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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贾赦大喜,邢氏今日对他的态度大有进步,心里很是高兴。
他乖乖的妥协,蹭到床里,对着邢氏趴着,打量她看书的模样。贾赦瞧着邢氏的侧脸,真真是美丽至极,温柔自立,贤惠安静。
“老爷也别光顾著查案,也顾着点自己。这么大的案子,你一人担着,没个靠山可不行。单指望老郡王那儿可不成,得再找个得力的。我瞧林妹夫就不错,出身好,又是探花,必然是个饱读诗书、明理知义的通达人物。你与他交好,将来官路上互相帮衬,岂不畅通无阻?”
“你说的在理,奈何林妹夫身在扬州,我们在京城,相隔千里之远,与他结交,谈何容易?”贾赦发愁道。
邢氏撂下书,笑话贾赦道:“亏你在官场上精明,到这事儿竟糊涂了。咱们家跟扬州的联系是什么,自然是林丫头。我们与林妹夫真心合作互助,自要好好爱护她的女儿,真心实意对她好。我瞧这孩子真想她父亲,也不喜在咱们府里寄人篱下的活着。你作为大母舅,何不伸手帮她一把?”
贾赦眼前一亮,对邢氏竖起大拇指。过会儿,贾赦喝下解酒汤,方与邢氏共同安歇。
次日清早儿,邢氏在贾赦的怀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大惊坐起。邢氏看这熟睡的贾赦,仍旧英俊神武,俩侧脸颊无意间染上了红霞。
这几日,邢氏已然渐渐想起那晚醉酒时的经过,她本以为那天是贾赦趁人之危。可记忆完全捋清之后,邢氏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整个过程,除了贾赦开始时有口无心的挑逗之外,都是她这个‘醉’人一手促成的。
这真是,作孽啊。
邢氏真真觉得前辈子白活了,到这事儿上,她竟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害羞,忐忑……就因为她前辈子没经过男女之事?还是说,她跟一个万年恶鬼那个……
邢氏蹙眉,决定不去想了,免得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饭前,迎春笑着拉着黛玉来给邢氏和贾赦请安。黛玉眼圈都点发黑,显然是昨夜熬夜所致。
“熬夜看书了?”邢氏试探的问。
黛玉点点头。
“瞧你性子急的,读书什么时候不行?你自己身子骨儿不清楚?哪里经得住熬夜。”
“本想着睡前瞧个故事,却不知不觉看痴迷了。那个叫樱兰女孩,真真可怜,本有个顶好的家世,富贵千金,最后竟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黛玉眼眸流转,不禁为其哀戚悲叹。
“世事无常,所以说这人不能只依靠着别人,就是亲生父母也不成。自己个儿总该有点能耐,无论如何得有个自保的能力。”邢氏说完话,见黛玉低头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
吃过饭,邢氏叫来黛玉:“你可写好了与你父亲的信?”
黛玉听邢氏提起这茬,有几分高兴。
紫鹃笑道:“上次姑娘听了您的话,早写好了。奈何不敢麻烦太太,拖到今日。我跟她说,大太太既是肯说出这话来,就是真心帮她,可她偏怕麻烦了您。说什么派人去扬州送一趟信,来回要许多时日,太费人力财力了。”
邢氏笑,对着黛玉道:“你说的属实,确实麻烦。”
紫鹃和在场的人一愣,没想到大太太真这么直白的应下了。
“可就这样,该麻烦的还是要麻烦。你能怕了麻烦,就断了与你父亲的往来么?就因为这点麻烦,你就再不想去见父亲了?”邢氏反问黛玉。
黛玉低头,反思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发亮的问邢氏:“您的意思是,我能见父亲?”
“为什么不能见,谁能阻止得了女儿瞧父亲!”邢氏拍拍黛玉的手背,接着道,“所以你得有不怕麻烦的决心,凭你在府里的地位,也不用去怕求人。动动嘴皮子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外人说什么,随他们去,你自己安心舒坦就好了。”邢氏甚至觉得,黛玉至今病不好,跟她的思虑过甚的“心”也有关系。
黛玉受教,感激的点头。
邢氏收了信,当即命人封了五十两银子与小厮,今日就骑快马直奔扬州送信。来回也就个把月的功夫。
贾赦瞧黛玉这孩子是个心思纯净的,禁不住喜欢,也禁不住为其身世感怀。“你且忍些日子,我看看吧,也就三俩月的功夫,我或许要去扬州一趟。届时我带你回去瞧你父亲去。顺便的事儿,正好没了你所谓的‘麻烦’了。”
黛玉听此话更是高兴,连忙跟大母舅谢恩。
这时候,小红笑着进门,跟邢氏道:“还真来了,不敢进门,就站在院门口往里望。”
邢氏听说是宝玉,忙道:“叫他进来。”
不大会儿,果然见宝玉扭扭捏捏的进门,他抬头看眼邢夫人,吓了一跳,转而瞧贾赦,更怕。低头闷声行礼!
