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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氏面色凝重,低头不语,心中却在迅速思量着。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在王府里地位尴尬,年氏不是笨蛋,应该不会指望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大忙。若是她要求自己设法把她弄回王府,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也没能力答应下来。然而若只是有空去看看小格格,让晴鸢知道有人在关心着小格格,那倒没有太大问题。毕竟怎么说自己跟小格格也有些血缘关系,多多关心一点,又不是要把小格格抱过来养,想必晴鸢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只是这样,那这个交易倒是真的可以一做。
☆、第五百零五章疯狂小小年氏还年轻,还没有做母亲,自然不可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也无法分辨年氏的这个理由是否充分。但她却听人说过,为母则强,许多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往往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因此年氏如此郑重其事地要求她帮忙照看自己的女儿,在她看来,倒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信的事情。
沉吟良久,她才缓缓说道:“侧福晋,按说小格格的事情还轮不到婢妾来插手,但若是侧福晋真的如此放心不下,婢妾帮忙递个消息还是可以办到的。毕竟您才是小格格的生母,嫡福晋不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越过了您去,有些事情需要您知道的,便是婢妾不说,也自然会有人向您禀报。”
她的意思就是见机行事,能帮到的自然可以伸把手,但做不到的也别指望她会多么尽心尽力。这是她的交换条件,否则她宁愿谨小慎微、但却安安定定在王府里做一辈子透明人,也不愿卷入到那些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里去,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某人的棋子或是炮灰,只有被送出去白白送死的份儿!
年氏挑了挑眉头,倒是对她的小心谨慎颇有些另眼相看,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审视,笑了笑说道:“你也莫要高看了我。须知我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晴鸢那女人恨不得我就此消失才好,又怎会主动想起我?至于你说的,我自然是明白的。我还指望你能帮一把可怜的小格格,自不会白白让你牺牲掉你放心,只要你能在关键时候搭一把手,帮小格格度过一些严峻的难关,那边也足够了······其实你根本不需多做什么,只要能够让王爷知道小格格的真实情况,晴鸢自然不敢动什么歪脑筋,你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小年氏不由进一步心动了。
是啊,小格格毕竟是胤的亲生女儿,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年氏也不会把气撒在年幼的女儿身上。况且就现在看来,晴鸢着实是个心地不错的女人,且看养在她身边的几个孩子,有哪个是被苛待过的?年氏因为栽在了晴鸢手上,自然对她心怀怨愤,对她的看法也有失偏颇,过于偏激之处也是有的,在小年氏看来,其实这些都是不必要的担心,根本无需紧张自然自己也就不用多做什么手脚。
也就是说,这等于是光舀好处不用干事的好事儿,为何不做?
她心里有着打算,又再看了年氏一眼,确认她说的并不是谎言,这才松口道:“既是如此,侧福晋给了婢妾如此大的信任,婢妾自当竭尽全力,看顾着小格格,能力范围之内定不会让她有任何损伤的。”
年氏见她终于答应了,不由大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拉着她的手道:“如此,就多谢妹妹了!姐姐我如今一无所有,就只有那些昔日的眼线,或许还有点作用。我这就将他们交给你,以后便不至于在王府里耳聋目盲。
我已经是这样了,这辈子再也不指望翻身,希望你能善用这些资源,别走上了我的老路才好。”
小年氏不由有一丝心悸看看年氏如今的状况若是自己以后也落得同样田地,换做自己在这样的境况上怕是会比她更加不济吧?
当下更加坚定了要将年氏的资源舀到手里的决心。她不去害人,也不去参与什么勾心斗角唯图自保而已!
年氏当即从枕头下抽出一个锦囊,交到小年氏的手里,郑重说道:“妹妹,这些人就是我仅剩的眼线。他们都是之前做过些事情,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只要我一天没死,他们就不敢脱离我的掌控。这些把柄我也写在里面了,方便你挟制他们,只要你善加利用,他们一定能帮得了你的!”
