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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起来。
凉意一阵阵袭上身子,再加上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令她的心灵接近饱和,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风波。渐渐的,一股委屈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那是半年多来囤积的不满。从被迫嫁给胤禛开始,她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目标,一步步步入这个波澜诡谲的皇家,小心翼翼对待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要处处留心,想方设法改善家里的收支状况,还要忍受来自各方的压力,要有妇德、要守妇道,婆婆们、叔伯们,处处进逼,她只能见招拆招,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她其实并不求他与她做到什么琴瑟和鸣,但至少,希望两人能够相互扶持,若是连他这个丈夫都要给她带来莫大的压力,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即使有了另一个人毕生的记忆,但那并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她可以借鉴,却无从体会那些人生的悲欢离合,除非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因此,平时,她可以将这一切都深深埋在心底,但积压到了一定的时候,遇上合适的爆发点,这些积怨就会全数爆发出来,令她的整个堤防悉数坍塌。
她的情绪终于崩溃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一滴、两滴……胤禛原本还没注意,但很快便发现不停有冰冷的水珠落在自己脸上、肩上。诧异地一睁眼,却看到晴鸢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不由心中一紧,紧接着便是无措与疼惜,那种陌生的情感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惶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晴鸢,你……”他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在他的印象中,自从两人相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的情形,那晶莹的泪珠就像是一颗颗火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令他涌起了无比的怜惜和心痛。
“晴鸢,怎么了?”他轻轻扶着她的肩,柔声问道。
晴鸢却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说。
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然而却并不算严厉啊以前他们之间曾有过比这更严重的分歧,当时也并未发展到如今这种失控的局面啊他沉默了一下,多少可以猜出此刻的情形跟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关,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不由暗叹了一声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手上却无比轻柔地将她圈进了怀中,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种话的,你就别哭了,当心哭多了伤了身子。”
晴鸢满心的怨气还没消散,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泪水仍然不停地流下来,胤禛看了,更是觉得头疼。
索性印下了密密的吻去,细心地一一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原本不过是种安慰的行为,却渐渐地似乎渗进了其他的东西。他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
晴鸢也是同样的情形。原本就有些哭得昏沉沉的脑袋在那温柔的吻下一败涂地,很快便迷失了自我,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起什么委屈?只感觉她的身子越来越热,而发热的根源则在于身前那个同样火热的身躯。
胤禛有力的臂膀紧抱着她,两人一起滑进了水中,他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拼命从她那里撷取着甜蜜的花露,就在她再也忍受不住呻吟出声的时候,男性的权柄火热而强烈地充实了她,随着他猛力的撞击,水面上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这一回的沐浴,他们洗了很久、很久,最后当他抱着已经全身无力的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小林子和秋玲已经忍不住满心满眼的笑意。不过两人不愧是主子的贴身奴仆,该守的分寸还是知道的,急忙把暧昧的笑容都隐藏起来,迎上前来服侍着各自的主子。
晴鸢经过这一番折腾,心里的郁结也发泄了出来,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此时见到两个奴才的表情,哪里还不清楚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不由更是羞红了双眼,挣扎着说道:“爷,还是让妾身下来自己走吧。”
胤禛皱了皱眉头。方才她还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这要是放了下来,万一一会儿又哭起来可怎么办?他原本不知道女人哭泣有多大的威力,但现在明白了,自是不敢再疏忽大意。
“你也累了,我抱你进去吧。”他不由分说,抱着她就向前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这番话说得有多大的歧义。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细腻的温柔第一百二十五章 细腻的温柔心情大起大落,又在热水和冷风中来回折腾,再加上一番抵死缠绵,后果就是——晴鸢病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胤禛要上早朝,所以尽管晴鸢浑身都酸痛不已,还是强忍着想要起身服侍他洗漱更衣。然而病体毕竟不由人,她刚刚支撑起身子,便手一软又倒回了床上,喘息不已,浑身上下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胤禛吓了一跳,赶紧侧过身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她有气无力地说着,完全不是没事的模样,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晕红,咳嗽了两声。
胤禛皱了皱眉头,用手一探她的额头,手背上传来火热的温度令他的眉尖都皱在了一起,披衣下床,扬声叫道:“小林子”
小林子早已在外等候多时,闻声急忙答道:“奴才在。”
“快去请太医来,福晋病了。”他说道,旋又叫道,“秋玲,进来服侍你主子。”
门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小林子赶紧遵命派人去传御医,秋玲则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门就跑了进去。
看到晴鸢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她惊呼了一声,冲了过去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晴鸢虽然发烧,但还没烧糊涂,咳了两声,道:“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是有点风寒……罢了。”话音未落,却又是一阵猛咳。
秋玲急忙给她盖好被子,她却挣扎着坐起身,道:“快,帮爷更衣,上朝别迟到了。”
小林子正好进来,闻言急忙道:“福晋您请放心歇着吧,奴才会好好服侍爷的。您身子矜贵,如今又受了凉,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损伤了”
晴鸢这才放心地又躺下来,却是感觉身上又冷了几分,不禁打了个冷颤。
从小到大,她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秋玲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眼眶凝聚起泪珠,赶紧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严严实实将她裹住。
胤禛在小林子的服侍下穿戴妥当,走到床边,看着她,心中有几分愧疚。他自然知道,正是昨晚上的折腾才令她患了病,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他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的心中一阵刺疼,忍不住轻轻抚上她的脸,一手拉着她的柔荑,柔声问道:“很不舒服吗?”
