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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燕地除秦先羽外,还有一位弟子入得前十,另有两位弟子分列十二,十五。至于浩然宗那个在第十一阶坚持到后面的弟子,虽然坚持长久,但毕竟未能通过第十一阶,勉强列在三十名外。
至于善信善盈等人,在这一批善字辈弟子中,实是修道年浅,极为年轻,因而登天阶上表现不比那些修道多年,岁数较大的弟子,自然排在后列,其中善仁名次比善信等人高出一截,善柔仅次于善仁。而各大仙宗前来登天阶的,也有修道年浅的弟子,他们主要还是参与九州盛事,见识仙家气象,对于这些弟子而言,开阔眼界,感悟仙家大气,才是较为主要的。
仙宗盛事,尽显庄严大气,礼仪严谨,但不免有太多的仪式。
登天阶开始之前,便有许多的章程,如今登天阶过后,要收尾也并非简单,后面礼仪仍然不少。
尽管如此,但这过程中,仙乐靡靡,钟鸣鼓响,又有灵禽盘旋,异兽匍匐,赏心悦目,此外,又是美酒当前,佳肴入席。
随后,则是前十弟子的奖励。
秦先羽在通明阁所获的两种机缘,其实已心满意足,只是他身为第一,即便已经在通明阁得益,但仍然是可以得到奖励的。
往年的弟子,极少有登上通明阁的,对于这旷世机缘实是可望而不可及。
对于众弟子而言,通明阁可以不计,他们除却在登天阶过程中的得益之外,便只好期望前面十位弟子的奖励。而未入前十的弟子,若是表现极佳,回到自家宗门,师门长辈也多是会有赏赐,以作鼓励。
“中州燕地,善言。”
声音平和,这是玄庭宗掌教。
秦先羽站起身来,在众人瞩目之下,登上前方高台。
他一步一步走去,不缓不急。
若是常人,在这么多人注视下,不免焦虑,更何况这些人中还不乏仙家之辈,如各宗地仙,世外散仙,更令人难以自在。
这种不自在,多是会体现在一举一动上面,或许身子僵直,或是脸色不佳,或是眼神不静,而大多是脚步僵硬,或是故意加快脚步,或是放慢脚步。
可秦先羽宛如闲庭信步,既不显急切,更不会缓慢。
他来到了高台上,直面玄庭宗掌教。
这是一个中年人,五官端正,白面无须,身着淡紫色长袍,边上缀了青边。他笑容平和,像是平易近人。
但在秦先羽的感应中,这便如同湖泊般深幽。
那不是一般的湖泊,而是无边无际的汪洋,但这汪洋之上并无风浪,平静如镜面,因而如同湖泊般深幽。
这位玄庭宗掌教,似乎平和温善,但却颇有神秘之意,难以看透。
而燕地掌教,也是温和仁善的模样,但秦先羽却能感应到其中隐隐约约的威严之态,以及温和之下的锋锐利芒。
“与燕地掌教真人同样高深莫测……”
秦先羽心中叹了声。
九州仙宗并立于世,而掌教虽非门中道行最高之人,但却是掌控宗门,权势最重的人物,亦是宗门之门面,他们各类才能杰出,而修为也不会逊色。
玄庭宗掌教说道:“燕地弟子善言,初时不适,后来居上,最先登上第十三阶,并成为此次比试中唯一通过第十三阶的弟子,列为首名。”
“众者信服,俱无异议,已然定于首位,今赐仙庐一座。”
玄庭宗掌教手中托起一物。
那是一座小庐,被他托在掌中,显得极为细小。
“此为上品仙宝,可用作洞府,亦可用以飞行航空。仙庐若能以法力催发到极致,便是过了三重地境的仙家,亦无法打破,亦无法追赶,殊为难得。”
玄庭宗掌教说道:“上前接宝。”
秦先羽上前去,双手摊开。
玄庭宗掌教将仙宝放置于他手中。
就在这时,秦先羽忽然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微言语。
“你在通明阁得了益处,十分难得,比这件上品仙宝可要重得多了。如今你得了通明阁的定身术,又得仙庐,果真是福缘不浅。”
“尤其是你在空明殿也有机缘,更令人吃惊。”
“古往今来,便只有你才在这三十三天上获得两份机缘。”
玄庭宗掌教嘴角有浅浅笑意,“三十三天上的机缘,连道祖都要珍而重之,你得双份,着实令人艳羡。看你双份仙缘,已经如此令人艳羡万分,如今又要再得一座仙庐……若非是碍于规矩,本座当真想把这座仙庐扣下,为我玄庭宗省上一笔。”
