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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例如上一年,就是张铁张大人拔得头筹,得了马大人赏赐的一弯好弓,另外还有百两的银子。”他说着呵呵一笑,“银子不算什么,主要是那份荣耀。都是军武出身的人,这样一来他这一年里就明正眼熟地压了其他平级的人一头,就连那绿梅姑娘也是那个时候对张铁动了心,让他成了入幕之宾的。”
“咳咳!”左容咳嗽,提醒梁武不要把话题说过了。这样的话,真心不适合在一个未婚的女子跟前讲。梁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就带了几分尴尬。“所以说,今年这冬猎会,只怕还要再精彩几分。毕竟那些人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张铁给压一头的,更何况,这还是在马大人跟前露脸的好机会。”
林小碗点头表示明白,转而又问道:“张铁张大人,今年还会参加冬猎会的比试?”
“想来是不会了。”梁武说:“我听人说,这次他是带着绿梅姑娘一起出城的,估计也就是试试身手就算了。”
冬猎会的场合竟然还带着一个妓女随行?林小碗心中对张铁的评价可谓是低到了极点。但是,她也不会由此就小看张铁半分。毕竟能够取得上一年冬猎会的魁首,他的武力值只怕不低,就算沉迷酒色疏于练习,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而她如今这具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灵动,却也更多的是倾向于技巧性。如果跟男子比力气的话,只怕就是自寻死路。因此,不管是张铁还是马城,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可以轻易搏杀的人。
三人边说边走,虽然速度不快,却也是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冬猎会的外围。这里早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一眼看过去跟一个大集市一般,卖各种东西的都有,不过大多数都是吃食,另外则是一些卖供小孩们玩耍用的木弓、木剑等武器的。
他们沿着小道一路走过去,左容给林小碗买了一个烤红薯抱在手心暖手。甜香的烤红薯味道直钻入林小碗的鼻中,她一边吃一边跟上他们的脚步,一双眼睛几乎要不够看了。
除了一些常见的小吃摊位之外,这一段路走下来林小碗就见到了几家卖烤肉串的。
她一路留意,跟着前面带路的梁武一起穿过了外围,就看到内里冬猎会的场地了。整个场地靠山,除了立了靶子,一旁摆放着各种武器的校场之外,一旁还三三两两分散着帐篷,不时的有人出入。
“那边是……?”林小碗有些迟疑,左容就看了一眼梁武。梁武连忙解释道:“冬猎会要持续三天呢,围观的百姓天黑之后自然回散了回城,但是以马大人为首,这些人却是要留在这里的。”
他说着飞快地看了一眼左容,又继续道:“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大概会留在这边。你们两人都是从外地来此处没多久的,跟我一起走动让那些人看看,也免得被为难了。”
他说的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林小碗心说这样难道不会更让马城警觉吗?却没有说出口。毕竟,对于戎州城的形势,她肯定是比不过梁武清楚的。梁武这般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她相信,就算梁武想不到这些,左容也肯定会想到的。既然左容都没有说什么,那么这样自然是无碍的。
梁武介绍着那边几个帐篷里住的人,转头道:“你们随意玩,我要先过去说说话。”
左容两人点头,等到梁武离开了,左容才道:“我看那边有些可以玩耍的摊子,你若是觉得无趣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
林小碗点头,两人一起沿路看过去,就见那些摊位各种好玩的东西都有,混迹在人群之中两人未免有些童心未泯,跟着玩了几样这才笑逐颜开的捧着战利品回去。
左容套圈得了一个做工一般的兰花花纹的听风瓶,转手就送给了林小碗。林小碗不甘示弱,换了一家亲自上阵,套了一个笔洗送给左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鲁班锁,一个七巧板做为战利品。
