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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跟个狐狸似的!拂夕在心里将他鄙夷一番,忽而灿笑出声道:“蒙蘖。”
拂夕晃着肩膀娇嗔地道一声他的名字,蒙蘖仰了仰下颌,等她把话说完。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我同你一道把青绝剑送到叵地去,可好?”
“不好。”
磨磨牙,拂夕又挽起笑容道:“那个,多个人,路上也好相互照应啊。”
蒙蘖冷笑:“你要如何照应本宫?”
“爱喝酒么?我这桑拂酒醇香味美,乃极品。”
蒙蘖讥诮:“本宫觉得你这人倒挺极品。”这一句几乎脱口问出,道完后蒙蘖遁迹而去。
紧追其后,拂夕随蒙蘖来到北荒叵地,叵地昏天暗地,四处皆是悬崖峭壁,残垣废墟。在叵地群崖中心有一潭艳如火稠如浆的池水。
蒙蘖将青绝剑放进血魔水中,只见原本红如血的池子渐渐变成漆黑的墨色,青绝剑在血魔池中躁动不安,颤抖不止,溅起的水花高百丈。
拂夕站在蒙蘖身旁,问道:“需要多久?”
“三日。”
蒙蘖于血魔池上空盘膝打坐,他举起右手放在左胸上,随即只见他眉心微蹙,右手一送,一份心头血滴落在青绝剑上。
“你做什么?”拂夕道。
“血魔水消耗了青绝剑在东荒生成的魔性,此刻灵气紊乱,若本宫不这么做,青绝剑便会吸走血魔水的魔性,最终得不偿失。”蒙蘖闭着双目正在凝神施法。
拂夕明了地点点头,瞧这情景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先退到一边去。
两日过去,蒙蘖这段时间未曾于血魔池上空挪过寸步,整个人就像石化的雕塑,任凭拂夕在他身后做多少恶劣的小动作,他也闭着双目无动于衷。
拂夕也曾怀疑这厮是不是元神出窍,去干其他的事,但一番监察后拂夕稍稍安了心。
然而这颗心始终没有彻底安心过,首先南北东荒开战不过就是为了一件神器和五彩石中的红燃石,青绝剑此刻突然在东荒消失,红燃石又在蒙蘖身上,无论是南北东荒哪一位君主迟早都会追过来,跟在蒙蘖身边终究危险居多。其次,蒙蘖的举动总让她觉得蹊跷,至于哪里有问题她暂时说不上来。
总之抢到青绝剑后立马闪人,以后离这危险人物能有多远就多远。
又过去几个时辰,拂夕似乎察觉到什么,只见她施展钰璃腕,隐去身形。
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于叵地一前一后不约而至。
两人相见后先是互相讥诮一番,随后都向蒙蘖击去,拂夕瞧见,立即上前以术法阻挡。
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同时施展魔术要拂夕显形,却无果。
“盗仙?”南荒魔君狭长的双目眯成两条缝。
拂夕挡在蒙蘖身前,不作答。
北荒魔君冷哼一声,幻出魔术攻击拂夕,拂夕持起青绫与其对打,南荒魔君趁机要去夺血魔池的青绝剑。
月白长袍在空中翻飞拍打,蒙蘖依旧于血魔池上一动不动。
侵泡着青绝剑的血魔池,戾气甚重,南荒魔君才接近池水立即觉地前行甚难,他施展魔术,使自己更加靠近青绝剑。
拂夕瞟见,叫道:“喂,蒙蘖,你还不起来!人家都要抢走青绝剑了!”
见蒙蘖始终无反应,拂夕无法摆脱北荒魔君的攻势,只能就着招式将他引至血魔池上,南荒魔君那儿终究碰不到青绝剑,恼怒之下转身混入北荒魔君与拂夕的对战中。
一打两,拂夕立马招架不住,不到五个回合,拂夕中了魔术,尚未有喘息机会,又见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同时向她施展魔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血魔池砰地一下炸开,青绝剑横空飞来,将北荒魔君和南荒魔君的术势破除。
然而破除后的余力还是将拂夕击退老远,身形在空中稳下来的时候发现腰上多了只手,她瞪着眼看过去,对拦住她腰的人不悦道:“终于醒了?”
面具后的声音低沉,没有温度:“不自量力,就不知道先逃?”
