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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族中称其号为星冈公)是他第二个儿子。
曾玉屏生有三子。长子即曾国藩之父曾麟书(族中称其号为竹亭公),次子早卒,三子曾骥云未曾生育。
曾麟书生有四女五子。曾国藩为老二,上有一姐,下有四弟三妹,因最小的妹妹早夭,实际兄弟姐妹八人。
曾国藩在湖南衡阳的祖先数百年世代务农,没有显达之人。始迁湖南湘乡的曾孟学一支第六世上出了一个地主,即曾国藩的太高祖曾元吉。曾元吉于清康熙乾隆年间勤劳致富,积聚了数千金产业,在衡阳青定塘、湘乡大界等地置有土地、室庐,人丁也相对兴旺。然同其他家庭一样,六个儿子长大后,曾元吉将田宅家产全都平均分给了他们。只留衡阳四十亩田作为养老送终之用。按惯例,每一个儿子分得的家产与其父所留养老产业的数量大致相等或略多一点。从曾元吉所留养老产业的数量,可知其诸子分得的家产不会太多,其经济状况各自重新归于中下等农民的水平。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曾元吉去世,他身后这四十亩田,由六房子孙“岁分其租以为常”,后改为祀产。嘉庆年间,在曾元吉之曾孙曾玉屏(曾辅臣之孙、曾竟希之子、曾国藩之祖)的积极主张和活动下,曾氏族长曾尊三、曾以彰召集族人,定议拿出一年应分的四十亩田租,于圳上置田十亩作为供曾元吉清明祭祀的公产。翌年,曾氏宗族又将曾元吉留下的靛塘湾四十亩田也“永为公祀田矣”。六房合置的十亩加上曾元吉身后的这四十亩,共五十亩公产,成为维系曾氏宗族祭祀助学等活动的经济基础。
如前述,曾元吉六子中的二子曾辅臣只有一个儿子曾竟希。曾竟希在父亲去世三十二年后的嘉庆十三年(1808年)、自己六十六岁时,率全家十余口人离开与其他五房聚居的老家,搬到了湘乡县南百余里外的偏僻山村白杨坪,成为曾氏家族白杨坪始迁祖。白杨坪亦成为绵延五世、曾国藩离家出仕后魂牵梦绕的老家。此后,他多次在诗文中追忆此地:
我家湘上高嵋山,茅屋修竹一万竿。
最是故园难忘处,待莺亭畔路三叉。
莽莽寒山匝四围,眼穿望不到庭闱。
絮漂江浦无人管,草绿湖南有梦归。
中国人有安土重迁的传统观念,曾竟希在六十六岁时能下决心离开祖居搬到条件更为艰苦的偏远山村白杨坪,可推知他在原居地的生活不会十分安逸富有。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购买了白杨坪便宜的土地;一是他在原居地的生活发生了某种变故或日益艰难,方举家前往山区开荒谋生。
而从曾竟希次子、曾国藩祖父曾玉屏的回忆中可知:曾玉屏少年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祖父曾辅臣过世时他已三岁,之后是一段“往还湘潭市肆,与裘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寝”的“少耽游惰”的日子。之后,显见其家生活每况愈下,以致乡亲父老讥责他浮薄浪荡,将成为败家之子。曾玉屏“立起自责”,卖马步行,从此终身天不明即起。曾玉屏自述“余年三十五,始讲求农事”。他三十五岁那年,正是其父曾竟希举家迁徙白杨坪,“居枕高嵋山下”的嘉庆十三年(1808年)。也就是说,嘉庆十三年后,曾国藩祖父曾玉屏跟随其父曾竟希在高嵋山下白杨坪开荒创业。高嵋山“垄峻如梯、田小如瓦”,生产生活条件均较艰苦。三十五岁的曾玉屏成为主力,“凿石决壤”,将十几块小田土连接成一片大田地,“然后耕夫易于从事”。他一早一晚浇地灌田,听虫鸣鸟叫以知节气,观禾苗露水以为乐趣。还“种蔬半畦,晨而耘,吾任之,夕而粪,庸保任之。入而饲豕,出而养鱼,彼此杂职之”,过着乡居地主兼自耕农的生活,家庭经济条件也逐渐改善,为他的子辈曾麟书等、孙辈曾国藩等耕读生活奠定了基础。
曾国藩世代务农的祖先,包括始迁湘乡、积聚数千金产业的曾国藩太高祖曾元吉在内,均未发现有关他们社会地位的记载。直到曾国藩为其祖父曾玉屏作的《大界墓表》中,方得一窥以曾玉屏为代表的曾家在地方上的地位。
