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间乌杨丽娜竟非常难得的一下子脸红了,脸红的原因是她又想起在琅琊时吃了海狗肉后做的那个春梦来。当时一觉醒来后她只是觉得第一次做春梦竟然是跟吕决在一起而有点心烦意乱,可是现在再回头想想竟连那心烦意乱都是甜美的。
小庄子看了一眼自己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师叔祖,“滋溜”一下从她身边钻到门里,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着:“今天这二位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一个盯着太阳发呆一个盯着大街发呆!”
对于小庄子的嘀咕乌杨丽娜根本就没听到耳朵里去,甚至她根本就没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他这号人,满脑子的都是吕决那张色迷迷的脸。
中国后世的皇帝们不知从哪位患有失眠症的家伙开始,都有早起上朝的爱好,一到卯时(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糨糊注)就把他们的臣子们折腾到皇宫去打瞌睡,据说那是为了显示他们是多么的勤政爱民。好在中国这第一位皇帝嬴政还没染上那恶习,大秦帝国规定,无论是小朝会还是大朝会,都是巳时上朝。
站在中宫外的广场上,和一大堆基本上一个都不认识的官员们一起晒着秋日懒洋洋的太阳,吕决对人家始皇帝这条政令可谓大加赞赏:谁说人家嬴政生性残暴,起码这点人家就做得很好,巳时上朝?那不就是“朝九晚五”嘛!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卖假药的下场
站在太阳地里晒了半个多时辰,晒得吕决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皇帝陛下有旨,五行博士徐福进殿听询!”这是站在大殿门口那个小黄门的声音。
吕决赶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端着漆盒一溜小跑进了大殿。
这大殿虽然很是宽敞,但由于比较低矮,所以光线并不是很好。吕决微微一抬头,就见正中间有一华丽的坐榻,上面端坐一个中年男子。不用说,那肯定就是始皇帝嬴政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三拜九叩的大礼还真麻烦,要不是昨天奉常署有人专门跑到吕决的新家来教他,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身!”始皇帝的声音比较低沉,后世有学者研究说这家伙患有鸡胸,不知道这低沉的声音是不是跟鸡胸有关系。
吕决站起身来,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史上第一位皇帝。
只见秦始皇头戴十二旒冕冠,冕冠下是一张微微发福的国字脸,稀疏的胡须并不像后世图片上那样像刺猬一样支棱着,而是被梳理的很是顺滑。他上身穿玄衣,下配裳,坐榻前面摆了一双赤舄。由于嬴政是坐着的,所以看不出他具体的身高。
始皇帝两侧的砖石上两溜坐垫一直排到大殿门口去,每个坐垫上都正襟危坐着一个人。除了离吕决不远处的奉常王戊和那位干干瘦瘦的李斯以外,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估计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三公九卿”外加诸公侯了。
吕决把手里的漆盒高高托举过头顶又跪了下去:“微臣现有自制丹药千丸,特献于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反正徐市那老小子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始皇帝了,吕决便毫不客气的把这一千粒毒药直接剽窃了过来。
“哦?”这声惊叹是始皇帝发出的,同时大殿里还响起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估计此时所有地人都已经把眼睛瞪得跟牛卵子差不多了。
吕决没抬头,但还是觉得这些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分了。他知道始皇帝一直就好丹药这一口,平日里肯定会有一些别的方士给他炼制过不少,自己一下子送上一千粒是多了点。可也不至于让始皇帝外加满朝文武都惊讶成这样吧?就听距离吕决最近的俩家伙小声嘀咕道:“好家伙,据说这仙丹一粒就很难求了,这琅琊来地徐福竟一下子送上了一千丸,这是让皇帝陛下平时拿来当糖豆吃吗?”
