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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白夜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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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张桌子旁相对坐下。古贺说,这家店他来东京时经常光顾,生鱼片和卤菜相当不错。
    “先干一杯。”古贺说着拿起啤酒瓶倒酒,笹垣拿着杯子接了。当他要为古贺倒酒时,古贺辞谢了,自行斟满。
    两人碰了杯,笹垣问:“你怎么来了?”
    “警察厅有个会议,本来应该由部长来,但他说什么实在抽不出时间,要我代他出席。真是没辙。”
    “这表示你受重用啊,该高兴才是。”笹垣伸筷子夹起鲔鱼中肚肉,味道果然不错。
    古贺曾是笹垣的后进,现已成为大阪府警搜查一科的科长。由于他接二连三通过升级考,有些人背地里喊他考试虫,这点笹垣也知道。但就笹垣所见,古贺从未在实务上松懈过。他和其他人一样精于实务,同时又发奋用功,一一通过升级考的难关,从而令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想想也真好笑,”笹垣说,“一个忙碌的高级警官,居然跑到这种地方,而且还住那种廉价旅店。”
    古贺笑了。“就是啊,老爹,您也挑稍微像样一点的饭店住嘛。”
    “别傻了,我可不是来玩的。”
    “问题就在这里。”古贺往笹垣的杯子里倒啤酒,“如果您是来玩的,我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到今年春天,您都做牛做马地拼命,现在大可游山玩水,您绝对有这个权利。但是,一想到老爹来东京的目的,我实在没资格在一旁袖手,姑姑也很担心啊。”
    “哼,果然是克子要你来的,真拿她没办法。她把大阪的搜查科长当成什么了?”
    “不是姑姑要我来的。我是听姑姑提起,很担心老爹,才来了。”
    “都一样!还不都是克子找你发牢骚,还是跟织江说的?”
    “这个嘛,事实上大家都很担心。”
    “哼!”
    古贺现在算是笹垣的亲戚,因为他娶了笹垣妻子克子的侄女织江。他们不是通过相亲,是恋爱结婚的。但笹垣不清楚他们两人认识的经过,多半是克子牵的红线,但他们把他蒙在鼓里,以至于将近二十年后的现在,他还心存芥蒂。
    两瓶啤酒都空了,古贺点了清酒,笹垣向卤菜下箸。虽是关东口味,仍不失鲜美。古贺往笹垣的杯中倒上清酒,冒出一句:“您还放不下那桩案子吗?”
    “那是我的旧伤。”
    “可是,被打进冷宫的不止那件啊,而且打进冷宫这个说法也不知对不对。凶手可能就是因车祸死亡的那个人,专案小组应该也是偏向这个意见。”
    “寺崎不是凶手。”笹垣一口干了杯中酒。命案发生已过了十九年,他的脑海里仍牢记着相关人物的姓名。十九年前的那桩当铺命案!
    “寺崎那里再怎么找都找不到桐原那一百万。虽然有人认为他藏起来了,我却不这么想。当时,寺崎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他有一百万,应该会拿去还钱,他却没有这么做。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没有这笔钱,也就是说,他没有杀桐原。”
    “我基本上赞成这个意见。那时也是因为这么想,所以在寺崎死后,我也跟着您一起到处查访。可是老爹,已经快二十年了。”
    “时效已经过了,这我知道。知道归知道,但唯独这件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死不瞑目。”
    古贺准备往笹垣空了的酒杯里倒酒,笹垣抢过酒瓶,先斟满古贺的酒杯,接着才为自己倒酒。“是啊,被打入冷宫的不止这件案子,其他更大、更残忍的案子,最后连凶手的边都摸不到的也很多,每个案子都让人懊丧,让我们办案的没脸见人。但是,我特别放不下这件案子是有理由的。我觉得,因为这件案子没破,害得好几个无辜的人遭到不幸。”
    “怎么说?”
    “有一株芽应该在那时就摘掉,因为没摘,芽一天天成长茁壮,长大了还开了花,恶之花。”笹垣张开嘴,让酒流进咽喉。
    古贺松开领带和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你是说唐泽雪穗?”