晴鸢睁开眼,却看到他还在这里,不由吓了一跳,赶紧说道:“爷……不碍事的,不……不过是风寒而已,太医一会儿……就来了。”喘了口气,她现在说话真的很困难,却又不得不说,“你快走吧……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胤禛叹了口气,只得站起身来,对秋玲说道:“好好照顾你主子,一会儿太医来了赶紧让他给看看,然后该吃药该做什么的你按规矩来就是。”
秋玲急忙应道:“奴婢知道了,请爷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主子。”
胤禛点点头,又对晴鸢柔声说道:“你且好好休息,待我下了朝以后就回来看你。”
晴鸢点了点头,看着他走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他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上朝,怕不是她又得担上个狐狸精的罪名?再说这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他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影响了他的仕途,今后的日子可就悲惨了。
终于可以放下心,她便有些晕晕沉沉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身边有人来了又去,一些说话的声音也听不清楚,只知道似乎太医是来过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宋氏和李金娥也被惊动了。毕竟这后院儿里就她们三个女人,流言的传播速度还是很快的。虽然诧异于一向康健的晴鸢怎么就病倒了,但她们还是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晴鸢的院子里,表示关心。宋氏更是心头惴惴,也不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导致晴鸢病倒,难道她跟爷之间……正揣测着,便看见太医走了出来,她和李金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太医,福晋这是怎么了?病得严重么?”
虽然是贝勒府的两个小妾,但太医还是不敢轻忽。至于这嫡福晋的病情,他是在皇宫大内、王府后院儿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自是不会冒冒然多说,于是只是拱了拱手道:“二位夫人不必担心,福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并不严重。”
正说着话,却见晴鸢房里的小丫鬟银双匆匆走出来,拿着药方配药去了。贝勒府里有自己的小药房,一些常用药经常都有准备,是用不着出去现买的。
宋氏和李金娥听了太医的话,心中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颇为复杂的心绪令她们有一瞬间的闪神,但随即便醒悟过来笑道:“如此就好。谢天谢地,福晋平常就最是个温柔和蔼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
这种人、这种情形,太医见得多了,闻言也只是笑笑,便拱手告辞。没想到刚走两步,却迎面看见胤禛大步走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一下朝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当下心中一惊,急忙避在一旁,跪拜道:“下官参见贝勒爷。”
胤禛“嗯”了一声,一眼便看到杵在院儿里的宋氏和李金娥,心中略感诧异。不过此时却顾不得她俩,只是转头对太医问道:“可曾给福晋诊治过了?是什么病?”
看来这位四阿哥很是紧张自己的福晋啊太医斟酌了一下,答道:“回贝勒爷的话,福晋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并不碍事。下官已经给开出了药方,福晋服药之后,再好好休息两天,便可以痊愈了。”
胤禛暗地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点点头道:“很好。你且留下,等福晋吃了药,你再给看看再走。”
太医忍不住心中发苦。然而人家是皇子、是贝勒,他这小小的御医又怎敢违抗?当下只得应了,乖乖地跟着胤禛又走了回去。
胤禛走过宋、李二人身边,淡淡地说道:“你们都且先回去吧。福晋此刻正病着,不要打搅她,等她好些了你们再过来看望也不迟。”
宋、李二人一愣,不敢违逆,急忙低头说道:“是,婢妾告退了。”说着退了出去。
走到院门口,宋氏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晴鸢的房间,眼中流露出诡异的眼神。
胤禛并没有把两个小妾的事情放在心上,让她们走纯粹是不想让她们打搅晴鸢,也避免她们在外面傻等而已。走进了房,太医识趣地等在外间等待召唤,胤禛则直接走进了睡房,秋玲等一干服侍的丫鬟们急忙上前拜见。
他摆了摆手,径自走到床边,却看到早上出门前还能说话的晴鸢此时已经病得昏昏沉沉的,不由心中一沉,薄怒道:“药呢?不是已经开过药了?怎的还没拿来?”
