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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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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灰意冷、终于倒了车,开进车棚。安排停当后她走出车棚,和小乔一起回到小屋。她不知道怎么和亨利交谈,当他的面该如何做;还有,如果她真的还没有暴露自己,那么她已经知道的真情又该怎样掩藏呢? 
  她束手无策。 
  但是,车棚的门她并没有关。 

  
  
第三十二章



  “大副,前面那地方就是。”舰长说着就放下望远镜。 
  大副透过大雨和海浪盯着前方。“照我看,那不是理想的度假胜地。长官,你说是吗?简直是不毛之地。” 
  “的确是。”舰长是个传统式的海军军官,满嘴的花白胡子。第一次大战时,他就和德国海军打过仗。对大副那种浮华的夸夸其谈,他已经学会了采取宽容的态度,因为那小伙子后来完全出乎意料,竟然成了一名无可挑剔的好水手。 
  那个“小伙子”已经年过三十,以这次大战的标准,可以算是有阅历的水手了。但是,舰长那宽容的说话方式他可没有在意。驱潜快艇正顺着巨浪驶向了高峰,在浪尖上平稳了一下,接着又落入浪谷,他扶着栏杆使自己站得很稳当。 
  “长官,目的地已到,我们干什么?” 
  “绕着小岛航行。” 
  “好啊,长官。” 
  “注意观察一艘德国潜艇。” 
  “天气这么恶劣,海面一带不大会出现潜艇——就算有,也不能看到,除非离得很近。” 
  “今天晚上,风暴将会停息——最多刮到明天。”舰长开始往烟斗里装烟丝。 
  “你这么看吗?” 
  “可以肯定。” 
  “是不是凭水手的直感?” 
  “凭天气预报。” 
  驱潜快艇绕过海岬,他们就看到小海湾以及那小码头。海湾上方,悬崖顶上耸立着一幢房子,很小,方方正正的,好像在弯着腰与风暴抗衡。 
  舰长指着那儿,说道:“只要有可能就派一队人去那儿。” 
  大副点着头说:“派人去也未必……” 
  “怎么啦?” 
  “绕小岛航行一圈,要花大约一个小时。” 
  “那又怎么?” 
  “那么,除非我们运气好,时间巧,地点也正巧,才能碰到,否则……” 
  “否则德国潜艇浮出海面,把人接走,又潜人海里,我们连浪花也看不到。”舰长把大副未说的话补充完。 
  “正是这样。” 
  舰长点燃了烟斗。在波涛滚滚的大海上能这么做,说明他经过了长期的磨炼,点烟很有经验。他先喷了几口烟,接着就很带劲地吸了一口。“我们到这儿来不是做什么推理。”他说着就从鼻孔里喷出了烟。 
  “长官,引用这个对我们可不合适。” 
  “为什么?” 
  “那话是指轻骑大队①的一次著名的冲锋。” 
   
  ①轻骑大队(Lisht Brigade):指18世纪在克里米亚与俄国人交战的一支英国骑兵部队。该队有600人,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勇敢作战。虽然有三分之二的人阵亡,但他们占领了敌人的火炮阵地。被誉为英国的英雄部队。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舰长把烟从口中喷了出去,“我看,这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的一点优势。” 
  小岛的东端那儿还有一幢小房子。舰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见到房子上有发报天线,天线很大,看起来像是专业的无线电发报机用的。他大声叫着:“斯帕克斯,看能不能和那儿联系,用皇家观察部队的频率试一试。” 
  快艇驶过去,看不见小屋了,无线电发报员报告说:“长官,没有回音。” 
  舰长答道:“斯帕克斯,好了,这没什么。” 
  在阿伯丁港口海岸警备队的快艇上,坐在甲板下面的水手们正在玩赌注为半个便士的21点①,一边在思索他们为什么那么笨,好像总是不明白上级要他们在这时候随时准备出发的意图。 
   
  ①21点(Blackjack):最流行的坐庄纸牌游戏。玩者力争取得21点的总牌点,或比发牌人更接近21点,但绝不能超过。一般使用52张一副的纸牌。 

  “要牌。”杰克·史密斯说。他本人比他的名字更有苏格兰特色。 
  远离伦敦家乡的胖子艾伯特·帕里什,雅号“苗条”,给了他一张“J”。 
  “涨裂②。”史密斯说。 
   
