风中的氦三,来解决地球地能源问题。
当看到这个消息之后,云斐几乎是马上就本能地想要拿起电话给西蒙打电话,但是当他真把电话拿在手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把号码拨出去。
因为云斐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好一阵之后,云斐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将电话丢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那数以万亿计的美元,就在他地眼前,仿佛冥河的地狱之水一般,朝着那宇宙最深处留去。
虽然没有看到西蒙。但是云斐可以想象得到西蒙所受到的打击绝对是超过自己十倍。
虽然早就知道段天狼动作会很快,会很狠,但是云斐依然没有想到段天狼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这么狠,简直是一点空隙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毫无疑问,这样一来,三大集团投住在以石油为主的硬通货上地投资算是打水漂了。就算不看盘面,也可以想象得到,石油期货的那条线下降的时候,幅度是多么垂直。
硬通货一旦受到毁灭性打击,三大集团就差不多被废了一半武功。
更要命地是。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什么现金了,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西蒙通过引爆台海危机,抬高硬通货行情,迅速出货,套取大量现金,再来操纵美国金融市场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事实又一次证明,西蒙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完全在段天狼的计划当中。
在床上静了好一会之后,云斐淡淡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就在这时候,他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云斐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鸿钧’答应见我了吗?”
云斐原本以为门口出现的人,会是莫伦,但是当他刚说完,就发现这人并不是莫伦,而是一向被认为跟“鸿钧”最为亲近的星期天。
云斐认得星期天,他也知道星期天的身份,所以当他看到星期天的时候,内心陡然升起一股希望。
而星期天也正如他所期待地那样,说出了他想要他说的话,,‘鸿钧’答应见你。”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星期天又说道:“不过,‘鸿钧’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云斐有些警惕地看着星期天。
,‘鸿钧’要求你在见他之前,先去见一个人。”星期天说道。
“谁?”云斐马上问道。
星期天答道:“当初为你卜卦的那个人。”
星期天话刚说完,就看到有一个留着道士发髻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手将段天狼带大的方冲。
刚一出现,方冲就摸了摸他头顶的发髻,笑道:“留了整整七年了,好不容易才终于把这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给留出来,总算是有点道士的模样了。”
方冲说着,有些不满地拍了拍高高隆起的肚子,叹气道:“只可惜这身材怎么也瘦不下去,不然说不定还能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星期天看这两人已经搭上话,便转身离开了,门口只剩下云斐和方冲两人。
星期天刚走出走廊,就看到莫伦刚好走过来,他于是对他说道:“莫伦,我带你去见习鸿钧,吧。”
莫伦眼前亮了一下,虽然七年前就。。。。。。加入“默客”,成为了“默客”的最高领袖,也跟“鸿钧”有过许多次的间接接触,但是面对面却很是第一次,所以连他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不过,莫伦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跟着星期天去了。
“我们一别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方冲笑着问道。
云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突然遇到方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鸿钧”为什么在见自己之前,一定要让自己见方冲。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云斐这样想着,点点头:“怕不止十年了吧。”
“十年不见,你难道就打算一直让我在门口跟你说话吗?”方冲又笑道。
“哦,请进。”云斐赶紧将方冲让了进来。
两人各自落座之后,方冲便笑着问道:“不知道我的卦文你是否已经看了?”
云斐点点头,说道:“看过了。”
方冲又问道:“准不准?”
云斐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方……道长神算。”
方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神算是不假,但是你这卦却不是我算的。我身子连你的卦文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云斐迷惑地皱起眉头。
第二十一集疯狂时代 第十七节 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忍荷。”
一直痴痴望着那笼罩在黑幕之下的工地的苏荷,赶紧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的陈修源,“什么事?”
陈修源看了看那内里热火朝天,外面却沉默如金的工地,笑着对苏荷说道:“你好像对这个工地特别感兴趣?”
