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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龙虎之辈,但本人未至,只凭一把飞剑,也未免托大了罢?
就在这时,那白光已经倒飞回来。
秦先羽呼吸一窒。
这就斩杀了一位罡煞圆满?
“下回遇上这类事,拔剑斩了。”
耳旁传来淡淡声音,让秦先羽只觉十分熟悉。
那声音淡然冷漠,宛若天上仙人。
剑仙林景堂。
百七十七章触地印
青天白日下,钦天监府门。
两头石狮之前,躺着两具尸首,血污渐渐散开。
然而众人都被先前那道白光所摄,心神难抑。
这时,钦天监中缓缓走出一人。
“你先前所言,颇是不错”
那人一身紫红大袍,颇是威严。
众侍卫尽数跪倒,恭敬道:“拜见唐大人。”
五官正之一,秋官唐玄礼。
秦先羽亦是施礼。
唐玄礼并未回话,只继续说道:“但有一件事,你错了,你们也都错了。”
“千百年来,从无人胆敢来钦天监闹事,至少在我任职至今,这厮是唯一一个。”
“胆敢来钦天监挑衅,杀我钦天监弟子,莫说只是一个七寸内劲的货色,莫说他身后只是个罡煞圆满,纵然是龙虎真人亲至,也不能对我钦天监这等不敬。”
唐玄礼随手一挥,有光芒洒落。
那莽汉尸身化作灰烬,连同遍地血污,尽数消尽。
“纵然是龙虎真人前来挑衅,同样是这个下场。”
唐玄礼冷哼一声,道:“何况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
众侍卫只觉心中温暖,眼中含泪,尽数拜倒。
秦先羽亦是点头,心道:“虽然罡煞圆满的人物十分罕见,但钦天监本是把持秩序者。对于这类事情,若是对方投入钦天监,便可以折过罪责,钦天监恐怕早已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唐玄礼走近前来。
顿了片刻,这位唐大人缓缓道:“据说你跟我那弟子何浪有些不快?”
几位侍卫都把心提了起来。莫非唐大人认为羽化道君与其弟子不合。也算是对钦天监挑衅。于是要打上一场?
秦先羽微微一笑,低声道:“谈不上这般严重,只是,也不算朋友。”
唐玄礼点头说道:“我知晓此事之后,已把何浪派往天山处看守,那里最能磨砺心境,再过些年,当他回来后。想来就能修成真气,心性也会改变,不会再有这般狭隘之心。对于你们之间的那些小事,道君便视作烟尘,任其消散罢。”
秦先羽说道:“唐大人言重了,小道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唐玄礼微微点头,颇是赞赏。
略微沉默,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册,交到秦先羽手里,说道:“这套秘法乃是袁守风先生所赐。我有幸得到传授,原本只想待我老迈之后。让何浪接手职位,到时把这秘法传他,但何浪既是性情不堪,此法便算他给你的赔礼。”
袁守风先生所赐之法?
秦先羽心中吸了口寒气,暗自惊骇。
袁守风,当朝国师,传闻是比天尊山盖矣真人更为接近地仙级数的人物,万分神秘,从他手里赐下的秘法,该是何等惊人?
但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位秋官唐玄礼,竟能把这等秘法拱手相送。
秦先羽低头一看,只见那书卷之上,写有三字:触地印。
“此法看似佛门密宗,实为道家之法,你取得此法,便自行修习罢。”
唐玄礼看了场中一眼,说道:“此事已了,道君请便。”
秦先羽看了看手中书册,只觉此物太过沉重,有心推脱,但唐玄礼似乎对他不甚在意,已开始吩咐其他人做事。
“道君可还有事?”
唐玄礼见他还未离开,转过头来,淡淡道:“唐某送去的东西,从来不曾收回,你也不必多想。”
秦先羽微微点头,答谢一声,方才离去。
待秦先羽远去之后,唐玄礼微微皱眉,随后,他把手一挥,有光芒洒落。
然后,众侍卫就见那已经死去的那一名侍卫,伤口渐渐愈合。
低吟一声,那侍卫睁开双目,眼露茫然。
身旁其余侍卫大喜过望,连忙催促他躬身下拜。
这时,这个侍卫才知自己遭遇了什么,连忙拜倒,道:“唐大人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
“你不必谢我。”
唐玄礼淡然道:“钦天监上下皆有阵法,当那莽汉动手时,阵法就已发动,原本在他伤你之前,就该被阵法打杀。是我止住了阵法,任他动手,不过在他动手前,我已先一步用真气护住了你,此刻才能让你起死回生。”
那侍卫面色微变,但想起这位大人出手救下自己,于是心境又平复了些许,但迟疑片刻,问道:“大人何以制止阵法?”
