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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睛诧异的说:“怎么,你说这簪子以前是个道士戴的?”
“是啊,不但是道士,而且还是老道士,是道士的祖师爷,呵呵,算你运气好,去趟青城山还捡了一件宝贝回来,我去了那么多趟都没有你这么好运气。”张晓雅说。
李睛说:“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哦?你一个小丫头家的从哪里听说的?不是拿来骗我的吧,我看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发簪嘛。”
张晓雅尴尬的笑了笑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对宗教啊、神秘现象啊很感兴趣,所以这方面的书没少看,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丁半点。不过你手上那枚簪子我敢断定一定不是普通的发簪,不是开玩笑的。”
李睛见她说的极是郑重,也对这发簪收起了轻视之心,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
做完头发已经是黄昏了。两人在美发店门口分手,各自回家。李睛到家的时候,一推开门。厨房里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油烟扑鼻而来。她抿嘴一笑,快步走进厨房,果然,叶青正手忙脚乱的炒菜做饭呢。李睛接过叶青手上的炒勺说:“还是我来吧,让你做一顿饭不要紧,别把我的厨房给砸了。”
晚饭后,李睛看了一会儿电视,叶青过来瞟了一眼说:“怎么又是韩国电视剧啊?咱这中国电视台都快成了韩国电视剧频道了。”
李睛说:“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随便看着消遣呗。”
叶青跑到书房去上网了,李睛接着看她的韩国言情电视连续剧。叶青打开QQ,却看不到那个“烟波怪客”上线了,这个人还真是很怪,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给他讲那个故事而上网的。不管怎么样,叶青给他留言说:“你好,你的故事我已经略作改变发表在这一期的杂志上了,把你的通讯地址留给我,到时候我好给你稿费。”
李睛看完每天两集的电视剧之后,把手上的遥控器挨着频道全按了一遍,除了广告就是电视剧,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于是百无聊赖地走到书房,一边从书架下面往外拖那口装着《叶族遗事》的木箱子一边对叶青说:“诶,我发现你家这笔记挺好看的,我最近都看上瘾了,有的地方写的跟聊斋似的,比如说,我昨天看的那个故事,不知道是你哪位祖先,叫叶致远的,据说他就曾经杀过妖怪呢,呵呵,你说是真的吗?”
叶青说:“这些笔记我也没看完,也只是大致的翻了翻,你说的那个叶致远在我们家族那可是大大有名啊,我们家族到了清代末年的中兴就全靠他的才能才得以实现的,至于你说的杀妖怪那一段我也看了。我认为那不过是古人杜撰的,当时可能就是一股山贼被叶致远他们给剿灭了,后来被后人将那群山贼妖魔化了,于是才有这样的故事。”
李睛抱着两本《叶族遗事》回到卧室,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软垫上,慢慢读了起来。
这篇讲的依然与叶致远有关,却不全是他的故事,说有一年冬天,叶致远从云南回来,临近清水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于清水湖边遇上一个快要冻死的人。这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袍,蜷缩在湖边的岩石下,已经冻得嘴唇黑紫,神志不清了。叶致远手下的伙计认出此人也是清水镇人氏,姓陆名楚瑜,是清水镇上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叶致远命人取来烈酒,给陆楚瑜灌了大半碗,又搓揉他的前胸后背。过了半晌,他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叶致远问他:“先生在这天寒地冻的光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楚瑜叹了一口气说:“唉,家母不幸染上了风寒,请了些医生来诊治,不但不见好转,却是一日重过一日,眼见的家里已经没钱看病吃药了,老母却于昨日起滴水不进,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情急之下想起镇上人常说的水神娘娘救苦救难,只要能进水神娘娘庙求得一副仙药,我家母的病定然可以痊愈。于是我就在清水湖边找啊找啊,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今天,终于抗不过严寒昏厥在此。要不是官人搭救,小人便要丧命于此了。”说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留下,人却对着叶致远一躬到地。