曾玉屏在地方上属头面人物。津梁道途,废坏不治者,孤嫠衰疾无告者,他量力之所能,随时图之,不无小补。邻里讼争,他居间以解两家之纷,评理讲情,调解说合,摆酒吃茶,使之一笑散去。遇到“尤无状者”,他“厉辞诘责,势若霆摧”,“悍夫往往神沮”。所谓“居下,则排一方之难,在上,则息万物之嚣”。
曾玉屏之所以能具有这样的社会地位,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第一,曾玉屏以筑宗祠置祀产之举成了曾氏宗族组织的领袖。
曾玉屏是将曾氏族人组成宗族组织的倡导者。曾氏宗族历来没有祠堂。曾玉屏“谋之宗族诸老”,为本支始祖、元明之际始迁湖南衡阳庙山的祖先曾孟学建立了祠堂,定于每年十月致祭;又“谋之宗族诸老”,为清初始迁湖南湘乡的曾祖曾元吉别立祀典,“纠族之人议积一岁之租”置圳上之田十亩,又将曾元吉身后四十亩田并为公祀田。这就从精神上和经济上将虽聚居却散在的曾氏族人以共同祭祀祖先、共同管理和分享公共祀产的形式组织起来。
第二,曾玉屏是当地有经济实力又有威望的人物。
曾玉屏在地方能够随时随地修桥补路、恤孤济贫;在宗族能够首倡筑宗祠置祀产,说明他与其父曾元吉迁至白杨坪后经过一段艰苦的开山创业、勤俭积累,具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
难得的是,曾玉屏为富却非不仁。他本人早年失学,未能读书博取功名,年既长而经济条件有所改善,遂“引为深耻”,令子孙出就名师读书,且喜好“宾接文士”,与“通材宿儒”密切往来,对“老成端士”乃至一应读书人均“敬礼不怠”。
曾玉屏又重视搞好亲缘、地缘关系,“旧姻穷乏,遇之惟恐不隆”;“乡党戚好,吉则贺,丧则吊,有疾则问”,帮财帮物助力。
这些,都提高了他在地方上的威望。
以此,曾玉屏凭曾氏宗族领袖、地方权威人士的身份成为湖南湘乡白杨坪的地方精英。换言之,曾国藩家自其祖父时起,即在湖南湘乡白杨坪拥有地方精英之家的社会地位。
曾国藩的祖先保持和传承着农民俭朴、忠厚的传统。
曾国藩曾祖曾竟希小时在陈氏宗祠读书,正月上学时,父亲给他一百文钱做零用。五月归来,他只用了一文,把九十九文原封不动交还给父亲。
曾国藩祖父曾玉屏在曾国藩初点翰林步入仕途时,对曾国藩之父曾麟书说:“吾家以农为业,虽富贵毋失其业。彼为翰林,事业方长。吾家中食用,无使关问,以累其心。”《曾文正公年谱》作者写道:“自是以后,公居京城十余年,未尝知有家累也。”曾玉屏还一直坚持种菜、拾粪,不丢“勤俭”二字。曾国藩进京离家时,侍祖父于阶前,请求教训。曾玉屏“要言不繁”,只说了一句影响曾国藩一生的大白话:“尔的官是做不尽的,尔的才是好的,但不可傲,满招损,谦受益,尔若不傲,更好全了。”
曾玉屏此类警句式的大白话还有不少。如“晓得下河,须晓得上岸”,又如“怕临老打扫脚棍”。说的是做人处事要留有余地。这些话,后来都成为曾国藩为人处事的座右铭。
曾国藩从潜移默化到主动自觉地效法祖父乃至祖先,他说:“吾家代代皆有世德明训,惟星冈公之教尤应谨守牢记。”“余常细观星冈公仪表绝人,全在一重字。余行路容止亦颇重厚,盖取法于星冈公。”
父母(1)
曾玉屏生有三子,长子即曾国藩之父曾麟书,次子早卒,三子骥云未曾生育。传宗接代的希望就寄托在曾麟书身上。已育有一女的长媳再次怀孕后,一向不信占卜的曾玉屏,迫不及待请算命先生卜筮男女,不料卜了个女孩。他急得焚香告祖、求神许愿,只求生个男婴。长媳不孚其望,果真产下男婴。夫人却开玩笑,佯告是“千金”。曾玉屏懊丧已极、如木雕泥塑之际,儿子曾麟书兴冲冲来报是男婴,曾玉屏喜出望外,立即大筵宾客。此时,曾国藩的曾祖曾竟希还在世,据说,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条巨蟒从天而降,先在宅堂左右盘旋良久,随即又进入内庭环绕一番。曾竟希惊悸而醒,正在琢磨此梦的吉凶,忽听家人报喜,说孙媳妇生了个男孩。他忙把儿孙召来,告之刚才所梦,并说:此乃祥兆,他日此子必定光大我曾氏门庭,你们要好生看顾!
