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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着逗乐的,既然你要小妾,舍你了。”邢氏大方道。
贾赦看着俩兔子,愣愣,笑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肤白胜雪,漂亮极了’?”
邢氏瞥一眼贾赦,扬眉问:“那你以为是什么?”
这时候,给王夫人传话的金钏进来了,毕恭毕敬道:“太太,二太太想请您过去一聚,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跟您说。”
贾赦、邢氏清冷的目光同时射向传话的金钏,二人异口同声道:“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蜂蜜水,香蕉~~~最近真心火大啊(⊙o⊙)我好像暴露了什么
不知道还能不能挤出下一更,留言求给力起来,喵~~
第42章 邢氏临盆
金钏吓得退了几步;方知自己失态,忙低头赔错。半晌,金钏不见大老爷大太太理她;悄悄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却见大老爷和大太太正笑着逗弄兔子;当她不存在一样。金钏尴尬的站在原地;咬着下唇;不知该进该退。
小红端着茶进门;瞧见屋地中央的金钏;笑道:“你还不快去回了二太太;我家老爷太太不都说了么,不去了。”
金钏恍然;愣愣的点头;慌忙的快步退下。金钏吓得一路跑出来老远,才敢停下来正经的喘两口气。别瞧啦大老爷大太太那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偏偏迫人的厉害,她在那屋里的时候差点吓得把自己憋死。
金钏拍拍胸口,缓了许久,方回到王夫人那边回报。
王夫人等的有些急了,又见金钏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等金钏回报,就训斥她道:“可是路上贪玩了?”
金钏忙摇头意欲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她要说大老爷太太早回了自己,是自己傻了,不晓得告退,在屋中央站了半天?
王夫人蹙眉:“也别解释了,看回头怎么收拾你。叫你去请人,人呢?”
金钏忙表示大太太在休息,不方便来。
王夫人看眼贾母。贾母笑道:“那就改日吧。”
王夫人转而冷眼瞪金钏:“你倒说说,你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这……”金钏惧于大太太和大老爷的威严,有点不太敢说。王夫人气急,恫吓她几句。金钏这才吞吞吐吐的回道:“嗑瓜子,逗兔子。”
王夫人面色突然坦然了,转而委屈为难地看向贾母:“您看这?”
贾母气得拍腿,脸色赤红。心想她二儿媳好歹也是王府的尊贵千金,以前也是糊涂犯错过,可最难得的是能知错就改。一个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能屈尊抹去颜面的主动赔错,真真是难得之举,搁谁都该舍个面子。贾母自己就是这样出身的,就因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还是十分佩服王夫人这样的。既然佩服,就会心生同情,同情了也就偏袒了。更何况此时宝玉听了这些,也有些不忿,抹起眼泪钻到王夫人的怀里,可劲儿的跟王夫人赔罪。
“是我不懂事儿,硬要留下来陪老祖宗不去书院的。大伯母必然生了母亲的气,是我给母亲添麻烦了。我这就去求大伯母,跟她老实的赔错。”
探春原本老实的坐在一边看戏,忽听宝玉此言,心中腹诽:昨儿个还说他回来是为了和她们这几个姐妹相聚,今儿个倒又变成是特意陪老祖宗了。探春暗暗地睃一眼宝玉,心中不大爽快。
好一个嘴巧的宝二爷!
“哪是你的错!”贾母高声道,心疼的拉宝玉入怀,转头生气的跟鸳鸯道,“你去,就说我老婆子亲口请她过来!劳烦她停一停嘴,少嗑那么一会子瓜子,请她屈尊来见一见我!”
鸳鸯忙应声,去了。
王夫人见状,眉眼都舒展开了。这一局还没开场,她已然胜了一半。
邢氏正要预备歇息,忽听鸳鸯来了。见她虽然一进门笑眯眯的,可眼色不大好,邢氏料知出事儿了。
邢氏懒得动弹,直接问:“什么事儿,尽管说吧。”
鸳鸯机灵的瞧了瞧那榻上的黄梨木的矮腿四角桌,果然还有没嗑的瓜子。
邢氏顺着鸳鸯的目光,了然于心。
贾赦才打发走一个上门送礼的同僚,带人提着好茶进来。贾赦瞧见鸳鸯在,笑了笑,问她是不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鸳鸯给赦老爷行了礼,迟疑了下,方开口道:“二太太想摆酒给大太太赔罪,老太太听了很高兴,叫我来请人。”
鸳鸯极为聪明,没有学着老太太的原话。那样实话实说只会加深老太太和大房之间的矛盾。鸳鸯是见证了这两年来荣府的改变的,心里佩服着大太太的手段和管家的能力。谁是谁非,她瞧得清楚,可老太太偶有糊涂的时候。她这时候就该起调和矛盾的作用,断不能加大老太太与大房之间的误会。
贾赦听了,可不大信,特意瞧一眼鸳鸯,轻笑一声。
鸳鸯听着这一声冷笑,心里吓得不禁哆嗦一下。
邢氏微微勾起嘴角跟鸳鸯道:“原来她请我的时候,老太太也在场。是不是那小丫鬟回话了?老太太听了之后,才现巴巴的叫你过来催的?”
