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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洛双的身体起了反应,她的小脸惨白,双腿之间慢慢渗出了血红的印记。她死死捂住肚子,无助地哭嚎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屋顶上方。
厅堂里,已经有人再也站不住,开始摇摇欲坠。
晴鸢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如果可能,她也不想用这么血腥恐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如今的情况是,她若是不狠下心来处置了洛双,杀一儆百,万一以后出了纰漏,连累的怕就是全家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亲生儿女为了其他人,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能不自私,不能不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杜绝一切不该有的妄念,以绝后患因此,她只是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眼神,只定定地注视着洛双。
她从未有自欺欺人的想法,既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一定会承担因此而来的一切后果。她不会逃避,会一直看着这件事的结局,不管是什么,都全盘接受洛双足足哭嚎了一盏茶的时分,没有人去帮她,没有人为她出头。在这后院里,人命本不值钱。
晴鸢见她下身的血液已经凝成了小水洼,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这才吩咐丫鬟请进来一个青袍老者。
那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只是拱了拱手,算是给晴鸢行了个礼,道:”参见四福晋。“晴鸢对他的无礼也并不放在心上,反倒很是尊重地说道:”祁大夫,劳烦您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晴鸢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狠毒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九十三章 狠毒那祁大夫挑了挑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四福晋请放心。“晴鸢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自有那两个粗壮嬷嬷走上前来,将已经陷入昏迷了的洛双抬起,走到了一旁的偏厅中去。
祁大夫也不说话,自顾自便跟了进去。
送走了洛双,自有几个丫鬟婆子走进来,手里拿着水桶抹布等物,手脚利落地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不一会儿,除了空气中仍然残留着的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厅里已经没有一点异常,仿佛方才那血腥恐怖的一幕从不曾存在过似的。
但在场的女人们却都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后来的姑娘们惊疑不定地偷偷觑着晴鸢,不明白她为何会对洛双如此不留情面?洛双毕竟怀着的是贝勒爷的后嗣,她说打就打了,难道不怕贝勒爷生气么?
然而李氏、宋氏和耿氏却是见识过胤禛的冷酷无情的,当年若不是晴鸢,李氏也不一定有机会生下喜姐儿。
若说胤禛没有感情,可他却偏偏对晴鸢呵护怜宠备至;而若说他有感情,则他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倾注在了晴鸢身上,别人无论如何也分不去其中的一分一毫。
这个事实虽然令人沮丧,她们却只能接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晴鸢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喝着茶,看上去一片安然。然而她的内心却颇不平静。
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将正室的权威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喜欢像以前那样,温水煮青蛙,慢慢地、一点一滴地达到目的,而不是用现在这种雷霆万钧、血腥残酷的手段做事。
一时间,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突然,外面有人大声说道:”贝勒爷到。“晴鸢急忙站起身来,匆匆迎了出去。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见胤禛大步走进来,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别说那些姑娘们了,就连晴鸢都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难道这次胤禛不满意自己这样的安排么?