两人转了一圈,就听到校场里面的号角声。这时候闲散在四周的人都开始往里面挤着围观,林小碗和左容反而落在了后面。两个人也不急,就沿着外围慢慢朝着前面走,找到了一个方面围观的高处。左容先上去,然后伸手拉着林小碗一起上去。这块石头不大,两人上去后没多久有人路过就只好失望的继续寻找更好的观看点。
这时候校场里面参加冬猎会比试的人都已经上马了,马城一身戎装站在最前面说话,给出的彩头则是他腰间的一把剑。
“……这把剑跟着本将军征战多年,可以说是杀敌无数的大功臣,今日不管是谁获胜,本将军都会把这把剑奖赏与他!”马城声音不小,加上校场的一些布局,林小碗在这边也是听得见的。闻言她心中一紧,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被马城高高举起的剑。
众将士齐声交好,然后比试开始。
先是在校场中比试,然后午后按照名次分先后入山林打猎,最后按照猎物的多少来分出胜负。这是一种多重组合的比试,上午的可看性还是不错的,林小碗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马城又或者是张铁身边。
然后她注意到了马城另外一边坐着的一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那人……她微微蹙眉,片刻之后就想起了是在何时何地见过那个人了。红袖招,当时和张铁同在一屋,自斟自饮的那个男人。“他是谁?”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林小碗不由自主地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一旁的左容转头,低声问道:“谁?”
“就是坐在马大人另外一边的那个男人,我记得,咱们似乎在红袖招的时候见过他呢。想来在戎州城里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吧?”林小碗没有伸手指,只是微微示意。左容顺势看过去,眼神微微一暗道:“那人叫做冯贤成,是戎州锦衣卫头领。我曾经见过一次……”
所以说,那日梁武说他在执行公务的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
林小碗想了下,不经意地说道:“我记得这人那人是跟张铁在一起的,看来这两人颇有些交情,难怪梁大人说戎州的那些兵卒见了他与我们在一起,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左容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林小碗面带笑容,一双眼睛弯弯的映着阳光格外漂亮,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林小碗说这样的话,就算不是怀疑了他什么,只怕也是特意提醒他的。
他有何必对林小碗的好意多心呢,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记得提醒梁武就是了。
上午的比拼结束,林小碗这才注意到梁武竟然也参加了这次冬猎会的大比武,而且名次还算不错,如今排在第三,跟第二名到第五名一起属于第二波进入翠屏山打猎的成员。
她和左容从那块石头上下来,找了家看着干净些的地方简单地凑活了一顿午饭,等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男人拿着烧饼夹肉坐在那块“属于”他们的石头上了。
林小碗囧了下,径直就从那石头旁过去,等走过去了才对左容道:“反正下午是入山林打猎,咱们也看不到。”
“那位置太晒,午后阳光烈,加上积雪容易晒伤,甚至会有雪盲症,咱们换个地方看就是了。”左容从善如流,根本就没想过因为一块石头跟人起争执。两人对视一笑,吃饱喝足之后心情大好,就沿着另外半圈小道看着那些摊位上的东西打发时间。
他们沿着校场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就靠近了给那些达官贵人休息的帐篷附近,林小碗之前就留意了张铁的帐篷,这会儿下意识地就往那边看去,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从那里面出来。
冯贤成!
林小碗立刻就认出了这人,第一次在光线清晰的环境下近距离看这个人,她依稀只觉得这人的五官似乎有些熟悉。
“怎么?”左容察觉了她的一样,低声询问了下,林小碗这才回神,笑着道:“你看刚刚从张铁张大人帐篷里面出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冯贤成?”