秦先羽颇觉愕然,抬头看去。
玄庭宗掌教神色平静,面上淡然,又颇具庄重之色,分毫没有言语中的风趣之态。
四百七十四章解封五色烟罗
登天阶已然落幕。
这场九州盛事到了尾声,但余热未消,许多地方仍是热闹。
据往常的惯例,这九州年轻一代弟子的比试,吸引了各宗门长老及弟子来到玄庭宗附近,又有许多散人修道者。尽管盛会落幕,但除却一些有急切事情而未有闲暇的人之外,其余人都颇有流连忘返之态,因此热闹是免不了的。
依往常惯例看,这种余热大多会在一年后才消去。
而连接各州的两界山虚空处,也是在一年后才会开始断裂。
庭院内,秦先羽运转先天混元祖气,功行圆满,呼出一口浊气,咽下舌底一口名作长生酒的津液。
在登天阶那天过后,仍然有许多仪式,如初始时一样繁琐,闹到了夜间才算散去。
此后两日,依然还有收尾的仪式,并非简单完结。
对于仙宗而言,但凡盛事,都不能失了礼数。
之前开始时气势非凡,万事庄重,如今到了末尾,同样是该磅礴大气,庄严落幕,而不会轻简便易。
这便是规矩森严的其中一种表象。
但凡举办盛事,各仙宗多是如此繁复,唯有道德仙宗勉强算是例外,因为道德仙宗都是专于修道之人,对于各类繁琐礼仪规矩,盛事章程,看得较为轻些,大多是简化了去。当然,作为偌大仙宗,掌控一州,即便再是何等简化,也仍是难掩仙宗气派,仍是令人感到惊叹。
尽管玄庭宗如今还是十分热闹。但秦先羽拒绝了善信等人外出的邀请。在庭院中修炼至今。他原是喜静之人。之前初见仙宗气派,只觉磅礴大气,庄严沉重,心中不免震撼,但震撼吃惊是一回事,而本身性子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到头来,他终究还是喜静安宁之人。
他运功完毕。手上托起一座小庐。
这仙庐檐角分明,走廊,门户,俱都清晰。
秦先羽运起法力,就见这仙庐涨大了一些,看得愈发清楚。
这仙庐可充当随身洞府,定于某处,然后自身入内潜修,也可用以储藏宝物,如同放在自家草庐一样。它可用以航空飞行。虽然比不得广成白玉楼船这等古传仙宝,但却要比乾元大舰更为上等。
以秦先羽如今的一十三寸金汤玉液。勉强能够将仙庐变成一般草庐屋舍那般大小。若是驾驭这座仙庐飞空,约莫能比地仙人物腾云驾雾的速度。
“空明殿中获道胎真玄悟真篇。”
“通明阁内习得一指定身之术。”
“登天阶首名赐上品仙庐一座。”
秦先羽沉思道:“但这五色烟罗,倒是没有动静。”
才这般想着,就听庭院外传来一声苍老声音。
“老夫玄冲。”
……
玄冲入了庭院,然后朝着秦先羽略微点头。
尽管登天阶已经落幕,尽管这里没有被人窃听的忧虑,但之前早已说过,在这云州之内,暂无中州燕地第十位首座,而只有四代弟子善言。因此玄冲没有施礼问候,只将他当作本门四代弟子,而秦先羽也没有自恃身份,起身施礼,道了声玄冲长老。
玄冲点头说道:“我此次来,你应当知晓了?”
秦先羽微微一笑,取出一物。
这是一个小火炉,色泽低沉,雕有三头真龙,尾部落地半卷,作为炉下三足。而龙首朝着小炉之内,各自张口,口中各有一颗白皙无暇的玉质龙珠。
“五色烟罗部件齐全,只差解封了。”玄冲说道:“我原是要等离开了云州,才将五色烟罗解开,但如今有变,故而先一步解开。”
秦先羽眉头微皱,道:“有变?”
玄冲没有答话,只是说道:“待五色烟罗解封之后,再与你细说,但不必担忧,此事对你有利而无害。”
听了这话,秦先羽虽然还觉疑惑不解,但得知无害,也算平静下来,按耐住心中好奇。
接下来,就见玄冲招手取过了五色烟罗,把这小炉升上头顶。
咻咻声响,玄冲手中快速结印,以仙家法力虚空凝炼,化作无数印诀,打在五色烟罗之上。
玄冲修为极高,道行极深,仙家法力亦是莫测,他结印轻而易举,又快得惊人,几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常人见了,只觉得他缺了两只臂膀。修道人见了,也只看见他双手朦胧不清,只有许多虚影。
秦先羽略感吃惊,目光微凝,然后眼前一切都放缓了许多。
玄冲结印速度,此刻再度落在秦先羽眼里,已是比之前慢了许多,但依然快得令他眼花缭乱。
嘭!
