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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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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没被怀疑的样子。
  “原来发生分尸案啊?”
  我打算彻底装儍。
  “老师没看报纸吗?昨天早上,在国道二十号线大垂水山顶附近发现年轻女性的右豌,大约是上腕的一半以下部分吧。发现者是当地从事林业的男子,开轻卡车时发现的。然后今天早上,在这里——就是这个小码头,发现脚部,双脚都发现了。害我们累死了。我昨天整晚才去帮忙取缔红线(注,红线,即所谓的'红灯区'。战后日本于一九四六年发布公娼废止令至一九五八年发布卖春防止法期间,可公然进行卖春的区域。)强化月份工作,今天一早又发生这事件。”
  木下手持长棒向前伸出。
  “找不到,只找到垃圾。”
  “这里发现的是脚?怎么被发现的?”
  “发现者是钓客,在湖底——其实也就那里而已,在海岸线上。”
  “喂,木下,湖怎么会有海岸线。”
  青木出言纠正。
  “发现者是在那个码头的前端看到的,他原本好像是要开小艇出来,结果发现似乎有箱子类的东西沉在水底,还以为是宝箱。真愚蠢,不管它就没事,却还拿钓鱼杆去捅。”
  青木抢走木下的棒子,站在码头前端把棒子插进水里。
  “像这样,捅了几次后盖子坏了,于是里面的东西就——”
  “浮上来了?”
  记得中禅寺敦子是说脚浮在水面。
  “没浮上来,是钓上来的,听说用油纸包着。真是吓死人的宝物,想都没想过会是脚吧。”
  案情已经如此错综复杂,可见传闻有多么不可靠。
  “箱子上缠着重锤?”
  “不,箱子以坚固铁板做成,大约这么大。”
  青木双手一比,约有二尺八寸(约八十五公分)左右。
  “箱子的宽与高都很短,简直就是四角形的烟囱。脚就恰恰好收在里面,或者应该说塞在里面才对。所以当然浮不起来,毕竟箱子是用铁作的,而且还打造得很坚固,不容易坏。或许是丢进湖里时盖子撞到湖底的石头毁损了锁,所以才会被简单撬开——”
  之后就发生大骚动了——年轻刑警说。木下接着青木的话。
  “于是开始展开大规模搜查,但目前还没找到其他部分。本来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可是这里的搜查主任个性很执着。”
  “搜查主任是不是木场啊?”
  “嗯,毕竟搜查的主要单位是神奈川县本部嘛,我们只是来帮忙的。县本部申请了二十名左右的警力来支援,他们最近还在忙其他案子。”
  我瞪了鸟口一眼。什么简单推理,场所既然在相模湖,当然是由神奈川县警出动。哪可能轮到木场这种下层警官当现场指挥啊,稍微想想也知道吧。鸟口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了,怎不见木场?他性格暴躁,不会跟当地警察吵起来了吧?”
  我一提到木场青木一脸困扰地与木下互望,然后无力地苦笑。
  “木场前辈不在这儿,他最近实在很奇怪。”
  “奇怪?”
  “嗯,现在跑去插手管跟他完全无关……管辖不同的事件。因为是擅自行动,上头气得很呢。这几天我也没看到他人,今天原本该来的也是他而不是木下。大家都很生气呢,对吧?”
  木下点头。
  “完全无关?是什么事件?”
  “嗯,那也是神奈川县警管辖的事件——啊,这个就算是关口兄也不能说。上头下令要保密。就是所谓的搜查机密。”
  木下制止原打算继续说的青木,用下巴指示小艇小屋方向,两三个穿制服的警官与一个穿开襟衬衫的刑警望着这里。
  “啊,糟糕,那个神奈川的警部补可是凶得很。抱歉,该走了。”
  木下轻轻点头致意后,似乎想避开警部补的视线,从我们来的方向走去。站在码头上的青木也一副奇妙表情地说:
  “唉,烦死了。我也先走一步——”
  说完,快步跟在木下身后。临行前仿佛想到什么,又回头说:
  “——啊对了,关口兄,刚刚那个阴阳师的妹妹,当杂志记者的——脸蛋很可爱的——那个女孩去那边的民家采访了,现在或许还在吧。”
  中禅寺蹲子也来了。
  两人离开后,我跟鸟口除了呆望着倒映在湖面的夕阳外也没事可干,只好准备回家。不知今天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当然这附近也没半家卖红豆汤圆的店。
  正当无事可做准备回车上时,眼熟的娇小女性——方才提到的中禅寺敦子朝这儿走来。敦子认出是我后,失声惊讶地说:
  “哎呀!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我来吃红豆汤圆的,对吧鸟口。”
  我的话中带刺,但鸟口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青年盯着敦子瞧,说:
  “关口兄,这位小姐是?”
