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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笑道:“没有关系,端木先生只管忙自己的去吧!”
端木正转过身,对宛儿道:“丫头,你去准备一下,今个先行驱除了这小子身上的七心海棠余毒,他的眼睛嘛,可就要费一翻功夫了!”
宛儿答道:“好的,师父!”一阵脚步踢蹋声,端木正竟径自走进了里屋,将正准备道谢的飞扬凉在了当地。
宛儿笑着对飞扬道:“我师父是这个脾气,云大哥可不要见怪,其实他人蛮好的!”
飞扬笑道:“我自然知道,端木先生答应给我治病,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呢?”
宛儿嫣然一笑:“云大哥,那你一人在这里坐一下,我去为师父准备东西!”
“姑娘请便。”飞扬摸索着自行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银针一根根地插到了飞扬的身上,此时的端木正表现出了一个医生所特有的职业精神,极为专注,熟练的手法让飞扬赞叹不已,闪电般的功夫,飞扬左臂上的所有穴道上已是插满了银针,对方虽然是隔着衣裳,认穴却是奇准无比。紧跟着,端木正双手握住飞扬的左臂,一股热力直传下来,瞬间飞扬感到左手奇胀无比,就在此时,宛儿手执一把小小的银刀,在飞扬左手中指一划,食指上一滴滴的黑血流了出来,掉在地上一个银盆中,发出叮叮的声音。放下银刀,宛儿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小心地将一些碧绿色的药粉倒在伤口处,转眼之间,就以肉眼呆分辩的速度渗透到了飞扬整个五彩斑澜的手上,中指上流出的黑血突然加快了,最后竟然成了一股血线。
随着最后一滴黑血流到盆中发出叮的一声,飞扬的左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宛儿手法熟练地将飞扬的整个左手上再洒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药粉,然后一层层地包裹了起来。
此时的端木正吁了一口气,双手上劲力猛地一加,飞扬整个左臂上的银针已是突地跳了起来,右手在空中一阵挥洒,所有的银针全都落入了端木正右手的针囊中。
“好了,你体内的余毒已肃清了,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开始为你治眼!” 端木正脸上仍无笑容,不过语气已是和善多了。
站起身来,飞扬深深一揖,道:“多谢先生施展妙手,飞扬感激不尽!”
眼睛的治疗是极为复杂的一个过程。从第二天开始,飞扬的眼睛就被端木正敷上了一层药物,这些糊状的中药一挨到皮肤,飞扬就感到双眼一阵剧痛,有一种拿着小刀在肉上刮着的感觉,即使是以飞扬的坚强,也是忍不住痛得冷汗直流,双拳握得卡卡直响。
宛儿拿着一条毛巾,不时替飞扬擦着额上的冷汗,端木正冷笑道:“小子,你要是忍不住,尽可大声号叫,这里没有人笑话你的!”
飞扬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端木正眼见飞扬如此强项,心下倒也佩服,道:“小子,你还真行,不过这药可要一个时辰劲才会完全散去,你可撑住了!”
飞扬强自笑道:“先生这药为何如此霸道,直如拿刀割一般!”
端木正不住冷笑:“你以为七心海棠是什么?那是天下最为剧毒之物,你的眼睛受到了毒性的侵挠,功能完全丧失了,我用这药就是为了刺激你的眼部部分功能恢复感知,然后才能下药治眼。你能感到痛,那就说明还有救,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这药还要连敷三天,小子你就给我挺吧!”说完,转身走进他的药房,自顾自地鼓捣起他的药材来。
一想到这药还要连敷三天,飞扬脸上的冷汗就不由自主地又密密的布满了一层。不过转念一想瞎眼的痛苦,这暂时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想起这几天的失明生活,飞扬就觉得真是生不如死。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每天一个时辰的疼痛煎熬外,端木正还为飞扬针炙治疗一次,每日三次的眼部按摩却全都由宛儿负责包干了。
“云大哥,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去河边玩玩吧!”宛儿兴致勃勃地对飞扬说。
飞扬苦笑道:“我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呆在房里练练功,干点别的什么的。”
拉着飞扬的手,宛儿嗔怪地说:“云大哥,你整日闷在房中,日了久了,只怕要闷出病来,放心吧,只要我师傅说能治,那他就肯定能给你治好!”