唐玄礼看他一眼,说道:“这本不是你该知晓的,但念在你也死过一回,便与你说了。”
那侍卫凑近前去,只听耳旁传来三字。
“袁先生。”
……
钦天监内。
袁守风坐在桌上,自顾自泡茶饮茶,抬起头来,笑道:“看出了什么?”
林景堂沉吟道:“心性不错,并非冷酷无情之人,但杀伐不足。”
袁守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道:“老夫倒是看他心性清净平淡,没有什么太重的欲念及情绪,是个十分适合修道的种子。”
林景堂微微沉默,心想袁守风所言正是,虽说此子杀性不足,但道剑本身便不是为杀伐而生,乃是修道所用。细细想来,能够修成道剑者,心性都是不差,这一回试探,想来有些多余。
袁守风见他默认,倒觉得十分诧异,说道:“怪了,你这人虽说是个剑仙,不过凡事总是一剑过去,便万事大吉。既然对这小道士如此重视,见他杀性不足,居然没想过拿他试剑,调教一番?”
林景堂没有理会,偏了偏头,沉声道:“先前你让唐玄礼交给他的是什么功法?”
袁守风饮一口茶,说道:“原本听他使剑,便要传他一套剑诀,后来想起你这厮对他如此看重,论起剑诀,你这剑仙也不知比我高明多少,故此作罢。后来听闻他有盖矣的玉枯手,因而传他一道触地印。”
林景堂微微点头,略微沉默,说道:“凡事专精便好,不必繁杂,你今后不必再给他法门。”
袁守风脸色微正,点头说道:“老夫又非是要毁了这个修道种子,自然不会作些无益手段。”
林景堂闭目不语。
袁守风举起杯茶,饮了一口。
这时,又听林景堂淡淡道:“既是触地印,便也罢了。”
“先前你若是传了他剑诀,此刻我便拔剑斩了你。”
林景堂声音平淡,无任何波动。
袁守风微微一僵。
百七十八章京城大会
城南。
对于许多人来讲,更习惯把这里称作南城。
因为京城以南,在往年都是京城大会举办之地,修道人汇聚之所在,与其余地方隔绝,故此在大多数修道人眼里,这里就已是另一座城池。
南城!
今日,正值大会开启。
大德圣朝之中,绝大多数的修道人都已来到此地,不分老幼,不分辈分,但凡修成气感者,皆可来此参与。
因修道之事少有人知,故而不如武艺传播那般广泛,而且修道初期也颇是艰难,故此,修道人算不上多。
有许多修道人顾忌身份,隐于暗处。
场中立于光明处的,大约有数百修道之人,几乎全是练气修为,只有少数罡煞人物。
“大会每十年一开,其中规矩如何,诸位多是熟悉,但多讲一回,总是难免的。”
台上站有一个书生,约四十出头,白面无须,笑容温和,正是钦天监周主簿。
众人屏息细听。
只听周主簿说道:“在我身后有座大门,门**分三十六条道路,每隔数步,或数十步,上百步,道路将会分开,内中宛若迷宫,纵横交错,曲折蜿蜒,最终出口在京城中心,钦天监一座宫殿之中。”
“前面七十二人到达钦天监,便算得胜,可获钦天监特赐之机缘。”
周主簿笑了笑,看向众人,说道:“诸位切记。只收前面七十二人。后来者便算落败。请在十年之后,再来参与。”
当他话音落下后,当即便有议论纷纷。
“往年不是只收三十六人,再从这三十六人中决出前面三人吗?”
“这一回,竟然是收七十二人,而且,似乎不用再有接下来的难题。”
“把三人的名额,改作七十二人。钦天监疯了吗?”
“你却是不知了,传闻钦天监已经失了至宝山河观仙图,今年改换作其余机缘。”
听到这里,才有许多人倒吸口气。
钦天监在修道人眼中,掌控着大德圣朝秩序,仿佛真仙神将,不可违抗。但是钦天监的至宝,竟然也会遗失?
