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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废话!”
齐雨蕉原本清俊秀雅的脸陡然变得扭曲可怖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楚易二人,狞笑道:“倘若你说的是真的,你既然这般良善,何不拿出轩辕六宝换这丫头一条小命?倘若拿不出来,那不是胡说八道又是什么?”
苏曼如妙目中怒火熊熊,冷冷道:“大劫将至,不想着如何齐心协力,患难与共,却作出如此卑劣下流之事。道门清誉,都是让你这些败类玷辱,难怪连那魔头也瞧你们不起。”
齐雨蕉狞笑道:“这可真叫贼喊捉贼了!让天下正派蒙羞的却不知是谁?前有拈花老尼和楚狂歌通奸淫乱,今有你这小尼姑和楚小子狼狈为奸……”
“无耻!”
苏曼如再也按捺不住,飞身冲起,拂尘怒舞,万道银光朝着他当头罩下。
齐雨蕉大袖挥卷,气浪鼓舞,将拂尘荡开,喝道:“清风、明月,还不动手!”
右手指诀变幻,赤霄剑如霓霞冲涌,赤虬横空,瞬间反守为攻,将苏曼如逼得接连后退。
那两道童不敢忤逆,抓起一条银亮的锁链,各握一头,朝苏璎璎琵琶骨钉去。
“执迷不悟,死有余辜!”
楚易怒极反笑,抄足冲起,指尖轻弹,两道气箭破空飞射,清风、明月闷哼一声,要穴双双被封,软绵绵地坐倒在地。
齐雨蕉左手凌空一探,将“降龙索”抓到手中,银光飞舞,缠住苏璎璎,顺势冲天飞起,朝左边雪峰掠去。
楚易喝道:“下来吧!”
右拳冲出,真气爆涨,突然化为九丈余长的赤红气矛,烈火熊熊,破空横贯,直刺齐雨蕉胸腹。
他这一招脱胎自太古火族的“紫火神兵”,火候虽然未到,威力却已极之惊人。
齐雨蕉挥剑格档,“轰”地一声,光浪冲爆,喉中腥甜翻涌,赤霄险些脱手飞出,心中大骇:“这小子怎地变得如此厉害!”
趁着他真气少泄,姿势已老,苏曼如拂尘扫舞,勾住苏璎璎,将她硬生生地夺了出来。
齐雨蕉翻身下冲,想要将她抢回,眼前红光耀眼,气浪逼人,楚易业已全力猛攻而至,顿时将他逼得手忙脚乱,连连飞退。
当日楚易胎化易形之后,虽然已臻散仙之境,又有诸多神兵法宝护体,但临敌经验毕竟不足,又不知如何激化体内真气,与齐雨蕉、玉虚子等老辣高手对决之时,起初虽可稍占上风,但时间一长,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而此刻交手,楚易竟判若两人。齐雨蕉只觉他真气汹汹不绝,气势如汪洋恣肆,深不可测,更有数之不尽的妙招奇式纷至沓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任他使尽浑身解数,亦难以招架,直被迫得透不过气来,心中惊骇实是难以名状。
却不知楚易心中的惊异震撼丝毫不在他之下。
先前在鲲鱼腹中,他连走上一步,经脉都如火烧火燎,而此刻这般恣肆激斗,周身经脉却殊无涨痛之感。
非但如此,随着真气流转,奇经八脉甚至自动伸缩变化,端的是气随意转,水到渠成,奇妙已极。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蚩尤那魔头将我的经脉拓宽修整了么?”心中大震,但又觉得忒也匪夷所思,难以相信。
他稍一分神,气刀光焰登时减弱。
齐雨蕉哪能错过这等少纵既逝的机会,大喝一声,赤霄剑紫光爆吐,斜弧反撩,将他左手气兵轰然荡开,径直朝他左胸劈入!
楚易一凛,下意识地反身斜冲,右手气光怒爆,化为一个赤红色的光箍,陡然将赤霄剑迎刃握住。
“吃!”
红光摇荡,楚易手心一痛,溅起一蓬鲜血,但气箍瞬间愈合,将剑锋牢牢卡住,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齐雨蕉又惊又怒,奋力后夺,呼吸一窒,突然觉得一股旋涡似的巨力从剑锋处呼卷冲来,虎口酥麻,全身剧震,经脉内的真气顿时滔滔不绝地流泻而出。
“吸真鼎炉大法!”
他肝胆皆寒,嘶声怖叫,话音未落,整个手臂突然如麻花似的扭动起来,“格啦啦!”皮肉开裂,白骨错突,全身随之陀螺似的飞旋乱转,惨叫不绝。
楚易一愣,想不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使出了楚狂歌的魔门邪术。
但隐隐之中,又觉得似有不同,倒象是五族法术中提及的、蚩尤独创的“炼神化真大法”!
