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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侠影泪西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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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一人正是昨晚在史可法墓台上所见老者——燕云三煞老大艾百虎。
  艾百虎枭目中吐出慑人寒芒,慢慢走前两步,逼视在笑尊者的脸上良久,才徐徐沉声问道:“你可是三手罗汉之高足吗?据悉玄玄经有数篇经文落在你的手中,何不献与老夫,老夫也不会亏待你,当分享一切如何?”
  原来当笑尊者及阙陵两人破空穿上时,忽觉一阵阴柔劲力向自己胸前逼来,跟着一条庞大身影电飞云旋疾撞而至,大惊之余,身不由主地翻落原外。
  笑尊者落地之后,已瞧出来人是谁,闻言神色疾变,心中凛骇异常,正待躬身作答,忽闻追魂双笔阙陵一声大喝道:“你是何人?居然在我等面前狂妄倨傲,口气如此自大,你当我们是无名之辈吗?”
  艾百虎冷笑道:“在老夫面前,你追魂双笔阙陵还不配站着说话!”
  出手如风,疾向阙陵抓去。
  追魂双笔阙陵大骇,身形疾晃,那知几乎避不开那抓来手掌,宛如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
  追魂双笔阙陵偌大的名声,也非等闲易与之辈,右足一挪,身形再往左闪,竟然被他避开艾百虎抓来手掌。
  艾百虎微哼一声,只见阙陵猝然旋身,双掌迅速推出,一片狂飚顿生,凌厉无比,立时掌改抓为吐,直撞而去。
  两股掌力一接,雷鸣大震,沙飞走石,尘雾弥漫,追魂双笔阙陵竟被震得退出丈余外。
  阙陵阴狠毒辣,身形还未定住,突然旋身双掌打出,那与他距离较近的艾百虎手下,立时惨嗥大作,有五六人纷纷应掌胸裂骨断,喷血如雨,倒地气绝身死。
  追魂双笔阙陵则两掌推出后,身已似离弦之箭电激而去。
  艾百虎不由目眦欲裂,腾空纵起吐出一掌。
  谁知差了一步,追魂双笔阙陵已越过屋面,身形顿落杳然,待艾百虎转身一瞧,笑尊者已了无踪影,他的手下纷纷追去。
  只见艾百虎缓缓来回踱步,面色凝重,忽然抬起头沉声问道:“这座大宅院的确无人吗?”
  只听一人答道:“搜索各处均无人迹,显系离去藏匿别处,或者就是已遭飞花谷所掳!”
  艾百虎颔首道:“你猜想得很对,此宅中人对我等无关重要,只是听郝尘说有一篇玄玄经落在此宅,事必有因……
  郝尘现正处于困境,无暇查出实情,是以索兴将宅中人一并掳去飞花谷酷刑逼问,看来老夫势必往飞花谷一趟!”
  说罢,身形缓缓别转过去。
  艾百虎的这一举动表明即将离去,忽闻一人急道:“恩师请留步!”
  艾百虎转面望去,见是大弟子尘雄,沉声问道;“尘雄!你还有何事?”
  尘雄躬身禀道:“据本门派往飞花谷卧底的弟兄之言,经由欧阳仲景之介绍,有一少女名夏佩莲率领飞花谷四人混
  入此宅中充当护院武师,韩文愈不知他们来历,慨然应允,但来此未及两日,四名飞花谷手下突然失踪,只留下夏佩莲一女……”
  尘雄缓了一口气,又道:“听说夏佩莲并非郝尘师妹,昔年血掌人魔涂杰自鼎湖逃返,负伤甚危,经夏佩莲父女施救,自此以后涂杰即被夏佩莲父女挟制,夏佩莲在飞花谷中与郝尘面和心违,事事相格不入……?
  因此,此宅中人说不定被夏佩莲移往他处,那随不的四名护院武师未必不是夏佩莲所杀害!”
  艾百虎沉吟良久,道:“你的猜测未尝没有道理,但在未辨明真象以前,不可下结论,无论如何,老夫总得去飞花谷一趟,你挑选八名机警的好手,随老夫一同前去,其余的人均在天竺等候老夫就是!”
  说完,身形腾起,拔起三丈高下,两臂后拂,改式平飞,身形犹如破空流星一般,转瞬人影消失无踪。
  接着人影晃动,纷纷穿空而起,相继掠去。
  偌大庭园中又恢复一片平静,只有寒风狂涌,枝叶不断坠落,尘沙飞扬若雾。
  裘飞鹗暗暗叹息道:“小人以耳目导心,私欲残暴,自祸其身犹不自见,千百年来武林之内劫杀迭起,不得安宁,皆由于性为欲汨则乱,心为物动而争,自己受恩师所托,岂可不忠人所事,此心无他,只求行之所安而已!”
