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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在必得的一招竟然被对方躲过,飞扬也不由惊讶,伸手招回第七柄剑,竟然没有趁势抢上。
欧阳天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云飞扬和他面前的七柄弑神,心头一片惨然,对方七剑一出,他已是知道以此时自己的状态,是怎么也不能逃出生天了。
缓缓地吸了口气,双腿错开,两手摊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原本金光灿然的脸上已是雪白一片,但这片雪白一闪而过,脸上的金色反而更深,浑身上下的金光竟然向外喷勃而出。
原本悠闲自在的笑傲天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小子小心了,欧阳天不要命了,竟然使出了天魔解体大法!”
云飞扬心头一凛,双手圈转,七柄弑神光茫大盛,猛地向前刺去,几乎与此同时,欧阳天冲天而起,如同一枚炮弹向云飞扬撞来。一道金光向飞扬当胸袭来。
七柄弑神从七个不同的方位急飞而至,又在同一点上会合,七柄弑神在这一点上又同时合七为一,唰的一声,穿越了这道金光,从欧阳天胸前穿过,顿时将他的胸前击了一个大洞。欧阳天大叫一声,已是重重地从空中摔了下来,与此同时,那道金光也是重重地打在飞扬的胸口,一声闷哼,飞扬倒飞数丈,重重地跌在地上,失支控制的弑神在空中摇晃一下,叮的一声跌下地来。
笑傲天大惊,仍掉酒壶芦,扑将过去,将跌在地上的云飞扬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只不过是胁骨断了几根,看来是弑神穿过这道劲力的时候,抵消了不少,这才让飞扬得以幸存。
用力地摇摇头,飞扬这才清醒了不少,胸口一阵阵地剧痛传来,但他仍是满脸笑意,杀害师父的凶手,终于有一个伏诛了。
此时伏在一边的欧阳天的尸体忽地爆炸开来,满天尽是血雾。
“好小子,你真是好运气,这欧阳天知道今日必死的时候,这才施出这天魔解体大法,但此时的他已是连接遭你重创,武功内力剩不不到平时五成,否则要是刚与他动手时,他就不要命的来上这一招,你小子可就玩完了!”
笑傲天不由心有余悸地道。
云飞扬挣扎着站了起来,蹒跚地走了过去,拾起弑神,反手插入鞘中,满地的鲜血当中,欧阳天那硕大的头颅却是奇迹般地仍然完好无损,看着对方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飞扬不由感概万千。
笑傲天在一边道:“飞扬,欧阳天已经死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代宗师,他的头颅我们还是好好的埋了吧!不必再折辱了!”
飞扬点点头:“当然,前辈,害我师父的欧阳天已然伏诛,但那真正的元凶现在却仍是毫无踪影,我一定会将他挖出来的!”
笑傲天点点头道:“有志者事竟成,飞扬,现在已有了很多的线索,但那元凶的武功却是惊人之极啊!你可要小心啊!”
飞扬沉默不语,抚着弑神的刀身,深邃的眼光看向远处,天已是慢慢地黑了下来。
第六卷:情义两心知 第九章:白衣修罗
天色阴沉沉的,满天的乌去似乎就在人的头顶上方,随时都有可能压下来。天地好像连到了一起,一向平静的洛水在风的推动下,波涛汹涌,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击打在码头上,溅起一片片水花。遥远的天际雷声隐隐传来,整个天地之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而就在此时的码头上,飞扬提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卓立于码头之上,在他的身边,猛虎帮的精英们一个不缺,在宛儿的带领下正在给飞扬送行,与天鹰堡的上洛之争以猛虎帮的全面告捷而最终结束,一时之间,猛虎威名传遍江湖,江湖众人闻之无不骇然色变,此时的猛虎帮已是隐隐有江湖第一大帮之象,帮主云飞扬在与天鹰堡主欧阳天的决斗中将其击毙,更让魔刀之名广为传颂,特别是江湖上盛传前一辈的高手笑傲天、方未水等人俱已加入了猛虎帮,更是让众人惊悚,一时之间,江湖豪杰闻风来投者不计其数,更有不计其数的小门小派生怕猛虎帮下一个目标就盯上了自己,也是忙不迭地派出了门人弟子赶赴上洛,前来向猛虎帮示好。而就在猛虎帮的事业蒸蒸而上之际,他们的帮主云飞扬却决定要离帮而去,他的目标就是去寻找他的爱人林钰。
飞扬百感 交集地看着这一群与他几年来水里来火里去的同伴,一个个的眼中都是依依不舍,更有甚者,李强这样一个诺大的汉子竟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看到李强的样子,飞扬不由笑道:“李强,师父又不是一去不回,你何必这样,好好的在帮中做事,为宛儿多多分一些忧愁,就是了!另外,你是我门中的大弟子,可要督促众位师弟加紧练功,等师父回来,可是要考核的!”