他陡然一凛,蓦地松开手掌,齐雨蕉“嘭”地重重摔落在地,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关节处的骨头全都折裂穿出,惨烈无比。
苏曼如惊讶地看了楚易一眼,楚易亦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骇异难解。
在那鲲鱼腹内,被蚩尤以铜鼎震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又象是脱胎换骨了一次,甚至还突然学会了许多未曾见过的上古绝学?
第九集 第六章 只手补天
楚易正自迷惘不解,躺在松树下的苏璎璎突然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道:“这是在哪里?我大哥呢?”
见她醒转,楚易二人松了口气,当下将来龙去脉扼要地说了一遍。
苏璎璎听得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兴高采烈,最后听说齐雨蕉竟想挑穿自己琵琶骨,顿时气得跳将起来,叉着腰怒道:“喂!臭牛鼻子,本姑娘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吗这么对我?心眼也忒坏啦!”毫不客气地踢了他几脚。
齐雨蕉真气被吸走大半,经脉俱断,早已是废人一个,被她踢中肺部,疼得汗水涔涔,剧烈地咳嗽起来。
抬起头,双眼怨毒地瞪视着楚易,喘息道:“小子,你自甘堕落魔道,学了这些妖法邪术来害人,自有报应!嘿嘿,等那些妖魔杀了你的心肝好妹妹,放出蚩尤,就有得你好果子尝啦!”
楚易一凛,蓦地揪起他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
齐雨蕉脸色涨紫,狞笑道:“你的狐狸精妹妹就快死啦!道佛各派也都成了魔门的阶下囚,板上肉。等蚩尤重生现世,你就算有轩辕六宝,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楚易大觉不妙,厉声喝问,他却再也不说了,只是喘息狂笑不止。
楚易又惊又怒,将他一掌拍晕,转身解开那两道童的穴道,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地说来,我便饶你们不死!”
清风、明月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说了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颠三倒四,夹七夹八,楚易三人听了半晌,才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长安城元宵大乱后,道佛各派侦骑四出,到处寻找李思思。
齐雨蕉、玉虚子等人均觉得李思思最有可能前往昆仑山,从金母手中夺取开阳神剑,于是纷纷赶往吐蕃。
到了昆仑山上,道佛数十门派合力大战吐蕃番僧与金母门,虽然荡灭群魔,却始终找不到金母与李思思的下落。
正自彷徨无计,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海市蜃楼。
蜃景展现出远古大战的恢弘景象,直至黄帝炼神兵,施放六宝,收服四灵神兽,天下太平。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与晏小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端坐在龟蛇岛的蛇峰之颠,手中托着轩辕六宝,下方万人膜拜,欢呼呐喊。从他们口型来看,喊的乃是“圣女”二字。
既而天昏地暗,天狗吞日。那圣女抱着轩辕六宝跃入蛇峰裂口。
顷刻间山崩地裂,巨浪滔天,冲出一个雄伟丑陋的男子。万众拜倒,四灵神兽无不慑服。
楚易听到此处,心下了然。
这海市蜃楼必是当日在天山上那青铜鼎中所放出的幻景,想不到远在昆仑,竟也能瞧见。只是当日自己却不曾看到他们所说的最后日食祭祀的景象。
按照他们的描述,蜃景中最后出现的男子,竟与自己亲眼所见的蚩尤浑无二致。难道蚩尤复生,当真是冥冥天意,早已注定?想到这里,心中又是失望又是不甘。
清风道:“昆仑山上的魔门弟子瞧见海市蜃楼,全都欢呼起来,士气大振,都说什么谶语成真,蚩尤魂魄就葬在蛇峰山腹之内,只要以魔门圣女的性命,加上轩辕六宝,一起祭祀魔帝亡魂,蚩尤就能重生转世。”
明月接道:“道门各位师长听了,又是愤怒又是害怕,顾不得寻找李思思和金母,纷纷赶往龟蛇岛。都想抢在魔门之前找到圣女,将她杀杀了,阻止蚩尤重生。”
说到“将她杀了”时,小道童战战兢兢地抬眼看楚易,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楚易心下大凛,终于知道齐雨蕉幸灾乐祸的阴毒之意了。收敛心神,沉声道:“后来呢?她又怎会落到了魔门手中?”
