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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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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说麦片粥、烤面包和几杯咖啡。”德拉指出。“你要德雷克来吗?”她问道。 
  梅森点头。 
  德拉接通了德雷克的电话,说梅森请他来一趟。 
  “可以问问你要那张工作间物品的出售证明做什么吗?”德拉问。 
  梅森笑了。“如果地上散落的1万美元是他用来支付讹诈的,我现在就有合法的借口来保存它,而不会因隐瞒证据而被拘留了。” 
  德拉正在思考时,德雷克在外面敲门了。 
  德拉请他进来。 
  “你又有一件美差了。”梅森说。 
  “好,”德雷克说,“我赌马输了钱,正需要找活儿干呢。” 
  “对这件事可急不得。”梅森警告说。 
  “什么事?” 
  “南希·吉尔曼,住在沃克斯曼道6231号。请你调查她的过去。她生在洛杉矶,在旧金山与史蒂夫·巴洛结婚,有一个孩子,名叫格拉米斯,芳龄20。南希和史蒂夫·巴洛离婚了,后来嫁给了卡特·吉尔曼。这人是个自由投机商,以投资为生。史蒂夫·巴洛住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格拉米斯可能经常去看他。他还有一个女儿,叫穆里尔·吉尔曼。南希受到一个叫维拉·M·马特尔的私人侦探讹诈,她的名片上印的是V。M。马特尔……” 
  “维拉,是吗?”德雷克插话道。 
  “你知道她?”梅森问。 
  “太了解了。” 
  “她怎么样?” 
  “大约50岁,体重约100磅,两片薄嘴唇好象从这边耳朵直到那边耳朵,一个尖鼻子,细细的眼睛里面闪着锐利的目光,说起后来像家里着了火。这个人精明极了,也冷酷到极点。” 
  “她会不会搞讹诈?” 
  “她会讹诈,”德雷克道,“不仅是搞,而且经常搞,甚至可以说水平很高。” 
  “那她怎么能保住营业执照?” 
  “靠讹诈。”德雷克说。 
  “你没听懂我的话。我问的是她怎么保住营业执照。” 
  “是您没听懂我的话,”德雷克说,“她靠讹诈保住自己的营业执照。” 
  “那是怎么回事?” 
  “谁也不敢指控她。不论敲诈谁,她都干得非常聪明,非常狡猾,非常干净,让人想都不要想去控告她。在她向牺牲者伸出毒爪以前,她调查得非常仔细。她象一个蜘蛛,耐心地在蛛网的角落里等待。她可以不吃不喝,长时间地等待,只要有猎物触网,她就出动,动如飚风,很快就把牺牲品吸干。她就是这么干。” 
  “保罗,你说得很有诗意,”梅森说,“南希·吉尔曼可能就是一个牺牲品,我已经受聘把她从网里救出来。” 
  德雷克低声吹了一个口哨:“这可真是件美差,”他说,“你碰上维拉·马特尔,就等于碰上了一包炸药。她象恶魔一样地狡诈,一般的陷阱绝对抓不住她。我敢打赌,如果她抓住了南希的把柄,她一定会把她捆得紧紧的,让南希不敢有丝毫和我们合作的念头。南希怎么竟敢来找你呢?” 
  “不是她来找我”,梅森道,“说起来话长了。” 
  “怎么?”德雷克问,点燃了一支烟。“你是否要对我讲?” 
