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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有个阴山阁弟子则斩下了一个修行人的头颅,以头颅炼作法器,以骨为杆,以皮为幡。
明风目光凝了凝,就是以他风轻云淡的性子,也不免杀机汹涌。
“那小子……”
明风伸手将一人摄了过来,淡淡道:“中州燕地明字辈弟子明风,来见贵宗掌门,你去通报。”
言罢,将这阴山阁弟子掷于地上,顺势一脚踢在脸上,踢出十丈外。
那阴山阁弟子惊骇难言,连忙回宗禀报。
当消息传入阴山阁,便是一场动荡。
阴山阁阁主长老等众者,自接到燕地弟子来访的消息,便是战战兢兢。
这个明字辈弟子,道行算不得高,虽然出身不凡,但还不足以让阴山阁惧怕。
可当年东海一事,虽然是有大人物的指使,他们并不同意,但毕竟也事涉阴山阁,他们确是知晓的。听闻燕地来人,第一想法便是寻仇来了。
当年善言一事,倒也还罢,毕竟只是四代弟子。但是羽化仙君一事,事涉十脉首座,当年的一代弟子,却是足以让阴山阁灭门的大事。
这个明字辈弟子明风,观其道行却不高,若要斩杀,亦是不难。但对方光明正大而来,却死于阴山阁中,那么阴山阁又如何脱得干系?
或许就给了燕地出手的理由。
“不,既然只来了一个明字辈弟子,应当不是寻仇。当年一事,诸位大人物牵涉其中,遮蔽天机,除却当事人外,其余人是不知晓的,另外,所谓法不责众,那位羽化仙君当年面对的对手可是不少,也未必就见过那个老鬼。”
“何况……老鬼也是一直抗拒本门的,屡次捕捉俱都落空……”
“也许燕地弟子只是拜访。”
“如此……”
那位长老与众人对视一眼,迟疑着道:“见?”
阴山阁主沉默片刻,点头道:“见!”
他心中叹了一声。
不见又能如何?
……
西北方向。
极西之地,乃是西方极乐净土,佛门所在。
而有一支佛门之学,走的是歧途邪路,以冥狱恶类为主,被称之邪佛,不被西方极乐净土所接纳,故而移至北方。
北方乃是极寒之地,有无数妖类,但少有人迹,故而定居西北。
这一支旁门左道,虽以佛学为名,却也接纳恶僧邪辈,衍生无数支流分脉,世人统称西北佛宗,大多称为邪佛。
这一日,有人来到西北佛宗的地界。
他神色冷漠,目光冰寒,朝着四方扫过一眼,然后便身化剑光,朝着内中投去。
有佛宗弟子大喝出声,出手阻拦。
这人面色不变,气息冷若霜雪,并指成剑,便扫了过去,杀尽阻隔之人。
西北佛宗,乃是邪类较多,性子俱都极恶。
然而因宗旨不同,他们不觉作恶,俱都认为天地为囚笼,寿元是刑期,人在世间如囚徒,杀人只为解救世人。
那一方杀人斩碎,又取出脏腑。这一方架设祭坛,有人愿为祭品,登上祭坛,以火烧开。诸如此类,极为繁杂。
此邪佛一脉,宣扬冥狱当前,与正统佛门的普度众生之意不同,少了堂皇大气,少了光明正大,添多了阴郁之气,添上了恐怖之意。
这燕地弟子看不过眼,他素来不知收敛,目光冰冷,但凡见之,便顺手杀之。
剑气横空,四处交错。
刹那间,不知多少邪宗弟子死于非命,横尸遍地。
“来者何人?”
一声高喝,浩浩荡荡,宛如当头棒喝。
燕地弟子出了一剑,朝着天穹刺去,不见回应,登时便知,来者道行高于自身。他也不惊惧,收了剑气,背负双手,冷声道:“中州燕地,景字辈弟子,林景堂。”
“中州燕地?”
那声音冰冷道:“这里可不比中州燕地来得逊色,你一个尚未金丹大成的,来此莫非寻死?”
林景堂有恃无恐,背负双手,道:“就凭你?”
他如今已是八转地仙,可谓进境极快。
寻常地仙,便是能够修成大道金丹,但也难以在百年间转动金丹,难以再进一步,故而这世间大多地仙均是寿尽而亡。可他修为进境极为快速,这两三百年之间,已经越过三重地境,甚至还往前跨了一步,修成八转地仙。
但这显然不是他有恃无恐的底气。
那声音默然片刻,说道:“能修行到这般地步,也不像是会自寻死路的。你来此何为?”