清风道:“我们赶到北海,没找到龟蛇岛,却遇到了四面八方赶来的道佛各门子弟,以及许许多多的魔门妖类。原来他们也都在各地瞧见了海市蜃楼,不约而同地赶来了。”
明月插口道:“大家一边搜寻龟蛇岛和晏姑娘的踪迹,一边和那些魔门妖人血战。边找边打,边打边找,却一无所获。到了第三日凌晨,魔门的碧霞元君率先找到了晏姑娘,大家一哄而上,大打出手。”
清风道:“眼看着就要将晏姑娘抢过来了,谁想金母又突然杀了出来,接着青帝又带着青龙舰队赶来了。我们寡不敌众,激战了半日,死伤极多,慧慈师太、法相大师、杜师伯、玉师叔全都失手被擒。”
明月瞄了兀自昏迷的齐雨蕉一眼,嗫嚅道:“于是师尊就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带着我们先藏起来了。而后一路跟随魔门妖孽,伺机救出大家,再图反攻。”
苏璎璎“呸”了一声,道:“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瞧是贪生怕死才对!臭牛鼻子跟着妖魔,也没什么好心,最多只是想浑水摸鱼,抢夺轩辕六宝罢了。”
清风、明月神色尴尬,对望一眼,续道:“魔门妖孽在北海巡弋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找着龟蛇岛,直到昨天傍晚,忽然听见雷鸣似的巨响,海上冲起一道几百丈高的巨浪。魔门妖孽都觉得是蚩尤魂魄暗示呼唤,于是驾船往南,驶了几百里,果然瞧见了这龟蛇岛”明月皱眉道:“这龟蛇岛好生奇怪,我师尊三年前曾到过此岛采集草药,但此番再上此岛,位置竟象是往东南移动了千余里,难怪我们一直找不着。”
清风道:“我师尊说,李思思那妖女必定也瞧见了海市蜃楼,绝不会错过当魔门第一功臣的良机,因此带着我们偷偷上岛,寻找妖女踪迹,岂料竟遇见了苏姑娘。”
楚易听得不耐,喝道:“眼下情势如何?倘若他们要上岛祭祀,怎地不见半个人影?晏姑娘在哪里?道佛各派同仁又在哪里?”
两道童被他连珠炮似的一喝,吓得将头一缩,结结巴巴道:“那些魔门妖孽将将这岛看作圣地,不敢妄自上岛,所以都在在蛇峰南湾抛锚等候。只等着日食来临,便将晏晏姑娘和道佛各派师长一齐一齐杀死,抛入蛇峰裂口。”
楚易大凛,双手一拍,将两道童经脉重新封住,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将他们救出来!”
“且慢!”苏曼如凝视着他,淡淡道,“楚王爷,魔门人多势众,连慧慈师太、法相大师等道佛各大高手也抵挡不住,就凭你我两人,这般贸然前去,又怎能救得出?”
苏璎璎睁大双眼道:“谁说只要你们两人?还有本姑娘呢!”
楚易忍俊不禁,急怒焦虑之心登时缓解了大半,点头道:“苏仙子说得不错,关心则乱。眼下敌我悬殊,只可智取,不可卤莽行事。”
思绪飞转,徘徊沉吟,喃喃道:“上兵伐谋。有什么法子,能兵不血刃,让这些妖孽乖乖儿交出小仙呢?”
苏曼如道:“能让这些妖孽俯首帖耳的,只有一个人。”
楚易一震,与她对望一眼,霎时间灵光霍闪,心意相通,脱口道:“蚩尤!”
心花怒放,哈哈笑道:“妙计!妙计!这些妖孽压根儿不知道蚩尤已经复生,本王正好来个偷天换日,以夷制夷!”
当下默念“七十二变”法诀,浑身光芒闪耀,骨骼“格格”作响,一阵烧灼剧痛之后,已变作了蚩尤的雄伟模样。
苏曼如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虽然还有些细微差别,但八九不离十,那些妖孽也分辨不出。嗯,既然魔帝复生,我和李思思也就只有束手就擒啦。”
苏璎璎听说让她假扮李思思,大感有趣,连连拍手叫好。依照楚易嘱咐,将李思思的性情言语牢记于心,反复演练。
她生性聪颖,善于模仿,不过一会儿,已将李思思的言行神态学得惟妙惟肖。
楚易大为放心,瞟了昏迷的齐雨蕉一眼,笑道:“魔门妖孽对我恨之入骨,这位连骨头都露出来了,由他扮演我再也合适不过。”
当下将他经脉封住,变化成自己的模样,五花大绑,挟在腋下,笑道:“走吧!”
