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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民日记___作者:阿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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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一次次落空,他们丧失了任何积极的行动。主力洗盘子,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洗掉了。抛 
掉股票,股价猛烈上升所遭受的痛苦,比单纯跌下来要强烈得多,他们几乎经受了双倍的折 
磨。 
    我感觉到,这一天丽亚是在地狱中渡过的,她的眼睛似乎更陷了,眉骨的暗影落在眼窝 
里,幽幽的,发出迷廉的含混不清的光亮,她身子也不坐直,斜倚在我的身上,我听见了她 
躯体内的呻吟。整个交易时间内,她没有买进任何股票。 
    想到要实行的叛逃计划,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忍。我对她既恨又爱,充满怜悯,但计划不 
可能改变,我必须和紫玲一起出去。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摸仿她的签名,这对我有用。凭我对书法的研究,冒充她的 
签名毫无困难,但我还是十分仔细,做到万无一失。 
    今天一整天丽亚都不离开我。我心里对紫玲说,放心,我不会食言,可爱的小精灵,请 
再耐心一些。                                            
 第二部 '编者的文字 散文:《数钱》'     
    我在这里要插进一篇散文。我必须承认,我受到日记的感染和浸润,梦呓者布下一个感 
情的罗网,我始终在网里打转,不管我走到哪里,网都与我同在。所以参与创作,增添色彩 
的愿望变得异常强烈。我的这篇散文曾经发表在南京的一份晚报上,原文照搬。   
                                 散文:《数钱》   
    鲁迅先生在《朝花夕始》中写道,若听鼠的索索叫,是它大难临头了,推开屋门看,一 
条大花蛇正向它游来,绍兴话把这鼠叫声叫作数钱。不知我怎上会用这词来作文章的题目, 
我觉得把鼠的绝望叫声叫作数钱,是非常真切而幽默的,这是绍兴人的深刻,似乎和我的文 
章无关,又似乎有关系,因为都牵涉到生存。 
    回想小时候,很怕的一件事就是听见父母讲钱,你想孩子正在天真浪漫的时候,以为世 
界和他一样,也是无忧无虑,忽然听得父母愁眉苦脸地数钱,一元一角地数,而此时孩子鸿 
蒙初辟,这一课就上得黯淡。那时是文化大革命,我的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是吃了上 
顿没有下顿,自然家中就要“数钱”,我的心就特别地酸,我不明白这可怕的恼人的声音为 
什么一定要钻进我的耳道里来.要是世界上没有这种劳什子该有多好,孩子的世界,应该是 
需要什么而该有什么的。所以每逢遇上数钱,我必然要躲到门外去,眼泪慢慢地涌出来,我 
像一个幽灵一般在马路上游荡。 
    现在回想起来,买在是孩子的稚嫩、脆弱,但大人就一定不脆弱了吗?我们见过许多为 
钱而烦恼痛苦的人,一分钱憋死英维汉,英雄是指大人。做孩子时怕大人数钱,当了大人却 
又忘了这事,或者没有忘,但迫于生存,却有意无意把数钱声送入孩子耳道里去,这样的大 
人是不够格的。够格的大人是硬着心数钱,却绝不肯去伤孩子稚嫩的心,当然教他懂得勤俭 
是另一回事。 
    其实数钱有形形色色,有林家铺子里的林老板式的数钱,有吝啬鬼葛朗台式的数钱,当 
然少不了暴发户的大把大把地数钱,神情甚是骄奢。还可以想象赌徒一掷千金,押上身家性 
命的形象。自然我们也见到企业家创业伊始如何数钱集资,展开鸿程之路。可以说,目从有 
了钱以来,人在社会上很难逃避和它打交道。自然有些人可以避免,据说毛泽东是手不沾钱 
的,这是伟人,和凡人不一样,该当别议。 
    钱在手上,数和不数是大不一样的,可以设想一下,倘我幼时,尽管可以断顿少吃,如 
没有父母凄凄惨惨地数钱,我的心就不会这么酸,也不会今天还留下抹不去的记忆。我认识 
一些做股票的朋友,碰上大熊市,输得脸都青了,哪天都要输个几千上万,因为采用电脑控 
制,直接从账上划钱,所以很容易输得呆木。一个朋友说,要是不划账,而是要数钱的, 
100元一张的,一叠叠往外数,数出半个麻袋,延长了痛苦的时间,你看他心里像不像刀割? 
