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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为两道出其背,“每缒一绠,则曵一舟沉之”,金军一船一船人马地损失。气泪之下,金兀术派人哀求与韩世忠通话,“祈请甚哀”。韩世忠说话很直接,“但还我两宫(徽钦二宗),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金兀术语塞,默然而退。过了几天,眼见一、两万人马又被宋军弄入河里喂了王八,他又哀求与韩世忠于岸上相见。
双方坐于马上会语。见装孙子哀求不管用,金兀术渐怒,开始喝骂;韩爷也怒,拿起弓箭就要把金兀术射死在当地,吓得这位金朝大帅纵马逃走。
金兀术郁闷,呆坐岸边,望着江面上往来如飞的宋军海船,叹息道:“南军使船正如我军骑兵作战,恃其所长,攻吾所短,奈何?”左右默然,无论是金人、“汉人”,以及新降附的前辽前宋将领,均一筹莫展。金军心眼活,穷愁之下,不忘四处招贴告示,重金募计,以破韩世忠的水军。最最关键时刻,有个姓王的福建人自告奋勇,揭榜献计――他教导金军在船底装上土,然后上面铺平板,又在船板上钻出窟窿以置放摇橹,然后待江上无风时静静驶出,而宋军的大海船在无风时根本借不上帆劲,动也不能动。由此,金军船动,宋军船不动,可以乘机用火箭把静止的宋军海船当靶子,发射火箭,点燃帆蓬后,宋军的海船肯定会变成一团大火堆。这位福建籍王姓汉奸特别卖力,边讲边用模型演示。金兀术大喜,一夜就暗中派人凿渠三十里。临战,金兀术女真人又搞萨满跳大神那类把戏,“刑白马,剔妇人心,自割其额祭天。”估计因此又残杀了数位美貌的汉族姑娘,挖心切片以搞邪教仪式。
转天,果然风止,宋军巨大的海船均不能移动。“(金)兀术令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之,烟炎蔽天,(宋)师遂大溃,焚溺死者不可胜数,(韩)世忠仅以身免,奔还镇江。(金)兀术遂济江。”
战鼓声声黄天荡(3)
此次黄天荡大战,宋金双方相持四十八天,韩世忠以八千宋军拒金人十万余,虽然最终败绩,“然金人自是不敢复渡江矣。”所以,可以讲宋军虽败犹荣。败后,韩世忠夫人梁氏“抗疏言(韩)世忠失机纵敌,乞加罪责,举朝为之动色”,这位娘子真是巾帼英人,明智英伟,过于一般男子。当然,高宗赵构一点没怪罪韩世忠,“帝(赵构)凡六赐(世忠)札,褒奖甚宠。”
日后,韩世忠提兵四出,扫平了湖南、江西、福建等地多股贼盗,并在绍兴三年大败伪齐刘豫的入侵。绍兴十年,韩世忠又在淮阳大战中给予金兵沉重打击,威震一方。绍兴十一年,秦桧当政后,开始与高宗赵构一起议谋解除武将兵权,韩世忠急流勇退,自求解去枢密使之职,杜门谢客,自号“清凉居士”,“绝口不言兵,时跨驴携酒,从一二奚童,纵游西湖以自乐,平时将佐罕得见其面。”避免了岳飞那种功高不赏最终被害的结局。绍兴二十一年(公元1151年),韩世忠善终于家,被追封为通义郡王,孝宗时又追封为蕲王,谥忠武。
韩世忠地痞沷皮出身,生长兵间,却自宋朝大变之后勃然英发,做出万世流芳的英雄举动。“初不知书,晚岁忽若有悟,能作字及小诗词,皆有见趣,信乎非常之才也”(宋稗类抄)这位平日轻薄儒士给士人起外号“子曰”的韩爷,晚年竟能自己操笔填词,成为武人佳话,现录其二首,以供赏观:
终日青山潇洒,春来山暖花浓。少年衰老与花同。世间名利客,富贵与贫穷。荣华不是长生药,清闲是不死门风。劝君识取主人翁,丹方只一味,尽在不言中。《临江仙》
人有几何般,富贵荣华总是闲。自古英雄是梦,为官,宝玉妻儿宿业緾。年事已衰残,鬓发苍苍骨髓干。不道山林多好处,贪欢,只恐痴迷误了贤。《南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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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陕失却川蜀危(1)