鸳鸯迟疑的点头,称“是”。
邢氏又笑了,“瞧你这副为难的模样,我就知道老太太的原话必不会是你说的这样。”
鸳鸯不说话了,垂头,算是默认了邢氏的话。
“也罢了,我就去一趟。”邢氏掀起盖在身上的貂绒被,在娇红的搀扶下起身。
鸳鸯惊诧的望着邢氏的肚子,这才悔恨起自己的失职来。才刚光顾着听二太太和宝二爷的闹腾,脑子乱哄哄的,倒忘了大太太眼看临盆这种大事儿。
鸳鸯自知大错,跪地认罪:“求太太别去了,我这就去跟老太太解释。您如今身子重,可不好再折腾了。”
“没什么的,前儿不也见了她老人家了吗。可能有人觉得我还动弹的得了,不去就驳了人家的面子呢。咱们做小辈的,哪有叫老人家生气的道理,也罢了,走一趟。”邢氏冷言道,随即叫鸳鸯起来。
鸳鸯头上渗出一层冷汗,歉疚的看着大太太,不知如何是好。她转即想起贾赦,求大老爷劝一劝她。
贾赦蹙起眉头,扶住邢氏,问她:“你能行么?”
“大夫不也说么,适当的走一走,无碍的。若是我真在路上临盆了,你麻利的叫人过来给我接生就是了,也没什么危险。”邢氏小声笑道。
贾赦点点头,转而跟鸳鸯道,“走吧,我也去,正好见识见识那些‘有理’的人!”
大房的住处不如二房荣禧堂来的端正,荣禧堂坐落荣府的正中央,去哪儿都近且方便。邢氏与贾赦住的偏,去贾母哪里时,还会路过荣禧堂附近。就在这时,邢氏突然觉得腹痛。众丫鬟慌了,忙搀扶着邢氏回去。
鸳鸯阻拦道:“那么远,路上再疼起来可不好办。”
贾赦抬头瞅着不远处器宇轩昂的荣禧堂,恨道:“既是她请咱们俩的,就去她的住处!”
贾赦说罢,众丫鬟就在鸳鸯的引领下忙扶着邢氏去了荣禧堂正房。这边丫鬟们不忘去大房通知产婆过来,也有去请大夫的,通知贾母的。
鸳鸯没走,心想已经有人知会了贾母,而这件事或多或少是有她不负责任的传话的缘故,必要留下来看管帮忙的。
得幸贾母的住处与荣禧堂不远,贾母赶到的时候,邢氏羊水刚好破了,产婆也及时赶到了。
贾母在儿子万般冷漠责备的注视下,才恍然想起自己所犯的错误。她竟一时糊涂,听信了二儿媳与宝玉的糊弄,倒忘了眼看就要临盆的邢氏不方便折腾。
贾母气得,上去就给王夫人一巴掌:“惹事精,瞧你作的妖!”
