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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斟了三倍酒,慕昭举起酒杯:“来,我们三个人干一杯!”
木萧看了一眼厉璟琛,立刻举起了酒杯,厉璟琛也最后举了起来,当三杯碰在一起之时,两人心情各异。
美酒入喉,慕昭被辣的吐了吐舌头,眼泪都有些冒出来了,厉璟琛想到那日在春晖楼她醉的跟只猫一样,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心,“不能喝酒就别了了,尝尝味道就行。”
慕昭没有理会他的关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伸手举向木萧:“木大哥,那晚上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厉璟琛握住酒杯的手倏地紧了紧,木萧单膝着拿起酒倒了一杯,碰了过去:“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又是一杯下肚,慕昭眸眶瞬间的红了,里面蓄积着晶莹的液体,水润润的,犹如饱满的黑葡萄,当她打算去倒第三杯之时,一直粗大的手盖住了坛口,慕昭委屈的看了过去,厉璟琛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道:“别喝了,这酒可烈了,再喝今晚上你就得在外面过夜了。”
慕昭撇了撇嘴,望着对面木萧好笑的目光:“我不是还挺好的吗?其实还能喝两杯的。”
她有些嘴馋的盯着那香气四溢的酒坛,眸中抱着跃跃欲试的模样,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酒量一直不好,她曾经为了秦默然吃醋,打算借酒消愁,可是几杯酒还没下肚,被醉了过去,当时被秦默然嗤笑了好久。
此刻她的眼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脸色弥漫着一抹红艳艳的颜色,仿佛鲜嫩多汁的樱桃一般,整个人倒有几分生动可爱。
厉璟琛喉咙一动,别开眼,挪开了酒坛,放到了一个她够不到的地方。
“喝两杯有个味道就行,别贪杯,不然明天有你头痛的。”木萧看着对面两人相处模式,心里有些微微的涩然,却又止不住的关心。
慕昭见两人都这么说,便也歇菜了,只能嘟着嘴安静的坐着,由着他们两个尽情的喝。
当天边慢慢有些泛白之时,木萧从怀中拿出一条镶着宝石猫眼的链子递给了慕昭:“你生辰快到了,我马上要去随州,赶不上了,提前给你准备了礼物。”
慕昭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去了,这些年她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前世她有过期待,可是那些期待在被秦默然的无情中慢慢给磨掉了。
厉璟琛揉额头的手突然有些顿了顿,混沌的眼睛中有了些许清明,待木萧离去后,他沉沉的看着那忙前忙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苑华殿里,宋苑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那明显的五指印,即使擦了药膏,也还是没有立刻消散,心里不觉的有些愠怒。
一旁的侍女劝慰:“娘娘,这药膏得三日才有效果,急不来的。”
“急不来?”苑妃冷冷一笑,要不是她顾忌着郑贤妃老人的身份,能容得了她这么放肆?既然她此刻将这巴掌还回去,就从另外的地方给她下绊子,这一想,她勾了勾嘴角,心中立刻有了个主意:“你去将钱太医给叫过来!”
