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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驰去。
驰到一片低矮破旧的草房前,阿竹道:“这便是我家,大哥不如进来坐坐吧。”我摆手道:“不了,大哥还有急事要赶路。”阿竹闻言上来扯着我的手道:“不行,你一定要进去,阿竹还要烤野兔,炖白鱼给你吃。”我道:“那是送给你娘补身子的,我不能吃。”
“大哥,”阿竹道。眼中有泪花闪动。
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暗想,“罢了罢了。吃了这顿饭再走不迟。”想到这里,我纵身下马,阿竹欢欢喜喜地牵着马上前道:“爹,娘,小虎,我们的大恩人来了。”草屋的门应声开了,出来两个身体瘦弱的苗族男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我忙上前拱手道:“小侄拜见大伯,伯母。”完了又拉了拉小男孩的手笑道:“好可爱的孩子。”两个老人欣喜地看看我。口中连声道:“公子,快快请进。”我跟着他们进去。老人慌忙搬来一把竹椅让我坐下。阿竹早赶过来道:“天气寒冷,垫个垫子吧。”说完手中拿过一块草垫放在上面。我看着她笑一笑道:“阿竹姑娘真是细心。谢谢你。”阿竹羞红了脸,转身跑了。老妇道:“没礼貌的丫头。公子别理她,快喝茶。”言罢将一杯香茶递到我手中。我接过喝了一口,味道苦涩,但很醇正。
老伯道:“公子可抽水烟。”我摇了摇头。那个小虎端了一碟洗净了的野果上来。放在我面前。我笑道:“好懂事的孩子,”摸摸他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枝银簪递给他道,“这个送给你。”老妇道:“这么重的礼我们绝不能收,”说完便要拿银簪过来。男孩慌忙把银簪揣入怀中,飞也似地跑了。老伯道:“这孩子,真不听话。”我道:“这不过是小礼物,你们不必介怀。”说了会闲话。阿竹过来道:“请大哥过去吃饭。”老人忙拉我起来,向后厅走去。
进到房中,只见一张大大的竹桌上摆满了菜肴,除了烤野兔,炖白鱼,还有几盘奇怪的东西,拿盖子盖着。我惊讶地看着阿竹,阿竹红着脸道:“这是我们苗族的虫菜,不知大哥吃不吃得惯。”“虫菜。”我眼前一亮,忙道:“吃得惯,是些什么?”
阿竹揭开一个盖子道:“这一盘是炸蚂蚁。”只见盘中金黄一片,煞是诱人。我咽了口口水道:“果然色香味俱全。”阿竹又揭开其它盖子道:“这个是清蒸蜂蛹,这个是蝗虫汤,这一个是油淋蝎子。还有炒三虫。”我奇道:“炒三虫是什么?”阿竹道:“就是地里的蚯蚓,土狗子,蟋蟀的幼虫,切成丝,用一点油炒一炒。”
我听她说油,不由道:“你家本来贫穷,哪里来的这许多油。”阿竹闻言头低了下来。老妇道:“是这丫头赊来的。”我惊道:“这如何使得,你们如此破费,叫好古如何吃得下去。”老伯道:“你若不吃,便是看不起我们。也辜负了阿竹的一片心意。”我无奈只得坐下,阿竹夹了几只蚂蚁到我碗中,我试着嚼了嚼,果然很好吃,大声赞道:“阿竹姑娘真是好手艺,好古佩服。”阿竹脸又羞红了。站在那里,不敢抬头。我走过去,拉她坐下,夹了一块兔肉到她碗里,笑道:“今晚你辛苦了,多吃一点。”阿竹红着脸夹起兔肉咬了一口,我回过头,看他们都在看我,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脸上也是一红,忙道:“大家吃菜,大家吃菜。”转头再看阿竹,她也偷偷看我,我心中直叫,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顿饭吃完,我拉着阿竹道:“你可留了白鱼,若是不够,我再去捉些来。”阿竹到水缸边打开盖道:“你看,还有七条。”我松一口气道:“你把白鱼穿在绳上,挂在屋檐下,每日取一条用慢火炖了汤,给你娘吃,我观她气色,身体十分虚弱,还不可太过劳累。”阿竹道:“谢谢大哥关心。我会做的。”我抬头看窗外夜幕降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马上走。