吕决差点一下子晕在当场。不过他也发现了这里边的误会,自己明明说地是“自制丹药千丸”。这些人竟都听成了“自制仙丹千丸”。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那含义可就相去十万八千里了。
不过这样一来吕决的目的也达到了。刚才外面那个黄门侍郎喊的是“五行博士徐福进殿听询”,也就是说让他这个不入流的地市级研究员进大殿是为了询问祭天祷地的事情来着,而他的回答对这帮人来说可能有点惊世骇俗,他怕到时候始皇帝和他这些大臣们听了受不了,于是便先把这一千粒毒药“请”出来做个铺垫。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个误会,“丹药千丸”竟变成“仙丹千丸”了。不过这样也好,先让他们的心脏稍微锻炼锻炼,免得待会儿自己说出祭天祷地的事情时那几位上了年纪的家伙出一两个心脏病突发什么地可就不好玩了。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吕决觉得还是得赶紧把误会消除。要不然始皇帝真的情急之下抓一颗糖豆仍嘴里,嚼巴嚼巴发现自己没成仙,那他吕某人可就有欺君之罪了。
“陛下,”吕决连忙打补丁,“这千丸丹药的确存有仙丹的成分,但却还不是真正的仙丹,因为这里边缺少一味仙草。也就是说服用这丹药并不能达到平日飞升之目的。只可以延年益寿耳。”
“哦…………”大殿上一片失望的叹息声。
始皇帝嬴政一阵哈哈大笑之后,用他那特有地低沉嗓音说道:“朕还说呢。这仙丹都能轻轻松松的炼制出一千丸,那这神仙也太不值钱了吧!”
见平时颇为严厉地皇帝今天竟难得这么开心,并且还开起了玩笑,重大臣虽然不敢像皇帝似的笑的那样放肆,但也一个个脸上全都挂上了笑容。整个大殿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甚善!”就听嬴政又说道。“难得徐卿家一片忠心。这丹药朕收下了。”
一个小黄门从始皇帝的坐榻后面一溜小跑来到吕决面前,接过吕决手里地漆盒。又小跑着躲到嬴政地身后。
“给徐卿家赐座。”
听始皇帝这么说,吕决心里一阵洋洋得意。妈妈的,一包毒药换回一个在始皇帝面前坐座地权利,这实在是赚大发了。可等看到刚才那个小黄门给端来的座头时,吕决的心又一下子凉了,原来那小黄门手里捧着的只是一方小小的芦席。吕决左右看了看,见其他诸大臣们膝盖底下也是垫了这么快劳什子,这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膝盖底下有这么块东西就叫“跪坐”,没了这块东西就叫“跪拜”,这不就是纯粹的形式主义嘛!妈妈的,这大秦朝也太能忽悠人了!
“奉常王戊!”吕决刚刚学人家的样子跪坐好,就听上面的始皇帝又喊道。
“臣在!”那边的王戊连忙从坐垫上跪直身子拱手答道。
“让你手下那个太医令不要每天再给朕送那劳什子丹药了,也是说什么可以延年益寿,可是朕都服用十多年了,还不是这么一直老下去?”
吕决眼光一瞥,见王戊跪在哪儿脸上竟隐隐有不忍之色。他正疑惑间,就听嬴政又说道:“廷尉李斯,这太医令按律该当何罪?”
“回禀陛下,”李斯跪直了身子,一边回答皇帝的提问,一边还用眼角看向吕决这边,“太医令欺君罔上,当车裂,并诛三族。”
靠!吕决差点从席子上跳起来。别人不就是卖点假药吗,至于用这么重的刑罚嘛!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欺天欺地欺君欺人欺己
看着“老骗子”李斯那张阴沉的老脸,吕决一下子明白他为怎么在回答皇帝的话时要看着自己了。醉露书院妈妈的,你老小子的意思不就是那太医令就是前面的车,我吕某人是后面的辙吗?嘿嘿,你是把他当成一只鸡来杀给我这只猴看的吧!不过您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哦不,应该是一定会落空。想到这里吕决竟朝着李斯露出了个甜甜的笑脸。
李斯见这琅琊来的“大骗子”油盐不进不说,还专门给个笑脸来气他,只见他跪行两步拱手向始皇帝奏道:“陛下,那太医令本为医官,却整日以方士自诩。不但不为陛下贵体着想,反而尽用些升仙得道的无稽之谈来蛊惑陛下。依臣愚见,这天下所有方士,尽皆欺世盗名之辈,理应全部铲除,以免遗祸万方!”说到这儿,他又扭头指了指吕决,“这琅琊徐福明明只有三十左右年纪,却偏偏鼓吹有一百多年道行;不知从哪儿弄来点丸药就敢说有益寿延年之功效。像这种欺天欺地欺君欺人欺己之徒,不才,微臣实在耻于与其同殿为臣!”