数和不数委实两样,一数就把抽象的变成具体的了,利于直观,便有惊心动魄的效果,怎样 
麻木的股友都要出一身冷汗的。这就是反现代电脑,原始做法的好处。我想钱该数的时候还 
是要数,不管是喜还是悲,不管手数还是心数,数过的钱在心里留下痕迹,就可以花得比较 
值。                       
 第二部 '1994年1月18日 星期二'__①       
    早就应该走了,却一直拖到今天。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我知道自己 
必定要伤害丽亚,但在她身处厄境的时候,又不忍心弃她而去。其实我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完 
了。我要带的东西不多,全部塞进了一个皮背囊。此外,我填写了一张取款单,数字是2万。 
我要出走,必须带钱。我觉得这是最低限度,我在她的身边干了一年,这点报酬太不足道了, 
我的身价十分便宜。我签了她的名字,冒充得非常像,不可能有人分辨得清,到临走前的一 
刻,我才会把款子提出来。 
    可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发生了新的情况。昨天晚上我准备了晚饭,喊了几声她都没有 
回音,我嘀咕着进屋去叫她,跨进门时心中犹豫了,是她把我逐出卧室的,我这么贱,她不 
请我就进去了?但迟疑一下我还是进去了。 
    床上摊开一条浅绿色的薄被子,显出她身子错曲的轮廓,她侧身躺在被子里,长发尽向 
一边披洒下来,遮住了睑。我说:“起来吧,吃饭了。” 
    她还是不语,我却听见了哼哼的呻吟,觉得不对,便伸出手,摸她的脑门,我大吃一惊, 
她的脑袋烫得似一只炉子,一点汗都没有,好像炉子太热,汗都蒸干了。我说:“你病了, 
病得不轻啊。” 
    她睁开眼,眼里露出微弱的目光。 
    “晚饭好了,你想吃吗?” 
    她费力地摇头。 
    “我去请医生,上家里来看病。”不等她回话,我就要往外走。 
    我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了,“回来,回来!”她喊叫出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凄厉。我 
只得走回去。 
    “只要一会儿,医生就会来了,看过病很快就会好的。” 
    “不需要,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我这不是病。不用请医生。你从药柜中找几片药出来就 
可以了。” 
    我只得听从她的吩咐,从药柜中找出退烧药片给她。她抬起身子,我便用软垫子垫在她 
背后。她服下药,闭了眼,一会慢慢地睁开,眼里似乎清亮了些许。她说:“把手给我……” 
    我心里还是嘀咕,但想到出逃,她捏我的手可能是有限的几次了,就伸了过去。她握住 
了我的手,慢慢地捏紧,这时我脑子中出现的是南美洲一种会捕捉小鸟的树,她的手就像柔 
软而坚韧的树条,把我的手牢牢地缠住。随后把我的手移近她,在她的滚烫的颈子上、面颊 
上、眼睛额头上移动,上上下下,反来复去,我不明白她是用我的手来降温,还是纯粹是亲 
热温爱的表示。我的心徐徐地软了,我想起她对我的好处,尽管有时对我非常狠,但还是不 
乏真情。仿佛是一杯水泼在桌布上,我的心底湿了一片。 
    “你今晚搬进来往,好吗?搬进来住……” 
    我不做声。 
    “那次我也狠了些,可是你要理解我……搬进来好吗?” 
    我想我们同居一年了,再多几天也没区别,便点了点头。 
    我给她重新熬了稀粥,她就着酱菜、肉松,吃了一小碗。入夜了,我在另一头睡下,月 
亮徐徐地摇过中天,清光从窗帘缝中漏进。我不由想起紫玲,她入睡了吗,她在睡梦中进入 
了出走的天地,她梦见的是我,还是她的哥?可是我却躺在另一个女人的脚下,想起我和她 
的种种关系,仿佛在演绎一个离奇的非人世的故事。我恍然入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惊醒了,我的身子在席梦思床上颠动,一刹那以为遇上了地震,我连 
忙坐起,这才发觉是丽亚制造了震动,她的双腿弓起,身背蹦动着,猛烈地敲击床面,嘴里 
说着胡话:“不,我账上的钱怎么就这么些……不对,不对……绝对不止这么些……你们都 
在抢我的钱!” 
