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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座乱葬岗。车上两人下来,把麻袋往岗上一丢,便上车赶着回去了。我候他们走远。慢慢过去解开麻袋,露出一张苍白美丽的脸。正是云姬,我叹了口气,这个狠心的王爷,连深爱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呢?
借着月光,看云姬颈上有一道勒痕,竟是被活活勒死的。留个全尸。这便是侍候那个人得来的报酬么。我伸手摸向勒痕,居然摸到一丝脉息。心中大喜,忙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望云姬的人中上刺下半寸有余。云姬口中哎了一声,我把银针拔了,托起她的上身道:“你醒了。”云姬徐徐睁开眼,看着我道:“这里是阴曹地府么。”我轻轻一笑,揭下脸上的面具道:“这里是乱葬岗,你还没有死,我就是孟丽君。”
云姬闻言大惊,将双眼一下睁大直直地看着我,半晌方道:“怪不得王爷对你念念不忘。如今见了你,云姬方才明白,自己和你差得太远了。”我叹道:“因为我,王爷杀了那么多人,丽君实在是罪孽深重。被他念念不忘,只能带给我无尽的痛苦。”
云姬道:“其实我好羡慕你,被人爱着是多么幸福。”
我笑道:“你这么好的女人,一定能够找到幸福的。至于九王爷,你便把他忘了吧,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丽君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他,为所有惨死的冤魂报仇。”
云姬闻言急道:“你千万不要杀他,他是个好王爷,以前是云姬痴心妄想,用刺绣去试王爷的真心。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傻,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一心为他,不必再说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为老伯一家报仇。”说完,我放下云姬,愤然站起身。云姬听了我的话,半晌,轻轻拔下头上的银簪,突然用簪尖向颈上刺去。我急弯腰想要拦阻,已经不及,整支银簪直没入颈中,鲜血喷涌而出。我抱起云姬,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想要为她止血,一边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辛辛苦苦救了你,怎么还要自杀?”
云姬微微睁开眼,看着我笑。捂伤口的布很快被血染红,想来是刺破了颈动脉。看看云姬气息越来越微弱,我叹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我孟丽君做的到的。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你做。”
云姬用微弱的声音道:“答应我,不要杀王爷。”我闻言低头不语。云姬奋力伸手抓住我的衣襟,“求求你,答应我吧。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我无奈地看了看她,她的眼中全是哀求与渴望。犹豫了半晌,我终于点了点头。云姬双手一松,轻轻倒下,我把她搂到怀里,两滴热泪缓缓滴下。好傻的女人,好痴情的女人。为了这样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
荒野中又立起一座小小的孤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默默站在坟前,手中拿着一块木牌,却不知该写些什么。“云姬,你一定想写上九王爷之妻吧。”我对着孤坟叹道。不过丽君恐怕不能满足你的心愿了。想了半日,我在木牌上刻道:“才女云姬之墓。”使劲插在坟前。再拜了一拜。转身走下山岗,天边露出一抹朝霞,淡淡的红色,象少女脸上的羞色。几只乌鸦呱呱叫着,从我头顶飞过。一片萧杀景象。
走到城门前,我忽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找他们。昨日王爷已经说了,要放少华出来。我这样跟着他们迟早会被王爷发现,况且这些日子,几个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也罢。不如从此一个人浪迹天涯吧。我咬咬牙,跺跺脚,转身向官道上走去。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我的脚下。
帮快乐做封面的大大,快乐在此说一句:谢谢你。
第五卷 世事如棋 第十五章 川中偶遇
外面已经是寒冬了,我坐在客栈的一间房中,跺着脚,手中拿着一枝细细的毛笔,趴在桌上认真地画着什么,纸上有许多线条,各种各样的颜色,大家可别小看了,这是我绘制的第一幅地图,图上祖国在元朝时期的山川河流城市景物,凡是我去过的地方,都被画了上去,可惜时日尚短,只有华中华东的一部分疆土被我绘在图上,要想完成这张中华大地图,还须付出很多努力才是。