阿竹看出我的心思,低声道:“大哥再到这里住一晚吧。明日再走不迟。”我想了想,点点头。她忙拉我进到一间客房说:“你到这里,我去给你拿铺盖来。”言罢,转身去了,良久拿了一床绣花的大红被子来。我看她神情局促,心中疑惑道:“阿竹,这不是你的嫁妆吧?”阿竹惊道:“大哥怎么知道?”我笑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你当大哥是个傻子。”阿竹跺一跺脚,转身跑出去。被子也带走了。我心道;这个丫头。看来今晚只有盖包袱皮了。
早晨醒来,我揉揉眼睛,看看自己身上,还是盖了那床绣花的红被子,不由笑道:“真是个好姑娘,可惜我不是男子啊。”想一想,忙翻身起来,将被子叠好了,拿起包裹,慌忙出来到堂屋中,两个老人都在,我向他们拱拱手道:“小侄就此告辞,多谢二位的款待。”老人点点头,站起来送我。我走到大门外,四顾不见阿竹,心想她不在也好。转身再向两位老人拱手道:“不必送了,大伯伯母请回吧。”老人向我招招手。我转身骑上白马,一夹马腹,向前方驰去。
山路十八弯,我已走了一半,猛抬头,只见前方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山口处,远远望着我。“阿竹。”我失声叫道。策马上去,果然是阿竹,脸上都是泪痕,两眼也红肿了。我跳下马道:“你是特意来送我的么。”阿竹点点头,将一个草织的小袋子递给我,袋上织着一些山花。我接过袋子,见她眼中流泪忙道:“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好么?”阿竹点点头道;“我知道大哥是干大事的人,不会为了我留下来。只希望大哥心中记得有阿竹这个人就够了。”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掏出手帕为她拭泪。阿竹接过手帕道:“这块手帕就留在阿竹这里好么。”我知她深情,想到自己,不由叹息。转身骑上马背,走了很远。回头见阿竹犹在向我招手。我看她衣裳单薄,脚上只穿着一双破草鞋,想了想又转身回去。跳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到她手里,这才上马离去。阿竹跑过来道:“大哥,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回头道;“算是大哥送给你的嫁妆吧。”说完哈哈一笑,拨转马头,向云南方向驰去。
新年新气象,这两章快乐带大大们轻松一下。
第五卷 世事如棋 第二十章 阿诗玛
进了云南境内,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起来,我的心情也很愉快,骑在马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各种民族服色的人,脸上不由挂满了笑容,路边的田间,有几匹矮脚马在吃草,我笑道:“真得有矮脚马,好可爱哦。”骑了自己的马过去,让它在旁边吃草,自己走过去在一匹矮脚马身上摸一摸,那马性情很温顺,只用一双大眼睛看了看我,继续低头吃它的草。我坐在田边休息了一会,看看马儿吃得差不多了。便把它牵过来,也不骑了,让它慢慢走,消化消化。
行到路上,忽然见到一群撒尼族服饰的女子走过。我心中一动,上前拦住一人道:“姑娘,你们村里可有叫阿诗玛的。”那女子抬头看看我笑道:“我们这里的女子都叫阿诗玛,你找得是哪一个?”
我笑道:“自然是最美的那一个。”
女子闻言向后指了指道:“你看她来了。”我忙转过头看,只见远远的路上走来一位背着竹篓的女子,等她走近了一看,果然很漂亮,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先前那女子冲她叫道:“阿月,这位公子找你。”
我忙上前道:“你就是最美丽的阿诗玛?”
