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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芝仪一愣,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语,骂道:“酸秀才强词夺理,知道个鸟。他奶奶的,天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迂腐书生太多,才搞得污七八糟,狗屁不如……”
楚狂歌哈哈笑道:“非也非也!天下就是因为像你老牛鼻子这样,自以为是正统君子救世主、老喜欢将自己的狗屁标准强加于人的混蛋太多,才搞得乌烟瘴气,死气沉沉。嘿嘿,小子,就凭你这番话,寡人便给你几分面子,饶这丫头一命!”
说到最后一字,楚易右手忽然松开。
翩翩“啊”地一声,胀红的脸色瞬时转白,咳嗽不止。
楚易大喜,正想说话,楚狂歌却又嘿然道:“寡人纵横天下一百多年,便是玉皇大帝也不能奈我何,此次却被你们害得肉身湮灭,险些连孤魂野鬼也做不得。嘿嘿,这等奇耻大辱若是不报,寡人今后又如何在三界立足?丫头,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未落,“扑”地一声,楚易的右手闪电似的压在翩翩的小腹,将她吸在半空。
翩翩浑身一颤,妙目中尽是惊怒骇惧的神色,樱唇震颤,想要说话,却一声也发不出来。脸上血色陡然消褪干净,柔软肚腹急剧鼓动,隔着衣裳,隐隐可见一圈圈红光紫线急速盘旋汇集。
楚易正自愕然,只听楚狂歌哈哈笑道:“小子,寡人帮你采药炼丹,滋补元气!”
话音刚起,楚易掌心忽地一阵胀痛,一股妖异强沛的真气从妖女肚脐涌入他的手掌,沿着手阳明大肠经折转回合,绵绵不绝地直冲丹田。几在同时,丹田猛地一胀,鼎、壶又开始急速飞旋起来。
李芝仪大吃一惊,喝道:“老妖怪,你做什么!要杀便杀,干嘛吞她元神!”
楚易心下大凛,自己先前误吞了一个角蟒魔祖的蛇丹,就已变得似妖非魔,折腾够呛,倘若再将这妖女元神吸入,那还了得?
他又急又怒,叫道:“前辈你……”呼吸一窒,剩下的半句话顿时被那汹汹冲涌而入的真气压了下去。慌乱中奋力挣动右手,想要将手指抽离,却又哪里能够?
楚狂歌笑道:“牛鼻子,你我元婴被困在鼎、壶之内,七七四十九日内如果还出不去,就会熔化成阴阳两气。你该不会想和寡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魂飞湮灭吧?倘若不想,就趁早和寡人一起多多吸吞元丹,合力冲出去。”
李芝仪大怒,叫道:“屁话!若要道爷靠吸妖人魔女的元丹,才能逃出鼎壶,道爷宁可和你这老妖怪同归于尽!再不撒手,我就将这妖女立即刺死祭剑!”
青光一闪,楚易左手握着天枢剑,往翩翩脖子刺去。
楚易大骇,电光石火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妖女若是死了,我向谁打探仙妹的下落?”灵机一动,大声叫道:“住手!杀了她,你就不知道紫微真人和凌波仙子的下落了!”
这句话可比一百句说教都管用。
他的左手顿时停住,剑芒指处,翩翩雪白滑腻的脖子沁出一颗血珠,鲜艳夺目。
楚易松了口大气,知道抓对了稻草,继续道:“李真人,眼下魔门正大举进犯道门各派,你杀了这妖女,可就没处问其中的内幕阴谋了!那不等于自闭耳目吗?”
李芝仪大凛,喝道:“他奶奶的,臭小子,算你说得有理!喂,老妖怪,快把妖女放开。再不松手,道爷就不客气了!”
楚狂歌毫不理会,继续以楚易右手吞吸翩翩真元,哈哈狂笑道:“怎么?你还能对寡人怎样?现在咱们同在一个皮囊,难不成你还能将‘自己’杀了吗?”
他的吞神吸真大法原就独冠魔门,此时又有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两大神器相助,威力更是惊人。转眼.之间,萧翩翩的真气便被吸入了将近三成。
翩翩俏脸越来越煞白,气若游丝,清澈的美目里满是悲怒恐惧,泪水不断地流了下来。
对于修真而言,比起死亡,元神气丹的丧失才是更可怕的。
如果仅仅是死了,还可以通过尸解等方式,转世投胎,重新修练。无论如何,前世累积的真元尚能保存大半。
但元神气丹如果被吸干,不仅意味着几世的修练化为泡影,甚至魂飞湮灭,万劫不复。
李芝仪听他耍横,大怒,喝道:“他奶奶的,道爷我辛辛苦苦打通了这小子的泥宫玄窍,可不是为了让你这老妖怪倒行逆施,将他变成妖魔之身!再不松手,我就真将这小子杀了!”