那空中的小炉震了一震,终是归于平静。
玄冲面色不变,手上结印不止,堪称雄浑的仙家法力,如今也已去了小半。
秦先羽看得出来,要解封五色烟罗,即便是玄冲这种把大道金丹温养到了第三重地境的仙人,也极为费力,并不轻松。
玄冲所结的法印极为玄奥,是专门破解五色烟罗封禁的手法,但因为他修为远不如燕地掌教,故而解封五色烟罗,显得极为费力,几乎耗空体内仙家法力。
当第九声嗡地响动之后,五色烟罗便缓缓往地上落下,轻飘飘如羽毛棉絮。
“五色烟罗已解,从此后便有了防身效用。”
玄冲脸色较为苍白,声音也虚弱了少许。
秦先羽看着五色烟罗,心中大为欢喜。
五色烟罗,若是全力施展起来,便是金丹大成,功成九转的人物,也无法攻破。倘如不以法力施展,单凭其本身护卫之效,也能抵御仙家以下的道术,比如龙虎巅峰真人施展的道术打来,秦先羽便是站着不动,也无须忧虑。
今后再遇上什么大群蛊虫,大群凶禽猛兽,不必借助雪蚕蛊,也不必使用剑法,不必施展什么其余手段,只要有五色烟罗护身,纵然十万蛊虫也能安然无恙。
秦先羽心中欢喜,朝着玄冲道谢一声,然后便迫不及待地灌注法力。
三头刻于炉壁上的真龙,蓦然亮起光芒。接下来,他的法力便顺着这三头真龙经络游走,传至口部,经由龙珠施放,但见光芒大绽,如若金色火焰。
那金色火焰朝着火炉中喷吐。
小火炉立时通红,然后泛出金色光泽。
炉盖处有五个孔洞,分别冒出五条烟雾,悠悠袅袅,色泽各异。
这五色烟雾,呈金木水火土,各按五行,护住了周身。
玄冲目光微凝,低语道:“初成地仙者,攻不破这五道烟雾。”
秦先羽也听闻此言,心中愈发惊讶,因为他还未竭力施放五色烟罗。
如今便能抵御初成地仙的人物,倘如自己竭力运转法力,用来施放五色烟罗,是否能够抵御金丹推转过二三次的仙人?
忽然,窗外吹来一阵风。
风吹开了烟雾。
然后五色烟雾有些地方被吹散,许多地方被吹胀。此起彼伏,此消彼长,凝形塑造,刹那间被吹成了一个形态。
那是一个酷似人形的模样。
五色烟罗被风吹动而凝成的人形,赫然与中州燕地掌教真人十分相像。
四百七十五章旧年事,今年知,未来还
那五色烟雾被风吹塑,此消彼长,化作人形,赫然便是中州燕地掌教真人。
霎时间,五色褪去,宛如真人无异。
玄冲躬身拜倒:“弟子玄冲,拜见掌教真人。”
秦先羽亦是躬身施礼道:“拜见掌教真人。”
燕地掌教微微抬手,说道:“不必多礼,且起身来。”
二人起身来,然后对视一眼,俱有疑惑。
秦先羽手托五色烟罗,疑惑更甚。
玄冲终是问道:“掌教真人来此所为何故?”
“未有要事,略有些许交代罢了。”
燕地掌教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秦先羽,笑着说道:“小师弟不必担忧,五色烟罗是我仿制九色烟罗的构思,实则是经本门炼器大师所炼,我可不曾在这五色烟罗上面动过手脚,也未留下什么后门。如今借此显化,只是我在五色烟罗封禁上遗留的一缕元胎之气,眼下解了五色烟罗,去了封禁,这道气息也只能闪现一次,今后便消散无用。”
秦先羽泛出淡淡笑意,未有答话。
燕地掌教借五色烟罗而现身,秦先羽确有惊疑之色,但也不觉得这位燕地掌教会对他有不利之举,因此未有多少担忧。至于五色烟罗的所谓后手,也不在他考虑之中,毕竟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对付掌教真人。
燕地掌教点出此事,也不过稍微提上一句,为免他心中忌惮。对五色烟罗有所戒备,施展时不能尽力,遭受限制。
但秦先羽在意的不是五色烟罗。而是这位本门掌教的修为。
他一直认为燕地掌教高深莫测,无法揣度。说来这还是初次知晓燕地掌教的修为深浅。
如今终于知晓,这是一位金丹大成,功成九转,内蕴元胎的人物,只差一步即可元胎入道,迈入道境。成就道祖,但这一步却不知何时方能有所成就?