王夫人本就吓得不行,被贾母这一巴掌打的发懵,脑子天旋地转的。她心中羞愤难当,亦是不敢面对贾母和贾赦,所幸一翻白眼,装晕了。这功夫丫鬟们全都一心扑在了生产的大太太身上,没人注意王夫人。她这一倒,唯有身边的宝玉瞧着了,急忙要着王夫人,却因手慢,只抓住王夫人的衣袖,没拦住,反叫王夫人头先磕了地。“咚”的一声,磕得不轻。王夫人冷吸口气,心里还没来得及骂宝玉,脑子一偏,这回彻底晕了。
贾母刚才忙于问候产房的情形,听见动静,这才关注到王夫人晕倒了。她恨恨的眯起眼睛,也没露出什么关心的表情,冷冷吩咐丫鬟把她抬走。正房已经被占着了,丫鬟们只好把王夫人挪到厢房去。厢房条件差了些,这会子又是倒春寒,床铺又冷又硬。丫鬟们都随着贾母的态度,不大爱管王夫人了,把人抬到床上,就忙着去张罗帮忙大太太生产的事儿。屋里头只留下了平日伺候王夫人的俩丫鬟,金钏和银钏。
俩丫鬟见贾母也没有请大夫的意思,料知王夫人也不过是心急眩晕,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俩丫鬟倒也没怎么上心,随意扯了厚重的棉被给王夫人盖上,就跑屋外去围观大太太生产的情况。
邢氏上了年纪,又是头胎,生产自然会艰难些。她素来是个好强的人物,纵是对生子没有经验,心有恐惧,还腹痛的要命,仍是倔强的不肯高喊一声疼。即便是疼大了,她也是隐忍着低吭几声。
贾赦在外头火急火燎,忙乎的直转圈。贾母见他如此,也不好在屋子里等着,陪着他一同在外面站着。
贾赦越是听不到屋子里媳妇儿的动静,越是担心。他以前也曾见识过王父后宫妃子如何产子的,那个不是叫声震天,怎么到她媳妇儿这悄悄地?
贾赦愈发担心,认定是邢氏这一折腾伤了元气所致,愤怒的跟贾母道:“今儿个她若有个好歹,咱们这一家子也都甭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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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有小宝宝出现了,
第43章 喜得麟儿
半个时辰后,有一名产婆笑嘻嘻过来报喜:“恭喜大老爷、老太太;母子平安。哥儿生下来就是个有福气的;不比别人家刚生下孩子;皱巴巴的。啧啧,他那长得叫一个水灵;眉眼像极了老爷;俊俏极了,将来必是个有出息的;风流倜傥的人物!”
贾母眯眯的点头,赏了银子;当即就要去瞧。
产婆忙拦住:“还得稍等会儿,待那边拾掇干净了的。”
贾母又笑,点头称好,转头意欲劝大儿子贾赦不要急。可这功夫,竟然不见人了。贾母四下寻找,也就抓了贾赦的一个影子。怎知这厮不听话,眨眼的功夫,他人就闪进产房去了。
贾母又喜又气:“瞧他心急的,这女人的产房若收拾不干净,小心染上晦气。”
“呸呸呸,必然大喜,大喜……”产婆见风使舵,嘴甜道。
贾母愣了愣,笑了:“是,大喜大喜。”
贾赦进屋的时候,邢氏刚巧已经擦洗完毕。孩子也已经洗的白白净净的,用朱红锦缎的小薄被儿包裹好,外头还裹了一层细貂绒,就怕小家伙着凉。
婆子丫鬟们拿着各式样的工具出去,打头的端着盆,盆里染着淡红色的血水。那丫鬟一见贾赦来,忙忌讳的躲开,让路。贾赦还是瞧着了盆里的东西,料知那都是邢氏身上流出来的血,心里越加担心难受了,迈着大步往里屋进。
屋里已熏了香,榻上新挂的帐幔半放下的,依稀可见榻上有人在动。娇红和小红俩丫鬟见是赦老爷来了,会意的低头,悄悄地退下,关上了门。
贾赦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为何莫名的紧张起来,俩手互相搓了搓,终于决定迈大步直奔床前。
邢氏正半弓着身子,低头一心一意的瞧着自己刚生下的儿子,忽听有动静,再抬首,就见贾赦那张脸,吓了一跳。
贾赦忙赔笑着凑上前来,搂住了邢氏,意味深长的叹一句“辛苦了”。
邢氏笑了笑,拿起帕子给贾赦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流的比我都多。”
“那可不是,我在外面等得心惊胆战的,比你都急,真恨不得替你受这罪。”贾赦接了帕子,自己擦干头上的冷汗,目光便直勾勾的落在了邢氏身边的小家伙身上。
不足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五官俱全,白白净净的,确如那产婆所说,长得清俊秀气。