三人隐身捏诀,御风飞掠,贴着蛇峰北壁直掠山顶。
山顶狂风猛烈,雪松参差,巨石嶙峋,中央果然有一个极大的裂洞,黑漆漆地深不见底。
裂洞北边已筑好玄石祭台,九柱巨香烟气袅袅,被狂风一卷,乱舞飞扬。
四周摆了九个巨鼎,炉火熊熊,沸水滚滚,白汽蒸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也没半个人影儿。
楚易走到崖边,凝神俯瞰。
只见冰波摇荡,粼粼晃眼,沿着月牙形的岛岸,停泊了数十艘战舰,旌旗猎猎,蚂蚁大小的人群走来走去,极是喧闹。
中央三艘战舰的外舷垂下无数铁索,密密麻麻地捆缚了三四百人,全都泡浸在冰洋里,只露出头颈,随波浮沉跌宕。
放眼望去,尽是道佛各派的高手。北海冰水寒冷彻骨,这些人经脉被封,周身捆缚,纵有一身神功亦毫无施展余地,早已被冻得脸色发青,簌簌发抖,就连脸上也结了一层薄冰。
楚易屏息扫望,心中陡地一沉,萧晚晴、唐梦杳、翩翩诸女也被囚在冰海之中,脸白如雪,眼睫紧闭,瞧来更是楚楚可怜。
他怒火冲涌,几不可遏,捏紧拳头,继续寻找晏小仙身影,却始终不能瞧见。料想她必定是被藏在了极为隐秘之处,等待祭祀之时方可现身。
苏曼如将四周情形仔细察探了几回,牢记于心,又将计划彼此核对了一遍,点头道:“楚王爷,动手吧。”
楚易怒火郁积,等的便是这句话。抓起齐雨蕉,纵声狂啸,蓦地从蛇峰顶颠冲天飞起,右手一掌拍下,碧光滚滚,脚下山石迸爆,四炸飞扬。
与此同时,苏璎璎也提着苏曼如抄空飞舞,冲出山崖之外,与楚易一前一后,朝崖下飘然冲去。
下方众人听见声响,无不哗然,纷纷奔出船舱,抬头上望。
风声呼呼,衣裳猎猎。
楚易下冲之势极快,原本还比苏璎璎高了二十余丈,刹那间便从她身侧擦过,闪电似的落在中央那艘巨舰上。
“嘭!”船身陡然下沉了两丈有余,但竟丝毫也不摇晃,又徐徐地升了上来。
楚易左手一扬,将齐雨蕉重重掷落甲板。
齐雨蕉翻身滚了老远,头颅一歪,露出那被乔化了的尊容。几个眼尖的魔门子弟当即失声叫道:“是楚小子!他怎么打成了这副德性?”
水中众囚听说楚易被擒,哄声大作。
萧晚晴诸女更是脸色大变,失声呼叫,想要抬头看个究竟,偏偏无法动弹,急得泪水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儿。
这些日子以来,楚易闯秦陵,闹长安,接连挫败魔门阴谋,早已名动天下,无人不知,在魔门众人心中,更成了闻之头疼的一号劲敌。
想不到他竟灰头土脸地被这神秘人所擒,粽子似的抛落众人面前。魔门群雄无不哗然,又惊又佩,纷纷叫道:“敢问阁下是谁?也是我神门中人么?”
楚易昂身负手,冷冷地睥睨众人,一言不发,倒将蚩尤那桀骜冷漠之态学了个十足。
嘈杂声中,苏璎璎挟着苏曼如翩然跃落船上,模仿李思思的姿势,盈盈拜倒,大声道:“神门子弟李思思拜见天帝!天帝复苏,普天同庆,弟子欣幸之至!”
这一言既出,更如晴空惊雷,四周陡然寂静,鸦雀无声。
众人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楚易,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过了片刻,才有一人叫道:“是他!是天帝陛下!他他和蜃景中的天帝长得长得”敬畏恐惧,声音颤抖,不敢再往下说,抢身拜倒在地,“嗵嗵”叩头道:“天帝复苏,普天同庆!”
魔门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拜倒,呐喊如潮。
这些妖魔大多是诡诈多疑之徒,若换了平时,单凭着楚易长相一致,也未必如此轻易上当。
只是此时此地,他们原本就一心守侯着魔帝复苏,心理微妙,忽然眼见此人横空出世,将死敌楚易打得如此之惨;而奸狡毒辣如李思思,也对他俯首帖耳,必恭必敬几相比较,哪里还有半点疑虑?
凌青云、金母、碧霞元君、方太臻等魔门巨酋正在舱内歇息,听见如潮喊声,无不震动,纷纷奔出舱来。
楚易昂然傲立,看着这些不可一世的魔门妖人匍匐脚下,山呼万岁,心底说不出的痛快。
目光一转,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