  转念到天风马场被毁,不知何人所为,心中甚是不愉。
  伫立茫然良久,暗道:“韩恩公全家定避往他处,未必如尘雄所说,试想韩姑娘不论机智、武功都是超人一等,加上古屋怪人,夏佩莲怎样也不可能算计他们!”
  想来想去,心中顿觉泰然,遂决定赴浙祭奠双亲坟墓。
  开门走出,信步而去,不觉又走到三才剑董元炯卧房,不禁浮起人去楼空之念,怅然注视多时,始怀着郁郁的心情掠出湖滨别墅院墙。
  宝应湖浩淼烟波依然,无帆点点出没于广大湖心之中,虽时届初冬,景物仍是秀丽宜人。
  他长叹一声,回头望了湖滨别墅一眼,似是依依不舍。
  蓦地——
  瞥见一条人影由院墙之内翻越落地,沾地即起,去势宛如奔雷迅电,眨眼,已落入一片叶林之中。
  裘飞鹗心中猛然一震,暗道:“此人是谁?我何不追去看看!”
  忖念之际,身形已自疾然驰去。
  从林之中树叶全都凋落,已无遮掩作用,只见前面人影在林中倏隐倏现,裘飞鹗紧迫不舍。
  那人身法绝快,地形似是熟练异常,两人相距总在二十余丈左右。
  日落崦嵫,暮霭深垂,裘飞鹗只见那人走入一处市镇上,向一家灯光明亮如画的酒楼中而去。
  裘飞鹗已一日未进食物,饥肠已是辘辘雷鸣,心想也好,正可一举两得。
  他一登入楼上,发觉那人是个眉目英悍的汉子,独自踞坐一席,连声催促店小二道:“快送上你们酒楼拿手菜饭,大爷用饱后还要赶路!”
  店夥喏喏连声,又趋到裘飞鹗座前询问道:“客官!你用什么请吩咐!”
  裘飞鹗微笑道:“随便送上什么,只要越快越好!”
  店夥应命而退,裘飞鹗偷瞥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垂帘闭目,端坐不动,心知他在运功调息,恢复奔路疲劳,于是细细打量那人。
  蓦然——
  裘飞鹗心中大震,原来瞥见那人右袖口上绣一朵细小的白色金铜花,不是知道个中底细的人,还以为是一方补丁而已。
  心说:“武林中声息传播得如此之快,他们竟也知道!”
  那人一直等到送上菜饭,才睁开眼睛,举箸狼吞虎咽。
  裘飞鹗亦是一般,较那人先用完,为了避免露出形迹,便先下得楼来到对面屋檐下等候。
  不到片刻工夫,那人身形已走出酒楼,只见他向街尾走去,裘飞鹗即暗暗蹑着。
  那人出得市镇,身形立时加快,疾奔而去。
  明月在天,田垄原野一片朦胧,寒风瑟瑟,竹篱茅舍传出一声声狗吠,划破田野的寂沉,三两灯火明灭,境界异常恬美幽静。
  那人向理处丘陵中扑去,身形奇快,若非裘飞鹗武功上乘,秉赋特异,是无法跟上的。
  月冷清辉之下,只见矮林疏干中隐隐现出一座寺庙,那人并未停顿,直扑入内。
  裘飞鹗身落在庙侧,抖臂一振,冲霄而起,沾足屋面,捷似狸奴晃身在檐沿,一式金钩倒挂,放眼向内探望。
  这座庙宇荒凉颓废,残破不堪,由墙壁裂缝透出光亮,只见大殿内聚坐着四人,方才那人也在其中。
  只听一人吐出浓浓的冀音道:“说也奇怪,咱们堡主复出的消息怎传得如此之快,不知是谁走漏的,为此堡主大发雷霆,因绿林黑道群邪风闻堡主复出的消息之后,大有摒弃以前的恩怨,准备联手对付咱们!”
  忽听另一人冷笑道:“事情并不如你们想象的这么轻松,咱们堡主武功卓绝,渊博精深还在其次,最卓著盛誉是在行事诡秘莫测,干净爽脆,不留丝毫线索,故举世武林只知有堡主其人,而不知堡主来历姓名为何……
  此次复出,并非有人泄漏,毛病就出在咱们堡中一名弟兄因事去曲阜,因酒醉而与鲁中三雄交上手,以一对三,不幸伤在三雄尹下,三雄无意发现他在袖中—亡绣有白色金钢花暗记,当年五华之事尚留传武林,三雄迫问受伤弟兄,那名弟兄情急咬破齿囊中的毒药,立即毒发身死……
  此事便如此喧腾整个武林,疑神附会,盛传堡主这次复出,将不利于各大名门正派,现在咱们更须谨慎小心,免误堡主大事!”
