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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的。
邢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们就是有晓得的,碍于府里什么人厉害的缘故,不敢说。也不怕,回头只在私下里找王善保家的说去,任何时候都可以。只要情形属实,叫我抓了那放火的贼人,金子是你的,卖身契也是你的,另送一间宅子十亩地与你们。回头不在这府里做工也成,若在这做,每月还升双倍的份例,一生有效。”
众仆从馋的差点流口水。
邢氏吩咐完这些,便躺在屋子里歇着。午饭的时候,菜色清淡了些,贾赦吃的寡淡无味,贾琮也不喜欢,直叫菜里的肉少了,蒸鱼也比以前腥味不少,肉质不鲜。
迎春加了一片菜叶进碗里,咬一口没咬断,再细看,叶边儿微微有些淡黄。迎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发火。
“这些厨娘欺人太甚,哪有把老菜叶摘给主子吃的道理!”迎春放下筷子,转而又道,“前儿个司棋还和我说厨房的赵大娘顿顿有肉吃,到底我们是主子,还她是?”
邢氏也发现近几天菜色有些问题,一日比前一日差点,起先察觉不出来的那种。
贾赦也放下了筷子,深吸口气。
邢氏示意迎春去办理此事,也正好瞧瞧她学管家的本事到底到了什么水平。
迎春当常招来赵大娘,将碗里的菜叶子丢到地上。赵大娘撅着屁股瞧那菜叶子,当即明白,抖着身子磕头。
“太太、二姑娘许还不知道,如今厨房立了新规则,为避免各房吃喝铺张浪费,每月的吃食都是有银钱限定的。若谁想私下摆宴席,吃的再好点的,便要自己从中填补。前儿个老太太为大老爷置办酒席,也是自己拿的银子。太太房里多添了人,用度还是以前的数,到月末了伙食就难免会差些。可奴婢已经照着往日的管理,三餐鱼肉皆配全了的。”
“就这点肉渣,还拿死鱼糊弄我们,倒不如吃点好青菜叶子了。”迎春厉害道。
赵大娘心里哆嗦了一下,伏地不言语,心里忐忑感叹:这老实的二木头什么时候长刺儿了?
赵大娘话中搬出贾母做典范,迎春也再不好说什么,转头气呼呼的望向邢氏。
“既这样,你下去吧。”邢氏打发道。
贾赦、贾琮和迎春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邢氏,眼中俱是惊讶。这可不像是邢夫人的作风!
……
王夫人打发走来报信儿的赵大娘,弯嘴笑了两声,拿着佛珠进屋预备抄经。屁股才刚坐下,就听人急急的喊“大太太来了”。
王夫人露出“果然”的神情,肚子里早准备好了反驳的说辞,笑着起身,仪态端庄的迎接邢氏的到来。
邢氏果然黑着脸进屋,似乎受了很大的气。
王夫人故作惊讶的询问:“你怎么了?”
“饭没吃好,听说是我房里的用度没了。”邢氏直白道。
王夫人略做惊讶的样子,和善的笑道:“我当多大的事儿,回头我叫那个不懂事儿的厨子来,好好骂她,回头我替给嫂子填补上去。”
“呵呵,弟妹真纯善!”邢氏冷笑讥讽一句。
王夫人愣了愣,暗暗咬牙,不满邢氏的表情。
“打从弟妹管家之后,大房似乎没吃着一顿好的,我倒没什么,老爷要上朝办公,饿肚子可容易耽误办事儿,琮哥儿迎春正长身体,都耽误不得的。刚听弟妹话里的意思,这是要月月走这样的份例。那便没什么意思可言了。”邢氏冷笑道。
什么叫没什么意思可言?王夫人不懂邢氏的暗语,却也还是以端庄贤惠的口气耐心解释道:“这份例是全府定下的,老太太那儿点了头的。规矩不能破,不过嫂子既然想每月多吃点好的,我大可以跟厨子特别招呼一下。”
“那倒不必了,麻烦你了,还得麻烦我感谢你,我怕麻烦,也不爱欠本不该欠的人情。”邢氏道。
王夫人纵然再怎么存着装纯善的心思,听邢氏这般挑事儿说话,也破功了,冷着脸憎恨的问邢氏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弟妹管家,我们大房吃不好,还要自己个儿倒贴钱过日子。倒不如彻底点,咱们分家,自己过自己的。”邢氏抬眼,笑眯眯的跟王夫人道。
王夫人大惊,抖了抖唇,极力平复自己激动地情绪,瞪大眼看着邢氏。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王夫人心里怕了,面上却不想输阵。她只是想耍点小手段,在明面上克扣大房的用度,叫邢氏说不出别的话来。万万没想到,邢氏竟敢提出分家这种大话。
“老祖宗决计不会允许的!”