元胎之气,能借而显化。这种远隔千万里之遥而显化分身的本领,也就只有九转金丹之人,方能施展得出来了。
玄冲目光略微惊色,不禁朝着小师叔看了几眼。
秦先羽一手托着五色烟罗。上前一步。侧耳作听。
燕地掌教背负双手,在庭院中踱步,以他的修为,显化时略作布置,只要不是有道祖之辈故意窥探,都可将庭院中一切尽数遮掩。更何况,登天阶已过,秦先羽的身份也不必过于伪装。
“你曾修得一气化三清之术。”
燕地掌教说道:“此为道德仙宗不传之秘。便是在道德仙宗之内,也多是道祖方能修行。至于未成道胎的弟子长老,修得先天混元祖气者不多,能够有幸修得一气化三清之术的也同样不多。当然,道德仙宗弟子专于修道,尽管这道秘术十分不凡,更能提高对于先天混元祖气的变化,但运转先天混元祖气的妙用却是道祖级数才要考虑的事情,因此道德仙宗弟子俱是静心修道,极少修行秘术。”
秦先羽早知这一气化三清秘术是道德仙宗秘传,心中曾猜想,约莫是燕地的手笔,如今确是不错。
倒是玄冲极为讶异。
道德仙宗不传之秘,小师叔竟曾有幸习得?
“这种秘传仙法,连道祖都珍而重之。”燕地掌教说道:“冥昼长老得知你修得先天混元祖气,再三思虑,后亲自登道德仙宗山门,以千年积攒而来的人情,并许以重酬,方为你求来这一气化三清之术。为此,冥昼长老付出许多沉重代价,中州燕地同样也为此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
秦先羽默然不语。
他不知道冥昼长老付出过什么代价,也不知中州燕地付出了什么代价,但道祖之辈千年积攒的人情脸面,便不是能以价值而论的。
人情这种东西,极为虚幻,用一次便使之淡薄一分,用得多了,相互之间不免产生隔膜,渐渐疏远,也就谈不上情谊了。
一气化三清乃是道德仙宗不传之秘,如同燕地的秘传剑诀,千年万载亦不可外传。可想而知,冥昼长老登道德仙宗山门时,曾遭遇过多少阻碍?那些曾与他交好的道祖人物乍听此事,又该是何等恼怒?
“为此一气化三清之术,不论是冥昼长老,还是燕地山门,俱是付出不少,但这账数未清,日后还该你去还上一笔。”燕地掌教笑着说道:“倘如你还不上,可以不还,倘如你还得上,那这笔账对你而言,不过轻如鸿毛。冥昼长老为你办事,俱是妥当,可不会替你留下无法收尾的麻烦。”
“除却一气化三清之术,另外还给你讨得一场缘法,但是否能够让道德仙宗赐你这场缘法,便要看你的本事。如今你在天阶峰上的表现,颇合道德仙宗心意,并得了《道胎真玄悟真篇》,因此这场缘法,道德仙宗不会赖了。”
燕地掌教说道:“我显化于此,便是告知你一声,待得此行落幕,你不必随玄冲归宗,将跟上道德仙宗之列,随去道德仙宗山门一行。”
秦先羽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玄冲知晓小师叔不会随自己回宗,而是要随着道德仙宗谷逸长老去往幽州,却不知其中曲折。如今得知真相,只觉万分惊异,难以置信。
“一气化三清之术,乃是道祖都为之渴望的秘术,最为难得的是让你对先天混元祖气的运用,能有更为深刻的领悟。”
燕地掌教说道:“正因为这等珍贵,因此燕地上下,只得你一人修行,日后第十脉落定,也只到你这一辈为止,便是你门下弟子,也不能修行此法。如若你从一气化三清之术领悟出了什么,须得先交道德仙宗,若得应允,方能作为第十脉的传承。”
秦先羽微微皱眉,随后舒展开来,说道:“我毕竟入了燕地山门,非道德仙宗弟子,为免秘法外传,定下这般规矩,倒也情有可原。”
“你知道便好。”
燕地掌教抬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