  此话说,殿内沉寂片刻,又听裘飞鹗跟踪的那汉子说道:“风闻飞花谷与青螺渚对维扬首富韩文愈有所图谋,小弟方才径去湖滨别墅韩府窥探,发现府中已无一人,此事可疑得很,本想继续侦察,又恐误了大师兄所约,所以专程赶来……
  咦!已到这般时分,怎么大师兄还未见得?”
  声甫落音,蓦闻一声哈哈长笑,一条身影疾如鹰隼激身而入。
  四人长身立起道:“大师兄到了!”
  来人身法入殿迅急,逼动气流将大殿神案上两支牛油巨
  烛焰舌摇晃欲熄。
  烛光定住,只见来人是一身穿青衫方士,五官清秀,三缮短须,神态儒雅潇洒,除双眼透出道道寒光外,举止宛若常人。
  来人目光扫视了四人一眼,吐出朗朗语声道:怎么十三十七两位师弟还未到,不要出了什么事吧?”
  殿中寂然,四人均默然不作一声。
  青衫文士重重“唉”了一声道:“也难怪诸位弟兄,你们事先彼此均不知愚兄所约之处,自然也不知道十三十七两位师弟会来此……”
  顿了顿,继又朗声一笑道:“愚兄月前曾遇见堡主,对众弟兄之任务嘱愚兄传谕,三师弟!你先附耳过来!”
  裘飞鹗瞧得暗暗一凛,心说:“这不知名的堡主委实行事莫测,手下彼此之间不能预闻,外人更不能知悉实情了!”
  只见青衫文士依次耳嘱已毕,又朗声大笑道:“堡主算无遗策,不难在短短时日中,便可囊括整个江湖黑道人物了!”
  笑声清越,音波震得大殿嗡嗡作响,入耳欲鸣,可见此人内力高绝。
  “五师弟!你有什么事要问?”
  “大师兄!堡主自五华归来后,即杜绝外出,更勒令我们不得外出逞性妄为,一经发现,不问曲直即予戮杀,直至今日再次复出……当时堡主威名可说日正中天,为何突然销声匿迹,小弟一直狐疑不解,大师兄可知否?”
  青衫文士冷笑道:“五师弟!你也敢妄言批评堡主吗?”
  说时,目中冷焰暴射。
  那人惶悚答道:“这个小弟不敢!”
  青衫文士目中怒焰缓缓敛去,冷冷说道:“堡主向来行事莫测高深,喜怒无常,五师弟真要是冒犯了他老人家大忌,愚兄恐难保全你的性命了!”
  殿中又趋寂然。
  裘飞鹗此时见青衫文士负手凝望殿外,似有所思。其余四人垂手凝立不动,宛如泥塑木雕,神色肃穆。
  第二十一章 昔年巨邪 今又现踪
  丘陵远处随风飘来两声长啸,播送长空,袅袅不绝。
  裘飞鹗转面望去,只见两条黑影飞跃出现在丘陵上,弹丸星射,疾逾飘风,似向这座庙宇奔来。
  裘飞鹗暗道:“这两人大概就是青衫文士口中所说的十三十七师弟了!”
  他眼中忽露出诧异之色,原来丘陵远处又发现数条黑影,形似淡烟,一晃即逝,他心中转趋茫然,倏又转眼窥向殿内,只见殿内五人竟似听而不闻,原式不动,大感奇怪。
  两条黑影急窜殿内,在青衫文士身前定住。
  其中一身着白色长衫之人躬身道:“小弟来迟一步,请大师兄恕罪!”
  那青衫文士鼻中哼了一怕,冷冷说道:“十三师弟免礼!”
  如电目光却落在另一个同来的黑衫中年人身上。
  裘飞鹗一见这黑衣人,不由骇然,暗道:“他怎么会在此处!”
  忽听青衫文士沉声道:“十三师弟!你也太任性妄为了,竟然率领外人来此……他是何人?”
