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胎音-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该是【自然法则】吧!就像学会使用火对人类进化的巨大影响一样,【自然法则】确立了‘通过对新物质的发现与运用,对改变本体是唯一的途径。’这一点,于是【它】选择了你作为想象力的载体,”说到这里,看着张胜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也就是说,【它】会有选择性地实现你的幻想。”

    当头棒喝!

    原来噩梦的源头竟是自己吗?张胜祥难以接受这样一个解释,可想到曾经见过的尹清婉母子,他恐慌了。那个女人也是这样坚定的告诉自己,是他张胜祥创造了他们!张胜祥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回想发生的种种怪事,的确是发生在自己发表了那篇该死的小说《胎音》之后。如果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想象,哦,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悔不当初!

    “就算不是你,这个沿袭了很久的仪式是不会变的,变的只是形式而已。”仿佛安慰一般的话语,让张胜祥慢慢冷静下来。

    “殷阳,你……他们都是人吗?”张胜祥只想确认这一点。

    “应该都是吧,那篇小说里尹清婉的孩子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殷阳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

    “我没想过,刚开了个头,婷婷就走丢了,后面不是我写的,所以……我不知道。”张胜祥努力回想,也忘了当时自己写《胎音》的灵感。张胜祥把婷婷走失后接到那男人电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殷阳。

    “果然是哀魇搞的鬼。你被利用了,他应该把那个叫颜尹的小孩给强化了。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殷阳若有所思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会是鬼吗?”张胜祥犹豫着说了出来,让一个长期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说出这句话是痛苦的。

    “不,所谓鬼魂只是死去的人不甘寂寞的脑电波而已,再说,若是真的有鬼这种东西存在,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觉得矛盾吗?被鬼害死的人,也会变成鬼。也会找那个鬼报仇,这不就无限循环了吗?”殷阳似是不屑这些鬼神之说,表情里尽是轻蔑,“天地万物,人才是最可怕的,那些降头古曼童之类的东西,也不过是受人心的操纵。”

    张胜祥没有说话,若是殷阳说的是真的,那他自己就是个危险且不确定的炸弹,脑袋里千千万万飞快出现又飞快消失的念头里,不知道哪一个会被【它】选中,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事情。即使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思维却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更加快速的变化着,恐惧!自作自受的恐惧!会被自己幻想害死的恐惧!

    殷阳看着他呆滞无神的眼睛,就知道他陷入了混乱之中,这很正常,每一任的【选召者】都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她走过去,轻轻拍着张胜祥的肩膀,“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是随机的,况且【它】所有的行动都只有一个目的,”看着张胜祥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殷阳继续说道,“【它】的目的就是进化,无休止不停歇的进化。所以并不是你所有的想法都会变成现实,【它】会自主选择。”

    张胜祥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想到女儿说的话,这奇怪的预言体质就是他进入黑暗森林的原因吧?若说这一切有他幻想导致的原因,那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吧?他想到自己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由自主的社交恐惧症,被动扩展的人际关系,就连妻子也是主动走进他的世界。原来从一开始,自己会被选上的因素就已经确定了。

    这真的是一场很大的局。

    【它】想要这么一个人——能够冷眼旁观同类互相残杀的人。

    但他并不是啊!虽然张胜祥承认自己对别人以及别人的生活漠不关心,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直面同类间的杀戮,他想要的只是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了。与其说他残忍不如说他漠视。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上那扯淡的【选召者】,张胜祥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不,不需要管这么多,他要活下去!然后找到女儿,和女儿一起回到以前相依为命的生活,人类的进化关他什么事?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说家。他相信,事情结束以后,女儿肯定会变回原来的模样,这样想着,张胜祥的内心慢慢坚定起来。

    “上一次这样的竞赛是多久以前,选出来的人有什么义务吗?”张胜祥的眼神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执着,让殷阳有些不习惯,却还是回答了他。

    “每隔五十年进行一次,用你的定义来说,【它】会从人海中选择那些灵魂仍在黑暗森林的人,然后从中选出最强者,比如上一届的幸存者哀魇。而【它】的目的就是毁灭那些阻碍繁衍的人。”殷阳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张胜祥警戒的声音传来:

    “殷阳,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谁?”