  “不,”梅森说,“走吧,去忙南希·吉尔曼的事去吧。调查她过去的一切。注意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了。” 
  德雷克从椅子上爬起来。“依我之见,”他说,“别去碰那个维拉了,但愿她不向你伸手就好了。如果她发现你在盯她的梢,她会挖出你过去的一切。” 
  “我可没什么怕挖的。”梅森道。 
  德雷克向德拉眨了眨眼,走了出去。 
  梅森对德拉说,“给穆里尔打个电话,告诉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她父亲现在安全无恙。告诉她目前还不能提供更详细的情况。告诉她不能让她父亲知道这次电话的内容。” 
    

  
  


4



  大约下午差10分3点,德拉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德拉拿起听筒说,“我是德拉·斯特里特,梅森先生的机要秘书……谁?……您能说是什么事?……等等,我看看。” 
  德拉把手遮住受话器,激动地说,“维拉·M·马特尔来电话,要和你谈一件私事。” 
  梅森道:“你也听着,德拉。” 
  他拿起自己桌上的电话:“喂,我是梅森。” 
  一个嗓门很高的女声。说得非常快,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字,使人难以听懂她说什么。 
  “梅森先生,我只想警告你,多管闲事的人总会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 
  “像是暗示我在多管闲事?”梅森问。 
  “别装傻”,她说,“你收下了一个叫爱德华·卡特的人的聘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E。卡特·吉尔曼,南希·吉尔曼的丈夫。不要让他蒙住你的眼,不要以为只要你来挥舞魔杖,吉尔曼家的麻烦就会解决。我正巧知道这件事。我只想警告你,这件事太复杂,不是能够简单地解决的,梅森先生。卡特·吉尔曼是个笨蛋。如果他知道他在把事情越搞越糟,他会第一个告诉你把750美元收下,把这件事忘掉。可怜的吉尔曼先生不过是个小混蛋。他正在惹火烧身。” 
  梅森给德拉递了个眼色,她正在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作着速记。 
  梅森直等到德拉的笔停下,明白她记下了那个女人的高速度的讲话。 
  “马特尔小姐,您以为就凭您的一个电话,就能把一个律师吓跑,不敢为您指名的那位当事人工作了么?” 
  “当然不是,”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有笨到随便浪费你我的时间。现在,你只要打个电话给格雷斯通9…3535,不论谁接电话,让他找爱德华·卡特。告诉他你是谁,告诉他维拉·马特尔给你来过电话,告诉他,‘你的指纹已经盖在你要保护的人的指纹上面。’明白吗,梅森先生?只给他传个口信。不需要多说什么。我再把电话号码重复一遍,格雷斯通9…3535。我可以肯定,您那位漂亮的女秘书正在做速记,或将这次谈话录了音。根本不需要解释,梅森先生,您的当事人是个笨蛋。再见了。” 
  电话“砰”地一下挂上了。 
  梅森放下电话,德拉一直在做速记,也放下了电话。 
  “怎么样?”梅森问。 
  “我的天哪!讲得真快。”德拉说,“我想我全记下来了,可真不容易。她说话真象家里着了火。可能每分钟有500个字。” 
  “还有什么?”梅森问。 
  “马特尔小姐好象对她要敲诈的对象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难道不是!”梅森说。 
  “知道她怎么搞的吗?”德拉问。 
  “还猜不到。” 
  “爱德华·卡特就是卡特·吉尔曼这件事呢?” 
  “这不是新闻,至少对我们来说不是新闻。”梅森说。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显然以为那个名字是她查不出来的,可是他离开这里还不到4个小时,她就来电话要你放手。” 
  “算了,”梅森说,“我们至少要检验一下她的信息。我们总要对得起当事人和自己。德拉。接通格雷斯通9…3535,要卡特先生。” 
  “这会不会正好落入她的圈套?”德拉问。 
  梅森笑道:“我们正在从假象中走出来。” 
  德拉接通电话,要了卡特先生,向梅森点头示意。 
  梅森拿起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有点迷惑的声音说:“喂,您找谁?” 
  “卡特先生吗?”梅森说,“我是佩里·梅森,律师。” 
  “什么?” 
  “还要我重复么?我是佩里·梅森,律师。” 
  “天哪!……我对你说过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找我干什么?” 
  “马特尔刚给我打了电话,”梅森说,“她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让我告诉你,‘你的指纹已经盖在你要保护的人的指纹上面了’。这个口信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长时间的沉默。 
  “喂!”梅森喊道。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发抖,几不可闻。“是我……我正要想……我……您已经做了什么,梅森先生?” 
  “我已经让侦探事务所进行调查。他们在本地和旧金山正在搜集材料。” 
  电话另一端的人突然下了决心:“很好,梅森先生,看来这件事比我去拜访您时设想的要严重。我要修改一些对您的要求。” 
  “等一等,”梅森道,“我听到的只是您在电话里的声音。我不能以这种方式接受要求。您能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我就是今天上午去见你的那个人。我给了你1张500美元、2张100美元和1张50美元的钞票。我有您的秘书德拉·斯特里特签字的收据。” 
  “这不够,”梅森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介绍自己的身份吗?” 