阿月笑道;“公子,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了想道:“在下张好古,听说撒尼族的姑娘都很会唱山歌。便想和姑娘对唱一番。”
阿月道:“好啊,你听着。”她开口唱道:“唱支山歌给你听,什么鸟儿最美丽,什么树儿最名贵,什么鸟儿天上有,什么树儿山下盼。”她的声音很好听,象百灵鸟一样。
我低头沉思一会,开口唱道:“唱支山歌给妹听,世上凤凰最美丽,梧桐树儿最名贵。妹是天上金凤凰,哥是山下梧桐树,风风雨雨日日盼,盼妹飞上树梢头。”
唱完,阿月诧异地看了看我,脸上红了红,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小女孩远远地跑过来叫道:“阿月姐姐,不好了,家里的马难产,快要死了。”
阿月闻言大惊,飞身跑去。我在后叫道:“姑娘何不骑我的马去。”阿月回头看我一眼,不理我,继续向前跑,我无奈只得牵着马跟在她身后。
跑到村中一栋茅屋前,阿月推开门冲进去道:“小黄怎么样了?”一个老妇出来道:“你快去求木寨主,叫他带大夫来看一看吧。”阿月急道:“那个木寨主,上次妹妹生病,他就不肯帮,硬要我嫁给他儿子,这回一定也不会帮我们的。”老妇闻言沉默不语。我牵着马跟进来,听到这话忙上前道:“大婶不妨让我试试,我也曾在乡下看过病。不过不曾看过马。”
老妇看着我迟疑不决。阿月道:“娘,你让他去试一试吧,反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求木寨主的。”老妇只得点点头,带了我向屋后走去,一匹黄色的矮脚马躺在地上,脸上神情痛苦,一只小马驹已经露出了头,却不得出来。两匹马都气息奄奄。
我快步走上去,看看情况危急。两个人站在我身边,神色惶然,看来这匹马是她们的命根子,我想了想道:“你们快去拿剪刀,放在开水里煮沸了,再准备些羊肠和针一起煮。这匹马一定要开刀,不然都得死。”
老妇慌忙去准备,过了半个时辰,端了盆开水过来,水中一把剪刀和一根羊肠,我顾不得烫,快速把剪刀捞起,剪开母马的肚子,将马驹慢慢取出来,放在地上,马驹身上血淋淋的,不过还有气,阿月忙拿一块布上前把马驹抱走,我从水中取了羊肠,用剪刀剪了一根线,穿在针上,赶紧给马缝起来。过了两个时辰方才缝好,又用开水给它洗了洗,对老妇道:“你要去采些补血消炎的草药来,熬成水给这马吃了。过几天就会好起来。”老妇点头应了,让我到屋里坐。我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房中,一屁股坐在椅上,心想,这兽医的活可真不容易做,又脏又累,我是用医人的法子医马,应该不会有错吧。
老妇给我倒了杯茶笑道;“公子真是好心肠。”我道:“这是我们学医之人应该做的。”接过茶慢慢喝了。老妇又道:“公子是汉人吧,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我道:“我是个游方郎中,走到哪住到哪。”老妇道:“那好,你今日便住在这里吧。”我忙点点头,想了想道;“你们说的木寨主是什么人?”
老妇道:“此人是我们这些族人的头领,心术不正,干了许多坏事,他的儿子看上了我家阿月,几次来逼迫我们,阿月喜欢的是村西头的阿水,怎么会答应嫁给他呢?”
我听了道:“你让阿月快些和阿水成婚不就行了。”
老妇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日便要举行斗马大赛,姑娘们要将自己织的围巾悬在高梁上,若是谁喜欢哪个姑娘,便要拿自家的马出来斗,赢了的方可取下这位姑娘的围巾,与姑娘成婚。这是赛主规定的。”
我惊道:“若是姑娘喜欢的人没有斗赢,那岂不是要错过一段好姻缘。”
老妇道:“是啊。寨主家人强马壮,阿水家境贫寒,只有两匹马,如何是他的对手?”
我笑道;“明日的斗马大赛我也去,也许能帮得上忙。”
老妇大喜,忙招呼我吃晚饭,我又吃了一顿撒尼族的野味大餐,好开心。饭毕老妇引我到客房去安歇。一直不见阿月的身影。想来是明日便要比赛,去与她的阿水相会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吃了早饭,我便随着人流来到村旁的赛场。此时赛场上已站满了穿着撒尼族服装的少男少女。前面的高梁上系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围巾。这时我看到阿月从人群中走出来,把一条鲜红的围巾交给一个老者,那老者爬上架子,把围巾系在最上面。我悄悄地跟上去。只见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走到阿月身边,低声对她说着什么,阿月连连点头,一边用手拭泪,我心想,莫非这男子便是阿月的男朋友阿水。一忽儿人群骚动起来。一匹健马载着一个身村魁梧,相貌凶恶的男子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一边走一边驱赶着人群,我心道:好大的架子,这必是木寨主的儿子了。男子走到赛场上,抬头看了看最顶上那条红围巾。招手叫身后一人牵来一匹极雄壮的骏马,大声道:“我今日若赢了,便要阿月那条围巾。”旁边的人群纷纷住嘴,许多道厌恶的眼光看向他。男子见无人回答。嘿嘿笑了两声,把马牵到场中道:“有谁要跟我比试的?”