左容神色平静地一眼扫过去,这才低声道:“确实是他,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这么近看着,有些眼熟。”林小碗还是有些迷茫,那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而且她清楚的明白这种熟悉不是因为之前在红袖招见过。
冯贤成也是仇人名单上的人吗?这是她所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很有可能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原本的“林小碗”的记忆。然而,在她所知道的仇人名单中,却是没有这个名字的。
两人并没有在帐篷区域停留太久,反而又往回走了一些,等到拉开了安全距离,左容这才寻了一个相对好的位置站下。此时校场里面,第一名已经进入了翠屏山,而梁武等人正在等着下一波进入的时间。
这跟上去那精彩的比赛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毕竟围观的人只能够默默地等待着结果出来,而看不到打猎的过程。若不是等到这些参加大比武的人都进去翠屏山之后,校场里还有武演的话,只怕围观的人都要少上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林小碗的心神几乎都放在了冯贤成的身上,这会儿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问问身边的左容,冯贤成其人的来历。
她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也影响到了身边的左容。左容倒是不知道她对冯贤成的奇怪感觉,只是见林小碗不时地看向看台那边的举动,猜测着她是不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做些什么?
为了林小碗的安全着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林小碗,一直到送她回到林氏食肆这才松了一口气。
留下左容吃了晚饭,等送她离开之后林小碗和林童这才合力关了店门,然后姐妹两人窝在了后院的床上低声说话。林小碗问起了冯贤成的事情,而林童仔细想了想却也摇头。
“我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只记得当年毁掉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里有周王、有马城……还有一个张铁和一个叫做孙黎尚的人。”说起被屠村的往事,林童一双眼睛中满是恨意,双手紧紧握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些人的长相的!”
林小碗却有些无奈,加之对于原主的记忆并不是全盘接收,这会儿就更是头疼起来了。
林童却没有这么多的烦恼,用一块木板垫着,拿着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偶尔林小碗问她话她才会答应一两声。姐妹各有心事,等到林小碗这边熄灯睡觉的时候,林童就让她之前写写画画的东西都给顺势烧了。
第二日,左容和林小碗又是一大早出门去看冬猎会,这一天的活动安排更是精彩,有各种花样骑射,还有红袖招的歌舞表演。最为让人心动的就是第二次的入山打猎比赛了。
比起第一天的大比武的比赛,第二天下午才开始的打猎比赛则是全民行动,且持续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三天的午后才结束。一般进山的人都是两人一组又或者三五成群,因为要在山中过夜,所以还会有不少的人在翠屏山的校场附近也扎了帐篷等待亲人或者是朋友打猎归来。因为翠屏山地势的关系,所以常年有驻军看守,每年也就是这两日可以入山打猎,所以参加的人颇多。
像林小碗和左容这种纯粹看热闹的人也有一些,但是不多。两个人转悠了一圈,吃吃喝喝之后就跟着人群一起看红袖招的歌舞表演。这样的表演自然不会出动四大花魁,不过对于平日里面没有闲钱也不可能去红袖招消费的人来说,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一直到下午众人即将入山打猎的时候,校场周围才突然又热闹了起来,所有准备打猎的人都背起准备好的行囊和弓箭,开始接受检查进入校场。林小碗和左容这会儿被梁武给找到,正在安慰他昨天的名次。
第二名,跟第一名的猎物重量就差了不到三斤。这可以说是一个很微小的察觉,这样的结果才是最折磨人的。然而梁武却不算太在意,听到林小碗安慰就挥手道:“我就是过去玩的,要是太出色的,只怕冯大人也会难做呢。”
他口中的冯大人自然就是冯贤成了。
林小碗闻言就看了过去,“难做,为什么?”
“冯大人呢,是早些年就被调到戎州城来的锦衣卫镇抚使大人,这些年在戎州发展不错估计年后就要提升为指挥佥事了。”梁武道:“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呢,若不是他想给我一个机会,我又怎么可能会在马将军跟前露脸呢。可是我要是太出色了,盖过了马将军想要捧的人,这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梁武说得头头是道,还反过来指点林小碗道:“这官场上的事情,可不能看什么就是什么的,不然迟早吃大亏。这里面的玄虚,多了去了。”
“……”左容无语地看了一眼梁武,见林小碗双眼含笑这才没有说话。梁武却像不知道一样,又接着说:“说起来,冯大人也有些奇怪呢,他说话偶尔有些南方的口音,然而听人说却是北方青州人。”
林小碗闻言心中一动,突然就意识到她之前究竟忽略了什么。这会儿听到梁武说起冯贤成的事情,反而更留意了一些。
“也许,是他妻子是南方人,日积月累的影响这才说话略微会有南方口音的?”她试探着说,而梁武摇头,“他的发妻早些年就难产过世,如今的继妻则是来戎州之后才娶的,听人说还是马将军做的媒,娶的是马将军远房的一位表妹。算得上是马将军的表妹夫。”
与马城关系亲密,甚至是姻亲!