钱太医刚坐上御医主管的位置没多久,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却遇上了安阳公主那件事,心里小心之余也不免有些害怕。
当苑妃传令到的时候,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也知道苑妃如今正得盛宠,他不好得罪,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进苑华殿的时候,他低着头走到正中间,朝着上面的苑妃叩首:“参见苑妃娘娘。”
苑妃把玩着自己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听到声音抬首望了下去:“起来吧。”
钱太医连忙起身,擦了擦额头,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
殿里静默了片刻,苑妃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老头,捂嘴轻笑了下:“钱太医不必紧张,今日本宫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老实回答就行。”
“娘娘有事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钱太医道。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态度,”苑妃微眯着眼轻轻赞了一句,可是语气不明。
“我看尊夫人手上拿碧体通透的镯子很是眼熟,回来想了下,终于记起了,那不是贤妃姐姐手上的么?据我所知,那镯子贤妃可是喜欢的紧,不知是怎么肯割爱让给了尊夫人!”苑妃似笑非笑的勾起嘴,眸光紧盯着下面的人。
钱太医自然知道贤妃和苑妃之间的纠葛,一个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一个是皇上目前盛宠的女人,他真的一个也得罪不起。不由得将自己那个爱表现的婆子狠狠心里骂了遍,那个镯子他拿回去时,觉得是个烫手山芋,想藏起来,可是却被眼尖的婆子看见了,立刻看出了那个价值不菲,缠着他闹着他,硬生生的给占了去,他当时就嘱咐过,只能在家里带,没想到她竟然给带出去了,还带到了苑妃的面前。
“回娘娘,那个是贤妃娘娘赐给臣的。”钱太医只能老实回答,要知道偷窃嫔妃的财物是要被杀头的。
“哦,原来是贤妃赏赐的,”苑妃轻轻叹了声,“想必是钱太医有大功,她才能如此破费,将心头爱赏给了你。”
“不知钱太医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厚爱?”苑妃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钱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可是答应过贤妃,那件事不能说出去的,否则以贤妃的个性,他死一万次不足惜,还会连累他的家人。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给瞧了个小病,贤妃娘娘大度,给赏的。”钱太医子在那黑沉的眼眸下战战兢兢的回复,眼底溢满了惶惶然。
“小病?可是给安阳公主瞧的?”苑妃嘴角勾了勾,眼里弥漫着不喜,她可不是傻子,贤妃好端端的能有什么病,要有病也是那个不省心的公主,这些日子闭门不出,完全不符合那刁蛮的个性,尤其是谢绝了一切嫔妃的看望,更是惹人怀疑,贤妃的家里并不富裕,能舍得下心赏赐那么粗一个镯子,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钱太医身子一颤,险些跪倒在地,他没想到苑妃这么眼毒,竟然猜了出来,他心里更加的害怕不安,担心她是否还知道其他的。原本打算瞒混过关,可是依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得实话实说了,说假话要是被这位主子拆穿了,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苑妃自然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犹豫,冷笑了一声:“太医不必害怕,我也只是想关心一下安阳公主。”
钱太医点点头,连忙称是。
“不知公主所患何病?”苑妃开口。
钱太医低下头:“就是小小的风寒,臣已经给开过药了,相信用不了几天便……”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钱太医身子一阵,看着脚下的碎片,身子抖如筛糠:“公主,公主她是有了身孕,贤妃不让奴才说的,还请苑妃饶了奴才一命,这事切不可让她知道是奴才透露的。”
苑妃满意一笑,眼里弥漫着黑沉的郁气,扯开嘴笑了笑:“钱太医放心,本宫可是很明白的,只要你按本宫说的做,本宫保证不让你为难!”
话落,她便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到跟前,看了周围无人,她小声的蠕动着红唇。
钱太医战战兢兢听完,心里一惊,害怕的摇摇头:“娘娘,这个不可,要是贤妃知道了……”
“放心,做完这件事我会让你安全离开,不会让她伤及你的性命包括你家人的,”苑妃嘴角微扬,眼里暗含着威胁之意:“如果你不听本宫的命令,本宫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逼你就范!”
钱太医无力,也知道宋家在东临的地位,和那位贤妃的娘家比起来,宋家更有资本,宋家自开国以来,便占据着东临的世家地位,即使有了之前的那次丑闻,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在朝中把持着最有权利的官位,在苑妃威逼利诱下,他也只能同意。
待殿里只剩下苑妃一个人之时,她再也不掩饰,心情出气的好,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那个刁蛮公主果真怀了孽种,看来这宫里又要有好戏上演了。
第八十七章 殷皇的反常
再次被殷皇召见,慕昭是没有想过的,在她看来,殷皇是掌权者,要她死是一句话的事,不用这么麻烦。
偌大的宫殿里,慕昭跪在地上叩首:“参见皇上。”自从知道了她娘和这位不言苟笑的皇上的纠葛,她便不淡定了,很担心她一句话不对,这位冷面皇上会立刻让她人头落地。
殷擎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匍匐在地的慕昭,眼中情绪难测,殿里极其的安静。
六月的天,清风拂进殿里,却很难让慕昭平静下来,待她以为殷皇会开口处置她时,却听到:“起来吧,看座。”
立刻有太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慕昭诚惶诚恐的望了对面深不可测的男人,手中紧捏的册子由于汗水浸湿了。
“还傻跪着做什么?”殷擎天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呵斥道:“起来!”
