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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垒淡淡地说:“金银珠宝,寒不能衣,饥不能食,就跟漂亮一样,有什么用?我出点事情,先跳起来的还是她。寒心。”
许半夏有点假惺惺地道:“小姑娘年纪轻,没吃过苦头,不知道吧。”
赵垒扬眉看向许半夏,还是缓缓地道:“胖子,你也不大,那你呢?我那个时候没有利用价值,还眼看着考虑问题走火入魔,想做小业主,要不是你,我拔出泥沼也没那么快。胖子,你是我那段时间唯一的精神支柱。”
许半夏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快乐无比,用心被赵垒感知,总算没白支持他一场,他能知道,许半夏已经满足。不过嘴里还是笑嘻嘻地道:“这就更说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呵呵。”
赵垒不语,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却又放进去,许半夏看见了笑道:“吸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吸烟。不过那么长时间不见,赵总的烟瘾好像小了很多。”
赵垒微笑,不过这笑容有点勉强。他柔声道:“胖子,你还帮我点过烟。那个晚上,我们坐在旷野的路肩上喝闷酒,吸闷烟,回来一身蚊子包。你也一样吧。”
许半夏笑道:“我比较狡猾,一早涂了防蚊子叮咬的药水。我们两个一起吸引来的蚊子都集中起来去咬你。”那晚,虽然担惊受怕,可是回想起来,却是只有两人患难与共的温情。
赵垒笑了一声,短促如夏夜流星,不过好歹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闷,他有点犹豫地问:“胖子,你还记得伍建设在去年夏天,杭州聚会时候说的话吗?就是对我的评价那几句,阿郭后来跟我说起,我想着也对。”
许半夏想了一下,问:“什么话?伍建设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他说谁好,除非谁就在他面前。而我这种类型的人,即使站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肯正眼看我。”
赵垒心中释然,看来,许半夏根本就没在意伍建设说的那句话,伍建设说他表面风光,其实是虚架子,一年收入不及他伍建设一个月,赵垒原先还是一笑置之,可是夏天遭遇职场变故的时候再回想起那段话,心里着实感慨。如今见许半夏做得风生水起,前途无量,他心中不知怎的,有些担心,会不会许半夏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有伍建设一样的感受。还好,看来没有。
许半夏见自家小区就在面前,虽然赵垒不说话,她还是不得不说:“赵总,我到了。明天我去送你。”
赵垒微笑道:“好,我正等你这句话。胖子,我这回过来,主要还是来见你。机场出来巧遇你,你又最后送我去机场,正好有始有终。可惜,我那儿现在施工正忙,我抽不出时间在这儿多呆。以后你常给我电话。”
许半夏把这几句话咀嚼再三,终究没勇气先跨出一步,借着打开后车门,平缓一下跳得不知所云的心,这才笑道:“好,我会常常给你电话。”有点藕断丝连地准备转身下车。
看着许半夏跨出一脚,赵垒感到一下心里有点空,不敢再迟疑,一把拉住许半夏的左手,想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盯着吃惊回首的许半夏半天,吐字艰难地道:“胖子,我没当你是兄弟,也不想再当你是朋友,以前或许有,以前欣赏你的魄力和冲劲。那一晚后,我越来越发觉,我很想着你。我知道你这人重兄弟朋友感情,遇事大刀阔斧,五湖四海都是兄弟,只怕跟你一说,你会笑话,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今天……你要笑话就笑吧,但不许下车,我们好好谈谈。”
许半夏闻言整个人僵住,耳边如火车轰鸣而过。“我很想着你!”这句话翻来覆去在许半夏脑子里翻滚,回旋,这就是了,不是兄弟,不是朋友,但是很想的人,那还有什么?想到这儿,许半夏几乎是没有犹豫,回身上车,把门一关,满脸抑制不住的高兴,道:“你不早说,害我刚才很是失落。走,我们好好谈谈。”情急之下,差点把“他妈的”三个字也带出口。
赵垒这颗心才放了下来,再没有刚才的拘谨,脸上也是管不住的笑意,“胖子,还说我,我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一直冲你明示暗示,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害得我都快失望,只好破罐子破摔,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孤注一掷了。”
许半夏听着开心地笑,忽然有点不会说话了。
赵垒在红绿灯的空隙,悄悄观察一下许半夏的脸色神情,见她一脸心花怒放,心中很是开心,恨不得伸手捏捏这张胖乎乎的笑脸。可是手犹豫着伸出去到半路,又觉得陌生,中途改道。许半夏太强,赵垒总觉得不能拿她当寻常女子对待,所以步步小心,怕一个错着全盘皆输。现今看到许半夏的脸色说明她也早就有心,这才有点后悔,前面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一点。
许半夏看见赵垒的手终于没伸过来,又有点紧张,又有点轻松,笑问:“这下,我们去哪儿?”