”参见贝勒爷。“她急忙下跪,却只跪了一半就被他搀扶起来。
”不必了,起来吧。“他说道。
拉着晴鸢的手走到首位坐下,他的眼光扫视了其他人一眼,最后落到晴鸢身上,问道:”怎么样了?“晴鸢愣了一下,然后才道:”祁大夫正在偏厅里面为她诊治,孩子应该是能打掉,就不知人怎么样了。“胤禛冷冷哼了一声。
他虽然有很多女人,但除了晴鸢以外,他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够违背自己的意思,爬到自己头上来。如今他正值孝期,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倒还无妨,可如果连孩子都出来了可就麻烦了,等于昭告天下自己都在家里做了什么。为此,德妃甚至不顾婆婆的颜面特意警告过晴鸢。
他不介意给其他的女人一些小恩小惠,但若是因此就以为能够在府中为所欲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女人不过是用来调剂的,再美的女人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个玩物,唯有晴鸢是唯一的例外。女人不能为自己分忧也就罢了,如果还要给自己添麻烦,那还不如不存在,若有必要,直接除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会儿他倒有些希望洛双干脆一块儿死了算了,省得还要来善后处理。
晴鸢坐在他身边,自然将他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对胤禛了解甚深的她不由暗地里深深叹了口气,为这个冷心冷情、残酷自私的男人而叹息不已。
爱上他的女人,注定是一场灾难啊李氏等人对胤禛从来就是又爱又怕,哪里还敢揣度他的心思?倒是宋氏陪伴了他多年,多少可以猜到些他的心理,心中也是忍不住阵阵发寒。
众人顿时又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压力,压在众人的心上,渐渐竟有些透不过气来。
忽然,偏厅的门帘掀了起来,祁大夫缓缓走出,胤禛一见,顿时精神一震。
”祁大夫,情况如何了?“胤禛拱了拱手,问道。
以他贝勒爷的身份居然还要向祁大夫行礼,可见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其实并不简单。祁大夫很是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坦然受了他这一礼,然后说道:”孩子没了,人虽能保住,可也伤了底子,怕是以后都要留下病根儿。“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暗叹了口气。他行医多年,手段高超,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请他为自己和家人医治,因此他见过的家族间的内斗可谓数不胜数。本来早已厌倦了这些大户人家内部的争斗,誓愿不再轻易涉入的,若不是胤禛亲自出面,他也不会来趟这趟混水。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是为了洛双没死而高兴还是失望。但转念一想,经过这种折腾还能留有命在,可见也是天意,倒也不必强求什么。因此他转眼间就恢复了平静,再次拱手道:”多谢祁大夫,还请祁大夫前去开药,我派人去拿。“祁大夫点了点头,转身就跟着小林子走了出去。
这下厅里的女人们算是看清楚了,胤禛对晴鸢对洛双的处置并无任何不满,甚至于,这件事本身就有他的安排在内,否则又怎会提前准备好了大夫呢?看那大夫一脸的清高,想来是胤禛亲自请过来的,这么一来,事情的味道就变了几个后来的女子瑟缩着看着胤禛,这才明白这位平日看上去并不怎么可怕的贝勒爷究竟有怎样冷硬的心肠,竟然能够亲手置自己的孩子于死地而胤禛对晴鸢的特别倒是让她们疏忽了,毕竟现在人人都以为这是完全是出自胤禛的授意。
其实这倒是冤枉了胤禛了。
他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晴鸢来处理没错,却并不知道晴鸢会采取何种手段,只是惯性的对晴鸢的信任罢了。这祁大夫也是晴鸢开口说要,他以为事情严重,才亲自出面请了出来的神医,此刻早已后悔了。若早知是为了洛双准备的,他何苦花那么多心思?随便找个大夫来也就罢了,说不定此时已经一劳永逸、永绝了后患。
晴鸢看了看他,柔声说道:”爷,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您也不必在这儿守着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妾身来做就是。“胤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你一向善心,今日这种做法想必很是为难的了。你已经做了那么多,剩下的就让我来吧,你先去休息一下。“晴鸢一愕,没想到他竟然能发现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惑和不忍,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她心中的难过并不下于身受其害的洛双。
她低下头,涩涩一笑,有种想哭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胤禛见她不再说话,当她已经默认了,便不再客气,一连串的指示发布下来。
洛双以重病的名义给送到了庄子上严加看管,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不过在晴鸢看来这倒未必是坏事,在庄子那种相对简单的环境里,生活虽然苦了些,却比在金碧辉煌的四贝勒府里更加惬意,至少不用担心时时刻刻有人惦记着、在背后递刀子。
如今在场的众人全都被胤禛狠狠地警告过了,不得有只言片语流传出去,否则一律杖毙,绝不宽贷。其实就算他不说,也没什么人敢泄密的,晴鸢的手段已然见效,见识了她的威严的女人们谁还敢阳奉阴违,拿自己的小命儿去拼?