――张浚、曲端、吴玠
苗刘之变中,贼将逼迫高宗赵构下诏改元,当时在平江的张浚知道内变,毅然招诸将讨贼,可称是平乱的主要谋划者。高宗赵构感激张浚,复辟后自然对他另眼相待,问以天下大计。张浚表示:“中兴大宋,当自关、陕开始,臣恐金人首先入陕,继之窥蜀,其地一失,东南再难保全。”于是,高宗赵构以张浚为川陕宣抚处置使,在秦州(今甘肃天水)置幕府,遣韩世忠镇淮东,吕颐浩镇武昌,“为趋陕之计”,不久,又派大将张俊(此张俊为武将,不要与张浚搞混)、刘光世“与秦州相首尾”,相互呼应。同年十一月,张浚在光元治兵,以图中原。
张浚,字德远,汉州锦竹人,为唐朝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臬之后,进士出身。靖康年间,张浚官为太常簿一类的礼部小官。高宗赵构即位消息传来,张浚即从汴京逃出,被急缺人才的高宗擢为中侍御史。所以,此张浚与彼张俊不同,是彻头彻尾的文臣。
虽为文臣,张浚行事丝毫不手软。临行前,身为御营平寇将军的范琼拥兵自豫章赶至杭州,“悖傲无礼,且乞贷逆党(苗)傅、(刘)正彦等死罪”,别人没敢说话,张浚上表,抗疏范琼“大逆不道”。这位范琼,先前干了不少坏事,“靖康城破,金人逼胁君、后、太子、宗室北行,多(范)琼之谋。又乘势剽掠,左右张邦昌,为之从卫”,确属有奶就是娘的凶暴跋扈之将。高宗君臣一直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以其手中有兵又多“平贼”的战功。至此,老范又为苗刘二人“打抱不平”,张浚疏上,高宗赵构终于下决心,把范琼收捕,大棒击死。
当然,张浚也爱大言,陛辞之日,他对高宗赵构讲:“为臣我前驱清道,专等陛下即刻回驾中原”,并相约与高宗在汴京上元节时举行酒会,君臣共庆。退朝后,岳飞武将直人,对张浚说:“相公,您把恢复大计算得如此之速,不是在说梦话吧!”张俊闻言十分不快,“憾之终身。”
张浚上任之初,颇会用人。他首先以赵开为随军转运使,“专总四川财赋”。这位赵开简直成为川陕宋军的财神爷,“悉智虑于食货,算无遣策,虽支赏不可计,而资财常有余”,把财政搞得有声有色。接着,张浚又以曲端为威武大将军、宣抚处置司都统制。本来,曲端与宋将王庶不和,乘宋军八公原之败,拘禁并欲杀掉王庶(依理王庶是曲端上级),惹起朝廷猜疑,张浚以全家百口力保曲端不反,“(曲端)与敌屡角(战),欲仗其声威,军士悦服。”张浚又荐吴玠吴璘为将,此二人后晋一直浴血奋战,力保蜀地不失。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开春,金朝大将完彦娄室(追擒辽朝天祚帝那位爷)攻陷陕州,长驱直入潼关,“曲端遣吴玠拒之于彭原(今甘肃庆阳),而自拥兵邠州为援。”金军前锋撤离喝大大咧咧引兵而入,被吴玠宋军迎头痛击,很少失手的金军猛将撤离喝“惧而泣”,为金军暗中讥称为“啼哭郎君”。首战虽告捷,吴玠宋军人数太少,不久双方再次交战,宋军败绩,退屯泾原,金军乘胜焚毁邠州城。吴玠埋怨上司曲端不派兵救援,曲端指斥吴玠违犯节度,“由是二人有隙”。吴玠因败降职,张浚惜才,不久就又升吴玠为秦凤副总管。张浚拔用吴玠,其实也是表达他对曲端的不满。金人入寇之时,张浚主张五指成拳集中主力攻打金军,身在渭州的曲端却认为应按兵据险各守坚城,时出偏师袭扰金军,待对方困乏时一举攻灭。张浚不悦曲端与已谋不合,故而对他疏远。
不久,金兀术在江淮一带大举侵逼游荡,张浚想出军牵扯,又是曲端发言:“平原广战,敌人便于驰马冲荡,而我军未尝熟于水战,金人新造之势,难与争锋。宜于训兵秣马,保疆而已,后十年乃可。”此种老成持重之议,对于急欲立功的张浚 简直主是冷水沷头。曲端说话很直:“张宣抚,您大军如果不败,曲端我必伏剑自杀以谢!”张浚因激成怒,“我若不胜,当把脑袋输与将军!”于是,恼怒之下,二人还各立“军令状”。静思过后,张浚恼怒曲端当众不附合自己。于是,张浚以彭原之败归于曲端,解其兵柄,贬为海州团练副使。刚刚经历黄天荡之险的金兀术听说张浚想分道出陕来逼,主动出兵六合,趋陕西而来,与完颜娄室一起夹攻陕西。