  ②涨裂门(Bust):行话,指超过21点限额而失败。 

  “苗条”在收他的赌注。他故作惊讶:“一个半便士,但愿能让我花一辈子。” 
  舷窗里边凝结了许多小水珠,史密斯把它擦了擦,朝外看着,只见港口的船只来来往往,很繁忙。“看那些水手慌慌张张的样子,你还以为我们要去该死的柏林,而不是‘风暴岛’。” 
  “你难道还不知道?盟军这次进攻,我们就是先头部队。”“苗条”出了一张10点牌,自己摸了一张“老K”。他说,“有谁是21点,否则我就赢了。” 
  史密斯说:“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是个逃兵?要我看,这是宪兵的事,与我们无关。” 
  “苗条”一边洗牌,一边说:“要问他是什么人,还是我来告诉你——是个逃跑的战俘。” 
  一阵哄笑。 
  “算了吧,你们别听我胡说。不过,一旦我们把他抓到,可得注意听他的口音。”他把扑克牌放下来,接着问了个问题,“注意,常去‘风暴岛’的是什么船?” 
  “就那条杂货船。”有人做了回答。 
  “这么说来,他要回到大陆,惟一的办法就是乘那条杂货船。宪兵只要等着查理如期开往小岛再回来时,等他一下船就把他逮住不就得了,何必要我们在这儿坐等天晴起锚,还要风风火火地跑到那边呢。除非……”为了引起注意,他停顿一下,“除非他还有其他办法离开小岛。” 
  “那有什么办法?” 
  “比如有一艘德国潜艇。” 
  “荒唐。”史密斯说。其他人只是哈哈大笑。 
  “苗条”又发了一圈牌,这一次史密斯赢了,其他人全输。“苗条”说:“我赢了不止1先令了。我看,我还是回到德文郡,待在那个漂亮的小别墅里。那家伙我们肯定抓不到。” 
  “就那个逃兵?” 
  “是战俘。” 
  “为什么抓不到?” 
  “苗条”对头上拍拍,说:“要转转你的脑袋瓜子。想想看,风暴一停,我们在这儿,德国潜艇在海湾的海下,那儿离小岛近。你们看,谁先到达小岛呢?还不是那些德国人。” 
  “既然这样,我们干吗这么做?”史密斯问。 
  “艾伯特·帕里什,这是因为发号施令的人赶不上你那么精明,落得被你笑话了!”他又发了一手牌,“下赌注吧。你会发现,我说的完全正确。哎呀,史密斯,那是多少?1便士?戈布里梅,别疯疯傻傻的,我同你说,我敢和你五比一打赌,我们从岛上回来时两手空空。谁愿打赌?十比一怎么样?呃,怎么样?十比一?” 
  “没人同你打赌,”史密斯说,“发牌。” 
  “苗条”在发牌了。 
  空军中队长彼得金·布伦金索普(他曾多次想把“彼得金”简化为“彼得”,可是不管怎么改人家总是知道)死板板地站在地图前,对屋里的人说:“我们飞行的队形以三架为一组。一旦天气允许,第一组三架飞机立即起飞。目标是——”他用教棍指着地图,“在这儿,‘风暴岛’。到了那儿要低空盘旋,花20分钟侦察德国潜艇,20分钟以后返回基地。’他稍停片刻,接着说,“在座的都有逻辑头脑,现在可以推算到:为了使侦察不间断,第一组三架飞机起飞20分钟以后,第二组三架飞机一定要准时起飞,后面的机组照此类推。有没有问题?” 
  “长官。”飞行军官朗曼有话说。 
  “朗曼?” 
  “如果侦察到了德国潜艇,采取什么行动?” 
  “当然给他们点颜色看,投弹、扫射。” 
  “可是,长官,我们是战斗机——要阻击潜艇,我们有点无能为力。那是战舰的任务,是不是?” 
  布伦金索普嘘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只要能打赢这场战争,有什么好的办法,你们就直接写信,寄给伦敦西南1区唐宁街10号温斯顿·丘吉尔。针对这些愚昧的批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谁也没有吭声。 
  布洛格斯待在紧急起飞室,坐在靠近炉火的柔软的沙发椅上。他耳听着铁皮屋顶上犹如鼓点一般的雨声,不时地打着盹,脑中还想到战争后期皇家空军造就的不同类型的军官。英国空军飞行员作战似乎没法不让人鼓舞。这些飞行员一方面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育,说的是粗话,喝起酒来无休无止;另一方面他们不怕疲劳。天天身处被烈火烧死的危险中却毫不在乎,很有骑士的无畏精神。随着战争的深入,他们渐渐地远离家乡,仅靠那种学生似的英雄气概就显得不够,因为空战的重点已经从冲劲十足的单机混战转变为单调乏味的机械性轰炸了。飞行员虽然照样喝酒,照样讲他们的行话,但是他们显得更老练、更顽强,眼光也更加挑剔,在他们身上已不再有《汤姆·布朗的学生时代》①里的那些东西了。布洛格斯想起在阿伯丁的牢房里他对那可怜的普通盗窃犯的所作所为,他就意识到他们都变了。 
   