“是打算逃来着,被发现了而已。”
蒙蘖轻笑,忽而一阵风刮过,只见他左手一摆,青绝剑急速转弯,在二人身前挡下北荒魔君的一招魔术。
蒙蘖的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只见拂夕沉着脸,不悦道:“你把你的心头血给青绝剑了!”该死!蒙蘖这厮实在狡诈,是自己大意,竟完全信了他的话。
不待蒙蘖回应,脸色已冷到极致的北荒魔君道:“哼,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昱磬,既然今日我们目标一致,不如联手除了这小兔崽子!”
蒙蘖这小子不知道跟蒙孤城是什么关系,一百年前跟他交手时已是他手下败将。窦胚那家伙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如今北荒已经覆灭,帮他一起除了蒙蘖又怎样,到时候又是窦胚一人在魔界独大,窦胚的野心迟早会让南荒步东荒后尘,昱磬瞅一眼北荒魔君,淡淡道:“要打你自己打!盗仙?”
不料他会突然道一句“盗仙”,拂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应了声“嗯?”
昱磬朝拂夕那边看去,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看见自己,但那深沉的目光还是把拂夕惊了惊。
昱磬对她意味深长地道了句:“我一定会找到你!”
拂夕翻了翻眼皮,娘当初的选择果然明智。
待南荒魔君消失,北荒魔君和蒙蘖便打了起来。
对于蒙蘖摆她一道的事拂夕心下越想越气,准备上前加入北荒魔君阵营将蒙蘖拍翻泄愤,上前几步,又突然止住。
想起这厮也算救过自己,脸上的伤不是他的千脂膏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拂夕曾经认为空梵是她出了天虞山后遇到的术法最高的人,但今日眼见这二人交战,其道行皆不在空梵之下。
之前与那魔君二人交战,若不是蒙蘖及时搭救,只怕再打下去自己必被击毙,北荒魔君有上万年道行,魔力自然高强。
祭毓宫是百年前突然出现的魔派,至少在她还未关进镇魔塔内前,蒙蘖这个人是根本不存在的,能在短短百年间拥有几乎与北荒魔君不相上下的魔力,真让人惊愕。
此时蒙蘖与窦胚之间的魔气深大,拂夕这修行若掺和进去,必遭其道。两人打了百回合,拂夕忽而察觉到蒙蘖灵体出现异常,然而一道魔气强大的黑风猛地扫过,只见青绝剑闪现刺眼青芒,窦胚被震得退后数米,他怒视一眼蒙蘖,然后遁走。
“喂,你……”拂夕飞身上前扶住蒙蘖欲倒的身子。
“没事。”
“可是你……”
话尚未道完,蒙蘖已摆脱拂夕飞走。
拂夕追上几步,又突然止住,对自己道一句:“你好像跟他不熟吧!”转了个身,又咬着嘴皮转回来,这一转似乎经历了极大的心理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回
眼见快要追上,蒙蘖却突然灵气尽散,后仰坠落。拂夕飞过去在空中接住他,再用术法暂时护住他的灵体。
逸遥和风魔在这时赶至,风魔显然没遇过这情况,惊愕道:“宫主这是受伤了?”
逸遥沉冷的面上显出担忧,“是宫主的病发作了。”
拂夕扯了扯嘴角,“病?这可病的不轻。”拂夕瞟一眼蒙蘖,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对这病一点办法也没有。
“咳咳……”几声低沉的咳嗽从面具后传出,拂夕正扶着他的肩膀,见他醒了立即松手。
“宫主。”逸遥接住蒙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拂夕。
“没事。”蒙蘖摆摆手,无力道,“去翊河。”
翊河?那一带恶灵群居,还有魔兽梼杌镇守,去那作甚?
“送她出去。”走前蒙蘖对风魔道。
拂夕再望去时,蒙蘖和他的手下已不见。突然一阵黑风席卷过,拂夕睁开眼,自己已出了魔界。
出魔界后随即迎来一白衣银发人的熊抱,不是空梵是谁。
拂夕颤抖着身子,吼道:“滚开!”
“娘子,多日不见,夫君我甚想念啊。”空梵说着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拂夕身上蹭。
拂夕一脸嫌弃,没好气地道:“我没死在里面,就快被你勒死了!”
一只雪白大鸟挥着翅膀,在空梵脑后用力拍了一下,空梵吃疼地要去抓白鵺,却被拂夕中途遏制。拂夕摆脱空梵,乘上白鵺,头也不回地飞远。
“娘子,你这是要去哪?”空梵在其身后穷追不舍。
“回家。”
“家?”
