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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伟人:刘少奇在建国后的20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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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报上的一切文章都应当是调查研究的结果。
  在长沙庆祝了五一劳动节后,刘少奇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从长沙赶往自己的家乡湖南省宁乡县,对家乡作进一步的调查。
  5月2日上午,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颠簸着开进宁乡县委大院。尘埃未定,刘少奇就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向着县委办公室走去。未等歇息,刘少奇就听取了宁乡县委的工作汇报,晚上,又召集宁乡县、社工业干部座谈。3日,刘少奇又同宁乡县委的政法、商业等部门干部座谈。当天晚上,刘少奇就赶往自己阔别了40余年的家乡——花明楼公社炭子冲大队,住进了自己的旧居,仍然住在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子里。
  刘少奇这次回宁乡已是他离开家乡40余年后第一次故乡行。
  刚刚回来,刘少奇就找干部、群众谈话,了解情况,而且是亲自找人。这样,就比别人安排谈话对象更容易了解实际情况,农村的生活到底怎么样,刘少奇心里越来越有底了。
  5月4日,刘少奇听取花明楼公社整社工作队的汇报。他对大办公共食堂提出了批评,说:“食堂是勉强搞起来的,极不得人心。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犯了错误,蛮干了3年,一直不明白。这样的食堂早该垮台。”当天晚上,他听取炭子冲大队的汇报时也认为:“办食堂是节省劳动力,现在的食堂是浪费劳动力。不节省劳动力就不要它。”
  5月5日下午,刘少奇邀请曾经给他写过信、到北京向他汇报农村情况的成敬常谈话。
  刘少奇轻松地提起了一个话题:“听别人说你去年分配亏了账?”
  成敬常如实回答:“是的,亏了90多元。”
  刘少奇耐心地给他解释:“现在农村有一种风气很不好,群众的东西,公社大队拿走了,公社的东西县里拿走了,群众看到这种样子,你拿我的拿得?我拿你的就拿不得?你拿我的,我拿你的,闹来闹去,还不是谁都拿,上边拿社员的,社员拿集体的,也拿社员的,这种风气很不好,使人不安心生产。”
  谈到这几年的生活困难情况,刘少奇心情非常沉重:“这几年,听说搞得很不好,社员吃不饱饭,病了很多人,死了一些人,田土荒了不少,工作搞得很不好,我是回来看看,回来就晚了,对社员不起。现在政策还没有搞好,政策要大家来讨论,你们答应就办,你们不答应就不办。”
  “这几年拆了不少房子,冲里的茅屋还要盖起来,不盖起来,住得离田太远,没有人打招呼,田土都荒了,竹林也没有人照看。你就不要起房子了,就住那个房子好不好?”刘少奇做成敬常的工作,让他住进自己的旧居。
  成敬常觉得要是住着刘少奇的旧居,会有很多不方便,“这里往来参观的人太多了,卫生不好,招待不好,怕难得搞。”
  刘少奇当即说:“纪念馆不办了,20年、30年以后再办。”
  “如今我们还是办得不好。”成敬常觉得对不住刘少奇。
  “你以为我喜欢办纪念馆吗?我不喜欢,二三十年以后再办也不晚,把这些房子分给社员住。房子里的东西也分给社员,作为县社的退赔。来人参观,还要让他们参观,但不要特别招待,要就给两碗开水喝,不给人家喝开水不行,我们到长沙去,路上还喝开水嘛!要收钱,搬两条凳子请来的人坐一坐。”
  成敬常有顾虑:“那样招待太不周到。”
  “不要周到,有开水喝,有凳子坐,他们自己有烟,不要别的招待。来往人多,一律不特别招待,喝水要给钱,不愿喝就拉倒。”
  成敬常呵呵地笑了。刘少奇也为自己的一番话逗乐了。
  晚上,刘少奇约来小时候的放牛伙伴李桂生聊家常。刘少奇亲切地问:“你小的时候看牛,我也看牛,常碰在一起,你还记得吧!”