    笹垣将手伸进外套的内袋,抽出一张折起的纸,放在古贺面前。
    “这是什么?”
    “你看。”
    古贺把纸打开,浓浓的双眉紧紧蹙起。“‘R&Y’大阪店开业……这是……”
    “唐泽雪穗的店。厉害吧,终于要进军大阪了,在心斋桥。你看,上面说要在今年圣诞节前一天开业。”
    “这就是恶之花吗?”古贺把传单整齐地折好,放在笹垣面前。
    “算是结出来的果实吧。”
    “从什么时候?老爹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唐泽雪穗?不对,那时还叫西本雪穗。”
    “在她还是西本雪穗的时候。桐原洋介被杀的第二年,西本文代也死了。从那件案子后,我对那女孩的看法就变了。”
    “那件案子好像是被当作意外结案了。可是,老爹到最后都坚持那不是单纯的意外死亡。”
    “绝对不是。报告上说,被害人喝了平常不喝的酒,又吃了五倍于一般用量的感冒药,哪有这种意外死亡?但很遗憾,那不是我们这组负责的,不能随便表示意见。”
    “应该也有人认为是自杀,只是后来……”古贺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回想的表情。
    “是雪穗作证说她妈妈感冒了,身体畏寒时会喝杯装清酒什么的,才排除了自杀的可能。”
    “一般人不会想到女儿会作伪证啊。”
    “但是,除了雪穗,没有人说文代感冒了,才有说谎的可能。”
    “何必说谎呢?对她来说,是自杀还是意外,没有什么差别吧?如果说前一年文代保了寿险,那或许是想要理赔金,可是又没有这种事。再说,当时雪穗还是小学生,应该不会想到那里……”古贺突然一副惊觉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说,文代是雪穗杀的吧?”
    古贺用了玩笑的语气,笹垣却没有笑,说道:“我没这么说,但她可能动了什么手脚。”
    “手脚?”
    “比如,她可能发现母亲有自杀的征兆,却装作没有发现之类的。”
    “你是说,她希望文代死?”
    “文代死后不久,雪穗就被唐泽礼子收养了。或许她们很早之前就提过这件事了。很可能是文代不同意,但雪穗本人很想当养女。”
    “可是,总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亲生母亲见死不救吧?”
    “那女孩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她隐瞒母亲自杀还有另一个理由。可能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形象。母亲死于意外会引起世人同情,但若是自杀,就会被别人以有色眼光看待,怀疑背后有什么不单纯的原因。为将来着想,要选哪一边应该很清楚。”
    “老爹的意思我懂,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古贺又点了两瓶清酒。
    “我也一样,当时没有想到这些,是这些年来追查唐泽雪穗,才慢慢整理出这些想法。嘿,这个好吃!是用什么炸的?”他用筷子夹起一小块,仔细端详。
    “你觉得呢?”古贺得意地笑。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是什么?这味道我没尝过。”
    “是纳豆。”
    “纳豆?那种烂掉的豆子?”
    “是啊。”古贺笑着把酒杯端到嘴边,“就算老爹再怎么讨厌纳豆,如果这样做,应该也敢吃才对。”
    “哦,这就是那个黏不拉叽的纳豆啊。”笹垣嗅了嗅,再次细看后才放进嘴里,满口都是焦香味,“嗯,好吃。”
    “不管对什么事情都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完全正确。”笹垣喝了酒,胸口感觉相当暖和,“没错,就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犯下大错。我开始觉得雪穗不是普通小孩后,重新再看当铺命案,发现我们错失了好几个重点。”
    “什么重点?”古贺的眼神很认真。
    笹垣迎向他的视线,说:“首先,鞋印。”
    “哦?”
    “陈尸现场的鞋印。地板积了一层灰,留下了不少鞋印。但我们完全没有留意。你还记得是为什么吗?”