此种梦兆生贵子之事,史不绝书,真假难辨。而彼时彼刻,毋宁说是曾氏家族对这一男孩无限希冀的幻化。这一男孩正是曾国藩。
曾国藩六岁那年,七十四岁的曾竟希没有看到吉梦成真,离开了人世。而他留下的梦却给曾国藩的一生罩上了神秘的色彩。有说,曾家后宅有株古树被一苍藤所缠已经枯槁,曾国藩出生后,树滋藤荣,又活了过来,垂荫竟致一亩。特别是苍藤形状矫若屈蟠,鳞片层层,与曾竟希梦中所见十分相像。其后,曾国藩得志顺遂时,此藤便枝繁叶茂;失意困厄时,此藤便枯槁凋零,这是由于曾国藩乃巨蟒投胎,与此灵藤相应。连曾国藩后半生所患的百医不治的牛皮癣,也被看作是巨蟒“鳞体”的根据。
曾氏“累世业农”,纵有读书之人,也向与功名无缘。曾玉屏不算富裕,却循依“以耕养读”传统,供给并鞭策长子曾麟书读书,将读书出仕、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曾麟书积极向学,无奈天性“钝拙”,考了十七次童子试,方于四十三岁上考中秀才。在漫长无望的读书科考途中,他开馆授徒为业,兼之发愤督教自己的长子曾国藩读书,将两代人的希望加诸曾国藩一身。曾国藩五岁开始读书,七岁受父课读。自此,八年间未曾离开父亲的身边。道光四年(1824年),十四岁的曾国藩平生第一次随父亲赴省城长沙应童子试,父子双双落第。
曾麟书不想让儿子曾国藩遭受自己一样的挫折,道光十年(1830年),他支持二十岁的曾国藩离开家乡到衡阳双桂书院读书,师从汪觉庵。尔后,又拜在欧阳凝祉门下。汪觉庵、欧阳凝祉的学风为曾国藩日后成为名儒并注重经世致用打下了好的基础。不久,曾国藩考中秀才,并娶欧阳凝祉之女为妻。好事成双,同年,曾麟书第十七次应试,终被取中,成了秀才。父子俩改写了曾氏家族入湘五六百年间没有功名的历史。
曾国藩的母亲江氏年长丈夫曾麟书五岁。因曾麟书排行老四,故人称麟四嫂,后称江夫人。
江氏原籍江西,迁到湘乡后,第十二世祖江嘉爵病故没有请风水先生相“阴宅”,葬于湘乡仙人山称为“仙女袒肤”之地。后据风水先生云:此仙乃处女,葬于此地的人家要“洗女”九代,即九代头胎女孩都不能活,否则于她出嫁的男家不利。江嘉爵六传至曾国藩外祖江沛霖,其间繁衍了二十八个男孩,没有一个女孩。曾国藩的母亲出生后,江沛霖将她偷偷地丢到床下,企图使她冻饿而死。可她命大,冻了大半夜仍然活着。江沛霖大惊道:“可怜可怜,罪过在我,你不该死!”遂将其抱回,起乳名为“怜妹子”。江家“洗女”六代,人说可能发男家,江氏嫁给曾麟书后,丈夫中了秀才,儿子官封一品,荣华已极。因此江氏家族认为,曾家的发迹靠的是江氏祖先葬的这块“仙女袒肤”地。
江家原比曾家富裕得多。江沛霖的父亲江宏辉本是国学生,家业丰厚,颇有豪侠气概。江沛霖兄弟各分得一份不小的家业。而江沛霖“弃场屋为族之领袖”,“轻财好义,家遂中落”。江沛霖“虽然贫困不遏,其志未少损”。将女儿许给曾家后,他对女婿曾麟书寄予厚望。曾对女婿说:吾人为学,如果能不以外物移其志,不以世不录用而迁其业,持之以恒,自能成功。吾知你固能奋力而学,你的后嗣亦一定能光大吾道,努力吧!