往年山河观仙图只有三个名额,今次有七十二个名额,机会简直大了无数倍。不知替换山河观仙图的是什么机缘?这种机缘是否比得上山河观仙图?
周主簿静静等人议论,过得片刻。见议论之声并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才无奈轻咳一声。
也不见他声音如何响亮,但这一声轻咳,便如清风,吹拂而过,场中人人皆能听闻。
“诸位也知,我这身后大门中的道路,每十年一次改变,与往年俱不相同,因此那些曾参与过之前几次大会的道友,便不必想着有什么经验之谈,在这一点上,不论新人老辈,机会都是等同的。”
周主簿说道:“待会儿我钦天监会发放令牌,给诸位护身。”
“得令牌之后,便请众位把真气灌入其中,形成烙印。”
周主簿面带笑意,声音温和,道:“记住,令牌能够使钦天监记住你们的位置,因此,诸位还须注意,不要想着搭帮结伙,成群结队,而该是凭借自身之力,走到最后一步。”
在这一刻,许多人俱是沉默,似有意无意与身边人隔远了一些。
钦天监只收七十二人,那么其余人便都是对手。
既然不能搭帮结伙,便只能各凭本事。
若在迷道中相遇,也只得出手争斗,只须打下一人,自己便多一分机会。当然,若是互有顾忌,或是关系极好,不愿争斗,便多是擦肩而过。
往年便是如此,迷道之中相遇,必然免不掉一场斗法。倘若无法迅速分出胜负,便都罢斗,甚至互不理会,只竭力赶路,免得自己斗个死活,反被别人走在前头。
“诸位请收令牌。”
众人还在思索,但周主簿把手一挥,就有数百上千道光芒,冲天而起,落在每一处。
光华宛如流星,密集如若大雨。
流星化雨。
不论是站在明处,或是隐在暗处的修道人,俱都在周主簿感应之中,心念一动,便把令牌落在每一个修道人的手里。
其中还有一些隐在暗处,修为达至罡煞圆满的人物,可也无法隐匿行踪。
修为愈高,愈发觉得这位周主簿高深莫测。
“令牌乃我钦天监至宝,经过龙虎真人加持秘术。”
“诸位请将真气灌注其中,令牌便能感应诸位的修为本领,从而推测出伤及自身的秘术该达到何等威能,一旦有道法达到这等危害性命的地步,当其落在身上时,令牌便会护身,从而达到替死之效。”
周主簿沉声道:“令牌只能护身一次,随后就会失去光华,须得再等龙虎真人加持。”
他笑意吟吟,全无半点异样。
但许多修道人都心头微凛。
轰然一声闷响,接连不断。
在周主簿站台之后,有一座大门,通体为铜铁所铸,古朴大气,未经雕饰,只觉无比粗莽,万分苍凉。
那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道路,约十丈宽,七丈高。
大约在这条道路百步之处,便见两侧另有分路,似乎朝两边分开,细细数来,足有三十五条道路,加上中间这一条直通向前的道路,共计三十六条。
“记住,先行走到道路尽头,到达钦天监之内的那七十二人,便算入选,可得赐机缘。”
周主簿叮嘱道:“此行者,修为越高,自然越是有利,但自身运道自也十分重要。”
众人自然听得明白。
也许自身本领极高,在众人之中能够排入前七十二人之列,但或许在迷道之中遭遇了修为更胜自己的一人,反而落败。
也许有人修为不高,反而在迷道之中极少遇上对手,而对手本领亦是不高,反而是一路通畅,先行走到了钦天监之内。
这场大会,修为本领最是重要,但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
周主簿点头说道:“令牌已经发放至诸位手里。诸位把真气注入之后,便可以进入我身后迷道之中,先走一步,也许就先一步到达钦天监。”
“至于某些心思古怪的道友,不愿把真气注入令牌之中,便请在外旁观,不必进入迷道之中。”
周主簿神色冷淡,目光似有意无意扫过某几处地方。
陆续有修道人往大门走去。
正在这时,远方忽然有道人影疾驰而来,喘息道:“慢着,小道还没拿到令牌。”
众修道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道衣的少年快步而来,似乎奔跑极快,有些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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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九章骤变
那道衣少年长得清秀俊逸,白皙清净,看他身材颀长,气质甚佳,背后一柄长剑,腰侧有个黑袋。只是呼吸略显急促,似是急匆匆赶来。
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还有许多修道人后来才到京城,虽听过声名,却未见过本人。
有老辈修道人站在他身旁,见这小道士如此模样,只作一声叹息,对他说道:“你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看你年纪轻轻,能有多少道行?这次进去门中,若是被人打杀又怎生是好?虽说有令牌护身,也是对自身极为不利,容易留下恐惧之心的。”
“再者说,你又不提早前来,错过了时辰,钦天监怎会破例再给你一道令牌?”