我放下笔,站到窗前,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眼前昏花,四肢酸痛,心想要是在现代该多好,先要飞机拍一些航拍照片,再输入电脑中,直接用鼠标在上面绘制就行了,这种古老的手工方式,真是累死人啊。脸上的那张面具早已被我取下来了,那些找我的人想是做梦也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再戴着这个劳什子,真得要被闷死了。
我转身回到桌前,看了看,心想,下面该去重庆了,坐船沿江而下,顺便看看已经被三峡水库淹没的许多古迹,在元朝,这些景点应该是非常完整的。三峡工程在我心里,一直觉得弊大于利,只是为了增加能源这点眼前利益,为后世留下了多大的隐患,长江改道,江边的生态环境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许多文物古迹都已荡然无存,永远都不能再恢复。发展科技文明,一定要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吗?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这些已经不是我能考虑的了,国家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为之,自有他的道理。
看看天已经亮了,我将桌上的地图卷好,放入布袋中扎紧,连包裹一起背在身后,转身出去,在寒风中跋涉到江边,欲寻一叶小舟,随我顺流而下,一边欣赏美景,一边绘图。
“老人家,我雇你的船可好。”我对着一位站在渔舟上的老者叫道。老者回过头,一张被江风吹得起皱的脸,“公子,你要去哪里,”老者喊道。
“我要沿江而下,直到九江。”我道。
“太远了,我不去。”老者说。“我家中还有小孩要照应。”
我笑道:“我付给你十两银子,可好。”
老者犹豫了一下道:“也好,就陪你走一趟吧。”说完把船摇了过来。未等船停稳,我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舱前。
“公子好身手。”老者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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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虫小技,老伯谬赞了。”我拱手笑道。
船离了岸,向下游驶去。“公子,你去九江做什么。”老者问道。我笑道:“在下喜欢这里的山水,想好好游览一番。”
老者叹道:“公子好兴致,只是下游的川中,宁都,积水三县都遭了水灾,恐怕景色已经不美了。”
我闻言惊道:“有这等事,朝廷可曾发下救济。”
老者摇头道:“朝廷倒是下旨开仓赈灾,只是地方上的官员欺上瞒下,大肆贪污救灾款,哪里管百姓的死活。”
我怒道:“路见不平自然有人管,今日我便到这三个县去看看。”言罢心想,看来又要做一回侠盗,劫富济贫了,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天下受苦的百姓,何止这三县,凭我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呢?想到这里,我不由仰天长叹。江边美景再无心欣赏,只在船头闷站着。
一艘大船从江上破浪而来,船头上站着铁穆耳,他今日穿了身便服,旁边是如影子般侍立的阿罕。看着江边的景象。铁穆耳皱眉叹息。几日前皇祖父闻报三县水灾,心急如焚,颁下旨意,赐银钱三万锭,又命各州各县开仓放粮,设粥棚赈济百姓,终是不放心,方命我到江北私访,查探民情,看下面的官员是否阳奉阴违,私吞救灾银两。眼看腊月将至,灾民缺衣少被,如何熬得过去。想到这里,铁穆耳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摇摇头正想返身进舱。忽然看到前面一艘慌忙避让的小舟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她。铁穆耳心中又惊又喜,嘴唇不由微微发干。他转身对阿罕道:“你快吩咐下去,叫他们赶上那艘船。”阿罕得令去了。大船加速,向小船急速驶去。
船上老者边拼命摇橹,边回头看大船,头上渗出了汗珠。我奇道:“你这么慌张干什么?”老者苦笑道:“这艘大船一看就是蒙人的,他们这些人一看到小船,便故意撞上来,见你船翻落水就哈哈大笑。老夫实在是害怕啊。”
我怒道:“有这等事,真是太可恶了,老伯,你把船靠到岸边去,待我跳上去教训他们一顿。”老者伸手要拦我,我摇头推开他,看看大船近了,提口气,纵身跃上,看见一个蒙人模样的人,冲过去便是几记重拳。蒙人应声倒地,我又上去踢了几脚。站起身,两眼四处搜寻,正想再找一个人痛打一顿,身后忽然响起掌声,一人道:“四弟好身手,好功夫。”地上的蒙人慌忙站起,拱拱手退了下去。
我闻声回过头,却是铁穆耳亲切的笑脸,我大喜叫道:“二哥,怎么是你。”说完伸手过去,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又到他脸上捏了几下道,“我不是在做梦吧,竟然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铁穆耳摸摸脸皱眉道:“四弟,你的力气倒长进了不少,可以干出力的活了。”我听到他这样说,想到当日在常州的往事,知道他在调侃我,于是假意怒道:“二哥,你再取笑我,我便走了。”
铁穆耳忙上前拉着我的手道:“四弟,别生气,二哥跟你说笑呢。”
我笑着看着他道:“今日请我吃什么,我肚子好饿。”
铁穆耳笑道:“你想吃什么,我船上应有尽有。”
我眼珠一转道:“蒙古奶酒和烤羊腿你有没有?”