    “因为没有发现属于凶手的,对吧?”。
    笹垣点点头。“留在现场的鞋印,除了被害人的皮鞋,全是小孩子的运动鞋。那里被小孩子当作游乐场,发现尸体的又是大江小学的学生,有小孩子的鞋印理所当然。但是,陷阱就在这里。”
    “你是说,凶手穿着小孩子的运动鞋?”
    “你不觉得,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我们实在太大意了吗?”
    笹垣的话让古贺嘴角上扬。他给自己斟满酒,一口气喝干。“小孩子不可能那样杀人吧?”
    “换个角度,正因为是小孩子才做得到。因为被害人是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杀的。”
    “可是……”
    “我们还漏了一点,”笹垣放下筷子,竖起食指,“就是不在场证明。”
    “有什么漏洞?”
    “我们盯上西本文代,确认她的不在场证明,首先想到有没有男性共犯,并因此找到寺崎这个人。但在那之前,我们应该更注意另一个人。”
    “我记得,”古贺抚着下巴,视线上移,“雪穗那时去图书馆了。”
    笹垣看向他:“你记得还真清楚。”
    古贺苦笑:“老爹也认为我是不懂实务、只会考试的考试虫吗?”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我们警察没有半个人掌握到雪穗那天的行踪。没错,雪穗是去了图书馆。但是,仔细调查,那座图书馆和命案现场大楼近在咫尺。对雪穗来说,那栋大楼就在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
    “我懂老爹的意思,可再怎么说,她才小五啊,小五也才……”
    “十一岁。那个年纪的人已经有相当的智慧见识了。”笹垣拿出七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开始找火柴。
    古贺的手迅速伸过来,手里握着打火机。“是吗?”他边说边点火。高级打火机连点火的声音都显得沉稳。
    笹垣先道了声谢,才凑近火苗点着,吐出白烟,盯着古贺的手。“登喜路?”
    “不,卡地亚。”
    笹垣嗯了一声,把烟灰缸拉过来。“寺崎死于车祸后,从他车里找到了一个登喜路打火机。你还记得吗?”
    “当时大家怀疑是遇害的当铺老板的东西,但查不出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认为那就是被害人的打火机,但凶手不是寺崎。照我的推论,想让寺崎背黑锅的人如果不是把那东西偷偷放在他那里,就是找了什么借口给了,他。”
    “这也是雪穗玩的把戏?”
    “这样推论比较合理,总好过寺崎刚好与被害人有同一款打火机。”
    古贺叹了口气,随即变成沉吟:“老爹会怀疑雪穗,思路这么开阔,这一点我很佩服。的确,那时我们因为她年纪小,没有详加调查,可能真的太大意了。但是老爹,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啊,不是吗?你有证明雪穗就是凶手的关键证据吗?”
    “关键证据……”笹垣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有一瞬间烟凝聚在古贺头部,随即扩散开来。“没有,我只能说没有。”
    “既然这样,不如从头再重新想一次吧。再说,老爹,很遗憾,那个案子已经过了时效。就算老爹真的找到真凶,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我知道。”
    “那……”
    “你听我说,”笹垣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然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你误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不是在追查那件当铺老板命案。顺便再告诉你,我也不止在追查唐泽雪穗一个人。”
    “你在追查别的案件?”古贺两眼射出锐利光芒,脸上也现出搜查一科科长应有的表情。
    “我在追查的,”笹垣露出自得的笑容,“是枪虾和虾虎鱼。”
    3
    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诊疗时间从早上九点开始,栗原典子的上班时间则是八点五十分。这是因为从医生开始接诊到处方传回药房,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差。
    处方一传到药房,药剂师便以两人一组的方式配药。一个人实际配药,另一个人确认是否有误,再将药装袋。确认者要在药袋上盖章。
    除了为门诊病人服务,还有来自住院病房的工作,例如运送药剂或配制紧急药品等。
    这一天,典子正与同事为这些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个男子始终坐在药房一角。他是医学系的年轻副教授,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帝都大学于两年前开始通过电脑积极与其他研究机构进行信息交流。其中最具体的成果之一,便是与某制药公司中央研究所进行在线合作。凡是该制药公司生产销售的药品,院方均可通过此系统实时取得必要数据。