  看也不看我一眼,低声询问。
  “喔,这位是在那本有名的《稀谭月报》里担任编辑记者的中禅寺敦子小姐。”
  “稀、《稀谭月报》!呜哇——”
  青年从鼻孔喷出大量空气。我想,那大概是自卑感与尊敬与羡慕交织形成的气息。站在《实录犯罪》之流的糟粕杂志立场,《稀谭月报》与自己之间的差别就好像是天与地,等级全然不同。
  加上中禅寺敦子是名女性,又很年轻。纵使实际年龄已超过二十岁,外表仍像个女学生。再加上她的容貌十分美丽,只要稍加打扮便是会变成个大美人。构成中禅寺敦子的所有要素仿佛都像在命令鸟口的鼻孔喷气。
  我察觉出鸟口的心境,没安好心地替他介绍。
  “敦子。为你介绍一下。这位青年叫做鸟口,或许你没听说过,他是《月刊实录犯罪》这本了不起杂志的编辑,希望你能跟他好好相处,我平时——很受到他的照顾。”
  但是鸟口毫不害臊,以平常的态度说:
  “讨厌啦,就算我平常很照顾老师,在别人面前公开我身分很不好意思耶。”
  哪有不好意思,根本是彻彻底底的厚脸皮,我不知道这青年身上究竟哪个部分含有害羞的成分。
  敦子看起来有点疲倦,不过还是努力装出和蔼的笑容,说了句“你好”后恭敬地行礼致意,接着说:
  “我拜读过《实录犯罪》。追踪‘光’俱乐部的那篇报导很有意思。”
  从记得报导内容这点看来,应该不是恭维话而是真的看过。鸟口闻言似乎颇感讶异,但没过几秒,立刻又恢复原本懒散的表情,以平常的滑稽声调说:
  “唔嘿,那篇的原稿,是我……”
  停顿几秒后。接着说:
  “从袋子里拿出来的。”
  看来打算搞笑搞底的样子。
  敦子似乎很疲倦。当我问起采访的前后经过时,她回答:
  “嗯,似乎白跑了一趟。”
  湖畔开始暗了下来。现在要搭电车回去多半很辛苦,反正也同方向,便邀她一起搭车,敦子非常高兴。看到那辆冒牌达特桑时也连呼好棒。鸟口很得意地说:
  “看,连敦子小姐都赞不绝口呢。批评这辆车的只有关口老师而已喔。”
  “坐上去就知道,等着瞧吧。”
  我这次确实地拿着地图坐上前座。
  “我有个疑问,犯人干嘛要切割尸体啊?肯定很花时间,找个地方埋起来不是比较快吗?”
  鸟口握着依旧不断细微震动的方向盘说。”
  大概是想埋也没地方埋,居住地点不方便吧。”
  我随口回答。
  “是吗?——有人会因为这种理由切割尸体吗?我猜大概是因为怨恨吧。死者多半是犯人杀上千刀也不厌倦的家伙。”
  “不。会杀人者神经基本上都不正常。犯罪时已失去平日的理性,那时的情感恐怕已超越憎恨变成了疯狂。对吧,敦子。
  我怕敦子一人孤单坐在后座无聊,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不过回头一看,似乎也不尽然,见她似乎很快乐,大概很喜欢兜风吧。
  “这个话题我之前跟哥聊过喔。”
  “喔?京极堂怎么说?”
  我想听听敦子的哥哥——京极堂的意见。
  我这个乖僻的朋友具备大量与日常生活毫无关系的知识二,肯定对这类话题有异于常人的扭曲见解。跟平常一样啊——敦子笑着说。
  “不过也说或许有可能是为了阻止死者复活的诅咒仪式行为,不然就是企图干扰身分调查。”
  “咒术的因素暂且不论,我想这么做也无法干扰身分调查吧?顶多造成一时性的干扰而已。最近科学办案发达。就算丢了头也还是瞒不住身分!”