这一通骂下来,即便吕决这自认为脸皮已经修炼的比大将军蒙恬此时正在修建的长城还要厚三分的人此时也有点挂不住了。醉露书院不过即便是吕决实在是看着李斯不顺眼,此时心里也不得不对李斯暗跳大拇指。好家伙,李斯就是李斯!不愧为一篇《谏逐客书》把满朝文武驳得哑口无言的李斯!别的不说,就人家刚才这一句“欺天欺地欺君欺人欺己之徒”就足以顶万言。
其实在吕决看来,这所谓方士这个职业的确就是一伙骗子,当然有的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个骗子,比如后来始皇帝遇到的那个卢生,就因为骗着骗着实在是骗不下去而偷偷跑掉。还有的人明明是个骗子却不知道自己是骗子,你比如说这会儿还在琅琊一天到晚琢磨那道“思考题”地徐市,他就认为这世上绝对有长生不老药。人只要吃上一粒就能马上成仙。当然他吕决是属于前一类的,就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到这儿来行骗的。这也使得他在听了李斯那句“欺天欺地欺君欺人欺己之徒”时脸会发热耳根子会发红。
要是现在跪坐在这儿地是徐市他会有什么表现?妈妈地,人家可是不知道自己是骗子的骗子,这会儿肯定会跟李斯对着干起来。
“陛下。”吕决跪直了身子说道。醉露书院“微臣有几句话想请教一下廷尉大人,望陛下恩准!”
“问吧。朕准了。”始皇帝也想看看这个琅琊来地方士会用什么方法来反击这具有第一辩士称号的李斯。
这几天来,发生在三天前外宫门口那出“大骗子怒斥老骗子”的故事在中下层官员中已经传了个遍。现在坐在朝堂上的这些个王公大臣们也是多有耳闻,这会儿听吕决要闻李斯的话,便一个个都向这个大殿门口跪得笔直的小小博士官看去。而人们脸上的神态却大都不一样,有的人脸上充满着期待,有地人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
吕决扭头对李斯说道:“下官知道廷尉大人学富五车,那么请问廷尉大人:何为天?何为地?何为宇?何为宙?”
小样,你能说明白了老子管你叫大爷!再说了。这个年代也就儒家对这俩字地解释还算差强人意。你个老小子现在还敢用人家儒家学说?嘿嘿,这大殿上的儒家宗师可是不少。小心人家抓住你小辫子。
李斯本不愿回答吕决的问题,但前面有了皇帝的允可,便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所谓“宇宙”倒是好解释,这在各种典籍里边都有确切的论述,“宇”是指上、下、左、右、前、后地所有空间;“宙”是指古往今来以及将来地所有时间。可这“天”和“地”可就不太好说了。首先一点就是“诸子百家”中家家都有自己独特的观点。谁都有理有据,可谁都没法去把别家驳倒。另外就是在这一点上其实他还是比较认可儒家观点地。就像儒家经典《易》所说的,所谓“乾为天”“坤为地”,又说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以及“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可是这些理论他现下都不敢用,其原因就是现在所谓的正宗儒家学派已经从心理上把他这个儒学叛逆给开除了,其实那天吕决在外宫门口说的那番话以及刚才吕决在肚子里嘀咕的还真就是李斯最大的一块心病。
低头沉思良久后,李斯躬身对皇帝叩首道:“回禀陛下,要说这宇宙二字微臣还可说出个一二;然天地包容太大,实非微臣语力所及。”
诸王公大臣当中本来有许多人是打着看热闹心思的,现在见李斯竟然连招都不敢接就这么快败退下来,不禁连连摇头叹息。不过人们也从他的回答中听出这位第一辩士似乎还退的很是从容,人家不是说了嘛,“宇宙”俩字我可以解释清楚,可是这“天地”包容的太多了,不是我一个人的语言能力所能说清楚的。
始皇帝也听出了李斯的话音,以君臣多年的了解来看李斯应该还有下文,便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果不其然,就听李斯说道:“看来徐博士以一百多年的道行,对这天地二字体会是颇深的,微臣恳请陛下让徐博士在此讲解一二;另外,微臣开始时所提之议乃是他徐福欺君罔上欺世盗名之罪,不知此事与天地二字的含义有何关联,也肯请陛下让徐博士解释清楚。”
这通说辞可是分量不轻,首先是把皮球轻轻又给吕决踢还回来;其次严重指出你徐福大有借问问题之际转移视线的嫌疑;第三就是一句一个“肯请陛下让徐博士……”,只要皇帝一点头,这俩问题你都不能回避。
李斯提出的这两个问题,正是他和吕决之争的症结所在。
其实始皇帝最欣赏李斯的地方就是他这种善于抓住问题症结的能力,正是他的这种能力,使得秦国在处理六国事务时能够从众多纷杂表象当中迅速找到事务的本质,从而提前立于不败之地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吕决装逼
“徐卿家,你就把李卿家问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一说吧!朕还真想听听你的见解。醉露书院”
这话什么意思?“朕还真想听听你的见解”,那就是想让自己仔细剖析一下,那怎么前面还有一句“捡重要的说一说”呢?