话音刚落,楚易左手将神剑插在地上,蓦地朝上一张,竟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顿时勒得他面红耳赤,呼吸不得。
唐梦杳“啊”地失声,惊呼,万万没料到事情竟会突然演变成如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叫道:“李真人,你……你……”
楚狂歌一怔,不信他会当真下此狠手,大笑道:“妙极炒极!想不到自称行侠仗义的灵宝散仙竟然也敢滥杀无辜!杀!只管杀!也好让寡人开开眼!”
李芝仪怒极反笑:“他奶奶的,你当道爷不敢吗?这小子已是散仙之身,又满脑子糊涂念头。与其让你将他变成妖魔之躯,祸害人间,倒不如乘早结果了他的性命,永绝后患。杀一人可救天下人,这买卖划算得很哪。”
楚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将自己掐得窒息欲死,自己的右手又源源不断地将妖女的真气吸入丹田,而自己对这一切却偏偏无可奈何。
一时间满嘴酸麻苦涩,只觉天下荒唐之事莫过于此。
唐梦杳眼看着楚易舌头越吐越长,又是害怕又是焦急,想到他先前为自己辩解、保护的言词,心中更是百味翻杂,一阵大乱。
情急之下,她胡乱抓起地上的破碎衣裳穿上,跌跌撞撞地上前,奋力拉拽楚易的左手,叫道:“李真人,楚公子心地善良,此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你快放手……”
楚易眼前金星乱闪,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觉心肺憋胀难受,直欲爆炸开来,恍惚中忖想:“天下死法千奇百怪,但被自己活活掐死的,只怕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就在这时,呼啸声四起,崖前人影闪烁,第一批魔门追兵已经蜂拥而至。
只听…个尖利的声音邪笑道:“咦,这不是茅山掌门唐仙子吗?堂堂上清仙子,怎么会深更半夜地和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藏在黑乎乎的玉女洞里,难道是在学弄玉吹箫吗?”
魔门群妖顿时爆发出一片淫猥的狂呼怪笑声。
又有人怪叫道:“非也非也!你看她衣不蔽体,拉着这赤条条小淫贼的手臂苦苦哀求。定是这小子爽完了之下,一脚将她蹬开,转投我们九宸仙子的怀抱!”
唐梦杳娇靥酡红,羞愤交集,气得微微发抖。
“哧!”春水剑吞吐出鞘,但她经脉受损,气剑光芒远不如平时强盛。
楚易心中“咯蹬”一响,这才记起自己依旧一丝不挂,恍恍惚惚中自责:“唐仙子一心救我性命,却被我连累,清誉尽毁,还要平白受这些妖魔羞辱……”又是羞惭愧疚,又是愤怒气苦。
迷迷糊糊中,只听楚狂歌哈哈一笑:“老牛鼻子,这些嗡嗡的苍蝇真他奶奶的讨厌,咱们先灭了它们再说!”右手忽地朝外一吐。
翩翩嘤咛一声,顿时被抛飞出数丈外,跌坐在洞角,惊魂甫定,全身酥软无力,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羞怒气恨,还是后怕恐惧。
李芝仪嘿然道:“好!道爷我憋了几天,正他奶奶的手痒哩!”
楚易的左手又霍然一松,“啊”地一声,倒退了几步,鼻喉瞬时通畅,空气轰然倒灌而入,犹如醍醐灌顶。
他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平生首次发觉周遭空气竟是如此甜美清新。
唐梦杳大喜,颤声道:“楚公子,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一红,欲言又止。
洞外,一个妖人仍在愤愤叫道:“他奶奶的,依我看最可恨的就是这小淫贼,得了便宜还卖乖。享尽齐人之福倒也罢了,居然赤条条地站在洞口,掐着自己的脖子做无比痛苦状,这不是成心气我们这些老光棍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群魔狂笑,纷纷叫道:“不错!不如我们宰了这赤条条的小淫贼,再好好安慰唐仙子,滋润滋润她受伤的干渴心田……”
楚狂歌纵声狂笑道:“人生在世,本来就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全他奶奶的给寡人脱光了吧!”话音未落,一股雄浑真气直冲楚易右臂。
楚易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飞冲出洞,掌心青光怒放,劈空横扫,一道火焰光刀螺旋爆舞。
“轰!”崖前如被闪电所照,忽然变得一片蓝紫。
“砰砰砰砰!”