    基本上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套系统,但条件是必须取得用户名与密码。这两者典子都有,但是,这架用途不明的机器搬进来后,典子从没碰过。想了解药品相关信息时,她会采取以往的方式,即询问制药公司。其他药剂师也都这么做。
    坐在电脑前的年轻副教授正与某制药公司合作,共同进行某项研究,这件事众所皆知。典子认为,这样的系统对他们而言一定很方便。但电脑似乎不是万能的,就在几天前,院外的技术人员前来和医师们讨论,他们怀疑电脑被黑客侵入了。典子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
    下午,典子到病房指导住院病人服药,和医生、护士讨论各患者的用药,然后回到药房配药。这是一如往常的一天,她也一如往常地工作到五点。正准备回家,同事叫住了她,说有电话找她。她心里一阵激动,也许是他。
    “喂。”她对着听筒说,声音有些沙哑。
    “啊……栗原典子小姐?”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但一点都不像典子期待的那个声音。对方的声音细小得令人联想到易得腺体疾病的体质,有点耳熟。
    她回答:“我就是。”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藤井,藤井保。”
    “藤井先生……”这个名字一出口,典子便想起来了。藤井保是通过婚介所认识的男子,唯一约会过三次的那个。她哦了一声。“你好吗?”
    “很好,托福。栗原小姐也不错吧?”
    “还好……”
    “其实,我现在就在医院附近。刚才我在里面看到你,你好像比以前瘦了一点。”
    “啊……”典子很惊讶,不知道他到底找她做什么。
    “请问,等一下可以见个面吗?一起喝杯茶。”
    典子感到不胜其烦,还以为他有什么正事。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
    “只要一会儿就好。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只要三十分钟,可以吗?”
    典子故意大声叹气,让对方听见。“请别再这样了。你光是打电话来,就已经造成了我的麻烦,我要挂了。”
    “请等一下。那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还和那人同居吗?”
    “嗯?”
    “如果你还跟他住在一起,我一定得把这件事告诉你。”
    典子用手掌遮住听筒,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我要当面告诉你。”可能是感觉到这句话已引起她的关切,男子坚定地说。
    典子有些犹豫,但无法置之不理。“好吧,在哪里碰面?”
    藤井指定的是距离医院几分钟路程的一家咖啡馆,就在荻洼站附近。
    一进店门,坐在里面座位的一名男子便举手招呼。像螳螂般细瘦的身影没变,他穿着灰色西服,但上衣看起来简直像挂在衣架上。
    “好久不见。”典子在藤井对面坐下。
    “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
    “是什么事?”
    “先点饮料吧。”
    “不用,听你说完我就要走了。”
    “可是,那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藤井叫来服务生,点了皇家奶茶,然后看着典子微微一笑,“你喜欢皇家奶茶,对吧?”
    是,以前和他约会的时候,她常点皇家奶茶。看到他连这种事都记得,典子觉得不太舒服。
    “你母亲还好吗?”她想借此挖苦他。
    藤井的表情突然蒙上阴影,摇摇头:“半年前去世了。”
    “啊……请节哀顺变。是因病去世吗?”
    “不,是意外,噎死的。”
    “吃了年糕之类的东西?”
    “不,是棉花。”
    “棉花?”
    “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吃了棉被里的棉花。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取出来一看,棉块竟然比垒球还大。你能相信吗?”
    典子摇摇头,感到难以置信。
    “我又难过又自责,有一段时间没心思做任何事。可是,伤心归伤心,心里却不免感到松了一口气,想,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妈妈乱跑了。”藤井呼出一口气。
    他的心情典子能够理解。因为工作的关系,疲于看护的家属她见多了。但是,她想,这可怨不了我。
    奶茶送了上来,她喝了一口。藤井看着她,眯起眼睛。“好久没看到你这样喝红茶了。”
    典子垂下眼睛,不知该如何作答。
    “其实我母亲走了,我除了松了一口气外,也有种不安分的想法。”藤井继续说,“就是,现在她应该愿意和我交往了吧。我说的她是指谁,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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