这老者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看你年纪轻轻就来这里,恐怕都已修成气感,十年后或许能修成真气。到时你再来参与大会,若是运气好得惊人,蒙道祖福泽,也许真能有福星高照,得以进入前列,获得钦天监厚赐机缘。”
“听老夫一句劝,回去多多修炼几年。”
这老者语重心长,朝他说道一通,随后便要往大门中走去。
然而,这老者已修成数寸真气,感应也算敏锐,忽然发觉身旁许多道友都用怪异目光看向自己,心头不禁大是疑惑。
就在这时,便见人群中一个道士往前走来,躬身拜倒:“小弟清余,见过羽化师兄。”
秦先羽微愕,道:“你是?”
清余低声道:“小弟亦为青城山弟子。只是师兄多年苦修。不曾现世。故而未有相见。”
青城山弟子清余?人杰榜上有名的人物?
此人看似二十出头的年纪,实则已过三十,他已是真气外放,颇有声名,人杰榜上就有他一席之位。秦先羽见过人杰榜,也把榜纸上记录的众多年轻俊杰都逐一记在心底,但这还是一次见面。
但他为何称自己作师兄?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十数人出来。皆是道装打扮,长者有三四十岁,幼者亦有二十出头。
这十多位道士便一齐躬身道:“拜见羽化师兄。”
秦先羽愈发愕然。
先前那个把他说道一通的老者,忽然手足发冷,略略颤抖。
羽化道君?
人杰榜第三,大德圣朝最为年轻的一位罡煞人物。
老者倒吸口气,只觉牙齿发寒。
秦先羽朝他略一点头,算作回应适才这老者的几句善意言语。
老者脚下愈发软了,还道这羽化道君自觉失了脸面,要找麻烦。当下十分恐惧。但见到羽化道君只是点头,并未追究。才算松了口气。
秦先羽看着众位青城山的道士,还了一礼。
忽然,人群中又有一个老道士说道:“羽化,你来作甚么?”
秦先羽微微一怔。
见秦先羽怔怔不答,忽地又出来一个道人,约三十来岁,手执拂尘,喝道:“大胆,纵然你备受器重,却也不该对本门长辈如此无礼,想我青城山以礼数为先,莫非你这些年来只学了道法仙术,不懂礼数教养?”
听到这话,秦先羽并未恼怒,反而想起一事。
司空先生似乎为他改换身份时,给了一个青城山弟子的身份。
在人杰榜上,便是青城山弟子秦羽,而不是他秦先羽。
秦先羽略微扫过一眼,就已察觉明白。
先前那个清余,以及后来的几个道人,基本都较为年轻,约莫是当代弟子。而那个问他来这里作甚的老道士,估计是上一代的长老辈分,而后面那个三十来岁的道人恐怕也是上一代的辈分。
不过修道人驻颜有术,这貌似三十来岁的道人,实际年岁或许远不止于此。
想通了这节,秦先羽便即顺着问话来回答,一个“我”字就要出口,忽然想起陈原所说,连忙把这个字吞下,转而说道:“小道来此,是要参与京城大会。”
那三十来许的道人冷声道:“京城大会,与你何干?”
秦先羽更是一怔。
京城大会,但凡修道人都可参与,怎与自己无关?
正当秦先羽说话之时,就听周主簿说道:“人杰榜前十一人,皆为罡煞人物,且年纪尚轻,前程远大,故而今次破例,无须经此关卡,可直接在六日后,得赐机缘。”
人杰榜上,罡煞人物原有一十二人,后来秦先羽斩杀陈浩后,便只剩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