秋玲一惊,急忙说道:“回贝勒爷的话,银双已经去煎了,想必一会儿就能拿来。”
胤禛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地在晴鸢身边坐下来,凝视着她因为发烧而殷红的脸,陷入了沉思。
秋玲瞥了一眼跟在胤禛身后的小林子。小林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对胤禛的火气一无所知,两个奴仆只得陪在主子身边,乖乖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忽然,银双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装着药的药碗,一边说道:“秋玲姐,药熬好了……呀”一声惊呼,原来是她没想到胤禛赫然在座,大惊之下,差点将药给洒了出来。
胤禛脸色一沉,愠怒的眼光扫向银双。小丫鬟哪里抵受得住他的怒火?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声便跪下来,浑身发抖,却死死地捧住了药碗,再也不敢有什么闪失。
秋玲也是被胤禛吓得一愣。但她毕竟跟在晴鸢的身边久了,也对胤禛比较熟悉了,镇定的功夫到底要强些,此时勉强定下神来,接过银双手中的药碗,走到床边说道:“爷,奴婢来喂福晋喝药吧。”
胤禛冷着脸,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轻轻将晴鸢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淡淡地对秋玲说道:“给我。”
“啊?”秋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胤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重复道:“药碗给我。”
那一眼仿佛冬天里的冰霜,看得秋玲从头到脚都被冻过了一遍,心底凉飕飕的,赶紧惊惧不已地将药碗递到了胤禛手上,自己则默默地退了下去。
她这才明白,人都说四阿哥、四贝勒为人严厉冷淡,究竟是怎么来的只不过平日里跟着晴鸢,看到的胤禛都收起了他那冰冷的一面罢了。
胤禛却不管这些奴才们心里怎么想,拿起汤勺,轻声在晴鸢耳边叫道:“晴鸢,来,吃药了。”
晴鸢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虽然听不清楚那人究竟在说什么,但却像是鬼使神差般地微微张开了嘴唇。胤禛赶紧将手里的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就这样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地一碗汤药就这么让晴鸢喝下了肚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秋玲和小林子站在一旁,不知不觉眼眶竟渐渐湿润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柔手段(新春快乐!)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柔手段(新春快乐!)正如太医所说,晴鸢不过是心情郁结,再加上偶感风寒而已,吃过药后便迅速恢复起来,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宋氏和李金娥于是前来请安看望。秋玲虽然不待见两人,但毕竟她们也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倒也不敢阻拦。
宋、李两人走进了屋子,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中医认为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邪风入体,所以病人是不能吹一点风的,晴鸢的屋子里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更是有一股气闷的感觉。
晴鸢正靠坐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疲乏。两人见了,急忙上前请安道:“奴婢参见嫡福晋,嫡福晋吉祥。”
“起来吧。”晴鸢软软地说着,又咳了两声,示意丫鬟们给她们摆上绣墩,坐下来。
“福晋今儿个可觉得好些了?”宋氏关心地问道。
晴鸢无力地笑了笑,说道:“还好……就是全身都没有力气,也不曾打扮,倒是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李金娥忙道:“福晋何必说这种话?您病了,正该好好休息才是,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没得为了这些虚礼劳心伤神。”
晴鸢看了她一眼,笑道:“难得妹妹如此通情达理。”又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道,“两位妹妹,如今我抱恙在身,侍奉爷的任务可就要落在你们头上了。你们要多放点心思上去,可千万不能怠慢啊”
这事儿宋、李二人可是求之不得呢,自是没有二话。宋氏笑道:“福晋您放心,奴婢们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就只管放宽了心思歇着吧,早日把身体养好才是真的。”
晴鸢笑了笑,说道:“如今这府里,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相互扶持了。幸亏有你们两个妹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一大摊子事儿呢你们的好,我都看在眼里,爷也看在眼里,希望咱们以后也都能这样,不分你我,彼此支持。”
宋氏心中一跳,自己倒先有了几分心虚,因此颇有几分不自然地笑道:“福晋能够看得起奴婢们,这是奴婢们的荣幸。至于奴婢们所做的,不过是本分罢了,当不得福晋的夸奖。您放心,奴婢们以后也一定会继续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的。你说是吗,李妹妹?”
李金娥低下头,恭顺地说道:“正是呢。”
晴鸢微微笑着,低垂下眼帘,掩去其中复杂的神色。喘了口气,她有些疲惫地合了合眼,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儿待久了被我传了病去。我也乏了,想要休息会儿。”
宋氏和李金娥瞟了她一眼,恭敬地说道:“奴婢若是能替福晋分担些痛苦,那是求之不得呢只是却不敢耽搁您休息,奴婢们就此告退了。”
晴鸢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两人于是轻轻地退了出去。
走出门,宋氏瞟了一眼身后,翘了翘嘴角,然后对李金娥说道:“李妹妹,如今福晋发话了,要咱们好好侍奉爷。正好上次福晋也说过,让我多教你一些,如今有这机会,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吧。”
李金娥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驳,只得说道:“我知道了。”
宋氏得意地笑笑,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等爷回来了,我再派人去叫你。”
李金娥咬了咬嘴唇,说道:“是,那宋姐姐,我就先走了。”
宋氏点了点头,两人于是分道扬镳。只是她却没发现,在转身的一刹那,李金娥眼中所露出的怨怼,是那么强烈。
晚些时候,胤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