“好!”慕昭急忙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搬来的椅子上,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不同于上次的争锋相对,这次她明显对他是深深的畏惧,殷擎天看着那一副肖似故人的五官,心里怎么想怎么都不舒服。
“听说你在侯府过得不好?”殷擎天淡淡的开口,脸色不明。
慕昭身子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还……还可以……皇上何故这么问?”
殷擎天看着她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模样,浓浓的黑眉紧紧皱起,心里憋着一股郁气。
“前几日厉王妃过来告了安阳侯一状,指责他偏爱姨娘庶女,虐待嫡女,不知可有这回事?”殷擎天紧皱着眉,神色严肃。
慕昭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今日被召见,竟然是因为厉王妃,她垂着眼帘,心里很快转了下,随后有些为难:“那……那次只是个意外,爹他不是……有意的。”
她的面色红润,青涩的眉眼早已经长开,渐渐和记忆中的秦云锦重合,但是这性子……
“意外?”殷擎天咀嚼这两个字:“看来是却有其事了。”
慕昭这次没有反驳,乖乖的低下头,殷擎天这个角度看过来,倒是觉得她有几分可怜,当年秦云锦的死说到底是他间接默许的,要不然宋家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他当时被仇恨蒙了双眼,觉得是秦云锦剥夺了他的幸福,于是逼着慕怀仁一个个女人抬回家。他知道宋家的野心,当时的慕怀仁风采卓然,玉树临风,宋家小姐能动心也是自然的,他给她提供了机会,让她的野心不断的膨胀,最后肆无忌惮的放了一把火烧死了秦云锦。
秦云锦死去后的好长时间里,他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担心素卿尘回来找他报仇,毕竟秦云锦当年可以算是她唯一的好友,可是害怕中夹杂着期待,他找不到那个女人,如果能有这样的方法见她一面,即使得到是她的怨恨,也比永远见不到她要好,这么一想,他在往后漫长的日子里便也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素卿尘并没有出现,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已经随着那个男人去了,还是根本没有听到秦云锦死去这件事。
“我爹说要扶正三姨娘,让她成为安阳侯府的当家主母,代替我娘照顾我。”慕昭垂着眼弱弱的道了一句,声音有掩饰不住的低落,她知道殷皇对她不喜,风澜说过,她越过得不好,殷皇就会越开心。
“哦?”殷擎天眸光闪了闪,眼里闪过一抹暗流,沉着声音:“可是那个和你娘有七分像的女人?”厉璟昶的女人说过,慕怀仁对那个姨娘宝贝的很,他失去素卿尘,寻了个宋苑在身边,慕怀仁失去秦云锦,留了个孟拂萍,倒是也可以理解。
只是,殷擎天看着记忆中彷如馒头般的婴儿,一下长成了这么大的姑娘,心里有些复杂,厉璟昶说这些年,这个孩子在没有亲娘的护航下,过的日子很是艰难,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长大了还忍受姨娘庶女的欺负,他不知道此话是不是真的,毕竟她是慕怀仁和秦云锦的女儿,怎么也不会过得这么差,所以他派了人去调查,这一查,还真的让他心里多了几分的愧疚。
慕昭点点头,眼眶有些红红的,不满控诉:“再像也不是我的娘亲,昭儿只有一个亲娘,那就是秦云锦,求皇上不要让我爹扶正那个女人!”