铁穆耳愣了一下道:“原来四弟也喜欢吃我们蒙古人的美食。”
我道:“只要是中华大地上的美食,我都喜欢,哪还分什么蒙,汉呢?”
铁穆耳闻言笑道:“四弟说得是,我们不如一起进舱,我叫下人去准备。”我道好啊,想起那位老者,忙跑到舷边,纵身跳下去,来到老者身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道:“老伯,你的船我不雇了,那大船上是我的一位蒙古朋友,我坐他的船去。这些钱你收下吧。”老者看着我道:“想不到小哥身为汉人,竟然与欺辱同胞的蒙人交朋结友。”我愣了下道:“老伯,您误会了,其实蒙人,汉人都有好坏之分,并不是所有的蒙人都坏,也不是所有的汉人都好。岂可一概论之。”老者扭头不再看我,我心下怅然,把银子放在舱内的桌上,转身纵上大船,看着老汉的船驶远,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不由垂头叹息。
铁穆耳在舱中叫道:“四弟快过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快,”我转头笑道。快步跑进船舱,只见一张四方的矮桌上,摆了一个大盘子,盘中是几条烤得焦香四溢的羊腿,旁边还放着一大壶酒,铁穆耳伸手请我坐下,一边取过一只碗,将酒满满倒了一碗,给自己也倒上。我瞪大眼道:“二哥,不是吧,用碗喝酒,你想灌醉我啊。”
铁穆耳笑道:“就算醉了又如何,我这大船稳得很,你只管把它当成你家,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我道:“那怎么行,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二哥说呢,喝醉了就说不成了。”
铁穆耳忽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四弟,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叹口气道:“小弟听说有三县遭了水灾,想过去看看,也许能为灾民做点什么。”
铁穆耳闻言笑道:“想不到我们是同路,我也正准备去看看当地的情况,四弟果然是古道热肠之人。”
我笑道:“帮助别人其实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如果天下万民都能够快乐的生活,小弟此生便没有白过。”
铁穆耳道:“说得好,为了让天下万民活得快乐,让我们满饮此碗。”说完端起酒一口喝干。我端起酒也慢慢喝干了,对铁穆耳笑道:“你们草原人酒量大得很,小弟可不敢跟你比,还是多吃点羊肉好了。”说完拿起盘子边一把短刀,到那羊腿上割了一块,递给铁穆耳,又给自己割了一块,放到嘴里细细地嚼起来。
铁穆耳拿着羊肉看着四弟微笑,心道:“丽君真是没有一点汉人女子的贤淑风范,倒象我们草原女儿的豪爽做派,皇祖母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吧。”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了弘吉烈,心中烦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笑道:“二哥莫非刚吃了饭,看着羊肉不张嘴,只管皱眉做什么。”
铁穆耳叹道:“我想到水灾过后那些灾民,缺衣少食,在寒风中哀嚎,心中凄测,实在难以下咽。”
我听了,也不由放下手中的羊腿,叹道:“若是当今的皇上也如二哥这般,体谅民间疾苦,体恤万民,则天下苍生幸甚。”
铁穆耳道:“倘若二哥做了皇上,四弟你打算如何?”
我笑道:“那我就辅佐二哥,创一番不朽的功绩,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元盛世,如今皇上有如此大的疆土,又有如此多的子民,倘能劢精图治,兴利除弊,必能让万民臣服,四海归降,真正实现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话。”
铁穆耳听到这里,眼中光芒闪现,眉宇间现出万丈豪气。
我道:“二哥,你觉得我说得如何?”