赵垒道:“我们干脆把车子停在你的小区里,到外面走走。现在路上几乎没人,很清静。”
许半夏没等赵垒话音落,早灵活地起身,开门下车。赵垒没想到许半夏这么快用行动响应,看着车外的人儿莞尔,也忙下车,到了外面才想起,“胖子,这还是在你们小区门外,你上来,我们把车开进去。”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就笑。
许半夏听了也大笑,道:“咦,我怎么犯浑了呢?怎么说跳就跳了呢?可是你也一样啊。算了,反正旁边就是门卫,我们停这儿也不碍事。走吧。”
赵垒终于还有点头脑检查一下车门,这才跟上许半夏,拉住她的手。一时,两个平时见惯场面,熟练应答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互相看来看去,闷声不响走出好长一段路。
许半夏着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与两人喝多了酒有关,犹豫半天,忍不住问:“这是真的吗?我从一见你就垂涎于你,当时只要能接近你,把你的前女友搞晕脑子我就满足了。我怎么都不会想奢望你会……嗯,会……”
赵垒没想到许半夏坦白如斯,再加本来心情就愉悦,听了这些话,不由大笑,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还真是的,许半夏一点都没胡说。许半夏见他只笑不说,大窘,一脚出去,但中途心软,只踢在赵垒的脚后跟,鞋帮子碰鞋帮子,谁都没吃亏。赵垒也没避开,笑着道:“是我不好,我最先只觉得你可以接近,也可以利用,呃,不好意思,听了不会生我气吧。”
许半夏虽然明白这是实情,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尝没打过利用赵垒的主意?不过听着还是有点疙瘩,但她不会计较,道:“我们之间曾经互相利用,大家心知肚明,说都不用说。但是我年前有难,你冒着风险给了我你私人所有的五十万,我从那时开始,对你不再存用完即丢的想法。不过后来你可没再利用我,也用不上了。”
赵垒道:“胖子,你这么大方明智,是我最欣赏的一点。与你的交往,是个渐进的过程,慢慢才敢信任,也慢慢才敢商谈,直至深谈。原本一切的发展我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一直到你误会我帮伍建设的时候,我才感觉我的行动滞后于感觉,其实,我应该早一点与你通气。”
许半夏反应极快:“那你为什么昨晚还说不预先告诉我是因为怕我的愤怒反应不真实?”