  ①《汤姆·布朗的学生时代》(Tom Brown’s Schooldays):英国法学家、改革家和小说家休斯(Hughas,Thornas,1822…1896)所写的小说。反映的是作者1834年到1842年在格拉比公学求学期间这个学校的人物和生活,深受读者欢迎,迄1890年已重印约50次。 

  室内的飞行员都很安静。他们就坐在他的周围:有的像他一样在打瞌睡;有的在看书或者下棋;有个戴眼镜的领航员待在角落里,在学俄语。 
  布洛格斯眼睛似睁非睁地观察着房间,这时候又有一位飞行员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出:这位飞行员并没有因战争而显得苍老,他张着大嘴在笑,很有传统军人的风味;细皮嫩肉,看样子一个星期刮一次胡子就够了。他敞开着外衣,头盔拿在手里,径直走到布洛格斯面前。 
  “是布洛格斯警探长吗?” 
  “是我。” 
  “这太好了。我是你的飞行员,查尔斯·考尔德。” 
  “好哇。”布洛格斯与他握着手。 
  “‘风筝’准备就绪,引擎响声像小鸟的鸣叫一样好听。这架飞机水陆两用,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太好了。我们将在海面上降落,然后滑行,到了离海岸10码左右,就用救生圈送你上岸。” 
  “然后就等我回来。” 
  “正是那样。那么,现在只要等天气转好。” 
  “是的。你看,查尔斯,我在全国各地追踪这个家伙,追了六天六夜。现在想乘机打个盹,请别介意。” 
  “这没有什么!”飞行员便坐下来,从外衣里掏出很厚的一本书,他说,“《战争与和平》,补一补文化学习。” 
  布洛格斯说:“真是好样的。”说着就闹起眼睛。 
  帕西瓦尔·戈德利曼和他舅舅特里上校并肩坐在地图室里,他们一边喝咖啡,一边往盛灰的提桶里弹着烟灰,那桶就放在他们之间的地板上。戈德利曼下意识地不停弹着烟灰。 
  “我看,我们已尽了最大努力。”他说。 
  “这话你说过了。” 
  “驱潜快艇已经到了那一边,战斗机与那儿相距只有几分钟的距离。因此,德国潜艇一旦露出海面,我们立即就进行炮火袭击。” 
  “如果能发现它。” 
  “驱潜快艇将尽快派一队人登陆。紧接着,布洛格斯也会赶到,随后到达的是海岸警卫队。” 
  “可是能不能及时到达,他们谁都没有把握。” 
  “我知道。”戈德利曼面带倦容地说,“凡能办的我们都办了,难道还不够?” 
  特里又点了一支烟,问道:“岛上住的人怎么样?” 
  “啊,对了,岛上只有两幢房子:一幢住的是牧羊主和他的妻子,他们有一个孩子。另一幢住的是个老牧羊人,他有一台皇家观察部队使用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和他联系……他可能把电键老开在‘发射’上。他老了。” 
  “牧羊主似乎有些作为吧,”特里说,“如果他很机灵,或许他就能抓住间谍。” 
  戈德利曼摇着头。“是个可怜人,只能坐轮椅行动。” 
  “天啦,我们真背时,是吗?” 
  “是啊,”戈德利曼说,“似乎是‘针’在控制局面。” 

  
  