小年氏不禁动容,直到这时才相信了年氏真的是有心要帮她,否则的话又何必连控制那些人的手段也一起交给她?如果没有这些控制手段,那些人或许可以为她所用,但却绝对无法保证对她的忠心,甚至于表面忠于她而背地里却依旧受到年氏的指使也是有的。那样的人她可不敢放心驱使,用起来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心中闪过一丝感动,她带了几分真性情,郑重地说道:“多谢侧福晋。婢妾不会辜负侧福晋的信任的,您就放心好了!”
年氏的唇边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脸上涌起难掩的疲惫,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你去吧,我累了,也别因为你停留的时间过长引起别人的戒心。”
小年氏深知这句●真实性,自然也不想引起旁人的怀疑,尤其是让晴鸢怀疑剿她,那可就引火烧身了!当下不敢耽搁,急忙向年氏告辞了出来,然后匆匆走上马车,便向着京城飞驰而回。
年氏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枯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其实她又何尝不清楚小格格的真实情形?就算没能亲眼看到,但以她对晴鸢的了解,那女人还?p》恢劣诙砸桓鍪裁炊疾欢男『⒆酉率裁春谑郑疃嗑褪窃诮萄氖焙蚪邢茨裕眯「窀裢橇俗约旱那啄铮显糇瞿赴樟耍悦词俏抻堑摹R虼怂夥鲎鳎匀徊皇且蛭娴牡P呐陌参!
她在被送到这里之后,先开始还存有幻想,希望胤不过是一时气愤,等气消了终究还是会将自己接回王府。然而等了又等,直到等来了同样被逐出王府的奶娘,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胤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对她上心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以为他的温柔就是喜爱,却没想到那只是用来笼络自己哥哥的一种手段!
虽然痛苦,但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在胤心里,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他由始至终就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晴鸢,其他的女人于他来说不过只是玩物、是工具、是棋子,可笑她却一直没有看透,还以为他真的深爱着自己,以至于碎了心、伤了神,幡然悔悟之时,一切却都已经无可挽回!
于是她恨!恨胤的无情,恨晴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她要被扔在这里自生自灭,而那两人却能够亲亲热热,在王府中享尽荣华富贵?!她若是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哪怕将这一切摧毁殆尽,让他们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去吧!
所以她找来了小年氏,将自己手上最后的底牌交出去。反正自己注定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便是捏着那些人也毫无用处,倒不如交给别人,还能物尽其用。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谁会是真正无欲无求的,之所以表现得平静是因为没有力量打破现状。小年氏在王府内肯定不会好过,只要自己不表现出对胤和晴鸢的恨意,用小格格作为借口来赠予她东西,她是不会抗拒得了这种诱惑的,必然会收下自己的“礼物”。然后,当她能够慢慢培植出自己的势力的时候,难道就真的会满足了吗?
人的**总是无穷无尽的。没有希望的时候自然能够安于现状,但一旦有了足以一搏的能力以后,一丁点的希望也会燃烧成燎原大火,最终吞噬掉心中薄弱的底线,让内心的**蓬勃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而到时候,雍亲王府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片“热闹”?!
她就是要将这团火烧起来!借小年氏的手来粉碎晴鸢努力维持的表面上的平和,把所有人的生活都拖入万丈深渊之中,她不好过,那别人也都别想好过!
想到今后必定会乱成一团的晴鸢的生活,她不禁畅快地笑了,而后院起火的胤想必也不会好过吧?若是能够趁机给予晴鸢重创,让胤也常常失去所爱的机会,那真真是最好不过的了!
胤、晴鸢,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她会一点不差地全部奉还!她会让他们尝到,真正的后悔的苦涩滋味!