18杀婴的诅咒
    听了这话,殷阳一愣,反应过来时反而笑了,“我是谁?我是殷阳啊,姐夫,你怀疑我?”那笑容却是苦涩的,带着长久活在暗处的忧郁。

    殷阳的表情让张胜祥想到她之前的人生;不由得觉得蹊跷,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你真的是在暗室里长大的吗?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线索到殷阳这里时,逻辑出现了断层,所以张胜祥才不得不怀疑。

    “想知道?那可真是一个长长的故事啊!你听过西南殷家吗?”殷阳从包里拿出一块塑料布铺在厚厚的落叶上,悠然地坐了下来。一边招呼张胜祥到旁边来。

    张胜祥坐在殷阳旁边,看了殷阳熟悉的面容一眼,只觉得她有些反常,摇了摇头开口回答道,“我没有听过。”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它曾经是西南煊赫一时的大家族,以蛊术和养小鬼闻名,在清朝的时候举族搬迁到了泰国。我们这一支,就是殷家的大宗。殷家在曼谷暗界是很有名的巫蛊世家,在东南亚华人圈里也赫赫有名。”殷阳脸上出现沉浸在回忆中的人特有的迷茫神情,有那么一个瞬间,张胜祥以为她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殷阳顿了顿,接着说,“所谓的大家族都有很多禁忌,我跟你提过的只是其中之一,事实上,生了双胞胎除了要用殷家祖传的玉磨碾碎之外,还要把血与骨浆装瓶封印起来。”

    在殷阳清冷的声音中,一个大家族的百年兴衰被娓娓道来,可是张胜祥却从殷阳的叙述中听出了不甘心。

    “封印起来?”张胜祥光是想象一下一个鲜活的婴儿竟然被磨子生生碾碎就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原始部落才会存在的无知仪式,竟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被人严格恪守着吗?想象中的画面让张胜祥几乎吐出刚刚生吃下去的那条蛇。

    “那可是好东西哦!想一想,那种灵魂眼睁睁看着以万劫不复的形式毁灭掉,那种痛苦,你可以想一想啊!降头术中很厉害的血婴炼制时也没这么残忍哦!”殷阳似乎是魔怔了一般,越说越兴奋,脸上跟着出现了嗜血的表情。她侧着脸看着一脸诧异的张胜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吗?因为我把它们都吃了啊!”

    什么?!张胜祥几乎是僵在原地,吃了!那些东西能吃吗?!怎么吃?张胜祥眼前出现一幅殷阳吞下一滩暗红色血块的情景,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逼真,再看看眼前殷阳和妻子一模一样的面容,顿时觉得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以及油然而生的排斥感。

    “为什么要封印?因为那是力量啊!那些不得安生的怨气是强大的力量,所以要留下它们。”

    殷阳扭过头,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张胜祥的肩膀,“你知道吗?在决定我活着的那一刻,我无形中就已经害死了一个人!”

    殷阳脸上的表情这时候已经可以狰狞来形容。她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直勾勾的不知道看向何处,抓着张胜祥的手却没有松开。

    张胜祥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默默地用手向后撑住身体,肩膀却被殷阳的指甲箍得生疼,就好像殷阳通过这个动作,可以把心里的痛苦传过来。

    殷阳接着说道,“是我害死了她!她代替我去死了,所以她每天每夜都来跟我说,她说瓶子里好小箍得她好难受,她说她很冷啊,周围的孩子都排斥她说她不是殷家人,她说要我去陪她啊!”殷阳像是着了魔一样摇着张胜祥的肩膀,把张胜祥摇得头昏眼花。趁她还没有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张胜祥的手摸到旁边的水壶,来不及多想就往殷阳头上砸去。