林小碗心中再添一笔,看向冯贤成的眼神就又有些变化了。她低声道:“这位冯大人,可真是在戎州城里混的风生水起呢。与张大人关系密切不说,还能够在初来戎州城没多久就成为马将军的姻亲。一般人,只怕没有他这般好的官运……”
“这……”梁武闻言一愣,半响才低声道:“林姑娘,你这话听着似乎有别的意思?”
林小碗抬头笑了下,道:“只是觉得冯大人的官运很好,我记得你之前还提过说锦衣卫在戎州城不好干。却没有想到冯大人与马大人如此的亲近。”
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话,那还真的是骗三岁小孩呢。只是,冯贤成究竟是谁?又或者,在她复仇名单上的人究竟哪一个是如今的冯贤成呢?
想到这里,她又添了一句。“不知道冯大人在来戎州之前,是否也是官运如此亨通。”
“这可就问倒我了,我虽然是锦衣卫,可是上司的事情还是不好查的。据说他入锦衣卫之前似乎当过一段时间的宫中守卫,然后被皇上看中掉入了锦衣卫。”梁武笑了下,“要知道,冯大人就算如今的年龄,外貌也是不错的。”
林小碗略微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太过于心急。毕竟冯贤成就在这戎州城内,若他真的是某个人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可以查出来的。
他,跑不了。
她却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左容飞快地对梁武使了个眼色,而梁武微微一愣立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正想说什么,就见一个军卒跑过来,叫到:“梁大人,冯大人说要见你呢!”
“我这就过去。”梁武连忙对两个人摆摆手,转身离开了。等到梁武离开,左容这才低声道:“你若是好奇冯大人的事情,改日让梁武查查看就好了。”
“这样会不会不好?”林小碗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之前还是太过于刻意了。这会儿抬头看过去,脸上带着笑容,“不过是我一时好奇而已。若因此让梁大人得罪了上司就不好了。”
左容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笑意,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儿不能让冯大人知道呢。”他说着带着林小碗到一旁坐下,低声道:“说起来,我们相识颇久,也算是朋友,我除了知道你身边有小童,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之外,其余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林小碗身体一僵,然后才放松下来道:“左先生你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呢。”
“那我先说我的?”左容闻言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沉默了片刻就低声开口了。
“我是南方人,大概因为离家早的缘故,所以如今说话都不带南方的口音了。”他说着笑着看了一眼林小碗,“大约经历也跟你差不多,大江南北的走过,算是游学吧?家人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出意外,被人牵连死的。”说起家里人的死因,他语气颇为平静,“若不是那时候遇到了梁武,只怕我都会撑不下去。之前说梁武和卫霖有过命的交情,实际上跟我也是一样的。”
“你的家人……”林小碗却觉得她从左容云淡风轻一般的话语中听出了悲伤,这不是错觉。所以,她开口的时候才有些迟疑。而左容回头笑了下,“已经过去十年了,我都习惯了。而且,我想我的家人只怕更希望我能够好好活下去吧,而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仇就让自己身陷危机之中。”
林小碗点头,“这是自然的,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错过很多值得珍惜的人或者事。”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左容的侧脸。左容说的这些话,似乎别有含义。
左容感觉到她的注视,回头笑了下,道:“你说的没错,做人总该要想开一些。有些人作恶多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