  “嗯。哥哥也这么说。往后的时代大概仅凭身体组织的一部分就能确定个人身分吧。因此他说会分尸的决定性理由应该是不方便处理尸体、太重无法搬运——之类的物理性理由。到这部分为止跟老师的意见相同,只是——”
  “怎着,后面还说了什么?”
  敦子凑向前座。
  “关于切割尸体时的精神状态嘛,老师刚刚说那不是正常状态下做得出的事——对吧?”
  “理所当然吧?怎么可能正常。”
  “是,我也是这么想。”
  敦子先同意我的意见,接着说:
  “可是,哥认为——切割尸体时的精神状态恐怕是非常正常的,应该说犯人就是想从杀人时的非日常状态回到平时的生活——日常世界,才会动手切割尸体的。他认为犯罪者应该是透过切割尸体来使原本异常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切割人类尸体的残酷行为能达到恢复正常精神的效果?相较之下,分尸反而还比杀人更异常不是吗?过失杀人还有可能,但绝无所谓过失分尸吧?这么考虑起来当然是分尸时比较异常啊,对吧鸟口。”
  鸟口淡淡地回答:
  “可是要明确分别出正常与异常很难吧。例如冲动之下一刀捅死人的情形,这该算异常吗?还是正常啊?”
  “那一瞬间算异常吧,你是指一气之下失去自我的情形对吧?生气的瞬间是异常,不然不可可能会作出杀人这种划不来的事情。如果用得失损益来判断或社会的伦理规范的话,九成九不可能犯下杀人行为的。”
  “嗯,哥哥也这么说,杀人行为九成九是冲动造成——或者是像疾病般突然发作——”
  “不过也有计划杀人吧?例如为了计谋、怨恨、想要钱、或者守护地位与名誉等等因素。杀人肯定有动机呀,敦子小姐。要描写犯人心理关口老师最擅长了!”
  鸟口如此说完看了我一眼。
  “根据哥哥的说法——虽然我不太懂,他是说这类动机其实都是事后为了方便他人附加上去的。为了使犯罪得以成为犯罪,必须要有个社会共识上的动机等理由,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吧。”
  “为什么?没听过这么愚蠢的说法,虽说很有京极堂风格。”
  无论如何,当然是先有动机才有犯罪,说什么动机后来才附加的,开玩笑。
  “不,只论动机的话任谁都有,只作计划的话大家都会,这些要素并不特殊。犯罪者与一般人的分界线在于是否碰上能将之付诸实行的环境这点而已——哥哥的意思似乎是如此。”
  “他是说不论是谁,如果偶遇能自由杀死对象情况都会下手吗?根本是歪理嘛。”
  “我也不太懂他的意思。只是根据哥哥所言,动机之类的心理因案、环境之类的社会因素,以及是否能实行犯罪的物理因素应该分开来考虑才对。创造出犯罪的不是个人而足社会与法律。”
  “啊哈哈,确实没有法律就没有所谓犯罪了,就跟没车就不可能有交通事故一样。”
  鸟口不管任何话题都用相同语气回答。
  我在想,当我和恨之入骨的对象对峙,对方处于无法抵抗的状态,而我手中又握有足以杀害对方的武器时——
  我会杀他吗?