方圆十丈之内爆炸开深碧浅绿的汹涌光波,数十名魔门妖人惨呼迭起,纷纷翻身飞跌,身上火焰熊熊,衣裳瞬间烧了个精光。十几个真气不济的果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被烧成了脆皮焦骨。
“太乙离火刀!”
“操他奶奶的,太乙天帝!他……他没死!”
魔门众人大骇,惊怒交加,慌不迭地扑灭身上火焰,纷纷飞退出十丈开外,炸开了锅似的惊呼乱叫。
“寡人若是死了,阎罗王岂不是要退位让贤吗?他敢收寡人吗?”楚狂歌哈哈狂笑,楚易手掌翻飞横扫,又是接连几记太乙离火刀。
碧绿光刀气势狂霸,如雷霆电扫,所到之处,山石进裂,火焰冲天乱舞,妖人纷纷仓皇跌退。
呼叫声中,空中人影飞舞,第二批魔门追兵又己赶至,少说也有八九十人。
李芝仪早已手痒难耐,生怕又被楚狂歌抢先,喝道:“老妖怪,这些小妖就交给道爷我了!让我祭祭这把天下第一神剑!”
楚易左臂忽然一涨,真气滔滔灌冲,手指变换弹舞,口中急速地念叨着许多自己听不懂的咒语。
“叮!”
斜插在地的天枢剑青光大盛,突然拔地爆射而出,光芒潋艳,风雷咆哮,犹如霹雳横空飞舞,天地之间顿时一片青白明亮。
魔门群妖大骇,失声叫道:“天枢剑!”
惊叫很快就变成了惨叫,青光纵横闪耀,刹那之间,便有数十颗头颅带着血箭冲天飞起,四处抛落。
李芝仪哈哈大笑道:“北斗阑干南斗斜,妖魔鬼怪回老家!”
魔门众人听出他的声音,顿时又是一阵惊呼骚动:“是太乙老道!”
“老……老牛鼻子也在这里!他没被洪炉烧死!”
“他奶奶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
道门诸仙之中,紫微真人张宿、太乙真人李芝仪、玄真散人杜采石、玉虚真人玉虚子所杀的魔门妖邪最为众多,因此这四人在魔门中的声威也最为显赫,号称魔门四杀。
许多妖魔只要听到这四人的名字,立即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此时听说李芝仪没和太乙天帝同归于尽,也没死在二十八宿洞中,却和死对头楚狂歌同处一体,联手而战……魔门众人的惊骇震慑可以想见。
楚狂歌、李芝仪狂笑声中,楚易左手捏诀变幻,天枢剑光飞舞,如天矫飞龙,势不可挡;右手太乙离火刀大开大合,风雷滚滚呼啸,所向披靡。
一时间,漫山腥风血雨,骨肉横飞,玉女峰赫然变成了屠宰场。
这两人虽然一道一魔,脾气各异,却都是心高气傲、杀心极重的散仙。
百余年来纵横天下,罕逢敌手,何曾受过什么气,吃过什么亏?
不料阴沟里翻船,被魔门陷害,险死还生。门徒死伤殆尽不说,自己肉身湮灭,变成了孤魂野鬼,连日来困在鼎、壶之内,处处吃瘪,连连受窘,也不知窝了多少气。
到了此刻,心中的积怨仇恨终于像火山岩浆,汹汹爆发,洞外妖魔虽然人多势广,其中也不乏真仙级的绝顶高手,却又哪里挡得住当世道魔两大散仙势如疯狂的合力屠戮?
剑光气浪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也不知杀了多少人。群妖溃败如山倒,远远退开,不敢贸然上前。
楚易一介书生,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眼看着自己手脚不听使唤,杀人无数,心中又是惊骇又是茫然,大叫着让李、楚二人住手,但他们正杀得兴起,哪里听得进他这书生之语?
李芝仪心下大畅,怒气少消,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真他奶奶的痛快!道爷我要将你们杀个精光,祭奠我华山的亡灵!”
楚狂歌也哈哈长笑道:“神门都是你们这些龌龊脓包,难怪让这些牛鼻子看轻!嘿嘿,我楚狂歌何等人物,你们这些废物居然也配和寡人同门并宗?真辱没了神门太祖蚩尤大帝的颜面!”