于是洛双的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
而经此一事,也再没有人觉得晴鸢就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妾室们和下人们中间都流传着一个说法,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晴鸢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才最是可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发,而一旦爆发出来的后果,怕是许多人都无法接受的。
一时间,晴鸢在四贝勒府的权威直线上升,竟勘勘可以跟胤禛看齐了不管是妾室们还是奴仆们,无不夹紧了尾巴做人,就连李氏、宋氏,都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自身作为,身为妾室的她们更容易招惹晴鸢的怨恨,经过洛双事件,她们再也不会认为晴鸢不会做出什么狠厉的手段来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因着守孝的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渐渐松懈下来。尤其是一些自诩身份特殊的人们,行为举止难免放肆,被人抓住了把柄一状告到康熙面前。康熙帝对太后甚为尊敬,自然对这些不好好守孝的人没什么好眼色,于是狠是有一批人便倒了霉。
不过好在四贝勒胤禛有德妃帮衬,四贝勒府里晴鸢又整治得好,倒是并未遭受池鱼之殃。尽管太子和大阿哥斗得厉害,都想趁此机会找到对方阵营中的破绽,然后趁虚而入,但胤禛和他的四贝勒府却像是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反倒是想要算计他们的人,一发不可收拾,把自己给扯了进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坦白收费章节(12点第二百九十四章 坦白洛双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完全将别人蒙在鼓里,很快,不少人就都知道了四贝勒府中的变故。不是没有人动过借题发挥的心思,但无奈晴鸢的动作太快,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失去了证据,自然就没有人能够掀起风浪来。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让他们见识了晴鸢的果断和心狠手辣,那个看似与世无争、贤良大度的四贝勒福晋,发起狠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胤禩看着手里细作送来的报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皇家真的是个大染缸,无论之前是什么样的人,进来以后都不得不被这个染缸同化。想想晴鸢未出嫁前的纯净自然,再看看如今四贝勒福晋的果敢狠戾,巨大的反差不能不令人心生感慨,无言以对。
当然,他并不是责怪晴鸢什么,相反,他比谁都清楚,以皇家的尔虞我诈,若是不变得狡诈狠毒,很快死的就不是别人,而是晴鸢自己了。因着心中的那份珍爱,他自然是宁愿别人去死,也不愿晴鸢受到任何伤害的同样受到震惊的还有胤礽。
几次跟晴鸢交锋下来,虽然他都占尽了上风,却也未曾从晴鸢身上占到什么真正的便宜,这样的女人本就令他又爱又恨了,如今再听说了晴鸢的手段,他不惊反喜——这样的女人才真正对了他的胃口在他看来,女人也是分为很多种的。有一种女人,天生婉媚、柔弱无依,是可以玩弄、消遣的对象,无需对她们多花心思。而另外有一种女人,柔中带刚、杀伐果断、头脑精明,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人他的皇位需要这样的女人来辅助,他的孩子也应该由这样的女人来养育。
他对晴鸢的兴趣更大了。
而胤祥和胤祯,这两兄弟自然不可能在倍加尊敬的四哥家中安插什么眼线,但胤禛也不会故意隐瞒他们这些事情,他们自然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对于这位四嫂,他们也是大吃一惊,有了全新的了解。
胤祯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理解,在胤祥的面前便再也维持不了淡然的神色,愣愣出神,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四嫂那么善良的人……“胤祥却是比他通透得多,闻言淡淡地说道:”在皇家谈善良?你嫌死得不够快么?四嫂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若不处置了那名侍婢,必会给四哥乃至整个四贝勒府都带来灾难,难道你想看到四哥、四嫂他们落难不成?“胤祯被他一席话说得无言以对,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思忖了半晌,终于只能垂下了头,叹息着说道:”你说得对,十三哥,跟别人比起来,我自然是希望四哥、四嫂都能好好的。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四嫂,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胤祥眼神闪动着,倒是觉得这样的晴鸢才是真的她。胤祯毕竟还嫩了点儿,也不想想若没有几分手段,她能够坐稳四贝勒福晋的位子?能够在康熙和德妃面前如此得宠?