  不,多半不会杀吧,因为事后会被问罪。
  但是若假设犯行绝不会被发现呢?或者如果这世界没有法律,杀人不会被问罪的话——
  或许会下手吧。
  背脊发凉了起来。这种状况不可能到来,所以不必费神担忧。但是除去最后的条件后却不敢说绝不可能到来,那是有可能的。如果那时,我失去了最后的条件——社会性规制的话——
  很有可能动手吧。对犯人而言不管是动机还是计画性或许都不重要,跨越最后一道防线的扳机,说不定只是一些小事——动摇、误会、激动这类日常常发生的小事。
  “话又说回来。”
  鸟口打断了我危险的思绪。
  “不管怎说,切割尸体还是很呕心吧,我还是觉得这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对啊,敦子。动机问题先放一旁,你说分尸是想从异常回到正常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是杀人事件的当事人被逼入极限状态下,无法维持正常的精神活动时才会做出的异常行为。”
  后照镜上映照出摩擦着双手,陷入思考的敦子。
  大概正在回想哥哥的话吧。
  “大家这记得——荒川事件吗?记得上个月的《实录犯罪》也有报导。”
  荒川分尸杀人案发生于今年——昭和二十七年五月,一名小学女教师杀害任职巡警的丈夫,与母亲合力将尸体分割为头、腕、脚等部分抛入荒川丢弃,是一件轰动全国的离奇杀人案件。犯人为职业妇女,且还是教育者,带给社会很大的冲击。一开始女教师与情夫合作共谋的传闻臆测煞有介事地广为流传,结果发现原来是和母亲共同犯下的罪行。
  “那案件连犯罪的手法都很奇怪呢。”
  鸟口的表情透露出他似乎知道详情。我不清楚这案件,便向他询问手法有何独特之处。
  鸟口以不变的迷糊口吻回答。
  “首先用了警棒——这可说是丈夫的吃饭工具。在上头缠上绳子卡在雨窗上,绳子的一头先固定起来,接着趁丈夫睡着时缠在他脖子上用力拉扯另一头。”
  “这算很奇怪吗?”
  “恨奇怪啊。要说有计划,使用的道具未免太草率,感觉像随手拿身旁的物品充数;但要说是冲动,行动又太冗长,还意外地周到,所以真的很怪。”
  “但这也还好吧,又不是说没有勋机,栅不上街勋杀人吧。”
  敦子一讲话说:
  “确实主嫌犯——妻子打从心底厌烦粗暴又花钱不知节制的丈夫,可说自平常就怀有动机。但一直到犯案当晚,收拾饭桌时才突然想要付诸实行。只不过那时还不敢动手,毕竟丈夫是个无赖,职业又是警察,贸然行事肯定会遭到反击。加上身为教育者的她也很清楚杀人是多么反社会、多么不为公理所容的行为。只是当晚丈夫睡着之后,那个突然来临了。”
  “来临?你说杀意吗?”
  “该说——杀意吗?或许该说是——好时机。”
  “好时机?”
  也就是指——杀害条件具备的状况吧。
  “现在杀得了,杀了也无妨,杀了就轻松了——想到这些,什么憎恨都已不再是问题了。成为问题的,就只有如何更有效率。不失败地完成杀人行为而已。因为最麻的问题此时已经解决,所以杀人行为的社会性意义也就失去。至于动机——也就是日常的怨恨又如何呢?由于她这时心中所想的是只要杀了丈夫就能一了百了,所以动机也不存在。这时只考虑如何把警棒牢牢固定在窗子上,或是如何绑牢绳索之类的问题而已。也就是说,能称为异常的就只有那个来临的瞬间,之后的状态便与平时无异。”
  “哈哈,除了对象是人、行动目的是杀害以外,其他不管是把棒子固定在窗子上或缠上绳索、拉扯绳索等行为的确都与平常做的事没两样耶。”
  “但我还是觉得这是诡辩,不愧是京极堂的意见。就算犯罪时的精神状态不算异常好了,之后的分尸行为他又如何解释?”
  “嗯——鸟口先生说的没错。这之间要画上分界线是很困难的——不过硬要分的话,精神最异常的时刻恐怕不是实行中而是行动刚结束的瞬间吧。在来临的那个完全退去之后——也就是完全杀害之后。”
  “是——这样吗?杀害完毕的状态比杀害时更异常?”
  “对——当那个来临的瞬间,姑且算不正常好了,但犯案中意外地仍能维持正常的判断。可是在犯行全部结束时——犯人就会领悟到自己处于一种极端非日常的状态下,身边躺着尸体,犯下罪行的是自己,大半的人都会精神错乱。于是犯人便会透过后悔、反省、或自首等行动来矫正这种非日常性。不过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只要让社会放过自己就好。简单说,只要不被发现即可,亦即,犯人可以选择以掩盖犯罪事实的方式来回到正常。精神最动摇的时期大概就是从杀害完毕到决定掩盖罪行的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有长有垣,人人不同;有些人会立刻决定如此,也有人会犹疑不决,而做不到的人多半会遭到逮捕。”
  敦子似乎完全想起老哥的话了。
  连话语语气也多少有点京极堂味道。
  “这边我还能理解,但就算如此,分尸行为又有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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