两人纵声狂笑,大感快意。
这一道一魔两大散仙做了一百多年的死对头,恶斗不下五十次,彼此知根知底。生平第一次合作,竟是默契无间,说不出的酣畅痛快。
忽然之间,两人心底涌起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意,这个曾经令自己咬牙切齿的对头,似乎并没有原先那么可憎了。
翩翩软绵绵地坐在洞角,突然咯咯脆笑道:“可笑呀可笑,都说太乙真人、太乙天帝英雄无敌,没想到也只是专捏烂柿子、软脚蟹的胆小鬼……”
李芝仪一怔,骂道:“他奶奶的,小妖女胡说什么?”
翩翩听若罔闻,咯咯大笑,自言自语道:“杀得好,杀得妙!天色快亮啦,这时候长安城里也该翻天覆地了。什么上清派呀、天师派呀、灵宝派呀……一千牛鼻子老道姑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这一句话顿时将众人,惊醒。
唐梦杳脸色雪白,蹙眉低声道:“她说得不错!”
十八宿印已经解开了,魔门进犯华山的目的已经达到。
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和洞外的妖魔缠斗,而是尽快回到长安,救出紫微真人等人,联合道门各派,共商大计。”
李芝仪心中大凛,蓦地将天枢剑收回,喝道:“妖女,我师兄现在哪里?若不老老实实地带我去,道爷就让你魂飞湮灭!”
翩翩嫣然一笑,清澈蓝眸森冷如冰,柔声道:“好啊,那里龙潭虎穴,你愿意送死再好不过,就怕你没胆子去呢。”
李芝仪哈哈大笑:“小妖女,你是小母牛一窝生八崽儿牛皮大了!三洲十岛,碧落黄泉,又有什么地方是道爷我没胆儿去的?”
话音刚落,却听楚狂歌哈哈笑道:“可惜呀,有胆儿还不够,得有腿才行。”
李芝仪一怔,怒道:“老妖怪,你说什么?”
楚狂歌悠然道:“现在楚小子的这两条腿儿可不光光长在你李真人的身上。寡人好不容易才从天地洪炉里出来,好端端地为什么要送上门去找死?找死倒也罢了,为什么要费心费力救出道门仇敌?就为了让他们将寡人打个灰飞湮灭?”
“你……”李芝仪被他说得又急又怒,哑口无言,虽恨不得将楚狂歌碎尸万段,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楚易与唐梦杳对望一眼,苦笑不已。心想,现在一体三主,自己就好比太古大荒长了两个脑袋的怪兽,如果这老妖怪死活不去,天底下又有谁能拉得动自己?而且将心比心,于理于情,这老妖怪确实都没有陪着李芝仪去救道门诸仙的理由。除非……
楚易心中一动,忽然大声道:“是了!两位前辈,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既可以重新封印四灵,平定天下,又可以让两位各得其所,甚至白日飞升……”
李芝仪“呸”了一声,冷笑道:“他奶奶的,小书呆子,就你这大蒜脑袋还能开出什么水仙花?不听也罢。”
楚易微微一笑道:“两位前辈,你们的肉身是被我的毛驴儿撞毁,现在附身到我身上,也算是循环报应。但这里毕竟不是两位长留之地,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太乙元真鼎不是会将两位化为阴阳两气吗?所以……”
楚狂歌哈哈笑道:“小子,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横竖寡人已经将你打通成散仙之身,如果四十九日内,寡人出不了鼎、壶,没法儿投胎转世.那只有对不住你,将你变成寡人的寄体之身了。”
“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李芝仪怒道:“只要道爷在此,老妖怪你就休想得逞。大不了道爷先将这小子给宰了,看你还能拿什么做狗屁寄体之身!”
“两位前辈且听我说完。”楚易脖子还火辣辣地烧疼,听两人说着说着又绕了回来,急忙截口道:“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在四十九天内找齐轩辕六宝,不但可以重新封印四灵、平定大劫,两位不是也可以凭借《轩辕仙经》白日飞升吗?”
众人一凛,洞内忽然一片安静。
翩翩那双清澈蓝眸眨也不眨,笑吟吟地凝视着楚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楚狂歌才哈哈大笑道:“小子,有点儿意思。老牛鼻子,现在轩辕六宝已经拿到了三宝一剑,又有知根知底的萧丫头在手,剩下的一半也该不会太难找到。只要咱俩合作,的确可以各得其所。”
李芝仪嘿然不语,沉吟半天,才森然道:“老妖怪,别怪我没把丑话撂前头。从现在起,你若再做一件不容于天地道义的事,我李芝仪就算拿不到轩辕六宝,救不了天下苍生,也要让你神魂湮灭,万劫不复。”
楚易一凛,却听楚狂歌纵声狂笑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