  “记得。”
  “你家喂一条很大的水牛。”刘少奇说。
  李桂生诧异地看着刘少奇:“您哪还记得那么清楚。”
  “听说这几年这里搞得不好,我对社员不起。”刘少奇歉疚地说。
  “搞得不好,是社员自己不好,不好好作工夫,自己的事要自己负责。现在又要散食堂!”李桂生显然不知道刘少奇的真实意图。
  “食堂办得不好,用人过多,用那么多人做饭办不得。听说你给队上喂牛,喂得好吧!负这个责任就尽力喂。我知道你们家里是规矩人,对答应下来的事,就做好,要不就不答应。这里的群众吃了苦,很对你们不起。”
  “这几年丢了不少东西,退赔规定要证明。”李桂生反映情况。
  “丢了什么东西要报一下,如实地赔,现在没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要治起来,今年赔一些,赔不清,明年再赔,总要还清。”
  刘少奇问:“人们说去年干旱很厉害,安湖塘的水车干了吧?”
  “没干,还有半塘水。”李桂生脱口而出。
  “还有半塘水,这就说明干旱并不厉害嘛!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那一年,塘底干得晒得谷,那样天干,每亩田还收得两三担谷呀!”
  李桂生一语惊人:“叫我看,去年粮食减产,干旱是有一点影响,但不是主要的。我讲直话,主要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五风’刮得这样!”
  刘少奇沉默了。
  这件事情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印痕。在后来七千人大会上,他专门讲了这个事情,以证明是工作上的缺点错误造成了农业减产,造成了困难。
  第二天,刘少奇找来他的“农村通讯员”、原炭子冲大队支部书记王升平,亲切地问这问那。听说王升平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就问:“你为啥犯了错误?”
  王升平说:“没听党的话,没听毛主席的话。”
  刘少奇严肃地说:“我看还要加一条,没听群众的话。你把安湖塘的好田改成鱼塘,搞那么大,费了那么多的工,也不养鱼,群众当然有意见。当干部的,什么事都要和群众商量,不能唱独角戏。百斤担子,十个人挑就很轻,一个人挑就很累嘛!我在东湖塘公社看了个‘万头猪场’,进去一看,连百头都不足,虚报浮夸害死人哩。去年减产,不是天灾,是人祸,工作犯了错误,是不是?”
  “是。”
  “农村日子过得这么糟,你怎么也不来信呢?”
  王升平很纳闷:“我写了呀!每年都是一两封,先后写了七封信。”
  “可是我只收到你四封信啊。”刘少奇也很纳闷,详细地询问了这几封信的内容。
  听说王升平给刘少奇的信件被扣,还被告知不让他们写信。刘少奇非常生气,对王升平说:“谁打击你,谁查问你告状,就再告他们的状,告几次不行,信被别人扣了,不见回信,你就来北京,我出路费,在北京吃、住,我出钱。你们要早些时候把这里的事情写信告诉我,早些知道这些情况,就不至于搞得这样坏,弄成这个样子,我也会早点回来看看。我回来得晚了一些。这几年犯了大错误,群众吃不饱饭,挨打,挨骂,死了很多人,我听了很难过。”
  “你们写信说要修这个房子办纪念馆。我写两次信说不要修,你们还是修了。这些事情我不高兴。群众吃得饱,生活得好,生产得好,那我看了就会高兴,不要搞这种形式的东西。”刘少奇对修自己的旧居一事非常不满。
  “你说说看,食堂到底好不好?”
  “这个……唔,这个……”王升平看了一眼刘少奇,支支吾吾不肯说。
  “他可能怕……”王光美看出王升平有顾虑。
  刘少奇打断说:“你不要怕,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不要黑白不分嘛!”
  “缺点讲得讲不得?”
  “请你来就是要请你讲一讲心里话嘛!我要你说实话,讲一讲实际情况。干革命嘛,就要有这么几条,不怕开除党籍,不怕坐班房,还要不怕老婆离婚……你说心里话,食堂到底怎么样?”
  刘少奇一番开导,让王升平打消了顾虑,打开了话匣子:“这大锅饭要是再吃下去,就要人死路绝,国破家亡。拿柘木冲食堂来说吧,开伙时一百一二十人,眼下呢,不到80,饿死了十多个,外流了十多个,活着的也大都是水肿。过去家家户户养猪、养鸡,入了食堂,没得吃,养不成。如今20户人家,只剩下集体的一头猪,叫鸣的鸡公子都没有。”
  “食堂的情况,以前我也不太清楚,还认为有许多优越性。下来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挑水啦,砍柴啦,炒菜啦,什么都由专人来干。一家一户,哪有专人来干这些的?看来农村办食堂没有什么优越性。你认为食堂不好,群众大都不愿意办下去,那你敢不敢回去宣布食堂停办呢?”