“我的客栈。”
“娘子,你要不要先去烂树楼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回去。”
拂夕一听,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她立即命白鵺转个方向,朝烂树楼赶去。
进到烂树楼,只见空落落的楼里有四人,鹅黄罗裙丹阳凤尾髻的妙龄女子正是秦晓卉,在她一旁叹气不止的是秦大叔,另一旁是躺在长凳上晃悠着二郎腿的是石夫,这三人围着一桌,与他们相隔三桌、相对幽暗的角落上坐着一幼童,不过五岁模样,不是梦怪人的书童小白是谁。
“老板娘——”秦大树一见拂夕,立即哭囔着跑过来抱住她的右臂,那悲痛的面相就像受了极大的重创。
拂夕对秦大树道:“秦大叔,先站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应该在客栈?怎么都过来了?梦怪人呢?”
走前她曾再三叮嘱药仙梦定要照料好他们三人,现在这三人连同他的小书童都在烂树楼里。这四人一个哭得委屈,一个欣喜地望着她,一个面色喜忧参半,还有一个最小的,见到她时原本面若寒霜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但还是在最远的地方冷着脸一副事外人。
“小卝,你说。”
石夫吧唧两下刚吃了点心的嘴巴,停下晃荡的二郎腿,道:“你走后没到两天,天降陨石,把客栈砸得稀巴烂,不是我出手快,晓卉和秦大叔就危险咯。”
“药仙梦!”拂夕咬牙低吼。
秦晓卉见拂夕面色不佳,窜到她面前道:“老板娘,药仙他也有份救人。”
石夫翻了个白眼,讥诮:“药仙梦属狐的,我看那陨石多半就是他招来的。”
“小夫,药仙是好人,那日你只来得及救我爹,我可是他救的。所以老板娘,你就别怪药仙了。”
“哼,就算他不出现,你我自然也救得了!”石夫愤愤地道一句,撇开头去。
“你小子就嘴得。”秦大树对石夫道完又对拂夕哭丧着脸道,“老板娘,你看怎么办啊,客栈里的钱都被陨石造成的大火烧尽了,咱儿现在连养老钱都没了,以后这可怎么办啊。老板娘……”
“秦大叔,你放心,这笔账我一定给你们讨回来。小卝,梦怪人他人呢?”
“属狐的把我们丢到这里,然后说是去魔界找你,一直没见人影。”
“他去魔界了?”拂夕双目一沉,转身对空梵道,“帮我照看他们。”
空梵道:“娘子,你又要去哪?”
拂夕起身飞走,空荡荡的天际传来两个字,“讨债。”
待拂夕走后,楼里秦氏父女、石夫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三人的视线和远处角落里那道锐利寒芒一同死死锁在白衣银发男身上。
“娘子?”石夫和晓卉讶异地叫道。
最早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是秦大树,只见他笑眯眯走过去,像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起空梵的手,眼里尽是谄媚的笑:“老板娘的相公就是咱们的老板啦,老板以后可要好好关照小弟啊。”
一向温和笑意满满的脸上蓦地沉了沉,空梵转身而去,在门口留下个幽冷的背影,“虽然年纪是大了些,但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
“马屁拍到马脸上咯。”石夫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你这臭小子!”秦大树忿忿地瞅一眼石夫,然后拉着晓卉上楼。
魔界南荒西靠瞳缘山脉,东有翊河,与东荒北荒相较,这里植被丛生,少见枯山荒原。
翊河一带的草木更是品种繁杂,色彩丰富,姿态各异,只是这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有威胁性。
拂夕走在翊河西南方向的丛林里,之前被两个恶灵追逐至此,虽说暂且摆脱,却依然心有余悸。
恶灵不同于鬼界的怨灵,恶灵是魔界一个人数不多却很强大的部族,他们体型壮硕魁梧,肤呈橘色,面目狰狞丑陋。这个部族天生强大魔力,数万年来,他们只服从过一人,便是在两百多年前消失的魔神。
自魔神离去后,恶灵再不受任何外人管制,就算是魔君也会忌惮他们几分。
梦怪人啊梦怪人,你到底跑哪去了?难不成在魔界迷路了不成?