吕决一下明白了嬴政的意思,那就是想让自己这个曾在神仙大学深造多年的地市级研究员把有关于“天”和“地”的这个哲学命题好生讲解一番,至于其他的,嘿嘿,你愿讲就讲不愿将也没人强迫。
不过始皇帝的这个好意吕决虽然心领了,可他还真没有打算回避那个问题的心思。其实吕决的心思就是要弄个无头公案出来,让大殿之中这些自认为饱读诸子经典的家伙们驳也不敢驳说又没法说,既爱又恨,既想抱着吕决亲两口又想把他拉到脚底下踹两脚。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始皇帝不高兴了,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总之一句话,就是发挥二十一世纪新青年的忽悠之特长,把大家全部都侃晕。
吕决跪直了身子朝上一拱手说道:“请陛下放心,要知道廷尉大人这是把他不知道的就当成荒谬的来对待了,微臣会让廷尉大人了解什么是天地,什么是修仙的。醉露书院”
“诸位大人,”他又朝周围的诸王公大臣作了个揖说道,“所谓天,在周以前人们认为那是世间最高的神,是宇宙的主宰。后来的春秋之际社会动荡,天命观发生动摇,同时也正是诸子百家兴起之时。此时儒家的代表孔子既承认天是那个主宰万物的神,所谓以文之灭兴决定于天,他又认为天就是自然之天…………这是儒家的局限。墨子认为事事非命,却又提出了天志以赏善罚恶…………这是墨家地矛盾。老庄以道生天地。否定了天地至上性。认为天即道之自然…………道德家(方士在先秦时期又叫术士,是和老庄之流的道德家们没有丝毫关系的…………糨糊注)更是不堪,只承认天的自然性质而否认了天作为神的性质。这是春秋以来诸子百家当中三个主要流派对于天这个命题的看法,这三大家都是这么混乱,其他不成系统地流派就更不知所说为何了!”
包括秦始皇在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滔滔不绝的吕决。
这个方士也太狂妄了。竟连诸子百家都给否定了个遍。不过诸王公大臣外加始皇帝也都知道,这个狂妄的方士还句句都说在了各派别的软肋上,让你攻也无法攻驳亦无法驳,便一个个肚子里波涛滚滚而表面上却又平心静气的继续往下听,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来。醉露书院
吕决稍微一停,眼睛向四周一扫。只见大殿上一双双眼睛都在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特别一个是离得稍远,身体胖胖地家伙,竟歪着脑袋越过别人的身体向吕决这边看来。不经意间,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出,大殿里的青砖上已经有了湿湿的一滩。
嘿嘿!吕决眉毛往上一挑,在心里边把研究所那几位默默地念叨了一遍:刁兄、谢驸马、贺老爷子、牛教授……你们都看到了吗?第一次在中国的土地上建立了统一的封建制国家的那帮家伙们这会儿正一个个都跟一年级小学生似的双眼巴巴口水滴答地看着兄弟我哎!什么,看着我干啥?嘿嘿……等着兄弟我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啊!
于是乎平时在研究所与刁文亮、谢武赫以及贺副教授他们在一起胡吹海侃时那股子八卦精神又在吕决脑海里占了一席之地,只见他先是朝高高在上地始皇帝嬴政作了个揖。然后又朝四周的王公大臣们团团供了供手,接着抬手伸出一只食指快速地在鼻子上一蹭。最后得意忘形地卖了个关子,并且那说话地语气还跟舞台上的京剧道白如出一辙:“陛下,各位大人,可知各家单是对于一个天的解释因何到了要么自相矛盾要么幼稚无知的地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