李强强笑道:“是,师父,弟子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目光转向笑傲天,飞扬抱拳道:“前辈,您本是世外散人,闲云野鹤,飞扬却将你又重新拖入这江湖上非圈中,多有劳累,我不在的时候,还请您多多照看猛虎帮,飞扬感激不尽!”
笑傲天白眼一翻,“小子,我可不是白干,只要他们天天好酒好菜的将我侍候中,我还真不走了,这日子,可比以前我在江湖上时舒服多了!”
飞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说什么。
飞扬的目光再次转向了一边神情暗淡,面色苍白的宛儿,缓缓地向她走去,众人都知趣地向一边散去,走到宛儿的跟前,飞扬柔声道:“宛儿,这走后,你就要多劳累了!”
宛儿将头扭向一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道:“云大哥,你不怪我吗?”
飞扬伸手拉住宛儿的一双柔夷,真诚地道:“宛儿,大哥怎么会怪你呢!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子!”
宛儿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长流下来,喉中哽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飞扬盯住宛儿满是泪水的俏脸,长叹一口气,伸手替她揩去脸上的泪水,一转身,大踏步地向码头边的船上走去。
“云大哥!”宛儿踏前一步,大叫道。
飞扬脚步一顿,略微停了一停,终于没有回头,大步而去,身后,宛儿的啜泣声声声传来。
笑傲天狂灌一口酒,长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将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一个转身,竟也是大步向回走去。
隔码头不远的地方,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哪里,车帘掀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出现在哪里,双眼紧紧地盯着飞扬娇健的身影,满脸尽是悔意,却正是六王妃,手中握着那一枚玉环,嘴里嗫嚅着,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坐在车辕上的孙管家神色不变,轻轻地道:“王妃娘娘,飘飘郡主不见了!据我看来,她一定是藏到了云飞扬乘坐的船上,现在只要去一搜,肯定能将飘飘郡主找回来!”
六王妃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过面郏,道:“算了,小鹰的翅膀硬了,总是要去寻找它的一片天空,由她去吧!她的身上带有王府的金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她现在的武功自保还是没问题的,何况还有一个武功如此之强的云飞扬在她的身边。孙管家,我们回去吧!”
孙管家深深地看了一眼船上的飞扬,马鞭一扬,驾的一声,马车得得的远去了,车箱里,六王妃紧紧地咬着嘴唇,死死地忍住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哭声,再也不敢回看一眼。
“起锚罗!”船家一声吆喝,船缓缓地离岸而去,飞扬站在船头,衣袂飘飞,盯着码头上愈来愈小的人影,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缓缓地踏进船舱,飞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江湖女子打扮的人端坐在船舱里,满脸尽是得意之色,却不是飘飘又是哪个?