闭上眼,她躺在炕上,一遍又一遍诅咒着心中最最痛恨的人,然后任由熊熊仇火吞噬了她的心,将人性中最最光明的一面彻底舍去,只留下丑陋的恨与恶,一张本就如鬼魅般的脸庞瞬间变化成夜叉,丑恶凶煞得令人心底发麻。
丫鬟走进屋来,一眼便看到年氏的表情和样子,不禁心底一寒,对这个近乎于疯狂的女人更多添了几分戒备。
看来,应该将年氏最近的情形再次详细禀告给主子知道了啊!尤其是今日小年氏的到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悄然发生变化了。
主子将自己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就近监视年氏的一举一动。这之前她看上去似乎都已经认了命,乖乖待在宅子里寸步不出,然后渐渐百病缠身,一日差过一日。然而主子也说了,年氏绝不是个甘心失败的人,她总会想出办法、弄出点事来的,原本她还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怕还是主子所料不差啊!
她的心底没来由一阵沉重。
☆、第五百零六章悄然变化却说小年氏回了家中,下了车后便直接前去拜见晴鸢。晴鸢倒是丝毫不奇怪她的做法,欣然应允,让她进来之后,便笑着问道:“年妹妹,我也有些日子没去看望过年侧福晋了,她现在一切可都还好?”
小年氏斟酌着说道:“回嫡福晋的话,年侧福晋的身子……确实是不大好的,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样子。”
晴鸢不由一愣,讶然道:“怎会如此的?怎么也没人来跟我说一声?还好今儿个你去看过她,否则我还不知道会被蒙在鼓里多久呢!那些奴才,也太不会办事了,掉以轻心的怎能服侍好人?!”她说了两句,便立刻招来了高荣,命他立刻找了太医去乡下的庄子上给年氏看病。
小年氏看着晴鸢的神情,并不似作伪,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年氏的近况似的,不由暗自嘀咕。
事实上晴鸢也确实不知道,只因那些人都是胤丁〓派去的,但凡有事也只会向胤丁〓禀报,而她一向相信胤丁〓的安排,也从不曾过问过,因此这事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隐瞒了下来。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她自然没有不理会的道理。并不是沽名钓誉,顾忌着自己的名声,而是年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完全不可能再做些什么了,些许的施舍又值得了什么呢?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还推三阻四的,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安排好了太医的事情,晴鸢才又对着小年氏问道:“妹妹这次去,年侧福晋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没有?若是想要什么,只管说就是,但凡这家里有的,立刻便可以跟她送去,就是家里没有的,想来也不难找到。”
小年氏定了定神,将方才的疑问抛出脑海。凝神打量着晴鸢的表情,缓缓说道:“回嫡福晋的话,要求什么的,年侧福晋并没有说。她将婢妾找去,只不过是因为与婢妾多少有些血缘关系,所以想让婢妾平日多多关心一下小格格的事情罢了。”
她将年氏的嘱托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除了那些眼线的事情,一点也没有隐藏。她自忖心眼儿比不上晴鸢。与其说谎然后被人拆穿,倒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反正这件事也没什么值得隐蔽的地方。
晴鸢微微眯了下眼睛,心中不是没有奇怪的。按照年氏的秉性。实在不是个好母亲的典范,她在小格格身边的时候都不曾关注过自己这个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女儿,怎的现在落难了还有心情想到小格格?不过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和推断,倒也做不得准,或许是她经过这些年的软禁,心里想明白了些,开始懂得亲人的重要了呢?
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复杂的神色,她笑了笑说道:“年侧福晋也是个可怜人。一直待在庄子上,又看不着亲生的女儿,心里会挂念也是理所当然的。你怎么说也算是小格格的亲姨,若是有空就多去看看她吧,我虽是她的嫡母,但那么小的孩子,血亲的作用还是不可低估的。”
听了这话。小年氏倒是并不惊讶,毕竟晴鸢平日里对孩子们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也不是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她恭声应了下来,便坐在一旁不再言语了。
晴鸢看了看她,再三问道:“年侧福晋就说了这些么?可还有其他的什么没有?”