“嗯。”苏荷点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天狼在这个工地里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这秘密与我有关。”
陈修源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将一个信封递给苏荷,“这是天狼七年前写的一封信,今天是交给你的时候了。”
苏荷看了陈修源一眼,将信件接了过来,展开。
“忍荷:
飞机起飞了,从上海出发,前往伦敦。
清晨的阳光弥散在机场四周,温柔而幻觉的抵触大地。
登机的时候,我看到飞机的边线上散发着迷蒙的光线,让一切显得仿佛在梦里一样。
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清澈的蓝色,很低,仿佛伸手可及。
当检票员在舱口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有一丝柔和的风,带着机场周围微微颤抖着的野草的体温,和芳香的味道,在我的脸上荡漾开来。
多么温暖美好的造成,然而我内心的软弱和恐惧,从未像此刻这么充盈,严重。我充满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知道我若踏上了这架飞机,那么等待我地究竟将会是什么——我将七年不能在你身边。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其实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坚强。
然而,我终究还是走进了舱门。
我知道你并不想听我解释原因,因为我知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也会理解。
但是,我还是必须跟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之所以选择踏上这架飞机,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叔叔跟我说的一番话。话太长,我只能摘取重要地一部分给你,我想你该看得懂。
他说:‘事到如今。我必须得跟你坦诚,我之所以一直封印你,禁止你到外面去。并不是真的害怕你走向歧途。以你的定力和心性,根本就不可能受到这种低层次的诱惑。我之所以不放你出去,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怕你找到自己所爱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是一柄无双的利器。当今之世。唯有你可以劈开这混沌的世界,创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明天。你这柄无双利器是罪恶的产物,牺牲。践踏,凌辱了许多人之后,你才得以诞生。自你出生那一天起,这一切罪恶便注定要被你背负……或许,这不太公平。但是,这世上曾几何时,又有真正地公平……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再是从前的段天狼。你不再没有任何顾忌和负累地段天狼……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还是为自己身上背负的宿命而活,这一切由你自己选择。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你成为那柄无双地利器。’
我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个世界到底将会怎样,我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英雄,我也不能接受这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而强加于我的所谓责任,但是当将我从小养大地叔叔跟我说这番话,你觉得我还能做出什么选择呢?
小荷,我在来机场的路上,发现了一间小书吧,是一个充满淡淡茶箱的小木屋,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巷子里。小书吧的旁边是行人熙攘的大路,而这小书吧却很少人光顾,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
店主人是个可爱的大叔,总是皱着眉头,端着茶水,靠在窗边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让人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在读书。
我当时想,倘若你也在身边,那该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一同在这书吧里坐一坐。
然而,你不在,我也只能匆匆而过了。
我从前读书读得很少,除了我叔叔常逼我读地道家经典之外,很少读其他人文书籍。这一是因为我对读书本来就没有太多兴趣,二是因为现在很多书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但是,在这段一个人的日子里,因为生活实在太过沉闷的关系,我读了很多书。我这才发现,世上原来还是有很多好书的,而我最喜欢的,便是蒙田,蒙田有句话说,爱,不过是一种享受贪欲的,和永远不满足的热望而已。
我起初并不喜欢这种说法,总觉得太过武断和现实了。
然而,当我现在细细再品位这句话的时候,我却越来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
在我的生命里,有许多重要的人,我叔叔,大海哥,我老师,小雪,陈修源,孙云梦,等等,等等。这些人对我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我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甚至于去死。
但是,我之所以觉得他们重要,我之所以愿意为他们去牺牲和奉献,是因为他们将我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因为他们对我的付出和奉献。
如果非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我可以用高尚的交易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给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而我用最真挚的东西回报他们。
谁爱我,我就爱他,谁恨我,我就恨谁,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狠,我就对谁很。
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命是如此单纯而寂寞。
我自始至终,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将别人投注在我身上的东西还给他们。