林景堂平静道:“奉本门小师叔祖,十脉首座,羽化仙君之命,来见黑烟无界真佛。”
那声音讶然道:“无界佛祖与你燕地有何干系?”
林景堂神色冷漠,冰冷道:“与你何干?速去通禀,少说废话。”
那声音顿时一滞,然后良久沉默。
林景堂目光稍冷,心中嗤笑:“自是有仇的。”
ps:累得跟啥似的……今天更新搞定……
七百三十九章仙君出关之兆
幽州,尘世,大德圣朝,丰行府,奉县。
大道之树下,云志领着弟子来到前方,遥望那座宅邸。
“那便是秦府所在。”
那是数百年的宅院,算得是较为宽阔,样式古朴。
但对于许多修行之人而言,这等建筑,却算不得什么高雅,只算是一般凡人中的富户人家的宅院罢了。
可那里,就是秦府。
内中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正是秦府的一位管事。
当年这里还是初建时,为了避免府中下人发觉老爷小姐一家都是面貌不老,故而每十年轮换一回,逐渐清去一些老人。直到后来,羽化仙君回返下界,便不再有所顾忌,对府中之人,俱是坦然告知。
后来那一批秦府的下人,也曾有幸听闻仙君**,但大多数依然是在岁月中死去了。而他们的后人,有些缘法的,得以留下,没有缘法的,则离开了秦府。
眼前这个中年妇人,其祖辈就是当年柳家的护卫,仙君有旧,可惜是习武之人,没有修道的缘法,终究逝去。而她自幼生自秦府,修行的资质谈不上好,也并不坏,如今也有龙虎级数。
一位龙虎真人,在外界便是一方高人,足能开宗立派。
但在这里,却仅是一位管事。
然而,在世人眼里,仙君府中的管事,比之外界真人,却不知高贵了多少。
云志微微施礼道:“陆管事,好些年不见了。”
陆管事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是你啊。这一回是领你的弟子来?”
云志微微点头。说道:“是的。下一代弟子中,以他最为出色,故而领来此地修行十年。”
陆管事嗯了一声,说道:“祖辈积德,也才有这等缘法。”
云志看她一眼,却不知如何开口。
像这位陆管事,虽然是秦府的下人,但却能一直在此修行。才是真正的祖辈积德。像是外界那些人,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入得秦府之内付出多少努力,哪怕作为下人,也是甘愿的。
陆管事取出一本簿册,交给云志,说道:“登记在册,好有个交代。”
云志双手接过,然后才让弟子签下名字,按下手印。并传入真气的气息。
那少年签下“归邵”二字,然后才把册子交还。
陆管事接过册子。然后为他们安排地方,忙碌一番,方自离去。
“这位陆管事,祖辈是秦夫人娘家的护卫首领,名为陆庆,曾是仙君故人。正是因此,陆管事自幼生自于此,其实算是半个秦家人。”
云志低声介绍道:“她乃是龙虎真人,放在外界,就是一方宗师,你切不可怠慢。”
少年归邵已经对秦府有了不少认知,当下已不敢放肆,微微点了点头。
云志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取出一物,交到归邵手里。
“当年我也曾在这里修行十年之久,对于仙君是万分好奇,费尽心机地打探,几乎被当作怀有歹意之人。为师见你也是与我有着相似的想法,对仙君极为好奇……”
云志手中递过去的是一本书册,低笑着说道:“这是我当年花了大价钱得来的,据说是仙君当年未有闭关时跟念儿小姐谈起旧事,身边有人偶尔听过,逐一记下,编写成册。仙君的事迹极为玄秘,似这册子,在外界是没有的,在这秦府之中,也才得寥寥几本,我这本就是当初陆管事他爹借过那本册子,然后亲手抄录的。”
他看着那书册,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略感手痒,暗自觉得把这书送与弟子,是否鲁莽了些。
归邵心知自家师父是个什么德行,连忙把书一收,露出个笑脸,说道:“多谢师父。”