叶致远连忙将他扶起,说:“兄弟,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哥哥不委屈你吧?”其实叶致远年长陆楚瑜甚多,但是他向来敬重读书人,更敬重忠臣孝子,于是对这陆楚瑜分外青睐。接着他又说:“兄弟的事儿就是你哥哥我的事儿,给你母亲看病的事儿包在哥哥身上了,你尽管放心,咱们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母亲看病,一定可以看好。”说着就吩咐手下的伙计去请大夫到陆家看病。又拿给陆楚瑜三十两银子,派人将陆楚瑜护送回家。
两日后,叶致远正在家中练武,忽然看见陆楚瑜走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就一头扑通跪到在地,陆楚瑜说:“此前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又出资给家母看病,只是家母福薄命浅,虽有良医好药,却是病入膏肓,看见的是不行了。为人子的在世一天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孝字,弟虽驽钝,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这读书人本不该信那些怪力乱神,只是母恩重如山,怎可眼见着慈母谢世而不作为?我这就要去清水湖寻那水神娘娘庙了,不论结果如何,我尽力就是了。我去之前有一事相求,若是寻不到水神娘娘庙,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请体恤我读书人的体面,将我母子简单安葬了,来世弟当化为犬马,以报兄恩!”言毕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往外跑去。
叶致远喊了一声:“贤弟留步,哥哥与你同去!”便提刀也奔了出去。
一天之后,叶、陆二人全身湿淋淋的回来了,来不及更换衣服便直奔陆家。叶致远将郎中杂役等人全部推出门外,只留了叶致远和陆楚瑜二人在陆母床前。一个时辰后,叶致远推开门走了出来,命人取干衣与叶、陆二人换上。叶致远站在院里长叹一声:“孝心夺天意啊!”
陆楚瑜的母亲很快就痊愈了,不但病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往硬朗了很多,甚至好过很多的年轻女人,这时候,大家都知道叶、陆二人一定是找到了水神娘娘庙,并且在里面求得了灵药。但是叶、陆二人对水神娘娘庙的事儿只字不提,有人问过叶致远水神娘娘庙究竟在哪里。叶致远淡然一笑说:“当你舍身取义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找到水神娘娘庙的入口,否则水神娘娘庙缥缈不定,世俗之人永世也难见水神娘娘真颜。”
读到这里,李睛想起张晓雅跟她说的清水镇两大神秘地点之一就有这水神娘娘庙。另一个则是叶青家的老宅。老宅李睛是已经去过了,并且在那里住了几天,在她看来,除了那个阴森恐怖的家牢之外,叶家就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了。但是这个水神娘娘庙引起了她的好奇。一个近乎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庙宇,却又有人真的曾经找到并且进入过,还带回来治病的灵药。真的再想去清水湖探寻一番,看看可不可以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想到这里,李睛突然提高了声音问:“叶青,你听说过水神娘娘庙吗?”
叶青走到卧室:“你是说清水镇的水神娘娘庙啊,怎么没听说过呢,从小就听说了,关于它的传说那可就多了去了。”
李睛说:“那你说真的有水神娘娘庙存在吗?”
叶青说:“我想以前多半是存在的,后来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坍塌损毁了,要不然我们在那里这么多年怎么会找不到它呢!”
李睛说:“也说不定它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所以极少有人能够找到她,比如说你的祖先叶致远就曾经进去过。”
叶青说:“这个也有可能,你说的那段我也看过了,但是我们小的时候我跟陆柏还有江涛一起去找过水神娘娘庙,却是失望而归呢。”
李睛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一次清水镇,我们也去找找看,说不定这次就让我们找到了呢。”
叶青笑着说:“你以为是《夺宝奇兵》啊,你去找就能找到了,呵呵,那么多人都没找到,我们又凭什么能够找到呢?”
李睛嘟着嘴说:“不去找怎么知道找不到,没准儿还真找到了呢。”
叶青笑了一下,没理她,却拿出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江涛的手机,依然是无人接听。叶青皱着眉头说:“或许还真的要回一趟青水镇了,江涛这家伙到地去了哪里?”