赵垒笑道:“你别太聪明,我会吃不消的。昨天说的是我原来的打算。但我今天说的是我后来看你误解后的心情。我很后悔没把你的感受放第一位考虑。不过这话昨天不敢说啊,怕你嫌我肉麻,弄不好以后对我退避三尺。”
许半夏听了心里开心,笑道:“对啊,昨晚你要是那么说的话,我准保怀疑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企图。呀,我好开心!还是不相信是真的。”说话的时候忍不住轻轻蹦哒了两下。
黑暗中赵垒起先没有注意,只觉得拉着的手被有节奏地扯了两下,醒悟过来,才明白,原来是许半夏在蹦哒,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连说了几个“你”,想说什么,终被心里抑制不住爆发出来的笑声打断,满脑子都是不可想象,真想对许半夏要求,让她再蹦哒两下。终是没有出口,只是笑着道:“我也很开心,说出来你会响应,我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这么多日子,其实我早就应该在想明白的时候就开口。”
许半夏笑道:“还好我不畅销,否则就没有今天了。”忍不住又双脚一并,跳了两步,这回终于被赵垒看清。两人傻瓜一样地笑了大半夜。
第二天送赵垒上飞机,两人黑眼圈加身,却精神不减。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许半夏从云里雾里抓出一点理智,给冯遇打电话,“大哥,还在生闷气吧。”
冯遇闷声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回家还跟老婆吵一架。”硬生生把一句差点阳痿给咽了下去,总算记着许半夏是个女人。
许半夏愣了一下,道:“阿嫂怎么知道的?伍建设都跟派出所的打好招呼说不外传的。”
冯遇道:“不是为这个,昨晚给抓到,穿衣服手忙脚乱的,棉毛衫穿反被我老婆看出来了。她说我一定有问题。算了,不提这事,吵就吵嘛。伍建设今天来问我那个派出所有没有熟人,我说要有的话,昨晚早一个电话通知熟人出来保我,还要等你们来?他只有找裘毕正想办法去。”
许半夏道:“大哥想开一点,这种事即使宣扬开来,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要阿嫂不折腾你就行。其实想通了,或许对你还是好事呢。阿郭进去,他那条正在改建的生产线就得下马。他这一进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伍建设即使要找新人接替也得花些时间。更不要说新人不知道能不能有阿郭的鬼精算盘。那个厂在新人手下要扶起来,要很长一段时间吧。而且能不能扶起来还另说。大哥,不过这话别跟伍建设什么的说,否则他们就得怀疑你施苦肉计了。想开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冯遇苦笑道:“胖子,你不用东拉西扯来安慰我,不用你说,昨天我们三个给拘在一起,阿郭担心取保候审撤销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心里火大,这种高兴事也盖不住,给我几天好好生气,你也别来劝我,也别过来,否则我老婆拿你出气,骂你跟我在一起的也不帮她管住我。”
许半夏见冯遇这个时候还替她着想,心里很是内疚,不过看冯遇言语里显得并不是很看重进去的事,只是觉得晦气而已,而且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对他只好不坏,这才有点放心。但她终于是彻底帮助了冯遇。只是觉得最对不起的是冯太太。
许半夏不敢在家多留,赶紧回到北方,免得说多错多。
《不得往生》第四部分《不得往生》(六十六)
许半夏的生日,没想到最早来电问候的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小伙子在电话里怯生生喊了一声“姐,生日快乐”,就没了下文。许半夏好奇,难道有谁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她不会太在意,因为舅舅什么的都有她的手机号码,有事他们会打她电话。她气定神闲地问:“什么事?”她不再是当年的刺儿头,这种小孩子,她还不屑于对付。
弟弟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道:“姐,我想买电脑,可是钱都在你那里了,妈妈说我要电脑就问你要钱。”
许半夏一听,哗地笑了出来,道:“嗯,电脑要多少钱?你去商店看了型号了吗?准备买台式的还是笔记本?我看还是笔记本吧,你上大学的时候也可以带上。”果然是讨钱的,可是手段太老式了一点,怎么可能入她许半夏的法眼?不过可以陪他们玩玩,顺便娱乐自己。
弟弟立刻犹豫了,道:“是啊,笔记本好,我还是要笔记本。”
许半夏狼外婆式的温和地道:“那好,你去商店看看价格,准备买哪一款,回头跟我说说。”
弟弟果然中套,急忙挂掉电话,大约是去跟他爹娘说去了。许半夏想着他娘可能的怒容,乐而开怀。
生日?要不是有人提起,许半夏还不愿意去想起它。既然已经想起,只有打几个电话给外公外婆阿姨舅舅,遍地讨取“生日快乐”这四个字。过一会儿,高辛夷来电,一开口就欢快地说:“胖子,生日快乐”
许半夏笑道:“咦,你怎么知道的?阿骑跟你说的?谢谢你。”
高辛夷道:“阿骑说是跟我说了,但又跟我说让我别骚扰你,说你不喜欢提起生日。我想不管他了,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那么多日子了,你又是那么豁达的人,生日怎么可以不过呢?我本来想请你客,这一顿就欠着你,等你回家时候补。我宝宝也祝贺你,你听听,他在踢我肚子呢。”
随即可能把听筒放肚子上去了,许半夏听来闷闷的,可什么声音都没有。等她好不容易终于又拿起电话,许半夏忙道:“声音失真,还是等我回家趴你肚子上听。野猫,你爸爸去别墅看你了吗?”