贾赦稀罕的抱起儿子,小心的伸手指碰了碰他软嫩的脸蛋,这轻轻的一下,那孩子就醒了,漆黑漆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贾赦,像是会说话一样。
“刚才哭得厉害,自己睡着了。”邢氏纠正了贾赦抱孩子的姿势,俏皮的弯嘴笑道。
贾赦感激的瞧媳妇儿一眼,张开手臂,越加小心的捧着怀里娇柔的小人儿。
“老太太来了!”外头丫鬟一声喊之后,就开了门,便见贾母带着众人热热闹闹的进来。东府的尤氏等也都来了,挨个过来凑热闹,一观大房新生嫡子的风采。
尤氏免不得夸赞一通,直道这孩子长得好,将来必是有福气。贾母也欢喜,果然如媒婆所言,这孩子长得俊秀惹人爱,而且像极了她大儿子贾赦。
贾母思及自己先前干了那样对不起邢氏的事儿,自是心中有愧,借着给孙子见面礼的机会,聊表了心意。贾母早在等候邢氏生产的时候,吩咐鸳鸯准备了一份重礼送来。
众人见这三箱子宝贝,心中暗暗咋舌,莫不是老太太把她一半的嫁妆都分了出来?惊叹之余,大家也都明白老太太是万分重视大房这儿子的,单瞧这丰厚的赏礼就比当初宝玉多两三倍不止。以后这府里头,到底是“三爷”重要,还是“二爷”重要,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了。若是说这些下人们对宝玉是一百个心的精心伺候,对这位刚降生的三爷,那必定是要二百个心伺候的。
长辈们瞧完了,才轮到迎春、邢岫烟、探春等这些小辈来瞧。几个姑娘围成一圈,睁大眼惊奇的瞧着俊俏的小家伙,欢喜的了不得。
邢岫烟一眼就有了眼缘,平日素来严谨低调的她,也禁不住开口赞美:“模样清秀,一脸英气,像极了姑父,它日必然是一位风华少年郎。姑母,您发现没,弟弟这双眼特别的明亮,就像黑夜里天上的星辰一般。”
迎春附和点头:“我说瞧他与别个不同,对了,就是这一双漆黑亮晶晶的眼睛。一瞧他,我都舍不挪开眼了。”
邢氏笑:“瞧这帮丫头,进屋前也不知道吃了几罐子的蜜。我的儿子,自是喜欢你们这般夸,话都说道我心坎里了,甜的没边了。”
众人闻言,纷纷笑起来,气氛轻松和乐。
贾母见也差不多了,就打发了其余人散了。尤氏等笑着点头,识趣儿道:“才生产完,累着呢,我们改日再来讨嫌。”
贾母多留了一会儿,又问了问邢氏身体如何,方去。
邢氏眼看着她到了门口,微微勾起嘴角,跟贾赦道:“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吧,也不能占着二弟夫妇的屋子。”
“哼!”贾母突然住了脚,转身又回来了,拉着邢氏道,“你且安心的在这住着,你坐月子,哪里能受凉乱折腾。今日的事儿本就是你弟妹的错,她腾给你一个屋子算得了什么,我叫她连院子都让给你!”
贾母说罢,便转身份吩咐身边婆子,催促二儿子一家搬走。大儿子一家就住在荣禧堂了,至于二房,自然就搬到大房空下来的院儿去。
贾母一走,邢氏抬眼看贾赦。
贾赦勾唇轻笑,将孩子送给奶娘去照看。他抱住媳妇儿,哄道:“早该这样,咱们是大房,咱们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
邢氏垂目笑了笑:“夫君睿智,我也是这个意思。”邢氏顿了顿,又道,“孩子的名字,还要劳烦夫君呢。”
贾赦笑道:“原先想了好多个,总有不满意的地方。才刚你内侄女那话,倒是提点了我。你觉得‘璨’如何?我第一眼瞧咱儿子的时候,就被他那双璨璨之眸给吸引住了。常言道,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而他的双眸又璨璨犹如北斗之星。唯有这‘璨’字取其双义,美玉,明亮,再合适不过了。”
“好字,就听老爷的。”邢氏很满意这个名字,笑了笑,这就吩咐下去,转头叫人知会贾母一声。
……
冰冷的西厢房内,王夫人被一阵鞭炮的轰鸣声弄醒。她头痛欲裂,摸了摸肿起的后脑,觉得喘不过气来。
王夫人勉强睁开眼,观察这周围的环境,闻到一股发霉的潮味儿。她立时皱眉坐了起来,拨掉身上压着的沉重的棉被。王夫人环顾四周,这才想起这屋子是她院里空置已久的西厢房。
“人都死哪去了!”王夫人捂着头,高声喊道。
正在外头收拾东西的金钏听见动静,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跑进屋。王夫人被金钏扶下床,要喝茶。
金钏看眼桌上的那杯凉茶,支支吾吾道:“太太,才刚忙着搬家,也不知道您要醒了,忘了给您煮茶了,奴婢该死。”
“搬家?”王夫人蹙眉,疑惑的看着金钏。
金钏点点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