  “老天,梅森,这是件严肃的事。我给了您一份不算少的预付金,而您收下了,难道这还不够?” 
  “既然您提出了这个问题,”梅森道,“我就答复您。答复是:不,不够。我需要确定的身份。” 
  “好吧,”对方说,“我不得不坦白了。我的真实姓名是卡特·吉尔曼。我和您预约谈话时用的名字是爱德华·卡特。我到你的办公室时迟到了一点,你对我说交通状况一直不好,你总是提前几分钟赴约,即使碰到堵车,也不致让对方等。您的秘书坐在您右侧一张小桌子后面,桌子上有电话,她给谈话做记录。我走时和你握手后她立即递给我一张收据。” 
  “您穿什么衣服?”梅森问。 
  “我穿棕色西装、带红色斜条的灰领带、棕白两色的运动鞋和玳瑁眼镜,或者叫牛角框眼镜。梅森先生,您刚才传给我的口信实在使我震惊,因为它意味着我以为能够信任的人已经背叛了我。我现在承认我的身份。我是卡特·吉尔曼。” 
  “我要给您一些详细的指示,这些指示非常重要,随后就以信件形式给您寄去。我女儿穆里尔,我可以信任。由于我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方式,使她感到惊慌。她曾到我在皮德蒙特大厦的办公室去并向我的秘书马蒂尔达·诺曼谨慎地提了一些问题。我要给她打电话,叫她放心,再给她一些具体指示。她立即去你的办公室,把这些指示带去,并告诉你做什么。 
  “我要求您接受穆里尔的指示,当作直接从我得到指示一样。她会告诉您一些高度秘密的事,我在电话里不敢说的事。 
  “梅森先生,请不要低估维拉·马特尔。她居然能够知道我在这个时候能用这个电话号码找到,非常使人震惊。她给你的口信是让我出面并罢手。既然事情已经公开了,她知道我找过您,也知道我们要和她摊牌,我只有公开出面和她一搏了。 
  “我不会再假扮爱德华·卡特,这个家庭的朋友了。如果您能在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女儿就会给您来电话,大约10分钟吧。她去您的办公室也不会超过10分钟。请一切按她说的做。” 
  “等一等,”梅森道,“你这次出牌非常快,吉尔曼。你要我调查吉尔曼太太。现在突然又改变了全部指示,把一个完全不同的案子推给我。”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要求您做什么都照样付给您钱,梅森先生。” 
  “可能有很大的区别”,梅森道,“你现在要我去做的可能比你今天上午要我去做的花钱多了许多。” 
  吉尔曼道:“很好,梅森先生,钱一定会照付。请记住,我不仅给了您750美元预付款,而且还有我工作间里全部机器和私人财物的权利。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的,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梅森先生,如果您现在和穆里尔去那间房子,您会看见地上有许多钱。这些钱就算补充费用吧,直到我下次和您联系前足够用了。请您等一等,穆里尔会给您打电话。” 
  对方挂上了电话。 
  梅森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德拉。 
  “怎么样?”她问,挂上了电话。 
  梅森道:“这可能是个设计巧妙的陷阱。来了一个人,告诉我他是这家的朋友,他要求做一项普通的调查。在这以前她女儿先和我联系了,让我去了他家,在他家我捡起了1万美元的钞票。把我骗入这种形势难以脱身之后,忽然又改变了指示,要我去做别的事情。” 
  “你怎么办呢?”德拉问。 
  “不知道,”梅森说,“取决于穆里尔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我想穆里尔不会搞太大的欺骗。如果这是他们父女二人搞的阴谋,我会把穆里尔击败。我当然并不想对付她。我更希望让卡特·吉尔曼来给我个机会试试他的头脑。” 
  “那无疑是卡特·吉尔曼不想来的原因。”德拉说。 
  “我想那个毫无疑问是吉尔曼。”梅森道。 
  “毫无疑问,”德拉肯定地说,“我仔细地听了他的声音。肯定是今天上午来的那个人。” 
  梅森深思地看着她:“可是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卡特·吉尔曼呢?”他问。 
  “你有他的照片,”德拉说,“在他来之前你说得到了他的照片。” 
  “不错,”梅森说,“我有他的照片,可这照片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从他女儿那里。” 