拂夕扒开一层层叶障,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一颗只长满绿叶的参天大树前,这棵树高百丈,有叶无花,叶有芭蕉大小,形状似莲瓣,颜色浅淡翠嫩。
这清新的绿让树下的白袍人不仅没有显得突兀,还更加融入于这片翠绿中,使其身上仿佛也发散着清浅温润的绿光。
拂夕走过去,此时白袍面具人正盘膝坐于树下,面具上的晶石在黑与紫间来回闪烁。
拂夕弯腰看他,极大的好奇在心头作怪,她伸手触上他冰冷的面具,现在不看更待何时。
等等,万一真和她编造的故事一样,这厮为炼奇术面目尽毁,这样贸贸然揭了人家的面具,似乎不太好。
就在左右犹豫不决时,手腕蓦地被人抓住,面具后传来沉而平淡的声音,“一张溃烂奇丑的脸你也想看?”
“你真的……”
“世人不都这么说?”
此刻竟有几分惭愧,毕竟关于这张溃烂奇丑脸的传说是她编造的。
拂夕扯开被他抓住的手,默了默道:“你的病?”
“旧疾罢了。你怎么会在这?”
“来找人,但人没找到,被两个捕食的恶灵纠缠了一日,为摆脱他们就来到这了。你呢?你旧疾突发为何要来这?”
“在这里会舒服些。你来找谁?”
“一个欠债的。”
“哦?”
“一个就算破戒,我此刻也想将他扒皮鞭尸的人。”
“居然有如此让你愤恨之人。”
拂夕重重地点头,然后起身离去,“好了,你有你手下守着,我要去找人了。”道完又小声嘀咕了句,“不然梦怪人被魔怪先消化了,我就亏大了。”
“咳咳……”身后传来蒙蘖一阵剧烈咳嗽,拂夕回头望去,只见蒙蘖已倒在大树底下。
脚步顿了会儿,却不见有任何人出现,拂夕来到蒙蘖面前,施法稳住他紊乱的灵气,问道:“他们呢?怎么见自己主子这般还不出现?”
“只有本宫能靠近神魔树……”面具后的声音沉而弱。
目色一亮,拂夕抬头望去,这竟然就是神魔树!这下拂夕算明白为什么追捕她的恶灵会突然掉头走开。
拂夕望一眼自己胸口,自己能靠近神魔树是因为心里那颗神珠。
“你灵体很差。”正在施法,拂夕蓦地收回被灼伤的手,对蒙蘖道,“怎会如此?”
似有团魔火在焚烧他的灵体,就算待他旧疾过去,恢复意识,也已对他的灵体造成了极大损害。
到底是修了何种术法,竟要搭上性命?拂夕望着躺在树下半昏迷的蒙蘖。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兴许对你有些帮助。”
坞崃山引仏洞是六界三大极寒之地,内有灵兽吸仏,无形无色,能吸吸食阻止灵体正常运行的那道气,不过吸仏每日食量极其有限。
当年拂夕因有拂阳神力封体,不能幻化人形,苍泠命其每日上引仏洞侵泡,虽最终以魔神诱导冲破封印,但灵兽吸仏对她能顺利解除封印也起了很大作用。
坞崃山虽有结界,但以她如今道行并不难闯。只是原以为时隔这么多年,不该想的不愿想的都能在自己控制中,却还是在踏入这方土地后,生出几番感慨。
拂夕将蒙蘖安置于引仏洞寒冰池中,有寒冰水克制魔火,亦有吸仏吸食此刻在他灵体内作乱的魔气,那面白瓷面具上的晶石也渐渐从黑色变回紫色。
引仏洞外皆是凝结而成的冰晶,拂夕飞上最高冰柱,双手于胸前划术,扬头而望。
坞崃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就如从白鵺那听到的一样,坞崃这些年大量扩收新弟子,空拾空晴二人也几乎有了掌门的权利。
止萝修成仙体,人称歆龙仙人,而这名号是她自己起的,还非逼着大家见面就这么叫。
歆龙仙人座下原本有过七个徒弟,最后无一例外全部叛师。
坞崃每次招弟子,资质稍好的不是被实力强大的师兄师姐抢走,就是看不上她的仙龄,而她选的徒弟,又必须样貌俊俏条件优秀二者兼备,就算让她带走个样貌俊俏条件又不错的,不出一年都要被她火爆又好强的脾性逼走。
博爱故事集近些年少有佳作,天帝开始执着于故事内容上的开拓创新,止萝便成了天帝文学革新路上的又一牺牲品。
天帝在止萝的故事上继续发挥着他添油加醋的功力,以致世人每每说起歆龙仙人都会在前面加上三个字“拜不得”。
今日阳光正好,整个坞崃山沐在煦阳中,一片静好。
和往常作息一样,止萝于未时来到坞崃西边望神坡上修炼。三个时辰后,她停下修行,朝天望去,那挂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