“我们大房都快吃不上饭了,她老人家凭什么不同意。弟妹,走吧,咱这就去跟老太太跟前说明白,看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邢氏说罢,拉住王夫人的手。
王夫人吓得抖着手,挣开邢氏的钳制,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要说你去说,瞧老祖宗怎么骂你去!”
“由着我一人去说?弟妹也真放心,罢了,我这就去说去。”说罢,邢氏转身就走。
王夫人大感不妙,闹到贾母跟前,再怎么有理,也是坏了原本的憨厚形象。王夫人一咬牙,忙叫住她:“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迎春搬回去住了,怪不得嫂子餐食差了呢,原是少了她的那份儿填进去,我这就去叫人补上!嫂子也别见怪了,前几日我也跟你说了,真真是这几日病了,不精神所致。”
邢氏冷笑,懒得理她,起身走了。就知道她编了些瞎理由,贾母素来向着二房,去,其实也没啥用。
邢氏走了几步,小红便气喘吁吁地过来回话,说是二老爷回来了,正往这边走。
邢氏冷笑,特意选择了正确的路,‘偶遇’贾政。
“二弟你也该明白,折腾升官的事儿不是一朝一夕能办下来的。原这几日老爷打算替你活动活动,帮衬二弟,帮衬你们二房些。今儿闹这出,不用我说什么,老爷他自己吃饭就吃不顺当了。管家的还正是弟妹,叫他怎么想?”邢氏说完这些,无奈地叹口气,走了。
贾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晌。虽然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必是自己媳妇惹了事儿得罪了大房。升迁之路眼看无望,贾政气得脸色发赤,进院就抓个人问了今天的经过,更恨了。
贾政抬脚踹门进屋,王夫人被吓了一跳,惶恐的起身迎接。
“啪”一下子,王夫人被贾政狠狠扇倒在地……
隔日,因贾政的“卖好”,王夫人的“主动”放弃,管家权落入了邢氏的手里。
而此时刚搬到老院子里,依旧打算跟王夫人做‘邻居’的王熙凤就成了尴尬的存在。
贾赦最近暗暗打听了一圈之后,发现官场的同僚对贾政做事颇有微词。为人过于迂腐古板,不通世故,却还自私的爱得罪人。
贾赦觉得,按照他这个“乖”弟弟“好”性格,他如今能坐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已经实属不易了。帮衬其说情升官的事儿,贾赦决定暂且搁置。
回头,贾赦便乖乖的将自己的想法禀告了自己的夫人邢氏。
邢氏闻言说道:“不但如此,你还要想法子给他调职。”
“这是为何?”贾赦疑惑。
“他这样的留在工部,将来日子久了,难保还会惹什么乱子。届时你若身居要职,一旦被他拖累,不单单你倒霉,全家都要遭殃。”邢氏道。
贾赦恍然大悟,冲媳妇儿竖大拇指:“太有道理了,咱们该未雨绸缪,防着点。如今皇上刚派我个活计,命我严查京内买卖官职一事,这可是个得罪京官的活儿,更要小心为上。”
“买卖官职?说起这个,咱家老二的官可确定是捐来了的,不是买来的?”