曾麟书十分敬佩岳丈,常携妻儿造访江家。曾国藩十岁时,还曾到外祖父门下读书(江沛霖在家设馆课徒,招收了几百人)。江沛霖家旁有一口水井,据说有一次,曾国藩跟外祖母去提水,与表弟相挤,掉进了井,幸被江沛霖救了出来。江沛霖晚年信佛,认为这是江家与曾家的祖德相报,并从外孙掉进井里险些“浸死”二字的谐音预言:外孙将来一定会成“进士”。后来曾国藩果真成了进士。道光十四年(1834年),曾国藩考中举人,曾麟书又携妻儿拜望已经八十五岁的岳丈。曾麟书让儿子曾国藩将他中举的试文拿给外公看,江沛霖细细阅读,大加赞扬,对女婿说:吾过去就知汝后代力学有大成,足以为吾道之光,这无非是其发轫耳。
中举才仅仅是个开始。这既是肯定,又是鼓励和更高的期望。江沛霖的话,给曾麟书、曾国藩父子留下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印象。后来曾麟书为岳丈刻写墓碑时,还满怀敬意地叙述上事,并说:“享年已八十五矣,其志之不衰如此。”
家风的影响和作用是十分重要的。曾国藩母家对曾氏家族的影响也不可忽略。
曾国藩的母亲江氏,拥有中国传统女性的许多优秀品德。她容貌秀丽,勤劳淑德,纺花搓线,烧茶煮饭,样样能干,并受家学影响粗识文字。当时,曾家经济尚不宽裕,江氏与曾国藩的父亲成婚后,谨守曾门家训,操持家务克勤克俭,特别是侍奉公婆十分周到。曾玉屏晚年卧病三年,她与丈夫日夜轮流守护床边,毫无怨言。江氏所生五男四女,“尺布寸缕,皆一手拮据”。曾国藩的父亲常以“人众家贫为虑”,而江氏总是“好作自强之言”相劝,或用“谐语以解劬苦”。她常对丈夫说:“吾家子女虽多,但某业读,某业耕,某业工贾。吾劳于内,诸子劳于外,岂忧贫哉?”
曾国藩继承了母亲的性格,敢与困难周旋,有倔强之气。晚年时,曾国藩说:他们兄弟秉承母德居多,好处是天性“倔强”。“‘倔强’二字,却不可少,功业文章,皆须此二字贯注其中,皆从‘倔强’二字做出”。
手足(1)
曾麟书育有四女五子。曾国藩为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三妹四弟,因最小的妹妹早夭,实际兄弟姐妹八人。
曾国藩在兄弟五人中居长;二弟曾国潢字澄侯,在族中大排行居四,称老四;三弟曾国华字温甫,过继给曾麟书三弟曾骥云,在族中大排行居六,称老六;四弟曾国荃字沅甫,在族中大排行居九,称老九;五弟曾国葆字季洪,后改名曾贞干,字事恒,称季弟。分别小曾国藩九岁、十一岁、十三岁、十七岁。
对几个弟弟,曾国藩恪尽兄长之责,认为这是在尽孝道,能够教导诸弟的德业进一分,自己的“孝”就有了一分;能够教导诸弟的德业进十分,自己的“孝”就有了十分;若全不能教弟成名,自己则为大不孝了。
曾国藩将进修德业视为教弟的根本。一次,曾国藩接得家书,知四弟、六弟未得入学,怅然之余,教导弟弟们:“科名有无迟早,总由前定,丝毫不能勉强。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图自卫其身。进德之事,难以尽言;至于修业以卫身,吾请言之。卫身莫大于谋食。农工商,劳力以求食者也;士,劳心以求食者也。故或食禄于朝,教授于乡,或为传食之客,或为入幕之宾,皆须计其所业,足以得食而无愧。科名者,食禄之阶也,亦须计吾所业,将来不至尸位素餐,而后得科名而无愧。食之得不得,穷通由天作主。予夺由人做主;业之精不精则由我做主。然吾未见业果精而终不得食者也。农果力耕,虽有饥馑,必有丰年;商果积货,虽有壅滞,必有通时;士果能精其业,安见其终不得科名哉?即终不得科名,又岂无他途可以求食者哉?然则特患业之不精耳。”
几个弟弟道理上明白,但实际行动起来,总是差强人意。如国潢懒散,国荃浮躁,国华受不得挫折,国葆缺乏自制。对此,曾国藩谆谆教导诸弟一要“立志有恒”,一要“专心致志”。他说:“苟能奋发自立,则家塾可以读书,即旷野之地、热闹之场亦可读书,负薪牧豕皆可读书。苟不能奋发自立,则家塾不宜读书,即清静之场、神仙之境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何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又说:“求业之精,别无他法,日专而已矣!谚曰‘艺多不养身’,谓不专也。吾掘井多而无泉可饮,不专之咎也。诸弟总须力图专业。如九弟志在习字,亦不必尽庹他业。但每日习字工夫,断不可不提起精神,随时随事,皆可触悟:四弟六弟,吾不知其心有专嗜否?若志在穷经,则须专守一经;志在作制义,则须专看一家文稿;志在作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