高辛夷有点失望地道:“没有,我一来湖边别墅,老爹就绝迹了。平时他常打电话过来给修姨,但是我要想拿过来听一下,修姨就给我搁了,她说老爹不想跟我说话。我越来越觉得她这个人阴阳怪气,好像跟我和阿骑妈妈有仇似的。胖子,你来的时候她有没有给你脸色看?”
许半夏心里觉得好奇,嘴里忙道:“我去别墅的时候,她不是很客气。野猫,你在家吧,也不怕这么跟我讲电话给修姨听见了又怄气?你也收收性子,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凡事替你老爹想想。”
高辛夷不依了,叫道:“胖子,你怎么跟我婆婆一个腔调?她还说我是因为怀孕脾气大呢。可是这是我家啊,凭什么我要看她眼色?我老爹的亲姐姐都不会对我那样的,她凭什么?还总是对阿骑动手动脚的,那么大年纪一点不知检点,害得阿骑每天晚上都不敢回家吃饭。胖子,你什么时候回家,一定要来我这儿看看,我快被这老妖婆迫害死了。”
许半夏听了觉得好笑,道:“什么妖婆,你们即使没矛盾,被你这么一说也有矛盾了。修姨对阿骑的态度,我也感觉有点怪,以前还跟你老爹提起过,你老爹也不知情。你们忍忍,修姨老了,想要她改变是不可能的,不行的话,就搬到我家去住,反正我大多数时间也不在家。再说你们的新家也已经装修好了,再开窗透几天气也可以搬进去住。不用和她怄气,你是谁她是谁啊。”
高辛夷哼哼着“对,我谁她谁啊”,这才挂了电话。许半夏立刻拨通童骁骑的手机。“阿骑,你在湖边住着不自在,就搬我家去吧,野猫这人性子爆,别搞得她发火了。你怎么也不早跟我说,反正我那里大半时间空着,保姆也闲着可以给你用。”
童骁骑道:“野猫找你诉苦了?其实我跟她说了,看她爹面子上,也就再忍几天,我们很快就搬到新家去。要不是我那间租屋已经退了,我早就带着野猫走了。野猫性子急,怎么也等不到那一天。还好我妈在那里跟着,否则我都担心野猫与那女人打起来。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妈在我身后跟着,我早一拳打上去了。”
许半夏听着又是好笑,阿骑连“修姨”两个字都不肯出口,可见对修姨之厌恶。“阿骑,你别跟我客气,要不就跟走亲戚似的,只带一些常用的东西,去我家里住一段,我家里东西都很全,等要搬去新家的时候再把东西从湖边别墅搬出来。修姨这个人我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她很怪,阴阴的。你不喜欢她就跟她保持距离吧,她可经不起你一拳头。”
童骁骑笑道:“说实话,我每天都想揍这个给我开门的老妖婆一拳,这人怎么说都有病,要不是我躲着她,她早吃我拳头了。胖子,你不知道这老妖婆有多变态。”
许半夏笑道:“你跟野猫的口气一模一样,是不是两人每天躲房间里一起骂?好嘛,回头我告诉你岳父去。阿骑,不顺心就搬吧,否则对野猫不好。”
童骁骑听了想了一想,就道:“也好,我回去和野猫商量一下,明天就搬。胖子,生日快乐,回头我补你一顿酒。”
许半夏笑道:“切,又是口径一致。”笑着放下电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时隔一年,某人是不是还能记着她的生日。
为免胡思乱想,按着手机找出沙包的电话,用座机拨过去,“沙包,祝我生日快乐。”屠虹已经是很说得来的朋友,隔三岔五通个电话嘲笑一通,其乐融融。虽然,两人后来再没见过面。
屠虹在电话那端急切地道:“哟,你还有生日?我还以为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快乐啦。你等等,别放电话,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许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只收实物,不收什么贺辞啊祝酒歌啊之类的花花调子。”
屠虹拿肩膀夹着话机,到处翻找礼物,一边笑道:“我帮你看过那么多合同,光是算算咨询费就够你买礼物的。别急,怎么找不到了?我昨晚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