黛玉见此状,蹙起眉头。再想昨儿个书里头那些没用的世家子弟们,可不就跟现在的宝玉一个样。怕读书,整日厮混,没出息。
“过来坐,”邢氏笑道,“我正和你大伯商量,这几个月什么时候有机会,送你林妹妹回去瞧她父亲呢。”
“什么?林妹妹要去瞧林姑父去?”宝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也顾不得怕谁了,一脸惊讶的看着说此话的邢氏,眼里带着恨。“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要带走林妹妹?林妹妹在这住的好好地,怎叫你们心里不舒坦了,为什么非要把她折腾走!”
第24章 宝玉受难
黛玉错愕的看着宝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宝玉平日确实是个混来的性儿,但好在脾气好,众人说他,他也知道认个错儿什么的。今日这样疯癫不讲理的模样,黛玉还是头一次见。黛玉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什么东西碎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邢氏被宝玉的奇葩言论逗乐了,笑个不停。怎么到他嘴里,反成了众人欺负黛玉的证据了。敢没脑子的说出这种言论的人,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讲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们是人,而宝玉到底是什么奇葩之类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贾赦冷哼一声,根本不爱理他。人家女儿回去看爹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宝玉慷慨激昂地发飙,竟没得到一个人“气愤”的回应,反而被无视,被嘲笑了一通。宝玉内心十分受挫,感觉自己被严重忽视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若是在老祖宗那里,他就是多咳嗽一声,都有好多人围着他转,嘘寒问暖。现在,他发怒了,竟没个人关心他问问他,哪怕是骂他。
宝玉此时此刻尴尬万分,气得流泪,不高兴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跟邢氏等再次发火:“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呃……大概是因为你的话令大家都无话可说了。”邢氏叹道。
宝玉听出邢氏的讥讽,气呼呼的反驳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大太太,您为什么非要把林妹妹送回扬州去?她在我们这住的好好地,吃得好,穿得好,老祖宗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姊妹都喜欢她疼她的。林妹妹,你是被逼的是不是,你根本不想走,是不是?”
“你别说了,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将来必还你。”黛玉咬唇,怄气道。她此时听宝玉的话,是另一番滋味了。她没体会到宝玉所谓的‘善心’和‘舍不得’,反而觉得他更像是居功邀赏,逼着她感激感恩于他。
黛玉她自小就心气儿高,平生最恨这个了。黛玉对宝玉失望加再失望,已经彻底绝望了。她甚至在心里恨,怎么没早点看透宝玉这个自私鬼。每次他鲁莽做事,一次又一次伤她,黛玉只当他是无心的。可昨儿个晚上,黛玉熬夜通宵看了许多有史实根据的故事,她才知宝玉那样根本就是自私,只懂得享受,不知付出,更别提他能感恩回报了。
他自己都做不到去感恩父母养育之恩,好好读书上进。今日他怎敢厚着脸皮说出如此奇怪的言论,逼迫她去“感恩”他,逼迫她不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黛玉真觉得她在荣府过得这些日子白活了,生活全被眼前这个混账给毁了。
宝玉听出黛玉生气了,更着急,边哭边委屈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林妹妹,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这些日子,我与你同吃同住——”
“闭嘴!”邢氏喝令道。
宝玉下了一跳,不解的看着邢氏。
“小习惯不改,将来养成大毛病。你自己个人的毛病也就算了,怕只怕因你的无知痴傻,毁了别人家的清白和前途。”邢氏呵斥一句,接着说道,“以后别叫我听你说什么你与那个小姐同吃同住的话来,你臊得慌不?昨儿个还和人家的丫鬟说什么,若和你同卧鸳鸯帐,不舍得起床的话。今儿个又对人家正经的千金小姐,说同样的一遭儿话,你自己心里都不觉得恶心,不觉得腻歪么?”