又是午夜十二点,钟声再次响起,沉闷的声音远远荡去。
黑暗中,叶青和李睛并肩躺在床上,叶青轻轻的握住了李睛的手,两个人都没睡着,透过窗外的微光,卧室里的事物轮廓模糊的呈现在眼前。梳妆台上,静静的躺着那枚被张晓雅称之为法器的桃木发簪,似乎,发簪的尖端微微动了一下。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叶青呼的坐起来,问李睛:“你听到了吗?”但是他已经不需要李睛的回答了,李睛那颤抖的身体和冰凉的手已经告诉了叶青,这敲门声不是幻觉!的确是有人敲门。
会是谁呢?是谁总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来敲自己家的门呢?
叶青和李睛对视了一眼,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更加急促,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开门!快开门!”那声音在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李睛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叶青几步走到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来到门口。他非要看看这个总是在深夜来敲自己家门的到底是人是鬼!
叶青嚯的拉开门,一个长发女子呼的扑了进来,叶青拿擀面杖的手已经在颤抖中举起来了,却听那女子说:“叶青哥,是我!”
第三十四章 重返古镇
叶青望着眼前的这个“女鬼”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这敲门的竟然是张晓雅。叶青不由得喊了一声:“晓雅!你怎么来了?”李睛闻声也披上睡衣跑到客厅。只见张晓雅脸色苍白,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李睛连忙拉过张晓雅,抱在怀里问:“怎么啦?晓雅?出了什么事儿啦?”张晓雅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青去倒了一杯开水,递到张晓雅手上,李睛又拉了张晓雅坐下,隔了半天,张晓雅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张晓雅禾了口水,放下玻璃杯子,这才讲起她深夜至此的经历。
在美发店门口与李睛分手之后,张晓雅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顺路去了紫竹园。紫竹园占地三千多平米,植满了紫竹,这片绿地是都市里极难得的幽静所在,小径幽深,翠竹清幽,风过林梢,竹叶鸟语化作一片。这片绿地没有任何围墙,几个入口、出口都是随意形成的,不带雕琢痕迹。在周围林立的高楼中有这么一片翠绿,也算是江城市有别于其他城市的地方之一了。
张晓雅沿着一条小径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竹林深处,在一小块儿空地前停了下来。那块空地上用青条石砌成的小水池。水池中飘着几朵睡莲,小而圆润的莲叶已经显出憔悴之态,而睡连依然灿烂的开着。张晓亚在池边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抚弄着水面,一阵清凉渗入手指。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每当心情浮躁或是感到孤寂难以排遣,她便会独自来到这里,静静的坐上一会儿,让心情渐渐的恢复宁静。此刻的张晓雅却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另有缘故。
水面上似乎浮现出一个人的脸,炯黑的脸庞,锐利而真诚的眼睛,豪爽开朗的笑声,清晰的映在水面上。一只蜻蜓掠水而过,一点涟漪打碎了幻象。张晓雅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就像是小孩儿的秘密被人窥探到了一样。不知怎的,今日坐在这里却是越坐心越慌乱。张晓雅不由得又想起爷爷说的话:象由心生。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家。来时天色尚早,此时却已经黯淡了,在竹林中更显幽暗。张晓雅快步朝外走去,竹叶沙沙作响,小路曲折。似乎有一个黑影远远的跟在身后,张晓雅不禁有些慌乱。脚步也变得散乱了,由走变为小跑。出得竹林已微微见汗了。张晓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
车开动之后,张晓雅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竹林,果然有一个黑影在路口一闪,又缩回了竹林,却看不清是什么人。张晓雅越想越后怕,要是自己再晚出来一会儿,要是这辆出租车再晚来一会儿,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回到家,张晓雅简单的做了点吃的就着冰箱里的剩菜吃过了晚饭。她住的公寓很小,一间卧室,一间很小的客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一个人住倒是不觉得小。吃过了饭,张晓雅坐在客厅了看电视,无聊的电视剧是她平日里的必修课,许多寂寞的时间就这样被她打发掉了。临睡前,张晓雅进了浴室。她的浴室里很奇怪的没有镜子。每次化妆都对着客厅里的一面小镜子。张晓雅平躺在浴缸里,身体慢慢的放松了,水接触到肌肤让人感觉很亲切,似乎人对于水有着天生的好感,尤其是女人。或许是由于水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吧,而女人也是孕育生命的摇篮,每一个女人迟早都将成为母亲,因此在潜意识里可能就有着对水的喜爱和亲近。就在这时,张晓雅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当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碰翻了。可是这房子里住的只有自己啊!