  王升平犹豫了一下。刘少奇接着说:“你就说是省委工作组说的。刮‘五风’的错误,各级都有责任,中央和我也有责任。我回来是向乡亲们承认错误的。这个教训太深刻了。以后刻一块碑立在这里,或是写个大单子,用镜框框起来,子子孙孙传下去,要大家记住,再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了!”
  5月7日上午,刘少奇到首子冲祭扫母亲的坟墓。为革命、为民族的解放事业而背井离乡的游子,与母亲离别时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革命者,现在却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了。刘少奇忆起自己1925年被湖南军阀赵恒惕逮捕时,母亲跪在自己面前求恳他不要再干这种不要身家性命的事情,事母至孝的刘少奇在劝慰了母亲后,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革命的征途。几十年过去了,刘少奇回到家乡,看到的只是一■黄土,母亲已然长眠地下。刘少奇伤感之余,觉得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
  下午,刘少奇在炭子冲旧居的堂屋里,邀来农民、干部开了一个座谈会。
  “田里工夫忙不忙?”刘少奇很关心农业生产情况。
  “正在插秧。”几个农民回答。
  “想耽误你们半天工夫,同你们谈谈。我来几天了,找几个熟人谈了一下,还没有找你们谈。今天谈谈。”刘少奇点燃一支烟,亲切地对乡亲们说,“将近四十年没有回过家了,我很想回来看看,回来了,看到乡亲们的生活很苦,我们工作做得不好。对你们不起。”刘少奇当着很多人的面,向乡亲们郑重道歉,心情沉重,“乡亲们说说看,社员的生活比1957年是好了还是差了呢?不是好,是更差了吧?更苦了?生活更困难?生产比以前是降低了!是这样,就承认这个现实。”
  有几个人说:“生产是降低了,生活差了。”
  “什么原因呢?为什么生产降低了,生活更苦了?”刘少奇向乡亲们诚恳地诉说自己的心里话。
  “有人说是天不好,去年遭了旱灾。恐怕旱有一点影响,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工作中犯了错误,工作搞得不好。我问过几个人,门前塘里的水是不是干了?安湖塘的水是不是干了?他们都说还有半塘水,看来旱影响不是那么严重,我记得过去有两年遭灾,安湖塘和门前塘里的水都车干了。主要是这里的工作犯了错误。这是不是完全怪王升平?不能完全由他们负责,上边要负主要责任,县有一部分责任,省有一部分责任,中央有一部分责任。”
  刘少奇说:“饿了一年饭,苦了一年,这个教训很深。”
  “这次回来,看到这里工作搞成这个样子,中央有错误,要向你们承认错误,省委恐怕也有错误。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世界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犯了错误不要紧,要紧的是认识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你们食堂散没有散?”
  “散的多。”
  “食堂没有优越性,不节省劳动力,不节省烧柴,这样的食堂要散。”刘少奇斩钉截铁地说。
  乡亲们一听刘少奇支持自愿办食堂,支持没有优越性的食堂散,就很高兴地热烈讨论起来。
  刘少奇说:“食堂一散,有些社员有困难,没有锅子,铲子,坛坛罐罐,社员回家做饭怎么办?赶快去搞这些东西。”
  一散食堂就会遇到房屋问题,刘少奇指了指自己的旧居说:“还有这个房子,应退出来,纪念馆不办了,省委、县委都同意了。这个房子谁来住,欧风球、黄瑞生还有哪些人来住?有工作队主持同大队商量好,分几户到这里来住。我家的其他人不要来住。桌子、凳子、仓库、锅子、灶,一切东西都作为退赔,退给社员,只留下少数我母亲用过的几件,如纺车,都是旧的不能用了的。在这里至少可以住上10年,20年,等你们有了房子,房子比这个房子好了,你们愿意搬再搬。”
  “分散食堂,是不是就分田到户?食堂是食堂,田是田,食堂可以分散,分田到户不行,还是集体生产。荒土是不是可以包产到户?”刘少奇问。
  “包产到户要好。”
  “收入要交一点给生产队,剩下的是你自己的,社员有了就好办。”
  “为了大家的事情,可以到北京来,我出路费。成敬常、黄瑞生就来过。一个是请你们来,一个是为了大家的事,你们认为需要来,可以来。住房、吃饭我出钱,不要为办个人的私事来。”
  谈完话,刘少奇就挨家挨户地串门,察看农民们的生活情况。
  5月8日,刘少奇到炭子冲临时医院去看望正在治疗浮肿病的社员。接着,他又步行前往离炭子冲不远的赵家冲看望自己的大姐刘绍德。他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问,人越聚越多,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刘少奇一行到了大姐刘绍德家。
  外甥女鲁新秀听说舅舅到家里来了,赶忙跑回家,连声说:“舅舅,您们请坐,我去泡茶。”
  “泡茶?你有那么多茶碗吗?”刘少奇有些纳闷。
  “碗倒是有几个,就是没得饭吃。”鲁新秀心直口快。
  “那你一天吃几两米?”