黛玉气得脸红得发紫。确实如邢氏所言,宝玉拿着对丫鬟说的话,又对她说,目的竟是为了意图哄她。可笑可耻至极!黛玉瞪着宝玉,委屈的好想哭,因心里觉得为他这种人流泪不值得,转而跺跺脚,捂着跑回自己的屋里去。
宝玉哪里还顾得上黛玉如何,他早已经惊讶的沉浸于邢氏的“辱骂”之中。他活这么大,一直被众星捧月至今,除了父亲贾政偶有苛责他之时,宝玉还真没见过那个人敢这样骂他,这样跟他发火的。甚至连他严厉的父亲都不曾提过“恶心”这种话。
宝玉被攻击的体无完肤,五雷轰顶,呆傻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一味的哭。
袭人见宝玉受委屈,实在看不下去。猛地站出来,对着邢氏和贾赦的方向,噗通一声下跪,替宝玉认错,恳求邢氏的体谅。
“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邢氏对于袭人突如其来的“贤惠”并没有好感。
宝玉恍惚了一下,拉起袭人,气道:“谁用你给我求情!”
袭人挨了训斥,露出一脸的委屈样。特别是宝玉拉住她,心疼她的时候,袭人的表情愈加难受了,言辞恳切的请求宝玉不要再闹。
宝玉正觉得失望,忽见袭人对他眨眼,宝玉明白她在意会自己。当即草草的跟邢氏和贾赦告辞,拉着袭人跑到花园里。
“你有什么话,现在说罢。”宝玉道。
袭人牵住宝玉的手,劝道:“二爷别生气,他们再糊涂,到底是二爷的长辈,咱们面上还要过得去的。你受什么委屈,大可以暂时憋着,咱回头告诉二太太和老太太给你做主去。”
宝玉感动的同袭人十指紧扣,流泪道:“如今只有你了解我的真心了。”
袭人忙笑着用帕子擦拭宝玉的眼泪,一边劝慰,一边鼓励他去老太太那里告状。
王夫人从袭人口中得知儿子再次受辱,气呼呼的跑到贾母处。正好看见贾母心疼的搂着宝玉哄。王夫人心中大定,暂且老实的站在一旁候着。待贾母将宝玉哄睡着了,她才凑上前去。
“你嫂子越发张狂了!”贾母气道,随即抬起手,由着王夫人把自己扶到偏厅。贾母缓了两口气,气儿稍顺些了,就叫人去叫邢氏来。
邢氏刚巧吃完饭送走贾赦,也就直接过来。
贾母上来就狠狠地数落邢氏一通,不容她辩驳。
邢氏索性就不说了,垂头安安静静的,好似很老实的听着贾母的教训。
贾母最后发泄完了,终于轻松了,凌厉地看着邢氏道:“你可知道错了?”
邢氏正在脑子里盘算她这几月做生意挣的钱,账算在关键的地方,没听到贾母的话。当她再抬起首的时候,贾母瞪她的眼睛已经快冒出来了。
“宝玉的事儿,媳妇有不同的想法。”邢氏文绉绉道。
贾母眯起眼睛,盛怒。“你说!”