这些外界的风言风语,晴鸢不是不知道。然而当她听说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还有着说不出的讥嘲与无奈。
所有人都说她心狠手辣、处事果断,可却没有人想过,若不是胤禛弄出了这种事情来,她又何必去扮演那种阴险毒辣的角色?
男人做的事情就可以被随意忽略,而女人一旦有什么动作却会被世人大肆评说,这样的世道……但不管怎么样,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且晴鸢知道,哪怕事情重来一遍,她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就在这场隐形的风波渐渐平息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客人来到了晴鸢的面前。
看着那个一身藕色衣裙,面若桃花、风姿绰约的女孩,晴鸢只觉得一阵无力。
难道处理了家里的,又找来了外面的?没完没了了么但她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堆出满脸的笑容,看着女孩道:”没想到年姑娘竟然会来看我,真是令人意外。年姑娘快请坐吧。“年氏依旧是那羞怯卑微的样子,怯怯地笑了笑,福了一福,这才歪着半边身子坐了下来,细声细语地说道:”多谢四福晋赐坐。民女只是挂心四福晋的身子,也不知四福晋究竟怎么样了,这才冒昧前来打搅。“晴鸢笑着说道:”有劳年姑娘费心了。我本就没什么大碍,如今已经是大好了,年姑娘不必担心。倒是这许久不曾听到年大人的消息,他可一切还好?“年氏笑着点点头,道:”哥哥的伤已经好了,有四贝勒多方照顾,又请来了太医细心诊治,哥哥如今已经不要紧了,过两天就能恢复差事。“她的粉脸泛红,想了想又道,”哥哥说,这次多亏了四贝勒和四福晋照拂,否则怕是早已……他想找个时间当面向贝勒爷和福晋道谢,特意命我来征求福晋的意思。“晴鸢一脸怪异地看着她——还以为她是为了胤禛而来的,却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吗?
只是年羹尧要感谢他们?
应该是他们感谢他才对吧?
晴鸢一时间五味杂陈,想了想便道:”年大人实在太客气了。说起来,应当是他救了我的命才对,我应当感谢他的,怎么当得起他的感谢?其实我早就想要宴请年大人表示我的感激之意的,却一直担心耽误了他养病而不好提起。既然如今说起,我还要劳烦年姑娘替我带个信儿,请年大人过府一聚,还望他不要推辞。“年氏一惊,急忙说道:”四福晋这才是真的客气了,民女和哥哥都愧不敢当。哥哥帮助四福晋本就是份内的事情,四贝勒和四福晋为哥哥花了那么多心思便是恩宠,民女和哥哥都感激不尽,怎么受得起福晋的感谢?还请四福晋莫要再说了。“晴鸢看了看她,如此会说话,难怪胤禛以后会对她宠爱有加。
笑了笑,她说道:”是与不是,我和四爷都心里有数。我们是真心要宴请年大人的,还望年姑娘代为转达,同时也请年夫人与年姑娘同来赴宴才好。“年氏见说不过她,只得讷讷地点头同意了,道:”福晋的吩咐,民女自当转告哥哥。“却并不应承一定会来。
晴鸢也不管她,只是笑吟吟地又与她说了半天的话,这才送了她出门。
刚走到门口,却看到胤禛迎面走来,晴鸢一愣,急忙上前请安。
年氏也急忙跪下了,嘴里说道:”参见四贝勒爷,贝勒爷吉祥。“胤禛眼神一闪,点了点头道:”免礼。“年氏晕红着双颊站了起来,却是低垂着头,无意识地搅动着手里的手绢。
胤禛看了她一眼,便径自走进了屋里去换衣服。年氏松了口气,却似乎又有些失望,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胤禛的背影。
她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