铁穆耳神情一松笑道:“可惜我不是皇上,不然我一定要超过唐宗宋祖,做一个贤德英明之君,如四弟说的一般,开辟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我也笑道:“玩笑而已,眼下还是先赶去川中,看望那里的灾民吧。”说完,伸伸腰,有些困了。铁穆耳道:“四弟还需要什么?”我笑道:“我好想洗个热水澡,不过这里好象不太方便。”铁穆耳道:“你且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坐在桌前,用布拭了嘴,环顾左右,好大的船舱,还放着许多古朴的家具,二哥真是有财有势啊。
站起身,走到舱门边,铁穆耳跨步进来,拉着我的手道:“四弟,你随我来。”我跟着他走到后面一座更小的舱室,铁穆耳道:“你进去吧,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说完转身掩门出去了。我看看舱内,放着一个好大的木桶,走过去一看,木桶里面热气腾腾,水面上还撒了好些花瓣,闻一闻好香,我大喜,想了想来到门后,把拴子拴了,转身脱下衣服,迈入水中,好好地洗了个澡。又泡了一阵后,我转头看到桶边的椅上放着一套月白的衣衫,叠得整整齐齐,下面还有一件淡兰色的夹袄。我心中叹道:“二哥真是细心。”从桶中慢慢站起,拭干了身上的水珠,拿起衣服预备穿,想一想又取了块绸布把胸脯裹了,才穿上衣服,心想,要是哪一日能穿着女装到处跑就好了。
第五卷 世事如棋 第十六章 赈济灾民
船到川中,我和铁穆耳弃舟登岸,阿罕和几个下人紧跟在后。我四顾看了看,只见眼前满目疮夷。地上全是洪水肆虐过后的痕迹。不由叹口气道:“二哥,你看这县城的地势这么低,竟低于江岸几尺,若是水平面稍高,便要被淹没,难怪这次要受灾了。”
铁穆耳道:“四弟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我道:“要想免受水灾袭扰,简单的法子就是加高加固堤岸,雨季派人在江边巡逻,还需在地势低矮处划上警戒线,一旦水位漫过线上,便要叫县中人迅速撤离。只是这个法子,终究只防得一时,财产损失还是无法避免。”
铁穆耳道:“若想永无水患呢。”
我笑道:“那就只有全县迁去地势高处,才能杜绝水患。或者能够修出能抗百年一遇的洪水的堤坝来,不过以现在修堤的水平来看,几乎不可能。”
铁穆耳无奈道:“迁县所需费用极巨,国库空虚,哪里拿得出这笔钱来。只有用简单的法子了。”
我又道:“二哥,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解决灾民的衣食住行问题。”
铁穆耳忙道:“不如我们现在便去粥棚前看看。”我依言跟着他进了城。只见街道之上全是泥泞,四周的房屋东倒西歪,眼见是不能住了,许多难民拖儿带女拥在街边,铺一点干草便全家老少席地而坐,人人面带菜色,身上衣服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目睹眼前惨状,铁穆耳的眉头越皱越紧,皇祖父早已拨了库银前来救济,这次只有三个县受灾严重,那几万锭银钱应该足够了,怎得却不见有人发放冬衣棉被等物。
我看了看四周道:“怎么不见粥棚?”话音刚落,只见前面一个差役走过来拿着一个锣敲了一下道:“施粥了,”便又往别处走去。地上的难民纷纷挣扎着起来,拿着破碗,向前蜂拥而去。我和铁穆耳互看了一眼,也跟着人流奔过去,只见前面一块开阔地上,立着三口大锅,锅上热气腾腾,几个差役驱赶着人群,让他们依秩序排好。一个穿长袍的胖子站在锅旁道:“排好队,现在开始舍粥了。”几个排前的难民拿破碗盛了粥,便走了过来,嘴里还叹着气。我忙凑到碗前一看,只见碗里满满的黄汤,照得见人影,哪里是什么粥啊。分明是没有米的水。铁穆耳鼻中冷哼一声,脸上已有了怒色。
我看了看那个胖书吏,难民们脸上都是菜色,他却吃得红光满面,真不是好东西。正在这里想着,一个年老的妇人,也端了一碗黄汤,颤微微地从我身边走过。脚下一绊,险些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她道:“大婶,你们这几日吃得都是这种粥么?”
老妇抬头用昏黄的眼睛看看我,叹道:“是啊,可怜我那个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