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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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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扑倒酒壶的四喜失落得直挠墙。

    它的速度都堪比光速了,为什么还是没能扑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它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些什么,但凭着它敏锐的嗅觉闻出的那丝香气,这里一定装了能吃的好东西。

    在它懊恼万分之际,宁天歌已搬了张小桌子到院子里,再提了两把竹椅,又顺带拿了两只酒杯。

    这般讲究的酒坛,这般上等的美酒,若再牛饮,确实有些对不住这酒与坛子。

    墨离却将她手里的酒杯放了回去。

    “就用坛子喝。”

    宁天歌看着他手里的那一小坛子酒,“酒只有一坛。”

    “喝小口点。”他笑着牵起她的手来到院子,将坛子放在桌上,“这青玉酿起来麻烦,并且需以每年的新竹烧制,再配以竹叶上的晨露,有这一坛子已是难得,着实拿不出两坛来。”

    “也就你这种享受惯了的,才能有这东西。”她啧了一声。

    他也不辩驳,将她按坐在竹椅上,抬手拍去上面的封泥,下面那层竹叶还未揭开,清冽的酒香便幽幽地自那竹叶下飘了上来。

    “嗷……”在挠墙的毛球冲了过来,目标相当明确。

    宁天歌眼疾手快地提起那酒坛子,一巴掌将它拍了下去,“要是弄洒了它,一个月不许吃鸡!”

    毛球挠桌。

    天大地大,活鸡最大。

    一个月不吃鸡,它会活不下去的。

    “别急,少不了你的。”墨离伸指弹了下它那撮金毛,对于它生长得如此之快有轻微讶异。

    四喜狐狸见风使舵,极有眼力分清了时势,蹭地扑到他胸口,对着他的脸便伸出湿漉漉热乎乎的舌头卖力地舔了一下。

    “嘶——”墨离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双手抓着将它举到安全距离,皱着眉头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生平头一次被舔,舔的还是一只狐狸。

    宁天歌见他一脸嫌弃的表情,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变色的神情终于维持不住,扯着嘴角回答,“公的。”

    墨离双手一松,由它直直地掉落下去。

    四喜在空中拼命蹬着小腿,总算在落地时没有屁股着地,但也狼狈得够呛。

    “可怜的小东西。”宁天歌放下酒坛子,看着墨离叹道,“够狠心的,也不怕它摔着。”

    “它是公的。”墨离沉着脸,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狐狸口水。

    这一舔,已然超出了他可忍受的范围。

    “呀,要这么说,如果它是母的,你就愿意让它亲了?”宁天歌惊讶。

    墨离眸光一转,见月光下,她一脸兴味盎然的模样,沉默片刻,突然勾唇一笑,“没错,如果是你这只母狐狸,我就愿意让你亲。”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听墙角听来的

    清辉明月,凉风若水。

    子时的夜晚,天上月色更为明朗,如银倾泻的小院,酒香微熏。

    两人,一狐,在这静谧清凉的夜里,说话仿佛是多余。

    一坛青玉已去大半,桌边两人依旧眸光清明,神思明晰,未见丝毫醉意,倒是那只拼了命也要扒坛子的狐狸,闻着那酒香便已昏昏欲倒,将宁天歌手心中那一掬青玉喝完之后,直接便一头栽在桌面上,醉了个人事不醒,毫无酒量可言。

    “知道我父皇为何总是偏袒太子么?”墨离捋着四喜柔顺厚实的皮毛,仰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突然开口。宁天歌侧脸看向他,没有出声询问,只是安静地当着听众。

    这个疑问在她心里存了很久,但她一直没有问过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想去触及他心底那处不想为人知的角落,除非他主动提及。

    “事实上,我父皇对墨承并未存有多少喜爱,虽说他为皇后所出,被立为太子是迟早的事,但我父皇一直迟迟未下诏书,不过是在等着我的出生,他当时……确有立我为储之意。”墨离抚着四喜的手顿了顿,“我出生那日,满天彩霞,百鸟齐鸣,钦天监预言,称我与祥瑞同降,可兴邦定国。”

