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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怒斥之下,李强和上官行都是讪讪地低下头,他们对于师父云飞扬只是敬重,但对于董宛儿则是又敬又怕了,看到宛儿怒形于色,两人都是一阵害怕,何况宛儿说得也不错,那千军万马的冲杀,一个人在其中的力量真得如同大海之中的一滴泡沫一样,转眼之间就可以将其淹没和无影无踪。
“莫问,不管如何,先将帮主的令传不去,能走多少走多少,走不了的我们再来想办法!”宛儿转向莫问道。
“李强,上官行,你们二人还不快走给莫问帮忙,站在这里像根桩子一样算什么?”
“是!”两人一躬身,一溜烟地走了。
飞扬此时却已又是闭上双目,食中两指有节奏地在椅子上叩击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明月宫主那一拂之力,竟然令江河倒流的威力,心中莫名地一阵恐慌,此人的武功太可怖了,只怕自己远远不是此人的对手,就算数尽世上高手,能与之比肩的只怕也是廖廖无几了,师父的仇,神剑山庄的灭门惨案,当真报不了了吗?豆大的冷汗自额头上一滴滴啪啪地掉到了地上。
一双有力的手放在了飞扬的肩上,笑傲天的声音响了起来:“飞扬,你见到了明月宫主了吗?”老头子历经世故,察颜观色之下,心中已是明白大概。
飞扬睁开眼睛,点头道:“不错,老爷子,我的确见到了他,而且见到了他施展武功,那一击之力,当真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武功可以练到这一地步,只怕我穷有生之力,也不可能胜过他了!”
众人不由骇然变色,云飞扬的武功如何,他们是心知肚明,但这个明月宫主一招之间,就让飞扬如此心丧若死,失去了斗志,可见此人的厉害了。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笑傲天微微一笑,拽过酒壶芦,大大地喝了一口,他心中明白,云飞扬已是被对手完全打击的失去了信心,而武功到了云飞扬这种层次,信心才是取胜的最为关键之处,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只怕与那明月宫主对上,一招半式之间立时就会取了他的性命。现在首先是要让云飞扬重拾信心,否则自己这方的主将未战先怯,这一战说什么也打不下去了。
“飞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怡然自得地坐下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笑傲天慢条斯理地道。
飞扬奇怪地睁大眼睛,这个时候,老爷子怎么会想起给自己讲故事了呢?
“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也是听一些老前辈们说起的,而他们,只怕也是听他们的前辈说的罢的,反正年代已是不可考了,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言九鼎之辈,断不是那种以讹传讹,哗众取庞的人。”
咪了一口酒,笑傲天强调了一下这故事的真实性,这才说起了正文。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四大山庄什么的,那时武林的第一大势力是一个号称日月神教的的教派,他们的教主,当真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当时的武林高手,能在他手上走上十个回合之人,屈指可数,此人曾在一日之内,连破了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武当的乾坤八卦三才阵,大雪山的七星阵,将当时的这些名门正派打得从此抬不起头来,可以说是当时在江湖之上,声名一时无俩。”
“但此人后来日渐暴戾,动辄杀人灭户,此时的江湖已是风声鹤唳,草林皆兵了,到了老年,此人更是变得不可理喻,竟然迷上了练丹,要长生不老,驱使部下四下搜罗孕妇,抓了去后剖腹取子,用于练丹,这样灭绝人性之举,终于让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再也不能坐视,四大掌门同上日月神教,一场惨烈博杀后。”笑傲天摇摇头,意甚萧索。
“怎么了?”已是听得入神的林钰追问道。
“此人竟然一举将四大掌门博杀,砍下了他们的脑袋,派人送回到他们的家中,剩下的尸体统统喂了狗!”
众人一齐变色,士可杀不可辱,此人如此做法,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经此一役后,再也无人敢说话,就在江湖之上以为从此将再无天日之时,又一件大事发生了,江湖上的一名游侠单身闯入了日月神教,以一剑单挑此人!”
宛儿叹息一声:“只怕又是没有好下场么?”