第三十三章



  露西渐渐变得十分沉着。冰凉麻木的感觉袭上她的全身,感情逐渐平息了,但头脑却越来越敏锐。先前她一想到和一个凶手同住在一起,一下子就瘫了下来,现在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使她惊讶的是:她现在只想到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戒备。 
  起居室里,亨利坐在那儿看小说,她就在他周围忙着清洁打扫一类的家务事。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上的变化亨利已经注意到了什么程度。他这人有敏锐的观察能力,不可能没有觉察。比如她开吉普车时出现的场面,他显然是有了警惕,否则他就不会表现出那么露骨的疑心。他一定发现有什么事使她震惊了。另一方面,在小乔发现他们在一个床上以前,她就已经心神不宁……他可能以为:反正这一切已经错了,如此而已。 
  说来也奇怪,露西还有这么一种古怪的念头:他完全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装做若无其事。 
  她往厨房的晾衣架上晾着洗过的衣服,说:“这么做很抱歉,可是雨又不停,我也不能老等着。” 
  他毫无兴趣地对衣服看了一眼,回答说:“这没什么。”说完他又回到了起居室。 
  在这些零散的湿衣服中,有一套是露西的。那一整套衣服既干净又不湿。 
  她用蔬菜饼做了一顿简便的午餐,把小乔和费伯叫过来,为他们端上食物。 
  戴维那支枪就靠在厨房的拐角上。她说:“我不喜欢摆在屋里的枪还装着子弹。” 
  “吃过饭以后,我就把子弹取下来。饼子很好吃。” 
  “我不爱吃。”小乔说。 
  露西把枪拿起来,放在威尔士餐具柜的顶上。“我看只要小乔拿不到枪就没事。” 
  小乔说:“我长大了就要打德国人。” 
  “今天下午,你得睡觉。”露西对他说。她走进起居室,从橱子里取出戴维用的安眠药瓶子,倒出了一片。体重160磅的大人如果服两片,剂量就嫌太重;若要让体重为50磅的孩子睡一下午的觉,四分之一片的剂量正好。她把药片放在砧板上,分成了两半以后再分成两半。她把四分之一药片放在汤匙里,用另一只汤匙背碾碎,放进一小杯牛奶里,递给小乔,对他说:“喝光,一滴都不剩。” 
  费伯始终在看着,一句话没说。 
  吃过午饭,她把小乔安顿在沙发上,又放上一大堆书。当然,小乔还看不懂里面的字,但是书里的故事他已经听过许多遍,记得烂熟。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图画就能凭记忆背出书上的文字。 
  “要不要喝咖啡?”她问费伯。 
  “地道的咖啡?”他问,感到很意外。 
  “我还存了一点。” 
  “那好,请来一杯。” 
  露西在煮咖啡,他注意地看着。她猜想他是不是担心她也会把安眠药放进去。这时候,她听到小乔在隔壁房间里的声音: 
  “刚才我问‘屋里有人吗?’”谱赫大声叫嚷。 
  “没有。”有人在回答…… 
  ——每次读到这个地方,他总是哈哈大笑,笑得那么开心。现在也一样。露西思忖着:上帝啊,求求你,别伤了小乔…… 
  她斟好咖啡,在费伯对面坐了下来。他把手伸到桌子那边握住她的手。一时间他们相对无言,坐在那儿小口抿着咖啡,雨声、小乔的读书声,声声入耳。 
  “变瘦要花多长时间?”普赫迫不及待地问。 
  “我看,大约一个星期。” 
  “可我不能在这儿坐等一个星期呀!” 
  小乔的背诵声渐渐带有睡意,后来就停止了。露西走过去,用毯子把他盖好,拾起那些从他手上滑落在地的书。这些是她小时候读过的书,她对其中的故事也记得很熟。书的扉页上有她母亲工整的笔迹:“给四岁的露西,爱你的妈妈和爸爸。”她把书放在餐具柜上。 
  她回到厨房,说:“他睡着了。” 
  “那么……”他伸出了手。她迫使自己握着他的手。他站起来以后,她就走在前面,上楼进了卧室。她关上门,脱下了毛衣。 
  他站在那儿不动,打量着她的胸部,过了一会才开始脱衣服。 
  她上了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她一方面感到害怕、厌恶和内疚,另一方面又要假装与他作乐。 
  他上了床,把她搂住。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她根本用不著作假。 
  有那么一会儿,她躺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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