    “父皇大悦,当即下旨大赦天下,并命人拟旨,只待我满月之日,便当众宣布立我为太子。”取过酒坛饮了一口,再重重搁回桌上,他忽而一笑,“然而当晚,问天卜卦的钦天监便改了天命,称我虽能兴邦定国,却不能福泽天子,他日若登基称帝,便是龙御衰竭之时。”

    “也就是说,你何时为帝,皇帝便何时归天?”宁天歌扯了扯唇角,眸中却无一点笑意。

    “确是如此。”他勾起一抹讥讽,眸色淡漠如天上月光,“父皇严令此事不得声张,而那份立我为储的旨意亦就此搁下,再无提起。自此,我母妃虽获圣宠依旧,但我这个儿子,却已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拔了会流血,不拔却又时时扎得难受,因此不久之后,墨承便被立为太子,皇储之事便落下了尘埃。”

    竟是如此!

    难怪太子一次次对墨离下手,皇帝都不过多追究,也难怪墨离说,皇帝不会废黜太子,更不会杀了太子,这才是原因。

    “皇帝就没想过,钦天监前后言词不一,未必就没有可疑之处?”宁天歌冷笑,“而那种预言,更是无稽之谈,他就不觉得可笑么?”

    此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蹊跷之处,就算那钦天监之前未能将卦象看透,之后再来找皇帝说这么一出,皇帝亦不能全凭他一人之词便妄下定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又偏信天命一说,如此反应并不足奇。”墨离转过头来,墨玉般的眸子如静夜秋澜,“我虽失去这太子之位,却并未觉得可惜,甚至对于那皇位,亦从未觉出哪里好来。但是,一味的忍让,终究不能终结这种无休无止的逼迫,这么多年的退让,也该够了!”

    他话语一顿,眸中有犀利锋芒乍现,如即将出鞘的宝剑,在剑光开启一线之际那抹自剑鞘绽出的雪亮寒光。

    锋利,冰冷,决绝,还有杀气。

    “既然天不容我,便由我来做那天。唯有做天,这一切才能终止!唯有做天,那些欺我辱我杀我之人,才能匍匐于我脚下!也唯有做天……”他凝定地她,缓缓说道,“才能让我心爱之人免受苦楚,除去束缚,凤翔九天!”

    唯有做天!

    在这样一个暴风雷雨之后的夜里,两个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除去这一场雨,这样的夜晚平静得与往常任何一个晚上都无不同。

    京都无数人都沉睡于梦境之中,有人守着金银做发财美梦,有人抱着美人醉卧温柔乡,也有人为着明日的生计连梦中亦苦苦挣扎,却没有人会想到,不久之后的京都,有人将会掀起怎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以雷霆之剑破开这平静无波的太平盛世。平静的是夜,不平静的,是心!

    “这样的繁华盛世,这样的平静无波,到底,还能持续多久。”

    时隔半年,那个除夕之夜,塔楼之巅,她心底的那句自问,终于即将触摸到了答案。

    近在咫尺,呼之欲出!

    “主子!”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刚想禀报便被这四溢的酒香馋得流了口水,嘿嘿一笑,伸手便去抓那酒坛子,“主子,这酒你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这剩下的就归我了吧。”

    墨离两指轻弹,指风直逼他那腕脉,他硬生生将手缩回,不满地嘟囔,“不就一口酒么,至于小气成这样。”

    “我用过的东西,你再来用,你觉得合适么?”墨离一弹坛口,空气中回响起一声清脆绵长的清吟。

    不就是用嘴喝过了么,那女人不也喝了?

    墨迹忍了忍,最终没敢将这句话说出口,低头间,却对上一双醉意朦胧正冲着他眨动的眼睛。

    狐狸!