拗不过宛儿的好意,飞扬只得跟着她往外走去。
坐在河弯柔软的沙滩上,呼吸着清新的河风,飞扬不由精神一振,岛上桃花的香气淡淡地传入到了飞扬的鼻中,更是泌人心脾。伸手抓起一把细沙,让他们从指缝间缓缓的漏下,却又似乎回到了欢快的童年。想起了儿时的木刀木剑,想起了母亲为他缝制的小人,想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大黄,想起了和父亲在寒冬腊月时在茫茫的雪地里游戏。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宛儿轻轻地推了推飞扬,问道:“云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飞扬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但凡往日种种,都已成了昨日黄花,如今的自己,除了满腔的仇恨,却是再也没有什么了!
掩饰地一笑,飞扬道:“我在想,你们好像和那老妖女办彤很熟啊!”
宛儿媸地笑出了声:“什么老妖女啊?那苏彤还没有三十呢!”
飞扬心中一动,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宛儿沉默片刻,方才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这是师父心中的一块伤疤,一直不愿对别人提起!”
“其实说起来,苏彤应该是我的师姐吧!”一石击起千层浪,飞扬心中一惊。
“那还是十几年前吧,有一次,师父从关外采药回来,刚一进关,就看见了几个歹人正在挥刀屠杀一个商队,师父当时看到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女孩了。就在那些人正要挥刀斩杀她时,师父及时的救下了她,几个歹徒除了一人逃走,其余的都被师父杀光了。”
飞扬插嘴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苏彤吧!”
“是的!”宛儿接着讲道:“那时师姐不过才十岁左右,坐在地上抚着父母的尸体痛哭,师父看她实在可怜,问她又得知她已没了别的亲人,于是就把他带回了家,那时师父还没有到这桃花岛。”
“师父无儿无女,在收了师姐后,就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师姐也很聪明,又能吃苦。不出十年,已是学得一身本领,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个毒姬的名号。也就在这几年间,师傅又收下了我,其实我和师姐下样,都是孤儿。”
说到这里,宛儿已是满眼泪水,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可是就在这当口,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师姐她竟然偷了师父的心血《毒纲》跑掉了,还拿走了师父费尽心血培制出来的几株七心海棠!”
飞扬也是大出意外,“她为什么要偷自己师父的东西啊,就算她要看,你师父也不至于不给她吧!”
宛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师父大为震怒,当即就去追她,可就在追上她的同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师父极为震惊的事。”
“什么事能让你师父大为震惊?”飞扬也是大感兴趣。
“十年前杀死师姐父母的凶手就站在师姐身旁,虽然时过了十年,但师傅却将当时逃走的这人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傅就告诉了师姐,让师姐杀了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哪知师姐和那伙人都大笑起来,那个凶手得意洋洋的告诉师傅,当初的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为的只是能学到师傅名震天下的毒技。”
飞扬大为震惊,这是些什么人,抑或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了学到别人的看家本领,
竟不惜花费如此大的血本,费如此大的功夫。
“师父狂怒之下,当即与这些人动起手来,想不到这群人中实在是有高明之极的人物在,师父武功不是对方对手,用毒却又有一个深通师傅本领的师姐在旁,无法可施,险些就不能回来。”
飞扬大怒,痛骂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苏彤真是禽兽不如!”