  “我吃半斤,妈妈吃七两。”
  “这是用的新秤,还是老秤?”刘少奇详细问。
  “用的是十六两秤。我们这么大的人,舅舅,您看一顿饭吃二三两米怎么吃得饱?”
  刘少奇沉思着,扭头问大姐:“姐姐!你一天吃多少,才能吃得饱哩?”
  “那一天起码要十二三两米”,刘绍德在自己当国家主席的弟弟面前没有丝毫拘束,“老弟呀!你在中央做事,要给人家饭吃哟!”
  “舅舅,我们所在的那个食堂,这两个月就死了11人,我父亲就是因为吃糠粑粑拉屎不出来憋死了的。”鲁新秀告诉刘少奇说。
  “唉!我很对大家不起,中央对大家不起,我们工作中有错误啊!再也不能这么搞下去了。”刘少奇一连声地向大家道歉。
  接着,刘少奇就在外甥女鲁新秀的带领下,看望了几家农民,掀开他们的盐罐罐、米坛坛,看看锅里都烧的什么饭,越看刘少奇的心情就越沉重……
  11日,刘少奇就在湖南调查的情况,向毛泽东写信汇报。刘少奇在信中就农村社员的住房问题,退赔问题,巩固国家、集体和个人所有制问题,在一部分乡村中建立公安派出所和巡回法庭问题,机关干部、军官和职工在乡家属问题等,提出了具体的意见。
  5月12日晚,刘少奇在宁乡县委会议室里听取中央工作组关于商业、手工业问题的汇报,这次汇报长达3个小时。
  汇报中,宁乡县商业工作存在的突出问题是经营管理漏洞很大,账目不清,甚至无账,同1957年相比,商业人员减少了l/3以上。刘少奇听到这里,感慨地说:“本来我们是会做生意的。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那样严重的封锁,都被我们打破了,保证了必需的供应。解放初期,财政经济那么困难,我们也终于使物价稳定下来。可是过去几年的轻率决定,把好的东西搞掉了,现在要好好总结经验教训。”
  调查组汇报说:在农产品收购中,存在着强迫命令作风,群众反映异常强烈。当地商业部门向农民派购鸡蛋,有些农民不愿多卖,留一些自己吃,有的干部就说农民吃了鸡蛋就是吃了“社会主义”。
  刘少奇很生气,说:“你说他吃了鸡蛋就是吃了‘社会主义’,于是他就连鸡也杀掉吃了,把‘共产主义’也吃掉了。所谓‘麻不落地,户不存麻,五寸必打,片麻必收’,这是不懂生产、不懂麻的人搞的。这些口号,是破坏性的口号。这是破坏生产。所谓‘割资本主义尾巴’,实际上是割社会主义的肉。”
  5月15日,刘少奇结束了44天的家乡调查,离开长沙回北京,因为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就要召开了。他带着一个多月来调查研究的实际情况,准备在这个会议上同其他领导人交换意见,并准备对国民经济的现状进行调整和恢复。
  刘少奇这次回家乡调查,得到了很多的第一手材料。他觉得,情况是非常严重的,是到了非下决心、下大力气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这次回家乡,是刘少奇参加革命后第一次回家乡,也是他最后一次回去。1962年七千人大会期间,宁乡县负责人到北京开会,向刘少奇转达了炭子冲农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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