小年氏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有些不确定在她们谈话的时候是否有人偷听?否则晴鸢又何必如此苦苦追问不休?但那些暗中的布置她实在是太需要了,有了他们她才能掌握这个宅子里的事情,否则她在这后宅中最少还要住上几十年。之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
因此她只能咬了咬牙,一口咬死了道:“回嫡福晋的话,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了!”
晴鸢倒也并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有些奇怪以年氏的性子,如此大费周章竟然只为了这么点事儿?
见状,她便也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奔波了这半天也该累了,你且回去好生休息,晚上就不必来请安了。”
小年氏正想花点时间将今天的事情整理一番,闻言也不矫情,谢过恩之后便离去了。
晴鸢从来就不会刻意花心思去陷害某人,除非惹到她头上,否则是万事不理的,因此问过了小年氏的话后,便也就将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倒是胤丁〓接到了手下的消息,说是有人去看望过年氏,还说了好一阵子话,他不由便有些不快。他倒不像晴鸢那般被动,喜欢将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与其事后才来弥补,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它发生。因此,他便下了严令,命人更加紧了对年氏的看管,再不准她以任何理由向外传递任何消息,彻底切断了她跟外界的关系。
年氏倒也并不在意。她本就是个心死的人,这会儿又已经将想做的事情做完,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看到胤丁〓和晴鸢焦头烂额的模样,倒也并不是多么伤心。
自此以后,小年氏果然就多了去看望小格格的时间。然而小格格身体不好,又有个年氏那样的母亲,小小年纪就离开了亲娘不得相见,晴鸢便更是对她怜惜几分,照顾起来竟是比之前的几个孩子都要仔细得多。小格格年纪小、心思单纯,况且小孩子最是敏感大人们的心,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表面功夫对她好,她心中下意识便有了区分,因此对于晴鸢这个“母亲”也是真心的依赖,倒是比亲母女还要亲热几分。胤丁〓的女儿们,喜姐儿和惠姐儿都已经出嫁,幸福姐妹还小,根本不会说话,也就只有比她们大一点儿的小格格正是可爱逗趣的年纪,加上她承袭了胤丁〓和年氏的优点,长得粉雕玉琢,府里的大人们不论是谁都对她颇为疼爱,小年氏去了好几次,竟根本没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最多不过就是陪着小格格多玩一会儿罢了。
如果只有这个任务的话,智哥儿、荣哥儿他们任何一个小孩都比她胜任得多,小孩子间自有小孩子的默契,也兴趣相投,相比起来,她这个大人就要枯燥无味得多了!
明白了这个事实以后,她不禁便在心中腹诽起来。
年氏这得是多大的怨愤才能将如此明显的事情视而不见啊?!小格格跟着晴鸢,本就是在正确不过的事儿,晴鸢一手养大了府里所有的孩子,经验早就积累得丰富不已,该想到的早就想到了,该安排的也早就安排了,根本就用不着任何人去瞎操心。她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生怕晴鸢慢待了自己的女儿,可这又怎么可能!
于是,小年氏便也渐渐减少了去见小格格的时间,更多的时候都乖乖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或是到花园之类的地方去散散心,生活的步调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未曾见过年氏时的状态。
然而在背地里,她却已经将年氏交给她的名单一个个都对照了一遍,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半天,以确定那些人是否仍然忠于年氏。只是她越看越是惊讶,越看越是佩服,也不知当初年氏是怎么控制了这些人的,其中不乏一些身居要职,看上去怎么也不可能为别人所挟的人,想必当初年氏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并且做了许多不地道的事情吧?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自己。
只是自己的情形究竟与年氏不同,年氏进门时被特许带了不少陪嫁的人进来,所以在这府中也算是兜得开的,不像自己,只待了一个贴身丫鬟,而且进府之后连这个贴身丫鬟也被调去了别处,怕是就是因为吸取了年氏的教训吧?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自己都只能战战兢兢地活着,在这府里简直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