“飘飘?”飞扬失声叫道。
“云大哥,你去找林姐姐,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你休想甩了我!”飘飘一跃而起,伸手拉住飞扬的衣襟,撒娇地说道。
飞扬不由摇头苦笑,这飘飘可真是胆大妄为之极,知道说也没用,飞扬倒觉得还是省了这没用的口舌倒还好些。
河间府是大唐帝国第三大府,也是大唐帝国最为繁荣富庶之地,宽广无边的平原为这里的百姓提供了肥沃无比的耕地,这里是帝国的粮苍,也是帝国最为看重的地方,府城河间城更是繁华无比,比之京城上洛也是不遑多让,宽阔无比的街道两旁,生意人家迭比鳞次,川流不息的人潮来来往往,这里人的衣着也比帝国其它地方的人显得光鲜许多。街道上,不时有一队队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巡逻而过,一切显得有序而又井然。
此时,在河间府城最大的酒楼雅思居的二楼上,已是坐了不少的人,既有大腹便便的商贾,也有挎刀带剑的武林豪客,更有一些书生打扮的人正在猜拳行令,显得来亦乐乎。与这些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的是,在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全身素白,脸蒙白纱的女子独自占据着一张桌子,在她的面前,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茶正自冒着腾腾的热气,脸蒙白纱的女子却是视若无睹,一双摄人魂魄的大眼睛茫然地盯在窗外,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柄放在身旁的白鞘长剑的剑柄上,一颗猫眼大的宝石就是在这大白天里,也掩盖不住哪熠熠的光辉,而那女子却是极其随便的将长剑放在桌上,似乎在向众人表明着她的不凡身份。
另一边桌上,一个已喝得半醉的书生凝目注视着这个白衣女子很久了,眼见着这个女子面前的热茶已是逐渐变冷,终于忍不住一摇三摆地走了过来,砰的一声跌坐在白衣女子的对面,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极一礼貌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白衣女子似乎从梦中惊醒,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中陡地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茫,书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暗道这个女子的眼光怎地如此令人胆战心惊,还没回过神来,那女子却又是转过头去,似乎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
书生终于忍不住了,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姑娘,在下刁寒,河间一书生,这厢有礼了!”白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仍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刁寒不由脸上一红,顿了一顿,接着说:“这位姑娘,在下有一言相劝,所谓财不露白,像姑娘这把剑上的宝石只怕价值万金,却如此露在外边,要是让不法之人盯上,姑娘岂不是威险得紧!”
白衣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盯着刁寒看了半晌,才开口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这么多的不法之徒!”声音如出谷黄茑,刁寒不由一呆,这女子的声音可真是好听,但听这女子如此大意,却是不屑之极,嘴角一撇,道:“姑娘是外地人,第一次来河间府吧!这里可不像姑娘所说的那样,王法,哼哼,只有让某些人高兴的哪才是王法,如果让某些人不高兴了,哪王法就没有了!”
白衣女子不言声,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刁寒,似乎想看出这个自己上来搭讪的书生究竟是何用意。刁寒眼见这个女子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不由有些发急,正待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打断,楼上众人一齐转过头去,却见一个獐头鼠目,骨瘦如柴的师爷模样的人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粗野无比的,恨不能踏破楼板走了上来。楼上众人一见此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王德财,王老板?”此人嗓子尖厉,倒活脱脱像是一个太监。
滚圆的雅思居的老板王德财飞快地打滚一般从后间跑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哟,方师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到里间雅坐小坐!”
方师爷摆摆头,道:“王老板,我是给你道喜来了,明天,我们老爷要娶第十房太太,决定在你这里大摆宴席,你可要准备好了!”
王德财满脸堆笑,“方老爷这么给我面子,我当然会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方师爷放心好了!”
方师爷哼了一声,又道:“明天这里可不要有什么闲杂人等,你可知道,要是扰了老爷的雅兴,你王老板在河间城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王德财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伸手在袖子里掏摸出一些什么,一伸手,已是塞到那方师爷的手中,口中连道:“哪是,哪是,还望方师爷多多美言,多多美言啊!”