    一看到这狐狸,他便觉得手疼得厉害,上次被咬的那一口,再加上被抓的那一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手背上好不容易消去的爪痕似乎又浮现出来。

    “大醉”一场的四喜却十分惬意地伸了伸懒腰,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渐渐清明的眼睛里有着对这个莽汉的不满与鄙夷。

    嗓门这么大,扰了它正香的美梦,着实没有教养。

    原地踏步转了个圈,它抖了抖越发蓬松的尾巴,高昂着高贵的头颅,将屁股对着某人,甩了几下它美丽的尾巴。

    墨迹先是一怔,之后便象是见了鬼一般指着它大叫,“你!你真的是……”

    宁天歌重重地拍了下四喜的屁股,作为它不知隐藏身份的惩罚,再明智地将它抱了过来以免发生人命纠纷,才道:“墨统领,我这里虽说来的人少,但还是得小声点,万一招来了人可不是件好事。”

    墨迹犹自沉浸在极度的震撼之中,两眼瞪着找到了强大靠山的四喜。

    他就知道,早在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就知道,这狐狸就是那只在青虚山上扭着屁股扒着眼皮对他表示鄙视的狐狸。

    他一直想着有一天能扒了它的狐狸皮,偏偏它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太子派人行刺那天晚上,宁天歌又一味否认,墨离与阿雪又无人支持他,让他无法确定到底此狐狸是否就是彼狐狸。

    对了,那个戴斗笠的青衣人,那个挑了他裤腰带,令他在大雪天光着两腿丢尽老脸的青衣人!

    “你!”他一指宁天歌,剑眉倒竖,怒眼圆睁,“就是你!”

    宁天歌叹了口气,劝慰他,“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墨迹此刻是真的热血沸腾了,确切地说,是气血直冲头顶,“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敢脱我的裤子,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面挑了我的裤腰带!”

    “不就是裤腰带嘛,就算不是你,换作别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别往心里去,消消火消消火。”宁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安慰他。

    “不行!”墨迹脖子一梗,“我发过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

    “好啊,你想怎么报?”宁天歌立即答应。

    “把你的裤腰带也给我挑一回。”墨迹想也不想,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休想!”声音却是来自一旁。

    声音的主人斜靠着竹椅,手肘支着椅背,手指懒洋洋地支着头,一个眼神轻飘飘地打在他脸上,“你若敢动她半分,便自觉地脱了裤子,绕着京都城各条街道巷子跑一百次,记住,不许晚上,而是要在白天人越多越热闹的时候。”

    墨迹嘴巴越张越大,险些无法合拢,好半天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主子,你这不是坑我么?”

    “这不算坑吧?”墨离挑起嘴角,“你想想,挑了你家女主子的裤腰带,你的代价只需要光腿绕城跑一百圈,这个买卖,不管怎样都很值得了。”

    “可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墨迹不服气地反驳。

    墨离笑意浓厚,“很快就是了。”

    墨迹闭嘴。

    宁天歌似笑非笑地斜了墨离一眼,什么叫很快就是了,她答应了什么?还是他提过什么?

    墨离回给她一个意味绵长的笑容。

    不管快不快,他都不会放开她。

    四喜越发抬高了头颅,拿眼角与鼻孔看着墨迹,墨迹正气怨难平,举起拳头便冲它挥了挥,四喜顿时毛发尽竖,象只自卫的刺猬,挠着爪子就要扑过去。

    “跟一只狐狸较劲,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墨离坐正了身子,伸手越过桌面安抚性地顺捋着四喜的毛,“说吧,那边情况如何?”

    墨迹立即端正了脸色,低声道:“太子妃滑胎了。”

    “滑胎?”宁天歌眉梢一动。

    “正是。”墨迹点头,说起正事来半点都不马虎,“太子事先不知道太子妃已怀孕,与太子妃行房时不加节制,令太子妃大出血。之前那老太医施救半天,流了一地的汗,总算把太子妃那条小命捡了回来,不过那孩子,嘿嘿,没保住。”

    怪不得太子府那人如此着急,情况竟是如此紧急。

    宁天歌略作思忖,突然想到了什么,挑眉笑看着他:“太子与太子妃行房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墨迹大言不惭,“当然是听墙角听来的。”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今晚的月色,很美

    “听墙角?他们办好事那时候,你应该还在宫里。”宁天歌悠悠反驳。

    墨迹嘿嘿一笑,“那个时候当然不在,不过就在刚才,太子正抱着太子妃打自个儿耳光呢,要知道这么个经过还不容易。”