    我上前喊着她,把她摇醒。她醒后定了好一会儿掉.喝了一口水,对我说:“你不要睡 
那头,睡到我一头来,我心里发慌。” 
    虽然我心里勉强,但想她是病人,只得依她。我刚睡过去,她就一把搂我在怀里,她的 
身上依然发烫,而且湿湿的,出了汗,我便觉得不舒服。可是只要我有挣开的企图,她就嘴 
里嘟嘟囔囔,反而把我搂得更紧。好似她怀里非要有一个异性,她才能睡得安稳踏实。可是 
我却有不妙的想象,我想起西游记,我就是唐僧,却被一个吃人的老妖搂紧在怀里。                           
 第二部 '1994年1月18日 星期二'__②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好,早晨醒来头晕脖子痛,她的精神却似乎好了一些。我劝她不要去 
证券市场,她也应允了。我一个人去了股市,懒洋洋地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我打了一个 
电话给紫玲,她一听出我的声音,兴奋地说:“今天就走吗,我都准备好了。” 
    我说:“现在不行,还要等些时间。” 
    “还要等?你是不是又变卦了?” 
    “不是,”我想说丽亚生病了,她精神上也受到很重的打击,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但到嘴边却变成另外的话,“我确实有事情,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办,相信我,紫玲,再给我 
一点时间好吗?” 
    “好吧,我等你,希望你早些办好事情。” 
    我觉得我的处境很难,我想我应该对丽亚做得周到一些,但我也不愿意一直吊紫玲的胃 
口。 
    晚上,丽亚喝了麦片牛奶,躺下了,她微微地还有些发烧。我说:“你好好休息吧,我 
放音乐给你听。”我打开音响,放出施特劳斯的小夜曲,她的眼睛微微地闭上。就这时,电 
话铃响了,声音非常尖锐,她抬起身子。 
    “还是我来接吧。”我走过去,拿起话筒,一股强烈的声音直冲我的耳膜:“丽亚在吗 
?”是周欢。我皱起眉头,还没有回答。她已经听出他的声音了,或者她从我的表情看出是 
谁打来的电话,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忙止住她,说:“你生病不要下床。”就要替她搬 
电话,还没等我手触到电话,她已经扑过来,抓住了话机。 
    “是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有意往后退一些,离她有4米,还是能听到对方电话中嗡嗡的声音。可能周欢用手机 
打的,声音不清楚,她转过头对我严厉地说:“把音乐关掉!”我能说什么,走过去关了音 
响。我发现她的神色出现变化,起先她还有些紧张,很快就抹掉了,代替的是一种不敢置信 
的表情,随后这疑惑也驱走了,脸上就有一道惊喜,越发地扩散,洋溢在她的整个脸上,她 
的声音也欢快地飘动起来,刚才病恹恹的模样全部没有了。等她放下电话,转过身,出现在 
我面前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她的眼里重新闪烁着幽渺不测的光亮,她的嘴边重新挂起高傲 
的笑。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你知道周欢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做出傻笑。 
    “告诉你,他回来了,回到南京了。他上次输掉的钱全部赚回来了!” 
    “你说什么,哦,是的吗?”不知为什么,好长一会儿我似乎都没听懂她说的话,这个 
消息对我冲击很大,我张大了嘴,样子很傻。 
    “我们要庆祝,好好地庆祝一下。”她不上床了,赤着脚,在屋当央蹦跳起来,又舒展 
开手臂,旋转了一大圈。“音乐怎么没有了,放音乐呀!” 
    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她让我关音响时的凶相。                             
 第二部 '1994年1月19日 星期三'       
    今天丽亚在家里摆宴,欢迎周欢凯旋归来。他坐在桌子的主座上,丽亚把鲜花和他喜欢 
吃的都放在他的面前,就像欢迎凯撒大帝归来一样地欢迎他。她说:“你辛苦了……这些日 
子,我一直做梦,梦见你输个精光,精神也不好,比现在还瘦。我想我们这是为什么啊……” 
    他正面对着她,说:“你看我,仔细看,梦中看不清,我是不是瘦得不成样子了?” 
    她认真地看,说:“是比走的时候瘦了些,但精神比那时好。这些日子你怎么过来的?” 