云志摆了摆手,一阵无奈,说道:“我不好久留,你就留下罢,熟悉周边环境,休得乱来,不得犯了规矩。”
归邵点了点头,他自幼跟在师父身旁,如今真到离别,不免感伤。
云志也有不舍,拍了拍少年的脑袋,才自此离去。
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归邵眼眶稍红,甚是不舍。
过得许久,他才算平静,想起一事,连忙取出那本书册,翻阅开来。
……
这本书册,其实并不连贯。
里面写的故事,也许只是仙君偶尔兴起,讲述给小姐听的,并不完整。也或许是身边听故事的人,并非一直在旁倾听,而是偶尔做事时走过,得以听见,故而听不完整,导致断断续续。
归邵翻了几页,发觉这里面的故事,较为零散,而大多是以仙君在上界的见闻趣事颇多。
饶是如此,也依然令人如痴如醉。
归邵一页一页翻过,忽然翻到中州燕地那一页。
上面说中州燕地乃是九大仙宗之一,也即是天地间最为浩大的九个宗派之一,又是剑仙圣地,号称正统剑仙的源头,门中剑诀有攻伐无敌的称呼。
仙君是燕地的一位祖师,但具体为何成就祖师,期间有何缘由来历,这册子之中并未记载。
再看几页,归邵眼睛蓦然定住,视线赫然是停留在燕地对于仙君的记载上面。
心静火柔水至深,阴阳分定道自成。
二指降龙能伏虎,一剑诛仙又弑神。
继续翻看,有昔年旧事的记载。
如天尊山上一言惊风雨,使得名传圣朝两岸,剑啸淮水六府。以此,终得言分道人之名。
又如蛮荒神剑百万众,逢我尽落尘埃中。此事虽不在簿册记载之内,但只见这两句话,便留下无边遐想,构建出一个浩大场面。
又有九幽地界,煌煌一剑耀千山。
诸如此类,极为繁多,但簿册记载不清,有时只写下了一两句概括,仅是如此。
饶是不够完整,但归邵依然看得惊心动魄,心潮澎湃,又不免为这其中记载得不清不楚,也不详细,而感到遗憾。
就在这时,只觉大道之树晃了几晃,他觉得眼前的树叶,以及树根,都在一霎之间,好似变了一变,然后复归原样。
正是疑惑,便觉大道之树中,无数动荡,有鹰鸣长啸之类,震耳欲聋。
再看不远处的秦府,稍微乱了一乱,然后便井然有序,似乎在准备什么。
秦府上下,俱都欢欣鼓舞,顿生一片喜庆之色。
归邵略感惊异,发觉陆管事匆匆走过,他忙上前,低声道:“陆姨,这是怎么回事?”
陆管事原是较为严肃的一人,本觉得这是个外人,便想呵斥,让他退回去,莫要好奇。但听他叫得亲切,却也不免柔和一些,顺口回了一声,说道:“仙君有出关之兆。”
说罢,陆管事匆匆往前,命手下人匆忙准备,各类物事一并备好,礼仪队列不可有半丝乱象。
然后陆管事便朝着那无比粗壮的巨大树木,跪伏下去,似在迎接。
归邵怔了一怔,较为愕然。
然后在他身旁,掠过一道白线,停在前方。
那是一只蛊虫,色泽嫩白,有蓝色斑纹,一双触须,又有九对薄翅,显得极为柔嫩可爱。看似极为令人喜爱,但从这蛊虫上面传来的气息,却几乎让归邵倒伏在地。
头顶上面许多鹰鸣响起,震荡耳膜,他勉强抬头,便见茂密树叶的缝隙间,一道又一道的金色影子,闪烁而过,好似巨大鸟类,应当便是传闻中的神鹰。
归邵心惊胆颤,又见前方秦府出来许多人。
当头是个女子,端庄大方,温柔婉约,貌美如仙子临尘。
归邵几乎看得出神,但蓦然想起师父的交代,顿时颤了一颤,连忙低头。
那位想必是秦夫人了。
他悄悄抬头扫过一眼,又自低头。
秦夫人身旁,有个少女,面貌极美,与秦夫人相似,应当是仙君的千金。而另一边,又有两个貌美女子,气质悠远,有着相似的味道,约莫是那两位从钦天监来的丹道大家。
至于其他人,归邵则不怎么认得,心中猜测,大约还是秦家亲近之人。
倒是还有一个,面貌酷似先前走出去的钦天监首正周先生。
他忽然想起,周先生的父亲,乃是上一任钦天监首正。据说有仙君助力,这前任首正已得道成仙,据传已经飞升,但也有避入秦府的说法。
这么说来,这位钦天监上任首正先生身旁的那位女子,就是周先生的母亲,上任首正先生的妻子,颜冬夫人?