    她流露出一抹嘲讽,想不到太子对宁采诗倒是一片真情。

    墨离收起抚摸四喜的动作站起身来,负手立于院中,苍穹高远无限,银色的月华倾泻了整个天地,肃冷沉凉。

    一如他此刻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语声淡淡,“今晚的月色,很美。”

    ——

    也许,这一场疾风骤雨便已意味着今晚注定不可能是个寻常的夜。

    子时过后的宁府,一片寂静,几道身影先后从一个僻静的小院离开,隐没在京都城内的街巷中。

    而在此时,有个地方亦同样不平静。

    太子府。

    宁采诗面容惨白,两眼空洞地望着床顶,自醒过来之后,便再无说过一句话。

    “诗儿,来,喝药了。”墨承小心地将她扶起,从春梅手中接过一碗浓稠的药汁,凑近她的唇边。

    宁采诗慢慢垂下眼睑看着眼前的药碗,又缓缓转动眼珠看向他,半晌,突然打翻了药碗,发狂地叫喊:“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瓷碗落地,碎片横飞,药汁四溅,苦涩的味道充斥一室。

    春梅夏荷满面惊色,连忙跪下。

    墨承顾不得满手药汁,将她死死抱住,“诗儿,小心身子,太医说你情绪不能激动。”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宁采诗拼命扭动身子,只是全身无力,又被他用力抱着,根本动不了多少,脸上已满是泪痕,“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

    墨承铁青着脸,没有再言语。

    宁采诗犹处于癫狂状态,两手不断地捶打着,口中不断地哭喊,未过多久,竟一口气接不上来,再次昏了过去。

    “再去熬碗药来。”墨承将她放回床上,头也不回地吩咐。

    春梅连忙退了出去,夏荷小心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墨承坐在床头,盯着宁采诗一夜之间憔悴下去的脸颊,双拳越握越紧。

    若非因为墨离,今夜两人何至于此,他又怎会失去他与宁采诗的孩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其他女人不是不会生,而是他一直没给过机会,却不想,这个孩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扼杀。

    这一切,都是因为墨离。

    墨离不死,宁采诗永远都不会有对他死心塌地的一天,而他,亦永远不能安心。

    坐了许久,墨承正打算在旁边的小榻上和衣小憩片刻之时,门外却响起侍卫的禀报,“殿下,兵部尚书宋海宋大人求见。”

    宋海?

    这个时辰?

    他倏地坐起,看了眼床上的宁采诗,之后大步走出。

    “宋海在何处?”

    “属下已带宋大人在书房等候。”

    墨承冷着脸快步走向书房,非紧急万分之事,宋海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找他。

    推开书房的门,宋海正不停地来回踱步,手中捏着一份信函,神情十分焦灼。

    “殿下。”一见墨承进来,他立即就要行礼。

    “罢了。”墨承抬手制止,“发生了什么事?”

    宋海将手中信函双手呈上,“殿下,您先看看这个,看过自然就明白了。”

    墨承接过迅速展开,然而神色越来越冷,到最后将那纸笺一揉,用力捏在掌心,“调动京畿护卫营?”

    京畿护卫营兵力两万,负责京都防守,属兵部管辖,而兵部又由他掌管,有关兵部事宜一向由他说了算,此时皇帝要调动他的京畿护卫营,是什么意思?

    这一瞬间,他已隐隐看出事情的不对劲。

    “正是。”宋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正式调令还未下,但若是皇上旨意下达,只怕殿下对京畿护卫营便再无掌管之权。”

    墨承紧攥着掌心那团纸,手背青筋暴突。

    先是将他禁了足,不许他出太子府,如今又要调动他的京畿护卫营,难道皇帝对他已起了疑心,想削弱他的兵权?

    在金銮殿上,他呈上去的那封密函是假,而墨离的那份却是真,皇帝眼力奇准,定能看出真伪,如果真是这样,他私下与天祈结盟的事断不能为皇帝所容忍,那么,削他的兵权便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来得未免太快,快得他措手不及。

    “殿下。”正在他皱眉思索之际,门外又传来贴身侍卫的敲门声。

    他脸色一沉,打开房门,那侍卫立即将手中一个细小的竹筒交给他,低声禀道:“殿下,这是刚刚收到的密信。”

    墨承脸色更为阴郁,这密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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