    他低下头,眼睛看着地上某一点,声音平静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什么 
都不想。甚至连行情也不想,我已经下过赌注了,天亡我,还是天活我,就在这一举了!我 
去钓鱼了,离开一整天,一条鱼都没钓到,鱼咬钩了我都不知道提竿,晚上,一个朋友开着 
车子来找我,他见我的时候脸苍白。我心里想,完了。但很平静。他却对我说:我们发财了, 
发大财了。” 
    周欢赌博赢了,不但可以把公款的漏洞堵上,而已还上借丽亚的60万,太阳泳池也重新 
回到他的手中。这个叫人胆寒的魔鬼,此刻在丽亚的眼中,又是一个头上有光圈的英雄了。 
    丽亚靠近他,抚摸他的肩,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绝望的,你不会的……你像那次一 
样,给我带来生机……”她的声音柔软而缠绵,感情也不作一点掩饰,仿佛还在梦中一样。 
    周欢瓮声瓮气地说:“我饿了,给我吃点你做的土豆色拉吧。” 
    丽亚叫了一声:“哦,看我的脑子,光知道自己抒情了。这色拉就是特地为你做的。” 
她这话倒没有一点夸张,从买土豆买用料开始,到搅拌结束,整个制作过程都是她亲自动手, 
足足花了她3个小时,在我和她的同居生涯中,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她舀了一大勺土豆青豆 
肉丁色拉,放进周欢的盘子中,他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专注地看着他吃,突然回过头问 
我:“陶,你说你以前还见过我这么做过色拉?” 
    我慢吞吞说:“不错,我还从没见过女皇这么忙菜肴。” 
    得了我的证明,她得意加娇嗲地对周欢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觉得世界上的事情绝对稀奇古怪,一个女人,可以让她的一个情人,毫无顾忌地证明 
她对另一个情人的感情,这究竟是世界的进步还是世界的退步? 
    他却不作反应,闷头吃盘子中的食物。 
    我随便朝肚子里塞了全东西,就重进小房间里去了,虽然我把门关上了,但还是可以听 
见他们的声音。我知道在她的眼里,我已经下降到无足轻重的地步,我这个双重的工具,此 
刻心理状态可怜到什么程度,我的女皇都不会想到丁点。她不会有工夫想,此时她的灵性的 
多情的心。都被周欢的英雄形象塞满了!留不下一点空隙了。就在我悲伤之余,心头突然一 
亮,起了奇妙的变化:不是我一直要作叛逃吗,这个计划曾像夜空中的流星,让我的心里豁 
然敞亮。可是我一直没有走,不是为了不要给丽亚太多的损伤吗?现在她复苏了,有人给她 
重新注入经济活力了,我可以毫无精神负担地出走了,不是这样的吗,陶,你怎么啦,这不 
是最好的事情吗?这不是最佳的时刻吗,你怎么就会陷入沮丧,嫉妒呢? 
    厅里有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我仿佛听见他们两个牵缠着进了卧室,房门关上了。他 
们在干什么,我重新愤怒起来,他又深深地进入她的肉体了?而且他们不避我,同我在一套 
房子内。我仿佛看见了他们的种种景象,混乱、狂热而盲目,却带着罂粟一样鲜艳的颜色。 
然而我很快又释然了。这也好,他们不避我更好,至少给我提供了一个借口。如果我出走后 
丽亚分析原因,她以为我可能因嫉妒而出走,而忽略紫玲这个因素。                                            
 第二部 '1994年1月20日 星期四'      
     上午10点,我手拿一张提款单子,去找汪见风,现在他既是主管,又兼经理,两个位子 
一人坐,正在春风得意之时。我已经准备充分。提款的单子早就准备好,我随手一划,活脱 
就是她的签名。我相信笔迹专家也不一定能够分辨。前些日子,我把丽亚的身份证偷在手中, 
出去复印了一份,又偷偷放回去,鬼神也不察觉。 
    远远地看见了汪主管,我加快步子,喊了一声。我知道越是胆大,越是没有问题。 
    汪见风接了单子,看了好一会,又抬头看我,嘴里有一声含糊的前咕。 
    我有意懊恼地抓一把头发,说:“最近什么钱都没赚到,丽亚的情绪不好,手头的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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