“不,你说错了!”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一齐回头,却是坐在一边的龙王。笑傲天笑道:“老家伙,原来你也知道,就让你来说罢!”
龙王一笑:“这些阵年旧事,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知道一点点了。这名游侠是使剑的,他闯入日月神教时,已有十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现了,十年之前,在江湖之上他可也是大名鼎鼎的,剑法狠辣无比,他自称之为杀之剑,一剑击出,必取人命一条,当时也真得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杀之剑!”飞扬和林钰同时惊叫起来,两人一齐想起雪峰山上那神秘山洞中的人,那刻于壁上的杀之剑和仁之剑。
“这两人一交上手,当真是令天地变色,但这名游侠武功虽高,但终究不是此人对手,打了一天一夜之后,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说也奇怪,无论身上伤又多重,但他始终不倒,竟是凭着一股毅力又坚持了一日一夜,终于觅得良机,一剑致命,将日月神教教主当场击毙,当时这名游侠杀死此人后,拄剑大笑道,你纵然武功比天高,但无仁心,无仁行,倒行逆势,终究不能容于与天,须知人力有时而尽,人心浩瀚无边,仁者方能无敌。此剑法可命名为仁之剑矣。言毕大笑三声,扬长而去,当时日月神教之中高手如云,但受此人气势报摄,竟是无一人敢上前拦截,任由这位游侠扬长而去,从此之后,江湖之上风起云涌,各大派对日月神教群起而攻,而日月神教群龙无首,教内争权夺利,不到百年,已是风消云散,昔日江湖第一大派,到得今日,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已是没人记得了!”
众人都是听得悠然神往,无不为那游侠的风范所折,林钰则是又惊又喜,杀之剑,仁之剑,这不就是雪峰山洞中刻在石壁上的剑法吗?可惜仁之剑自己还没有学会。
飞扬默默无语,心中反复咀嚼着这最后的几句话:你纵然武功比天高,但无仁心,无仁行,倒行逆势,终究不能容于与天,须知人力有时而尽,人心浩瀚无边,仁者方能无敌。仁者无敌,仁者无敌,反复在嘴里吟唱了几遍,忽地仰天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爷子,多谢你为我指点迷津,不错,武功纵然能练到惊天动地,但无仁心仁行,终穷是邪不能胜正。”站起身来,深深地向笑傲天一揖,大步向后走去。林钰起身待要跟去,笑傲天一伸手将其拦了下来,“钰丫头,让他自己去好好地想一想吧!”
太子笑道:“老前辈,莫不是云帮主去好好地想上一想,武功就会高上一大截吧?”
众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笑傲天道:“太子殿下,你非是武林中人,有些事不明白,像武功到了云飞扬这种境界的人,已不是靠苦练就能提高武功得了,最重要的是心境,心境不一样,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内力,使出来的效果就截然不一样,唉,这样的道理我是明白,可是我至今也还没有做到这一步啊!”
龙王在一边笑道:“笑老头就不要自怨自艾了,咱老哥俩可算是难兄难弟了,这一步是迟迟踏不出去啊!”两人都是相视一笑,笑傲天叹道:“有时我真不明白,像云飞扬这样的家伙莫非是得了天之佑么,年纪轻轻,就能达到我们奋斗了一辈子也没有达到的目标。”
龙王道:“人生各有际遇,各有各的因缘,这是强求不得的,你像六王爷这种富贵之人,不是一样练到了驭意之境,让我们自叹弗如吗?”
一提到六王爷,太子不由变了脸色,宛儿也是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偏转头,苦苦思索起来。
笑傲天道:“不错啊,这六王爷怎么回京后就毫无消息了,莫不是被明月宫主暗中给做了吧?”
龙王晒笑道:“你真是老糊涂了,如果六王爷真与明月宫主交起手来,必定是惊天动地,那有如此平静,我看六王爷正在暗中积蓄力量,来一个雷霆一击呢!”