    殷阳的手垂了下来,终于昏倒在塑料布上。

    张胜祥捏了捏有些肿痛的肩膀,看着倒在一旁的殷阳,心里面五味杂陈,复杂得紧。

    杀婴,在许多朝代许多地方都是被默许的,许多古文化中不是都有把婴儿献祭给所谓的“神”的蒙昧历史吗?但张胜祥没有想到的是,时至今日竟然还会有人因为祖训这种东西而轻易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正在张胜祥脑子里高速运转的时候,脑海里猛地出现了曾经看过的电视节目《动物世界》,雄狮在夺得狮群控制权后也会杀害未成年的幼狮——但那是为了促使雌狮发情。朦朦胧胧中,张胜祥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灵感却断断续续,像一曲不成调的丧歌。

    身边的人动了动,殷阳揉着头,晃悠悠地醒了,她的目光在水壶和张胜祥之前徘徊了一下,慢慢说了句,“做得好!下次我要是再被魇住,就砸晕我。”

    “你饿了没?”殷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回过头问张胜祥这个被他们共同忽略掉的问题。

    听到这话,张胜祥的肚子就配合的发出了需求食物的声音。

    殷阳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了句,“我要是没成年就好了。”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这个给你。”

    张胜祥接过殷阳递过来的匕首,看着殷阳的身影消失在丛林深处。一时间寂静下来的丛林,抬头看,依旧是暗无天日一般的浓翠。

    百无聊赖中,张胜祥想到了妻子殷月,那是个最温柔不过的人儿,从不忤逆自己的意愿,温顺如初生的羊羔。已经忘了是不是爱,也许只是因为妻子主动走进自己的世界,自己才接纳了她?如果殷阳说的是真的,那妻子根本就是早有打算,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张胜祥越想越后怕,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生直至才初露端倪,现出可怖的面目。

    《楚门的世界》,张胜祥想到了这部电影,突然就感同身受起来。当有一天,你发现你所熟知的一切,人也好物也罢,亦或是所谓的规矩都变得陌生,都变得不可信任的时候,只有靠自己,其实人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张胜祥想到这里,直觉得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他惶惶如弱小无助的蝼蚁,被驱使着走向已经发生巨变的命运。此时此刻,他更担心的是不知道谁又会突然在他行驶的轨道上放上一块恶意的石头。自从女儿走失以来,他已经身心俱疲,未知的未来什么的,真的已经是难经波澜。

    有些沉重的脚步很轻易地打断了张胜祥的回忆。张胜祥回过头去,看见殷阳竟扛着一头小狮子走了过来。看着那类似半大成年犬体型的狮子,张胜祥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殷阳那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从狮群中猎回小狮子?

    殷阳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了句,“这是拣的,今天刚被咬死的,还很新鲜。”随即,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盯着张胜祥,警觉地问:“你没乱想什么吧?”

    被殷阳这么一提,张胜祥马上想到刚刚出现在自己脑海的《动物世界》的情节,再联想到狮子一类的动物多半不会生活在这茂密森林,而殷阳竟然可以这么轻易找到所谓幼狮的尸体!张胜祥惊得全身发冷,像是瞬间掉进了冰窟一般。是真的!那什么【选召者】的能力是真的!就像知道张胜祥心中的猜疑一般,【它】随机实现了一个,完全不理会这会给张胜祥带来多大的震撼。

    殷阳不说话,只是看着张胜祥发白的脸色,像是明了了一般默默地开始生火。丛林里湿气大,就算是枯木也有些潮湿,殷阳拢了一堆最表层的落叶,火才慢慢地燃起来。

    殷阳掏出折叠刀,戴上塑料手套,娴熟地切开死尸的肚子,慢慢地开始剔肉。

    火逐渐旺了起来,温暖了张胜祥的身子,让他回过神来。

    殷阳的手上已经被染红了,她的神情是专注而认真的,那份血的鲜红却让张胜祥陷入一个无解的思维模式中。他不久前才生吃了蛇,为了生存而去掠夺其他动植物的蛋白质等各种东西,这是生物的宿命,所以是不可违抗的天理。是的,这没错,所以他很难理解在食物充足的时候,为什么还会有人热衷于生吃猴脑之类的食物,想想它们的近源种,不会觉得残忍吗?不,就算想到也会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吃下去吧!沿海不是还有婴儿汤这种天价食物吗?