贾赦闻言大骇,还是邢氏行事周密仔细,想得周全。这贾琏的官若是买而非捐,他可是本案的主审官,岂非以身试法?待那时,那些被他查案而难免得罪到的官员,凭此参告皇帝,一旦查出来什么,为了以儆效尤,皇帝必会抄他家了。
第20章 休妻之乱
贾赦动用自己的官职之便,详查了贾琏在吏部名下的官职档案。虽然他如今头顶上真真顶了个四品同知的官衔,但此官却并不是捐来的,档案上分明写着是受了一个名叫戴枫的人引荐。这戴枫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的弟弟。
提起这戴家,京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范。
戴枫此人胸中有点墨水,但并没有做高官的才能,仗着哥哥在大明宫掌权受宠,他一路攀升至如今的右副都御史,乃是堂堂三品大员,也算是权利滔天了。凭他一句话,再加上他哥哥戴权的余威,给贾琏弄个虚名的四品同知绰绰有余。
贾赦若是参与买卖官爵的案子,这就是个大把柄。不过此事查到此事也有个好处,贾赦知道买卖官爵一案从哪里着手了。
贾赦想办法怎么能把贾琏的名分周正过来,档案可不好改,除非再拿钱正经捐一次官。那可就要再花一份儿钱,为了个虚名,贾赦觉得这么破费不大值得。
于是,贾赦回家,跟媳妇邢氏商量此事。
“他是大房的继承者,当初捐官的时候,用的公家钱,听说是二弟托人操办的。本来就打算要捐的,最后怎么成了引荐,这果子该是他们负责。”邢氏道。
贾赦觉得有理,招来贾政处理此事。贾政正有求于哥哥,巴不得为其跑腿办事讨好,老实的赔错之后,便一口应承下来。贾政因埋怨王夫人先前的捣乱,便把拿钱捐官的活儿大发给王夫人处理。
王夫人一口推拒。“老爷忘了?我如今又不管家,也不管账了,出钱也是从公家里头出,就算这样,按理说我们还要计较三分呢。再说这官是捐来的,还是别人推荐的,都一样做,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贾政觉得妻子说的也有道理,意欲转身去找贾赦再商量。
王夫人拦住他,逞强拦下此活儿。正好她想找邢氏算账,就借此事好好说道一番。
“当初是要捐官走的正路,弟妹和弟弟帮了倒忙,为了省两个钱,走了歪道。这官来路不正,怎么做?”邢氏反驳来找茬的王夫人。
“怎么不是正路?我们可正经托了人情,赔钱又赔人的,早知道出力不讨好,可不干了。再说本就是虚职,哪需要他去“做”什么。”王夫人笑道。
“那是以前,如今老爷在朝中做官,一朝得势,多少眼睛盯着看着,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连累。琏哥儿是他的儿子,当然要谨慎。且不说这个,就说当初你们张罗捐官的事儿,没做到‘捐’就是不对,不走官家程序就是来路不正。我们如今要这个‘捐’字儿,弟妹想法子吧。”邢氏道。
王夫人皱眉,没想到邢氏这样较真,神色万分难堪。“你不会想叫我重捐?你可知捐个四品官要多少银子?琏哥儿可是你大房的儿子!如今是嫂子在管家,嫂子愿意捐,就禀了老太太自己捐去,我也不挑什么了。”
“你确定你不帮忙?”邢氏懒得废话,直接问。
王夫人奇怪的打量她,肯定的摇头:“我想帮也没办法,家中掌权的可是大嫂呢。”
……
邢氏转头招来贾琏和王熙凤,将他头顶的这四品官的来历说了一遍,又将“捐”和“推荐”的区别讲给这两口子听。
“你二人可听明白了?”
贾琏和王熙凤点点头,心中各自忐忑。
“本来这事儿当初就是打算拿着捐官钱来算的,你二叔和二婶子忙这个事儿,托熟人走近路,钱不知道花的多少,他们也没说。但理该这事儿她们该负责是不是?如今我替你们夫妻亲自找了她说去,奈何我面子薄,人家压根就不想管。”邢氏解说道。
王熙凤闻言皱眉,心思沉起来。
贾琏不知如何是好,慌张的看着媳妇,寻找答案。
“如今这样就没办法了,他们不管,你父亲的官位不能丢,便只好委屈你们夫妻,辞了这个没用的虚名。”邢氏道。
“什么?这官可是好不容花大价钱换来的!”贾琏惊道。
“没法子,你父亲已经领了活计,那是圣意,不可违背。你们夫妻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个虚职,害得全家锒铛入狱。这事儿到那儿说都有理的,你们夫妻有意见就去找老祖宗试试,看她能否做主了。”邢氏说完这些,也没耐心跟着两口子在纠结。爱计较的,怎么解释也是去计较。
王熙凤赌了一肚子气,出门就骂贾琏没出息。“你自己的事儿,你不一口回绝了她,叫她别有念想!如今可怎么办,哪能事事都去求老祖宗。”
贾琏瞥一眼王熙凤:“你叫我怎么说?她把父亲的前途和全家都架在我脖子上,我能怎么说?还有,这捐官的事儿她没说错,当初说得清楚,是‘捐’。可钱都出了,最后怎么弄成了‘买’。她们托人情走的,钱怎么能跟捐官一个价,那何苦去麻烦?我看这事儿二房也不干净!”