宛儿忽地叫了起来:“不错,我怎么能忘了六王爷呢?六王爷在京中的势力可是不小啊,太子爷,我们的战略要发生大改变了,现在我们与明月宫主相比,完全处于劣势,想必六王爷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联手一起来对付这明月宫主呢?”
太子勃然色变,“他三翻两次要我性命,我怎么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宛儿耐心地道:“太子,如今之势,合则两利,分则两败,这天下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双方利益一致,就算有深仇大恨也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何况,你们说到底还是李唐一家啊,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啊!”
最后一句话似乎打动了太子,他楞了半晌,方才道:“说得也是,就算六王叔最后取得了皇后,总也比被那明月宫主夺去了好。”
宛儿笑道:“太子放心,我们与六王叔合作,第一个条件息是要保证太子的地位不得动摇,其实六王爷是极陪明的人,事到如今,他已是明白不可能太子争夺皇位的了!”
太子点头笑道:“好吧,宛儿姑娘,我是信得过你的,这些事,你与秋先生两人看着办吧!”
宛儿欣然点头道:“好,有了太子这句话,等明天看看形式,我们就可以去六王府探探水深水浅了。”
第九卷:春梦了无痕 第十七章:谋划
上洛入冬以来的最大的一场雪终于在强劲的北风鼓吹下飘飘扬扬地从空中洒落了下来,旋转着飘飞的雪花密密匝匝,几步之外就已看不清人影,一天之后,上洛已是掩在一片银白之中,登高望去,满目皆是银色。
入夜后,雪虽然下得小了,但却仍是星星点点没个消停的时候,街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往日繁华的街道被这一场大雪淋得冷冷清清,几乎所有的人都躲回到了家中,偎到了暖暖的火炉边,街上偶而走过一两只无主的野狗野猫,间或发出几声凄厉的嚎叫。
巍峨的六王府也不例外,庞大的府内黑沉沉的一片,几点闪烁的灯火点缀其间,犹如黑夜中的几颗孤寂的寒星,门楼间,两盏灯笼在寒风中摇动,发出的亮光也仅仅照亮了门前的方寸之地。四名佩刀的护卫挤在门洞中,跺脚擦手地取着暖,不时发出抱怨声。
几条黑影风一般地掠过高达数丈的围墙,枯叶一般落在地上,几双明亮的眼睛警觉地四处看看,依次站了起来,稍微辩别了一下方向,又闪入黑暗中,厚厚的雪地上,竟然只有一人留下了浅浅的脚印。其余三人竟是踏雪无痕。
来者正是前来寻求与六王爷联手的云飞扬,董宛儿,林钰以及老爷子笑傲天。六王府内,这几人倒是熟悉得很,轻车熟路的就摸向了六王爷的寝宫。让四人感到诧异的是,昔日戒备森严的六王府今天竟然如同不设防一般,走了半天,几人竟然连鬼也没有遇到一只,几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有担忧之色,六王爷可不是寻常人等,这样的事大异常规,几人原先准备的竟然一点都用不上,别不是另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吧?几人心中犯着滴咕,但如今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了。
出乎几人意料之外,毫无阻碍,他们已是摸到了目的地,看到那闪烁着灯光的卧室,几人对望一眼,一点不好的感觉同时泛上心头,门口,一个宫娥都没有,而且以六王爷的武功,他们到了这里,他应当早就查觉到了,但现在,仍是一片寂静,众人甚至听到了卧室中六王爷那粗重的呼吸声,怎么会这样呢?