    张胜祥看着在火上被烤得冒油的狮子肉,深深地觉得,还是熟食符合人的饮食习惯,一边翻动着肉串,一边发些混乱的感慨。

    等等!婴儿?

    被自己狠心打掉的孩子从健全的女儿身上冒出来,小说角色颜银因为被女友带走的儿子而噩梦连连,殷家残忍的家训,被封印在瓶子里的婴儿尸体……至今为止,所有奇怪的事情不是都与小孩子有关吗?张胜祥觉得自己好像在杂乱的思考中抓住了点什么。

    “殷阳,你那时候的话还没有说完。”

    听见张胜祥这话,殷阳只是微微地抬起头,隔着跳动的火焰看,根本看不清她埋在树影里的表情。

    一时间,气氛僵住了,两人都只是沉默地烤着肉。

    在张胜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殷阳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果然还是想知道,看在姐姐的份上,我不会欺骗你。也罢,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说完这句话,殷阳的表情有些烦躁,似乎试图找到一根烟然而无果一般,她只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地开始叙述。

    “殷家每隔十年就会出现一对双胞胎,那些瓶子供在殷家祠堂里,年复一年,成为殷家力量的源泉,在我决定离开殷家的时候,我带走了它们,并且,吃了下去。”殷阳像是回味似的砸了一下嘴,“是液体的哦!无法想象吧,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怨恨,我需要更大的力量,我要复仇!我喝完之后,就看见了【它】的神谕,我当时就知道,我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并将为此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殷阳的眼神灼灼,仿佛压抑心中的猛兽一般,“它们在我体内叫嚣着,让我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我身上的使命,我来,为了毁灭。在姐姐走后,我替代了她,事实上,我当时的确引起了族人的怀疑,但我母亲也在那年去世,这件事分散了族人的注意力,而我就是在那时接近祠堂并且逃出了殷家。在我逃出殷家后,我就一直在等你。”

    “等我?”张胜祥迟疑地问。

    “因为【它】告诉我,让我等你,说你会帮我取得我想要的。而我也因此了解了【它】和你口中的黑暗森林,和这游戏的规则。”殷阳望着张胜祥的眼睛,认真地说。

    张胜祥总算知道了殷阳身上谜团的来龙去脉,但这对于整个事件来说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正当张胜祥殷阳二人沉浸在往事之中时,听见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含糊的笑声,带着一丝嘲笑:

    “篝火宴会?两位兴致真高啊!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加入呢?”

19越长大越孤单
   张胜祥猛地跳了起来。旁边的殷阳迅速站起来回过身去,留给张胜祥一个戒备的侧脸。

    这个声音……是他!这群人里面最不像人类的生物——房云。

    不用回头,张胜祥也能想象出他模糊的面目——这种模糊是实质上的模糊,或许加上一个前缀会更加形象,血肉,血肉模糊。

    张胜祥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僵硬地转过身去。

    房云依旧是人形肉块的结合体,看起来像是头的部分,张胜祥可以看见那块肉及其不自然的上扬着,在笑?他是在笑吧?他到底在笑什么?张胜祥的脑袋里飞快地运转着,却像无限不循环小数一样毫无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是自己心里本能的恐惧。

    下意识地,张胜祥侧过头看了一眼殷阳,她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只是细心如张胜祥,却发现她的手微弯着插在口袋里,保持着随时随地准备出击的警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殷阳,张胜祥发现自己心里的恐惧像清晨太阳出来之后的雾,虽然还在上空盘旋,却让人有勇气对抗。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拥有同类的安全感吧!

    张胜祥退后一步,与殷阳靠得更近一些。

    房云似乎还在笑,过了一会,他含糊的声音又响起了,“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