至于我自己。我从不曾真正付出过任何东西。
并不是我太吝啬或者小气,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予,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自己。就像月亮一样,本身并没有发光地能量。只懂得反射别人的光芒。
我从来不曾开怀的笑,也从未放声的哭,我地生命是那样平静而冷漠,就像大地上深陷的峡谷。
于是,我也变得毫无畏惧,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害怕失去的东西。
就像身旁的人无法理解我的冷漠一样,我也同样无法理解我周边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丰富的情绪。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适应。但是渐渐的,我也就习惯了这种状态,甚至于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你,就像一道温柔的闪电,将我地生命切成两半,前后区别是如此之巨大。恍若两人。
在那一刻,我的一生中第一次产生了确定的信号,一种莫名地。不可抵抗的坚持在我的心中呼号。而这呼号的第一个字是‘我……’,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完整的话,到底是什么,‘我可以认识你吗?’‘我可以送你回家吗?’或者什么别地。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有了‘我’的概念。
我第一次不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想要得到某种东西。
这是来自我内心深处,最原始。最真实地渴望。
爱,不过是一种享受贪欲的,和永远不满足的热望而已。蒙田说这话的时候,多少都带着些不以为然,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对我来说,却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事。
小荷,我必须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你对我生命的改变——只有遇到你之后的岁月里,我才是真正为自己而活。我学会了微笑,流泪,羞涩,紧张,乃至于嫉妒。
我从一柄无知觉,无自我的绝世利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我没有说我爱你,当第一次我们相遇,我满脸鲜血趴在地上,而你递给我手帕地时候,
我没有说我爱你,当我站在你们教室门口,掏出火柴盒,跟你说谎,说我也是个火柴迷的时候;
我没有说我爱你,当我站在电台门口,看着满脸疲惫的你飞快地从电台冲出来的时候,
我没有说我爱你,当我们一起在红豆冰店,被你逼着只能吃芒果冰的时候,
我没有说我爱你,当我们在烟雾缭绕的火锅店,我们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白的时候。
我有太多次,太多次,渴望并且应该跟你说我爱你,然而我没有说。
这每一个过往,都将成为我生命里唯一的缺憾。
小荷,飞机已经飞起来了,我打开窗口的挡板,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片片白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机已经飞这么高了。但愿我们即将分别的七年,时光也过得如此迅速。
不知道七年后的你又将是怎样。还是那样不喜欢穿高跟鞋吗?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该开始学着穿套装了吧?你的头发呢?留长了?还是依然留着现在这样的短发?你现在在什么城市?回到上海了吗?还是继续留在重庆?
想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然而,我却不能一一去见证,只能仿佛真的死亡了一样去等待。
等待,我并不害怕等待,我知道你也不害怕。
这世上一见钟情的情侣,少有有好结果,这世上长期两地分居的情侣,也少有好结果,这世上七年不见面的情侣,更少有好结果。
然而,我们知道,一见钟情,七年不见的我们,不存在这些问题。
因为无论时空如何阻隔,我们的内心从来就不曾分开过——这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可实现的,荒谬的甜言蜜语,然而,我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再真不过的事实。
而恰恰是因为如此,我可以想象得到,这七年的光阴,你将陷于怎样的痛苦之中。你我之间,已经仿若一体。而硬生生将连体婴撕开七年,七年伤口都不得愈合,血流不止,这便是你所要承受的痛苦。
从前那么多次,我在应该说爱你的时候,我都没有鼓起勇气说我爱你。
而现在,我想开口再说我爱你的时候,我的眼前却只有白云。
小荷,我搭乘这辆飞机,将要去的,是一个梦,这是一个在很多人看来很重要,简直重要到惊天动地的一个梦。
他们以及他们的祖先,将所有的希望和牺牲都放在我身上,只为了这个梦。
然而,对我来说,这只是个无聊的梦。
我之所以去做,是因为我不想这么多人投注在我身上的东西白费。
得到什么,就该付出什么。这个世界除了你与我之外,说穿了,一切都只不过是交易。
既然他们创造出了我,我就该给予他们应该得到的。
然而,就像每一本圆满动人的小说一样,中间或许可以有波折,但是结局一定要美好。
小荷,请答应我,不管故事究竟如何坎坷,在故事结局的时候,你一定要牵紧我的瘦,不要让我们走散。
而我也将答应你,当故事结局的时候,我要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啊,好累,似乎是遇到了一点气流,飞机浑身都抖动起来,而从不晕机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感到有些头晕。
我闭上眼睛,缓缓将身子靠在椅子上。
在飞机均匀的震动中,时间仿佛突然一下凝固起来——过去还没过去,未来还没到来,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只想着你。
“天狼于机上”
第二十一集疯狂时代 第十八节 造神计划
苏荷将柳梦山的信件合上。
“天狼哥写了什么?”
陈修源刚问完,又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对不起,这是你们的隐私。”
苏荷转过头,看了看陈修源,淡淡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这封信不能给你看,因为这上面写着的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段天狼,无法与别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