云飞扬霍地站了起来,大步向大门走去,身后宛儿几人依次跟了上来,六王府中一定出了什么事了,几人的心头同时泛起了这个念头。
吱呀一声,云飞扬推开了大门,举步走了进去,一盆炭火已经烧得快要完了,屋中显得比外边暖和不了多少,一盏宫灯在杂几上放射出幽幽的灯光,整个房子里竟然死气沉沉,几个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隔着一层珠帘,众人看到宽大的卧榻上平卧着一个人,看那身形,竟然就是六王爷,几人都已进到了房内,但六王爷竟然还是毫无知觉。
啪的一声,宫灯炸开了一座灯花,正自出神的林钰一个失神,手竟然碰翻了桌上的茶碗。
“是李贵吗?给我倒一杯水来!”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传来,众人都是心一沉,说话之人的声音正是六王爷,不过显得过于无力,听这声音,竟是像一个重病将死之人发出的屹语。
飞扬伸手倒了一杯茶,揭开珠帘,一步步走了进去,身后林钰几人依次跟了上来。
站在六王爷的卧榻前,云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神彩飞扬,身怀神功的六王爷吗?原本一头黑发已是斑班勃勃,华发从生,脸上皮肉松驰,眼角鱼尾横生,分明是一个垂垂老矣,已知天命的老汉,要不是眉目之间依稀还可看见昔日的威严,飞扬真要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宛儿轻声道:“他散功了!”虽然众人都早已预料到,但宛儿一经说出,众人都是心中一阵难过,几人都是练武之人,深知这散功之苦,一个本来身怀绝技的人,一夕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哪种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但云飞扬看着六王爷的面孔,竟是一片安祥。
霍地睁开眼睛,六王爷看着床榻前的几人,眼中先是闪过一阵诧异,然后慢慢地露出笑意,“是你们啊,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早几天来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放下手中的茶碗,飞扬问道。“十二天魔就算联手,也不可能将你伤到如今这般模样,莫非是那明月宫主亲自出手么?”
六王爷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缓缓地闭上眼睛,几滴昏浊的泪水自眼角溢出,脸上现出一片痛苦的表情。
“真得是明月宫主吗?你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吗?”飞扬急切地问道。
半晌,六王爷慢慢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得竟是一片讥笑之色:“不错,是明月宫主下得手,你真得想知道此人是谁吗?”
飞扬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自然,此人下手害了我师父,灭了我师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六王爷,想不到你也遭了此人的毒手,如果你知道此人的底细,请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六王爷沉默无语地看着云飞扬,半晌才道:“知道未必是福,不知道未必是祸,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平添无数痛苦,云飞扬,我本来是挺欣赏你的,虽然当初存心是要利用你,但现在,我奉劝你一句,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不要再插手这里的事情,如果你还念着我对你的一份香火之情的话,就帮我照顾好飘飘!”
飞扬一阵愕然,半晌才道:“师恩重于山,六王爷,不为师父报此深仇,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何况我已答应帮助太子,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我怎能出尔反尔,至于飘飘,我就当他亲妹子一般,你不说我也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六王爷默然半晌,道:“真是冤孽啊,好吧,云飞扬,想必你们今日来是谋求与我联手对付那明月宫主的,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如今的状况,怎么可能还有所作为,只怕要令你们失望了。”
“不,你能帮助我们,只要你告诉我们那明月宫主是谁,我们就有办法!”飞扬斩钉截铁地说。
六王爷神情复杂地看着几人,半晌才道:“我虽与此人交过手,但我不知道她是谁!”众人不由一阵失望。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此人控制天下官员的手段,此人处心积虑,已是策划了数十年,其城府之深,我是不能望其项背啊,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声长叹,宛儿眼中异色一闪,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此人搜集了官员们的隐私,如果这些隐私公布出来,这些人不是难逃国法惩处,就是难免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受世人唾骂,而且据我所知,这些人中的一些身居高位,掌握着重要权力的人更是被此人用毒药牢牢地控制着,一天不服解药,立时就会毒发身亡,死得惨不堪言。所以,你们想要扳回局面,其一,是要找到这些人的隐私,使明月宫主失去控制他们的最重要的东西,同时,还要解去这些人所中的毒,这两件事,第二件事对于你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第一件就难了,只要做到这两件事,你们手中握手太子这张重要的牌,其它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笑傲天跨前一步,大声道:“六王爷,你说一半藏一半,却是什么道理,照我老头子看来,你分明就是知道那明月宫主是谁,爽爽快快地告诉了我们,于你于我们都有好处,等我们杀死了那明月宫主,不也等于是为你报了仇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比死还要难受吗?”
六王爷惨然一笑:“不,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