难道说有人进来了?!张晓雅用一块大浴巾裹住自己,然后轻轻的将浴室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从小缝里面向客厅里张望着。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里看不到有什么人。张晓雅把头探出浴室,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带起一阵冷风。
张晓雅从浴缸中一蹬脚醒了过来,水花四溅。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儿,一阵凉风从门缝灌了进来。张晓雅有些迷糊的拍了拍脸,刚才确实是做梦,怎么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呢?她从浴缸里爬出来,用那块厚厚的浴巾裹住了身子,走出了浴室。
张晓雅套了件睡裙上了床,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个女人在哭,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而极细极远,时而就像是在耳边,呜呜咽咽的,好不凄惨。又过了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晓雅,你回来吧。”那是爷爷的声音。张晓雅看见爷爷就躺在安乐椅上,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爷爷又说:“晓雅,回来吧,爷爷快不行了。爷爷有事儿要跟你说。”
张晓雅想要跑过去抓着爷爷的手,却是抓了个空。依然是个梦,可是梦里爷爷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却真真切切的浮现在晓雅眼前。但是晓雅还来不及忧伤,那一阵女人的哭声又传来了,极轻极细,似乎就在自己屋子里的某个角落里。张晓雅不知道这是不是还是梦,但是恐惧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住惯了的这间屋子变得不安全了。于是她飞快的穿好衣服,朝门外跑去。她感觉自己一刻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呆,必须马上走,越快越好。
当她拉开门的时候不有得又是头皮一紧,门竟然没有锁!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回家就顺手把门锁上了啊。这一下就更坚定了她要走出去的念头,她也没有想要去哪里,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这间屋子。她嘭的锁上门就直奔楼下跑去。
等下了楼才开始彷徨,究竟要去哪里呢?去宾馆吗?还是去公司呢?正在她犹豫不决的在路灯下来回踱步的时候,一道奇怪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在树丛后面的暗影里,飘着一个白色的人影,仔细看去,那反光似乎是来自眼镜的镜片,那人穿着雪白的白衬衣,下身却是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下半身?张晓雅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也顾不得想什么,便拔足狂奔。她掏出手机,边跑边按下李睛的电话号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想到的就只有李睛。谁知道电话还没拨通,她的手机屏幕竟然一下子黑了,再怎么按也没有了动静。于是她的心更慌了,朝着印象李睛家的方向跑去。身后细细簌簌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追过来。
等她跑到李睛家的时候已经是浑身乏力,气喘吁吁了。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的砸门,似乎身后那东西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张晓雅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终于,门开了。
听完张晓雅的讲述,叶青和李睛均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那半截子鬼果然是存在的!不但是叶青看见了,现在连张晓雅也看见了那个令人恐怖的东西,叶青和李睛竟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门,就好像房门马上就会被神秘的东西敲响一样。这天晚上,张晓雅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回清水镇!”
第二天,张晓雅和叶青夫妇都坐在了去往清水镇的长途客车上。车身一摇一晃的在颠簸而狭窄的路面上艰难的行驶着。已经没有人留心窗外的景色是否美丽怡人,三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地坐在车里,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晃着身体。叶青担心着下落不明的江涛,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凶是吉,警察局方面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叶青想:江涛到底有没有坐上回城的汽车呢?而张晓雅则是在脑海里不时地闪现出爷爷那张面容憔悴的脸。
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