建炎四年十月,听说金兀术金军将至,张浚连忙调兵遣将,檄召秦凤路孙偓、熙河路刘锡、泾原路刘锜、环庆路赵哲以及吴玠所部军士,共四十万人、七万匹战马,以刘锡为统师,准备与金军决战。闻此,昔日的“八字军”大将王彦谏劝:“陕西兵将,上下之情未通,一战不利,则五路兵马俱败,不若屯据险固坚城,万一有失,亦可顾此保彼”。王彦识略,其实与曲端相当。吴玠也认为应该据守要害。张浚不听,表示说在陕西与金军相争,目的就是为了减轻东南的压迫,以牵制金兵,力保高宗赵构的安全。可叹的是,张浚四十万大军本来可以就近率先攻灭从东南疲惫而来的金兀术军,却舍近求远,一个劲儿下正式战书,约战远在绥德的完颜娄室所部金军。
刘锡身为主师,与诸将谋议。吴玠认为宋军在富平的地势不利,应乘高据险。其余将领皆轻敌,认为宋军与金军相望的中间地带是沼泽,金人骑兵不能驰突,宋军人数多占优势,不用再择高地。
关陕失却川蜀危(2)
其实,如果宋军分道而前,忽然袭击完颜娄室之军,战胜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张浚书生,表示:“夫战者必投战书,约日会战”,于是派人乘马驰奔金营送战书,金人不报。张浚恼怒,张榜四地:“有能生擒完颜娄室者,即使是平头百姓也立授节度使,赏银绢各万。”完颜娄室闻言一笑,也派人张榜:“有能活捉张浚者,赏驴一头,布一疋”。对垒之后,登高了望宋军营帐,完颜娄室笑语:“千疮万孔,极易破耳!”张浚又下战书约战,金人佯装答应,“至期辄不出”,张浚等诸人以为金军人少心怯。
完颜娄室百战统师,审时度势后,突然引兵骤击,命人扔集土囊于沼泽之中,刹时间铺成一条路,很快就冲逼宋军诸营。刘锜勇猛,率军士薄击,“杀获颇多”,一时胶着,“胜负未分”。关键时刻,金人铁骑直荡入赵哲一军,宋军其余各部不及支援,赵哲所率宋军败绩,“(宋军)将校望见尘起,遂惊遁,诸将皆溃”。四十万宋朝大军,乌和之势毕现,被各个击破。
金军乘胜而进,关陕失陷。本在邠州督战的张浚闻败急忙退保秦州,召宋将赵哲斩之,又逮捕主师刘锡,把他流放合州。然后,张浚自己“上书待罪”。此时的张浚,狼狈非常,身边只有千余名亲兵随从,“人情大沮”,幸亏参军事(高级参谋)刘子羽单骑至秦州,招抚诸路败逃宋将,“悉以其众来会,凡十余万人,军势复振。”
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四月,金军又迫福津、同谷等地,直逼兴州。无奈之余,张浚退保阆州。七月,张浚以吴玠为陕西诸路都统制,“时关陇六路尽陷于金,止余阶、成、岷、凤、洮五郡,及凤翔之和尚原、陇州之方山原而已。”所以,吴玠这个陕西各路“总司令”,大抵是个空名而已,因为关陕绝大部分皆陷于金军之手。
九月,张浚又杀掉前武威大将军曲端。本来,四十万大军败绩,张浚记起曲端先前所言,很感后悔,便召曲端于阆州,准备重新启用他。吴玠深恨这位旧上司,劝张浚说:“曲端再起,肯定对您不利!”并在手心上写“曲端谋反”四字以示张浚。从前被曲端困禁差点被杀的王庶更恨这位旧下级,上告说,曲端曾题诗于柱:“不向关中兴帝业,却来江上泛鱼舟”,显然是讽刺当今圣上(高宗)。王庶又说:“富平之战,您与曲端有胜负之约,今日有何面目复用此人!”经诸人一劝,张浚文臣,气量狭隘,又恐曲端日后立功升官后重提先前自己的败绩,杀心顿起。与诸将商议后,便派人立逮曲端入狱,并任命一名叫康随的武将主审此案。
这位康随原是曲端下属,曾因获罪被曲端抽过一顿鞭子,“恨(曲)端入骨”。曲端在狱中,听说康随被委任为主审官,马上叹言:“我肯定得死!”又“呼天者数声”,大呼“铁象可惜!”铁象是曲端的坐骑马名,能日驰四百里。
康随入到牢室,根本不审什么“案件”,直接派狱卒用铁笼把曲端装起来,锁住手足,又以绵纸封糊曲端的口鼻,然后,下令在四周堆起炭火,烤灼这位大将。烤煎之下,曲端四肢遍体流油烧溶,渴极求饮,康随就命狱卒把准备好的烧酒灌入曲端口中,曲将军“九窍流血而死”,时年四十一。“陕西士大夫莫不惜之,军民亦皆怅怅,有叛去者”。
这位曲爷虽然性格刚愎,恃才凌物,但“警敏知书,善属文,长于兵略”,曾多次击败金兵,是敌人望风丧胆的人物,至此,冤死于自己人的“窝里斗”中。