归邵目光扫视,他这位年轻俊彦从丹神山来,此时竟如乡野村童,有了些见识短浅的味道。
他认不全等候的那些人,但看着那几乎堪比山峰的树木躯干,则有了一个极为明朗的想法。
“闭关数百年不曾现世的羽化仙君,将要出关了……”
这般想来,适才把羽化仙君视为榜样的归邵,心中不免激荡,甚是难以平静,他深吸口气,随之跪伏在地。
忽地,他只觉一阵压力,从四八方而来,其中以上方压力最重,把自己狠狠压在土地上,无法起身。
他几乎觉得自身被压作一滩肉饼,胸闷欲呕,几乎呕出血来。
归邵运起真气,勉强抬头看去,就见一道光芒,冲霄直上,穿破一切,气冲斗牛。
七百四十章请小师叔祖归宗
东海。
蛟龙前去禀报,过不多久,便即返回,但仅它一个。
玄机还猜测是否龙王不见,然而这时,脑海中一道声音传来,沉闷而威严,道:“何事?”
“燕地弟子玄机,拜见龙王。”玄机闻言,先是躬身,然后说道:“受我师叔羽化仙君之托,特来与龙王传话。”
龙王未有现身,而声音传来,愈发冷淡:“本座与他有何话说?”
玄机缓缓说道:“龙宫那位殿下,毕竟曾是小师叔的坐骑,心有牵挂,也是人之常情。今小师叔听闻那位殿下,遭受禁足,意欲请求龙王,莫要限制。”
龙王冷声道:“东海龙宫的事情与他何干?再者说,日后这野龙修为高了,或者等他羽化仙君死了,也就没有理由禁足于它了。”
玄机笑了笑,也无恼意,说道:“仙君手里有一条龙,乃是东方乙木青龙的血脉,但行的是大荒蛮龙的法门。偶然听闻,这是东海龙宫的真龙血脉,故而特来送还,只为解了那位殿下的禁制。”
说罢,他把手一抖,顿时抖出一条青龙。
这青龙正是当年在蛮荒大地上擒住的,修炼的是大荒蛮龙的法门,肉身强横,不修神通道法,专于肉身之道。
然而此时见它,不免奄奄一息,极为虚弱,便是一身青鳞,仿佛都有些泛着灰色。
“大荒蛮龙之法?”
适才那蛟龙嗤笑一声,心道:“这头大荒蛮龙,身子虚得跟什么似的。比我还要瘦弱。简直血气亏空。我一个修行龙族神通的。肉身都要比他更强……”
玄机扫了一眼,不免也有异色,心中只觉想笑。
这些年,那些大荒蛮龙每日放血太多,入不敷出,就连刻苦修炼,都难以补回血气。以至于如今,这些荒龙。几乎都支撑不住了。
那边东海龙王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有一道光芒卷来,把那青龙卷走。
随后龙王声音传来:“不放。”
玄机面色如旧,未有变化。
只有适才那头杂色蛟龙,暗中嗤笑:“中州燕地又如何?收了你的东西,还是不答应你的事儿!”
玄机背负双手,说道:“小师叔当年把那位殿下交还龙宫,并得了一个龙宫不插手那杀局的承诺,如今再来发话,确实有些不妥。所以小师叔还有话讲……”
龙宫之中传来声音。沉闷道:“还有什么话讲?”
玄机说道:“传闻东海龙宫之内,有一困龙之处。内中均为作恶之龙,都以孽龙为称,但避免断绝龙族血脉,故而永世囚禁。而小师叔意欲求来几头孽龙,还请龙王行个方便。”
“放来这么一条病龙,便想换去几头?”那龙王沉声说道:“他是把龙族视作货物不成?”
玄机摊了摊手,说道:“这个是小师叔的意思,龙王大可去幽州尘世寻他。”
龙王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不成。”
“不成?”
玄机笑道:“这可不行。”
龙王语气转冷,道:“怎么?还想动强?这里是东海龙宫,我是东海龙王,就凭他,还想与我动强?”
玄机取出那件从秦家得来的木盒,挥手抛了过去,说道:“龙王请过目。”
过了片刻,龙王又把那木盒抛了回来。
“囚笼东南方,海底处,你自己去寻。”
龙王低沉道:“要强闯囚笼,要擒拿孽龙,便看他有多少本领了。”
玄机收了木盒,道声多谢,便化作一道剑光,去往囚笼之处。
一去数万里。
他站在海上,俯视下方。
哪怕是以九转地仙的道行,都不敢踏足龙宫的囚笼。
……
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