“当日师傅连夜逃了回来,带了我就走了,我们连赶了数十天的路,最后来到了这个小岛上,从此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飞扬心情激荡,这端木正虽然脾气古怪,却还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却不想有如此惨的遭遇,想到十数年的努力竟是教了一个对头出来,任谁也是要性情大变。
双手合抱,混元神功第三重的内力如海潮一般翻腾而来,飞扬清啸一声,两手伸出,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如同遇到了海啸一般,数十根水柱冲天而起。飞扬双手回圈,这些水柱突地从河面上奔涌而至,将两人围住,水波不断上下翻涌,如同一间用水打造的小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七彩光芒。跟着又是两手向前一送,这些水波又呼啸着冲回到了河中,轰然一声巨响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待我伤好回,一定将这个妖女生擒到欧阳先生面前!”飞扬决然地说。
“好啊好啊,那师傅一定会很开心,云大哥,你武功真好!”宛儿开心的说。
飞扬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成大事,你看我这一回,就是被一群武功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弄得如此狼狈。”
“是啊,好像师姐他们那边就有很多人,很大势力,云大哥,这事还很难办呢!”宛儿骞起了眉头。
飞扬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却是大步向回走去。
宛儿一愣,边追边喊道:“云大哥,你慢点走,等等我,小心,前面有桃树!”
第二卷:茫茫江湖路 第十八章
一层层揭开了蒙着眼睛的纱布,飞扬双拳紧握,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崩崩直跳的声音甚至于连宛儿和端木正都可以听见,坐下的椅子也被飞扬压得吱溜作响,宛儿知晓飞扬的心意,柔夷轻拍飞扬的双肩,柔声说:“云大哥,你放心啦,我师父的医术高明的很,很快你就能重见光明了!”
端木正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对于飞扬对他的不信任而感到极度的不满。手上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最后的一层纱布终于从飞扬的眼睛上揭开,飞扬心里紧张万分,双眼久久地闭着,生怕一旦睁开,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云大哥,你慢慢的睁开眼睛,重新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吧!你看,温柔的阳光,美丽的桃花,还有那桃树下星星点点的色彩艳丽的小花,多么的漂亮啊!”宛儿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飞扬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一团模糊的光亮,慢慢地,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眼前的东西也在眼中逐一闪现了出来。
一个女子的面孔在飞扬的眼中从模糊到清晰,一张瓜子脸如同桃李含露,细长的黛眉下一双秋水微带笑意,尖尖如同春笋般的十指正在飞扬的眼前晃动,卷起的袖子下的双臂如同白雪团成,整个人当真如同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飞扬呆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了。
宛儿眼见飞扬呆若木鸡,以为飞扬仍然看不见,不由有些急了,双手在飞扬面前摇来摇去,道:“云大哥,看得见么,看得见么?”
飞扬忽地一跃而起,身形一振之下,已是掠出了房门,整个人如同一片纸尧般飘上了屋外那满山遍野的桃林,在桃林上密密的花瓣上连翻了数个筋斗,大叫道:“我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
宛儿一听大喜,也是冲出了屋外,拍手欢叫道:“真得么,看得见了么?”
端木正眼见飞扬和宛儿的小儿女之态,脸上却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飞扬斜身一滑,已是从桃树上一溜烟的掠了过来,走到端木正面前,恭敬地一揖到地,“先生让飞扬重见光明,就如同飞扬的再生父母般,晚辈不敢说谢,但凡先生有何吩咐,飞扬无有不从!”
端木正扶起飞扬,正色道:“你不要以为现在看得见就没事了,七心海棠最为歹毒不过,你还需要渡过七天的观察期,如果这七天中你没有出现任何反复,则证明七心海棠之毒已完全解去,而你也没有后顾之忧,否则麻烦还在后头。哼哼,你要为我做事,那也要你的眼睛好好的才行!”
飞扬笑道:“有先生在此,飞扬还怕什么!”
转过身来,向宛儿也是一揖,道:“这些天真是麻烦姑娘了,飞扬无以为报,真是惭愧之至!”
宛儿脸一红,斜身避开,娇笑道:“谢我什么,这都是师父的功劳,还有你的运气好!”