先前,金军在富平与宋军交战时候,张浚宋军“诈张(曲)端旗以惧战”。金帅完颜娄室已知曲端不在军中,抚掌大笑:“现在还以曲端大名吓我!”挥师奋击,把宋军打的一塌糊涂。如果曲端为将,当时胜负还真不好说。
江南高宗朝廷知悉关陕败讯,又疑张浚无辜擅杀赵哲、曲端两员方面大将,便把他召回杭州。张浚的老对头辛炳时任御史中丞,便与人联名上疏,弹劾张浚“丧师失地,跋扈不臣”,贬往福州安置。张浚此人,忠义文臣,但将略不远,心胸偏狭,关陕之失,曲端之死,皆由他而起。当然,张浚的政治生命至此远远还不到结束之时,日后他又入朝为相,好事坏事都干了不少,此是后话。
富平大胜后,金军把关陇六路之地尽数侵夺,乘胜而进,进逼和尚原(今宝鸡西南)。宋将吴玠率军守卫这个由关陕入汉中的重要据点,在西线连续开打了和尚原、饶凤关、仙人关三次大战,最终使川蜀之地不失,保全了南宋偏安东南,尚能维持半壁河山。
吴玠,字晋卿,“少沉毅有志节,知兵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作为军将子弟,吴玠青年时代就在泾原军为小校,在对夏战争中冲杀陷阵,屡立战功。后来,讨方腊,平河北盗,皆有吴玠的身影,“军功权泾原第十将。”靖康之后,吴玠在关陇一带屡与金军交锋。
张浚富平之战大败后,吴玠受命,退保和尚原,“积粟缮兵,列栅为死守计。”有人劝说吴玠应退保汉中以扼蜀口,吴玠慨言:“我保此地,金贼决不敢越我而进,驻守此地正为保蜀!”当是时也,吴玠、吴璘兄弟仅有散率数千人,“朝问隔绝,人无固志”,有人密谏劫擒吴氏兄弟投降金军。吴玠知道消息后,召诸将歃血为盟,以忠义激感众人,“将士皆感泣”。附近的凤翔民众不顾金人淫虐之威,“相与夜输刍粟助之”,吴玠偿以银帛,严守纪律,“民益喜,输之益多。”金人大怒,在渭河仗兵邀杀输粮的百姓,并颁令保甲连坐,“(人)民冒禁如帮,数年然后止。”沦陷区人民,感念吴玠忠义,给予宋军巨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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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陕失却川蜀危(3)
绍兴元年十一月(公元1131年),金将没立出凤翔,金将乌鲁折出散关,相约于和尚原合军,并力入蜀。乌鲁折一军先至,在北山立阵,向吴玠索战。吴玠命诸将严阵以待,一队一队连番出击,“更战迭休”,大败乌鲁折所部金军。金将没立苦攻箭筈关不下,又被得胜的吴玠派宋军进击,不支败走。最终,两部金军合军和尚原的企图落空。
金人自兴起海角,连战连捷,很少品尝失败的味道,“及与(吴)玠战则败,愤甚,谋义取(吴)玠”。于是,金兀术(当时金大将完颜娄室已病死)大约诸军,合兵十余万,在渭河造浮桥,“自宝鸡结连珠营,垒石为城,夹涧与官军(宋军)相拒,进薄和尚原,”铁下心要消灭吴玠兄弟所率的宋军。
吴玠早有准备,命诸将选精锐士卒持劲弓强弩,分番迭射,号“驻队矢”,“连发不绝,繁如雨注”。金兵不支,稍稍后却,忽然旁边又冲出吴玠早先布置好的奇兵纵出狂击,金军心神皆乱。很快,宋兵又袭取金兵粮道,金军的给养被切断。吴玠算定金军无粮必然造反撤退,又在神坌设伏,邀击败走的金军,金军大乱。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吴玠又纵兵夜击,四处杀至,金兀术身中两箭,为免被宋兵认出围攻,他以刀割掉须髯,狼狈狂逃,仅以身免。和尚原一战,吴玠宋军大胜。
金兀术败后,自河东窜归燕山。金国以撒离喝为陕西经略使,屯军凤翔,与吴玠相持。
绍兴二年春(公元1132年),金军又发动战役准备侵蜀。当时,吴玠在河池(今甘肃徽县),金人遣宋朝降将李彦琪进驻秦州,出兵仙人关牵制吴玠;又遣游骑不时出熙河,牵制宋将关师古。撤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