“我不知道宝玉房里的人是怎么跟您学得。实施情况是宝玉先调戏丫鬟在先,后又拿着几乎同样的话撩拨林丫头。他对府里的丫鬟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林丫头是客,又是正经的世家千金,他怎能轻浮的说出那样难堪的话?一次不管,两次不管,时间久了,他愈发的得瑟,口没遮拦。这以后对外,林丫头还有何清誉可言?林妹夫割舍骨肉,将林丫头送到这来,不就图咱们能教养黛玉?咱们总归要给林妹夫和九泉之下的敏妹妹有个交代吧。”邢氏道。
贾母听了此番话,什么话都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了。贾母无奈,草草的打发了邢氏,事后,倒没有说宝玉半句。
本来这事儿就该过了的。谁知不巧,袭人跟王夫人告状的时候,被丫鬟彩霞听着了。彩霞与贾环、赵姨娘素来好,就把这事儿说了出去。晚上,贾政来赵姨娘房里,先考校了贾环的功课,十分不满意,训斥他几句,提到宝玉比他出息些。贾环很不服气,顺嘴就把今天听到的话学给了贾政听。贾环一直嫉妒宝玉,当然不会说宝玉的好话,不过也巧了,他的“夸张”刚好正确的还原了当时的情形。
贾政得知儿子轻浮不堪,大怒,当天夜里就执行了家法,打了宝玉二十板子。纵是王夫人拦着,宝玉如何的哭爹喊娘也没用,板子还是结结实实的挨到了屁股上。
再说琏二爷。因他近来媳妇儿“没了”,屋子里没个能管得住他的,日子过得越发如鱼得水,洋洋自得。先前邢氏给他银子,签的那些契约,贾琏早就忘到脑勺后了。因前段日子贾琏又识趣的舍了四品同知的官,贾赦对其优待,赏了些银子补偿他。贾琏一时解放高兴,便开始恣意挥霍。起先,他不过是安慰自己“只舒坦这几日”,再后来,他懒惯了,每每享受的时候就想“完最后一天,明儿个就开始做正经事”。
贾琏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拖着,悠然自得地享受不同女人的香题,时间过得越发快了。
谁知眨眼的功夫,竟到了邢氏第一次查他账的日子。
第25章 贾琏挨揍
到查账的日子了,贾琏笑嘻嘻的捧着账本,毕恭毕敬的呈给邢氏看。
邢氏翻了翻账本,字体隽永整洁,一项项写得具体而明了。
贾琏倍儿有信心的看着邢氏瞧完账本,乐呵的询问邢氏可有不明之处。
“看懂了,你拿这些银子投了商队,托他们从西域置办这些东西回京卖,从中截取差价利润。嗯,不错的想法!”邢氏笑道。可巧了,这注意跟她当初的想法如出一辙。
“这些货秋天才能从西域回来,据说届时利润能翻一番呢。”贾琏吹牛道。
“既然你与商队做了买卖,可有凭据?”邢氏问。
“凭据,什么凭据?”贾琏有点懵,下意识的反问邢氏。转即他明白了,支吾的点头回道。“当然会留凭据。”
邢氏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贾琏越加心虚了,开始不停的解释:“我真有凭据,太太若是不信,我这就回去拿给你看?”
邢氏勾起嘴角,点点头。
贾琏没想到邢氏真点头了,脸色越加不好了,冲邢氏行了礼,这就转身去拿。邢氏哪能放任他一个人去,派小红跟着。路上,贾琏就跟小红耍起了贫嘴,时不时地逗弄她。小红被琏二爷调戏的臊得慌,低头默默走路,不吭声。
平儿正拿着盆在院里舀水,看见贾琏跟小红说说笑笑的进院,赶紧放了手里的东西,笑脸相迎。小红见着平儿,如临救星,忙凑到平儿跟前叫了声姐姐。
平儿轻轻地笑了笑,眼睛有不明意味的情绪。她随即拉住小红的手,问她怎么来了。
“大太太叫我随琏二爷过来娶东西。”小红笑着回道。
平儿问:“什么东西?”
“二爷不是把太太给的五千两银子投给商队了么,该有个凭证,太太就要瞧一瞧这个凭证。”小红道。
“商队?凭证?”平儿皱眉的看想贾琏,正见贾琏跟自己挤眉弄眼,心里明白了,他这是在糊弄大太太。平儿笑了笑,当然不会拆穿。她拉着小红去喝茶,那边用眼事儿示意琏二爷去拿凭证。
小红摇头,坚持要跟贾琏一块去。平儿硬是把小红按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亲自为其斟茶倒水。“天怪热的,管他做什么,左右一会儿他就取出来了。来,喝口凉茶。”平儿将茶杯端起,送到小红的嘴边。都到这份上了,小红自然不好再推拒,担忧的望着进屋的琏二爷,迟疑的接下着茶。
小红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一边和平儿说笑几句,一边暗自大口饮茶。不一会儿,茶见底了,小红笑着起身,就往正门方向走。“我茶都喝完了,琏二爷怎么还没出来,我去瞧瞧去!”
“你别去!许是二爷嫌天热,正换衣服呢。我去!”平儿快速拦下小红,进了门。
小红无法,她一个丫鬟总不能硬闯二爷的住处。一旦传出去,好像她对琏二爷存着什么鬼心思似得。
平儿进去好一会儿后,才见二人出来。
小红见琏二爷手里捏着一张纸,料知拿到东西了,这就随他一通去汇报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