京城上洛,气派之极的六王府内,小郡主飘飘正自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环,不时微微一笑,一张俏脸上尽现娇媚之色,几个丫环站在一边,相互都是大眼瞪小眼,不解地互相看着,这小郡主从早上坐在这里,快一个时辰未挪窝了,这对于平常一个如同男孩子的小郡主来说可真是不同寻常。
门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衣着高贵的女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制止了几个丫头准备行礼,脸上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蹑手蹑脚地走到飘飘的身后,忽地伸手一抢,已是将飘飘手中的玉环抢了过来,飘飘大惊,霍地转过身来,一双俏目睁得大大的,两只粉拳已是高高地举了起来。
“哎呀,蓉姐,你干嘛吗?”待看清来者是谁后,一双粉拳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嘟起一张小嘴,嗔怪地说。
“让我看看我们的假小子这么出神在看些什么呢?”刚进来的女子一脸坏笑。
“啊,天上人间能相见!哈哈哈,原来我们的假小子飘飘郡主春心萌动了呀,居然已有了定情物了!”女子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持着王环,一手指着飘飘,大笑着说。
“哎呀,蓉姐,你说什么呀?”飘飘一张脸羞得通红,扑上去就去抢那女子手中的玉环,一边大叫道:“你身为一国的公主,竟然抢妹妹的东西,羞也不羞?”
李蓉轻盈的一个转身,已是避开了飘飘,仍是大笑着说:“好呀,居然不好意思了,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靠诉你小姨娘去!”
飘飘大惊,尖声叫道:“不要,你先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李蓉倒在飘飘的大床上,笑得花枝乱颤,“果然是有心上人了,快来告诉姐姐,是那一家的王孙公子呀,这么有福气,能得到我们飘飘的垂青啊?”
飘飘扑到床上,一把将那玉环抢了过来,羞红了脸,道:“你可别乱说,我只不过见了那人一面而已!”
李蓉瞪大了眼,奇怪地说:“见了一面,就送你东西?”
“那是他送我的呀,这是我在他哪偷来的!”飘飘不好意思地说。
李蓉一双眼越发瞪得大了,“天呀,飘飘,你可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两人对视半晌,都是卟哧一声,吃吃地笑了起来。
两个少女在床上打闹半晌,方才停息了下来,仰躺在床上,飘飘道:“蓉姐,我听说你要嫁人哪?”
李蓉一下子没了笑容,半晌才说:“有什么办法,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何况那裴立志也算是少年英雄。”
飘飘小声说:“蓉姐,那你喜欢他吗?”
李蓉苦涩地一笑,“我只见过他几面,连面相都没看清楚,你说我喜欢他吗?”
“那你还答应嫁给他?”
“飘儿,你和我都是皇室女子,婚姻就是一种政治交易,等你还大一些,你就会明白了,我们的命远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别看我们高高在上,其实有时我真得情愿去做一个升斗小民!也许那样会更多一些自由。”
飘飘大声说:“哼,要是我不喜欢的话,谁也别想逼我嫁!”
李蓉凝神看了飘飘半晌,忽然一笑道:“看来我们飘飘对那个人可真是一见钟情啊,快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两女又在床上打闹起来,半晌,飘飘才气喘嘘嘘地道:“好了,好了,蓉姐,你别喀吱我了,我都快笑死了,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静静地听完飘飘的讲述,李蓉摇摇头:“好妹妹,这人不过是一江湖中人,与你的身份哪是天差地别,何况这等人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你以后再见他一面也难了。”
飘飘一笑:“这有什么,如果我们真是有缘的话,那自会再次相见,如果没缘,只怕见了面他也认不得我了。姐姐,你没看当天他一人对撼那么多高手的时候,可真是厉害之极啊。还有,他也很聪明,居然能想出来躲到那地方去。”
李蓉看着飘飘不断地说着那云飞扬的好话,不由摇摇头,看来这妹子真是一见钟情了,居然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家伙有如此好感,心下也不由好奇起来,这人倒底有何能力,能将一向眼高于顶的小郡主在一面之下就征服了呢?
桃花岛上,飞扬正自啄磨着大罗周天剑法的第三招“残月”,想把大罗周天的每一招都化解成几招,可一点也不比练成这一招简单,一把随手拾来的木棍权当作了原来的那把钢刀,缓缓的在桃林中转着圈子,手里的钢刀不断比划着,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不远处,宛儿倚着门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