慕昭倏地站起身,再次跪在地上恳求:“我娘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她什么都没享受到,如果连这个也被剥夺了,那也太可怜太不公平了。”这一刻她虽然是为了让殷皇‘顺心’,但是说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她听柳绿说了,安阳侯已经将婚期确定在了今年的九月。
殷擎天脸色虽淡,眼底闪过一片晦暗,“朕倒是没想到他还挺看重那个替身的。”他也有一个宋苑,封了她苑妃,给她盛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皇后之位,对于他来说,这后宫的主人,只能够是他的卿尘。
“你起来吧,朕待会拟一道圣旨,你拿回去。”殷擎天黑沉的眸子淡淡的锁着下面的慕昭:“安阳侯府主母之位永远是秦云锦的,任何人也夺不走。”
慕昭心里惊了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了上座的男人一眼,依旧是冷漠寒霜的脸,但是却和上次的态度截然相反,他这次竟然会站在她娘这一边,虽然她知道他们曾经是好友,但是她娘做过让他认为是背叛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怨恨着,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她手里始终紧握着那个保命的画册,这个是厉璟琛说过后,她在云锦园里翻出来的,虽然青涩,但是上面有四个人她是认识的,她娘、厉王爷、安阳侯、还有此刻坐在上位的殷皇,另外还有一男两女,她也能猜到个一二。
“谢皇上!”慕昭有些受宠若惊,不管怎样,她心里也是极其不赞成这个亲事的,她是安阳侯府唯一的嫡女,她娘是安阳侯府当家主母,这个现况,她希望永远都不要改变,不管这个男人出于何种原因,能阻止这场亲事就行,想到待会回去,安阳侯和三姨娘母女知道这件事的表情,她倒是有几分隐隐的期待,顺带的她的表情也柔和了,嘴角勾了勾。
殷擎天何等人,他见过了下面人的阿谀奉承,很会看一个人,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开他的眼睛,但是他当做没有看见。
“听说安阳侯将玉宝阁、怀记米行、天香楼三家铺子给了你打理?”殷擎天把玩着手中拇指大的玉扳指,随意的一问。
慕昭心里又是一紧,这皇上的态度可真是变化无常,上次恨不得她死,现在却竟然帮了她,可是此时又是闹哪样?
慕昭点点头:“是臣女在打理。”这三家铺子虽然转让在了她的名下,但是安阳侯并没有对外公布,他原本是打算先训练她的管理能力,然后待她出嫁,这三家铺子给她做陪嫁,没想到皇上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朕在嫔妃那里见过玉宝阁的首饰,确实很是精致,以后她们的那些首饰,就由你玉宝阁一家供给吧。”慕怀仁深沉的目光悠悠的望着慕昭,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沉之气,和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浑然天成的结合在一起,他就是这皇宫的主宰。
又一个大饼落在了慕昭头上,让她心里有些激动,却不敢明显的表露出来,要知道这可是皇商,一般宫里嫔妃的首饰,是由每个季度帝都里最有名的四家首饰铺子出的,让嫔妃们挑对眼。
什么是风向标?这些妃子的穿衣打扮就是,只要玉宝阁的首饰能戴在宫中的娘娘身上,那么那些王公大臣的夫人看见了,自然而然引以为傲,跟风,那时,玉宝阁真正的就能成为这东临第一的首饰铺了。
“谢皇上!”慕昭再次抬起头,已经恢复了镇定。
“嗯,”殷擎天突然闭上了眼睛,往后面一靠,摆了摆手:“德海,送慕小姐出宫。”
“是!”张德海应声。
慕昭怔了怔,没想到这么快就完了,他对她没有任何为难,还帮了她!
“慕小姐,请!”张德海公鸭嗓子带着些许恭敬。
慕昭看着上座着明黄黄袍的男子,握了握手中的画本,抿了抿嘴,鼓起勇气走上前:“皇上,臣女有样东西想送给你!”
殷擎天揉着额头的手顿住,眼睛缓缓睁开,微眯着看着殿中央一脸认真的女孩,没有了刚才的畏头畏尾,此刻她眸光清澈,眼里闪动着某种光芒,直直的看向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对她的话倒是有些期待,他将审视的眸光落到她一直紧捏东西的手,示意的看了一眼:“是你手上的那个?”
慕昭点点头,双手举起,呈了出来。
“德海,拿过来给朕看看!”殷皇吩咐。
张德海上前接过慕昭手里的画本,恭敬的呈给了殷皇。
殷皇随意的翻开了一页,突然神情一愣,随即眼神凛了下来,连续翻了好几页,直到最后,他眸中带着一股复杂情绪,似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