“用你说,我心里清楚。”王熙凤自打邢氏说那话,心里对王夫人就生了间隙。枉她平日念着王夫人是自己的娘家人,一心一意的向着她、伺候她,到头来,她竟糊弄自己。
王熙凤转念又想到另一样重要的事儿,打发了贾琏,派人狠狠地盯住王善保家的。老天保佑,千万别叫大太太发现她屋子着火的真相。
就是天王老子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更可况王熙凤派去看人的只是个笨拙的小丫鬟。
府里哪个不知道王熙凤的手段,哪里敢在白天找王善保家的,皆是偷偷在夜里,悄悄地去报信儿。大房再冷清,前后总有过人的时候,还真有人瞧见了当时着火前的可疑人。
原来放火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忤逆了大太太,受罚的钱姨娘。报信儿的人只瞧见钱姨娘在太太二房的窗前走过,当时没多想,可不久后,耳房的火苗子就从窗户蹿出来。
王善保家的得了消息,俩眼发亮,兴奋地一宿没睡,大早儿就太太房外等着。
邢氏听说她来,心有灵犀,立马叫了进来。邢氏早饭都没吃,直接突审了钱姨娘。钱姨娘起先还不认,后来禁不住挨板子,认下了罪责,顺便咬到了王熙凤。
“前些日子,因奴婢帮衬琏二爷的事儿,二奶奶对我记恨。我为了讨好二奶奶,没少赔错,她从来不领情,后来她说了这个主意,暗示我毁了她在太太手里的把柄,她就跟我合伙。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邢氏冷笑,叫钱姨娘画押之后,立即叫王善保家的去叫人。“把他们夫妻都给我叫来,还有老太太、王夫人,都给我请来,今日就请她们作证,我必要琏哥儿休了她!”
第21章 凤姐被休
贾母听说事情经过之后,眼看着王熙凤沉默不语。王夫人也不言语,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
钱姨娘和那个报信儿的婆子各自陈情之后。王熙凤有些慌了,却死不承认,反咬钱姨娘陷害她。王熙凤跪地大哭,表情那是一万个委屈。“钱姨娘撺掇二爷纳秋桐的事儿我认,也不怕告诉大家,我是和她闹掰了。且不是因为我吃醋心里嫉妒,我是觉着钱姨娘这样在背后耍小手段、小心思不好,以后她远点就是了。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她还真往我身上赖。”
王夫人叹口气,皱眉对贾母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王熙凤见王夫人求情的意思,瞬间燃起斗志,继续巧言狡辩道:“府里谁不晓得钱姨娘不服管,跟着太太对着来。她自己狗急跳墙,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她因往日恨我,我就成了倒霉蛋了。”
王熙凤话说的有理有据,倒真叫人有几分信服。
钱姨娘冷笑,指着王熙凤大吼:“明明是你撺掇我去干的,怎么,当初有胆子说,现在没胆子认?不愧是凤辣子,真真的一张好嘴,把白的说成红的。”
“死到临头,你还狡辩?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老祖宗,我愿拿我娘家八辈祖宗发誓,我真没干过这种事!”王熙凤作势就要起誓给贾母表诚心。
“话说的别太轻巧。”邢氏嗤笑一声,堵了王熙凤的嘴,看着在一边傻站着的贾琏。“你什么态度?”
“母亲,这事儿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冤枉错人就不好了。”贾琏恨恨的看眼媳妇,真是又怕她又舍不得她。
邢氏蹙眉,打量贾琏。好好一俊俏挺拔的爷们,硬生生的被养成了小家子气。模样流气也就罢了,连骨子里也是个不争气的。本指望将来他能历练点出息,如今瞧,这最后的底线也是她邢氏高看了。
“这钱姨娘就算恨我,冒险烧我的耳房有何用,就为了解气?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钱姨娘纵是再笨也长脑子了,更可况她根本不笨。为什么烧那耳房,为什么独独毁了你凤丫头的把柄,这里头什么关系还用说,你以为你真相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