方才那个俊朗的男子挤出人群道:“阿水要和少寨主比试。”
“就是你。”少寨主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那匹瘦弱的老马,忽然仰天大笑道:“你的这匹马连牙都没有了,还想跟我比,算了吧,还是给我乖乖地滚回老家去吧。”他身旁的家丁也纷纷狂笑。阿水捏紧拳头,眼中射出万道怒火。阿月在身后拉了他一把,他忙回头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劝慰她。
我站在远处心想,看来今天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了。
场中一位老者一扬手,宣布比赛开始。立刻有一个男子牵了一匹母马过来,在两匹赛马之间转悠了一阵。赛马渐渐紧张起来,两双马眼互相对视。马鬓竖起,很快抬起前蹄,互相蹬踢起来。那老马分明不是对手,只几下便落了下风。在一旁观看的阿月脸上露出凄惶之色,少寨主那边则发出阵阵得意的喧哗之声。我看看四下无人注意我,心想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手中暗扣了一根银针,一用力,针嗖得一声飞过去,无声无息地刺入那匹健马前腿的关节中。马儿悲鸣一声,放下腿在地上打转,老马趁机上前猛踢了它几蹄子。健马倒地,口中依旧悲鸣不止。老者出场道:“这场胜出的是村东的阿水。”一人早已上前把最上头的红围巾取下来,交给阿水。阿月从人群中跑出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旁边的老百姓一起喝起彩来。我心中大喜,哈哈又促成了一对有情人。转身离开人群,慢慢走到树荫下。心想今天晚上还有一场篝火晚会,过了今晚,再动身去石林看看吧。
回到阿月家中,我到客房专心绘制自己的地图,如今云南也已在我的大中华版图上,下面该去哪里呢?我一边蘸墨,一边心中暗想,忽然想到家中的爹娘不知怎样了,如果碰到去翠微镇的人,最好叫他们帮我带一封书信去报平安才好。
夜晚来临了,我和阿月阿水一起来到村中的空地上,地上燃起了许多篝火,无数少男少女手拉手围成一圈,尽情地唱着歌,跳着舞,我也溶入他们之中,忘情地歌唱起来。上次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子走到我身边道:“公子,你也喜欢跳舞吗?”我笑道:“是啊,我很喜欢你们的民族舞蹈,不如你来教我吧。”女子道:“好啊。”言罢牵着我的手跳了起来。我随着她舞动身体,有点笨拙。但很开心。跳到身上出汗,转头一看,许多少男少女都不见了,阿月阿水也早已不在我身边。女子见我惊奇,笑道:“他们到村后的林子里说悄悄话去了”。我闻言道:“不如我唱首歌给他们伴奏吧。”说完张嘴唱道:
“夜静寂寂的夜,我们期待相见,希望美梦能实现。在去年的冬天,把思念化成雪,在天空飘荡,在你心中纷飞。把祝福化成雪一片片,让雪花穿梭每个寂寞。就快要下雪了,就快要下雪。月光占满银色的天,寂静征服冰冷的夜。就快要下雪了,就快要下雪记得冬季相见。
我唱完,看到很多人围拢过来看着我道:“公子,你唱得真好。”我笑道:“不如你们也唱几首歌给我听。”一个少年笑道:“我来吹笛子给你们伴奏。”几个少女走上前,一边翩翩起舞,一边轻舒歌喉。我在旁边边听边看。天上明月慢慢东移。轻风吹来,竹影摇曳。夜晚渐渐过去,我回到客房中,绘了一番地图。转身躺到床上,心想,又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第五卷 世事如棋 第二十一章 智除奸贼
早晨,在一片鸟叫声中,忽然响起嘈杂喧哗的声音,我从梦中惊醒,忙披着衣服走出去看。
只见外面很多人叫道:“不好了,阿月被少寨主抢走了。”我心中一震,忙拉住一人道:“那阿水呢?”来人道:“他已经追上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这时又有一人来报信说:“完了,阿月昨日跳入丽江了。”我脑中嗡的一声,忙随着人流涌到江岸边,只见很多人在岸上指指点点。我施展步法挤过去,一只鞋孤零零地躺在岸上,阿月的娘挤过去捡起鞋道:“这是我女儿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抛下娘。”她放声大哭起来。我心中乱如一团麻。慢慢从人群中出来,心道:也许我那一针竟是害了他们,为什么遇到我的人总是那么不幸。这万恶的世界,我要怎样才能拯救你?
我迈着迟缓的脚步,走到村口,一个孩子飞跑过来道:“不好了,阿水被木寨主抓起来了,说他逼死了阿月。”我听了苦笑道:“好个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