方师爷满意地摸摸鼠须,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一转身,摇着方步,向楼下走去。
直到这一群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刁寒这才道:“你看看,这就是这里的王法。这方老爷看上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就要娶她做自己的第十房小妾,你说这不是作孽么,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要娶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这女子家中自是不应,这方老爷立时就将这女子的双亲抓走,威胁女子道假如不允,立时就要将她的父母以通匪之罪论斩,你说这还有天理吗?”一口气说完,愤愤不平地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
白衣女子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这里的父母官不管么?”
刁寒一愣,半晌才说:“我怎么知道?这事在河间城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这里的官老爷,哈哈,你可真说得好,这方老爷的儿子是这河间驻军统领,河间府的大老爷是他儿子的结义兄弟,这方老爷的结义兄弟是河间城最大的帮派长枪帮的帮主,在这河间府,他说的话就是王法!”
白衣女子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一边跑堂的小二眼急手快,赶紧上不又给茶杯续满。就在女子饮茶撩起面纱的一霎那,刁寒看到了那女子的面容,不由呆住了,小巧的樱桃小口,坚挺的鼻子,活脱脱一个绝色美女,只是脸色显得极为苍白,却更是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
“那方老爷住在哪里?”白衣女子语如寒冰。
刁寒猛地省起,见女子问起这方老爷的住地,不由一愣,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不由道:“姑娘,看你这身打扮,必定是江湖上的侠女,可这方老爷势力太大,他自己就是一个武林高手,手下能人众多,唉,你还是不要多事了!”
“这方老爷住在哪里?”白衣女子不为所动,又重复地问了一句,眼中寒光更甚。
刁寒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道:“西街,门前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的就是了!”白衣女子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步楼下走去。
刁寒急道:“姑娘,你可不要去冒险啊!”他心想这样的绝色女子一旦落入虎口,那下场可就惨了!
白衣女子没有答理他,径自去了。刁寒颓然坐下,“我这叫什么事啊,如此多嘴,要是让这姑娘受了什么伤害,我可就罪孽大了!”端起面前的茶杯,正待喝一口水,忽地眼也直了,手也抖了起来,在他的对面,那白衣女子刚刚续满的热气腾腾的茶杯不知为何,此时竟然成了一砣冰柱,与茶杯紧紧地连在一起,一伸手,刁寒抢过这个茶杯,入手透骨的寒气,刁寒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变魔术么?”
这个女子正是从上洛伤心出走的林钰。
夜去昼来,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雅思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方师爷跑上跑下,大声地斥喝着工人们工作着,可怜的老板王德财拖着圆滚滚的身子跟着上上下下,身上的衣衫早已是被汗水打湿了。
时近中午,终于一切妥当,震天的鼓乐吹了起来,震耳欲聋的礼炮烟花响个不停,几顶大轿出现在了雅思居的门口,轿帘掀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方师爷赶紧迎了上去。
“准备和怎么样了?”老头问道。
方师爷谄媚地道:“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新娘子了!”
满意地点点头,道:“那边的花轿发了吗?”
方师父笑道:“刚刚来信说已经出发了,她的父母兄弟在我们手中,敢完什么花样,何况大公子已经亲自去迎接了!”
正自暗自得意,不远处,一顶顶的轿子已是络绎不绝地向这边行来,“老爷,客人们来了!”方师爷提醒道。
“好,好”!老头高兴地道,边说边迎了出去。
就在雅思居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西街方老爷住处,一个白衣女子幽灵般地出现在门前,人影一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她第二次出现时,人已是在方府里面的花园里。
花园之中,几个盛装的女子正围聚在一起,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看她们的样子,倒是一个个义愤填膺,显得十分的气愤,竟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林钰一步步地走近她们。
一个年纪大约三十的女子不以经意间回头一望,奇怪地问道:“你是谁,大白天在府里蒙着脸干什么?”大概以为林钰是府中的什么人。
林钰寒声问道:“姓方的抓回来的那女子的父母在何处?”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一个满脸肥肉,年约六十的老女人猛地反映过来,不由张嘴大呼:“有贼啊!”可惜的是,她刚刚开口,林钰中指一弹,一道劲力无声无息地击在她的昏睡穴上,顿是身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