  “对了,”梅森道,“从他家里。穆里尔打开暗室里的一个抽屉,那里就有她父亲的一张照片。她告诉我这是她父亲的照片,她父亲神秘地失踪了。她请我进了屋,屋里有1万美元散落在地上。我拾起了这1万美元,回到办公室。照片上那个人就来了,对我说他是这家人的朋友。我就这样落入陷阱,并和他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而他大概就要大获全胜了。全部情况都是从他和他女儿那里听来的。” 
  “在接到一位自称维拉·马特尔的女人来的电话以后,他又让我按她给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他……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维拉·马特尔。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正在被卷入一系列事件中去。至今我掌握的只有电话里的声音和穆里尔给我的一张照片。” 
  “我想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穆里尔了。”德拉沉思着说。 
  梅森说:“不错,德拉。维拉·马特尔是个私人侦探,她在本地和拉斯维加斯都有事务所。给她挂个电话。” 
  “找到她说什么,老板?” 
  “我要问她给我来电话并说什么指纹的事是什么意思。” 
  “假如她否认打过电话呢?” 
  “那就有一次机会听听她的声音,”梅森道,“你分辨声音的能力很好。你可以很准确地鉴定电话里的声音。” 
  “我有信心辨别维拉·马特尔的声音,”德拉说,“至少那个自称马特尔的女人的声音。” 
  “好吧,”梅森道,“马上行动,接通维拉·马特尔。如果她不在办公室,问问在哪里能找到她。只要国内电话能达到的地方,就找到她。” 
  梅森开始踱来踱去,德拉到外间办公室的总机去接电话。 
  15分钟后,德拉回来了:“维拉·马特尔的办公室不知道她在哪里。显然他们也急着找她。他们给了我她在拉斯维加斯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打到那里。没人接电话。” 
  “没有秘书?”梅森问。 
  “显然没有。马特尔办公室的人告诉我,拉斯维加斯的办公室只是为了她和客户的方便而设的。只有她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才去那里。本地的那位秘书似乎很迷惑。维拉·马特尔正在办一件重要的案子,而她好象失踪了。” 
  “真是一个失踪的日子,是吧?”梅森道。 
  “真是的。” 
  德拉桌上的电话响了,德拉拿起话筒说:“喂,格蒂,什么事?” 
  德拉转向梅森道:“穆里尔·吉尔曼来了。” 
  “请她进来。”梅森冷冷地说。 
  穆里尔走进来,急急忙忙地说:“啊!梅森先生,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刚听到爸爸告诉我他今天早上因为一件麻烦难办的事而走了。他好象遇到了麻烦,需要我帮助,他要我和您配合。” 
  “你今天早些时候告诉过他你找过我吗?”梅森问道。 
  “没有,”她说,“您告诉过我不要说,所以我就没说,虽然我差点儿说出来,如果他的电话再长些我可能就说了,但是爸爸说他只有一点时间,只能给我一些很短的指示。” 
  “好吧,”梅森道,“先看看是些什么指示。” 
  “我当时在爸爸的办公室,正在找他,我和他的秘书蒂利·诺曼谈了一会儿。” 
  “说说她看,”梅森道,“年轻、漂亮、曲线玲珑……?” 
  “老天爷!不是!从她那个年纪来说,显得还很年轻,很能干,可是她已经50多岁了,而且根本没有曲线,倒象一根豇豆。” 
  “好吧,”梅森道,“请原谅,我要时时提出一些问题,您是在和律师谈话,而我要把情况弄清。接着谈吧。” 
  “几乎蒂利刚进来,爸爸就打来电话……蒂利是出去采购去了。他知道我在那里,所以告诉蒂利,不要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知道他打来电话。有件事让爸爸非常烦恼,他告诉我说和一个电话口信有关,说您知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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