  那唤作十三师弟之人立刻躬身答道:“小弟还未禀明大师兄,请大师兄暂且息怒,这位是飞花谷谷主郝尘得力助手黑衣秀士徐汝纶,因事遭郝尘之嫉,无处容身,又被笑尊者及追魂双笔阙陵暗袭重伤,逃脱途中伤重不支倒地,幸遇堡主救起,并服下本门灵药,堡主详问其负伤经过……
  这位徐兄铭感堡主救命大恩,自愿投效本门,堡主大悦,又特赐与他一颗珍药,助长他的功力,堡主遇着小弟命小弟带领徐兄前来听候大师兄吩咐!”
  说罢,忽转面望着徐汝纶说道:“徐兄!快见过大师兄!”
  徐汝纶一揖及地,道:“在下徐汝纶,听候大师兄差遣!”
  青衫文士朗声大笑道:“徐兄!你我既不是外人,何须多礼!”
  急转口道:“十七师弟怎还未见来?”
  那唤作十三师弟之人眼中顿现黯淡神色,戚容说道,“十七师弟死了!”
  青衫文士目中露出寒芒,吐出低沉的声音喝道:“你说什么?十七师弟死在何人之手?你怎么会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话,似积蕴在胸中的愤怒,强于抑制着不让迸发,但青衫文士神色中已瞧得出内心异常激动。
  “容小弟慢慢禀明!”
  那唤作十三师弟者徐徐说出——
  “小弟与这位徐兄联袂同行,耳闻当年神州九邪之一北斗星君与老君观白鹤道长出没于苏北地区,故一路探访……
  一晚到得扬州梅花岭上,突见三条人影一晃而逝,这位徐兄眼力锐利,瞧出那是血掌人魔涂杰及飞花谷郝尘父子两
  人,郝尘之子尚背着一人,只因小弟唯恐人单力薄,不敢紧迫迫近,故而被他们脱出视线之外,让他们远去无踪。
  徐兄说血掌人魔涂杰在此现身,必定有原因,提议在梅花岭上探查是否有留下蛛丝马迹,小弟当即同意,搜索之下,在史阁部衣冠坟墓地上发现十七师弟僵卧着,近前一瞧,才知十七师弟是咬破本门毒药,毒发身死。
  小弟悲呼一声十七师弟,那知十七师弟自行逼使毒血不窜入心脉,尚未断气,睁开眼来费力地说道:‘在此墓地上曾发现燕云三煞老大艾百虎率领门人数十人聚集商议,闻得他们已派出手下甚众,潜伏在飞花翠隐庄等处,艾百虎已知道咱们堡主复出的消息,意图先下手为强,将玄玄经盗走,使咱们扑空……’
  十七师弟说至此,毒气已侵入心脉,张大着眼,言犹未尽,但不胜痛苦,小弟急迫问道:‘你是被何人所害,是否为艾百虎发现你偷听他的谈话,而下煞手?’
  十七师弟摇了摇头,喉中勉强吐出一个‘炯’字,便气绝身死,小弟与徐兄合力为十七师弟埋尸后即赶来此地!”
  裘飞鹗听得大凛,后悔自己与穷神钟离牧没有移尸灭迹而留下祸根,幸亏那人话没说完便气绝身死,虽然那人说了一个‘炯’字,但因死前神志昏迷,口齿不清,分明是想说出穷神钟离牧与自己。
  想到此处,不由冷汗浃背,连连打颤。
  只见青衫文士目中露出悯恻之色,默默久之,才道:“不幸途中连折两人,使愚兄心怀悲痛,可惜十七师弟未及说出凶手之名,让他含恨九泉,未免于心难安!”
  说罢,容颜一整,扫视六人一眼,道:“十七师弟功不可没,愚兄要赶去面见堡主,免得艾百虎先下手夺去,这位徐兄可代替十七师弟任务,你们二人附耳过来!”
  须臾,忽听得一个阴恻恻冷笑声飘入殿内,继而传入森冷语声道:“我说是什么狂徒敢占用老夫栖身之处作为聚会之所,原来是几个小辈,真是胆大已极!”
  青衫文士听得冷笑声,便挥手示意诸人闪开,当殿外语声刚落,即接口道:“殿外是那位朋友,兄弟我最是好客,何不请进!”
  殿外冷笑声,只见人影连晃穿入大殿,迅快无伦地落在青衫文士身前不及一丈之处定住。
  来人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头乱发披肩,凹鼻细眼,老者的身后立着两个面目英悍的少年。
  只听那老者冷笑道:“好个小辈!竟敢反客为主,世上若都是象你这般人,看来我是无容身之地了!”
  青衫文士朗声大笑道:“这位老师真会开玩笑,此寺庙已然荒废甚久,无主之物,兄弟在此条道路是常来常往,始终未发现此寺竟有主人,这位老师如此之言未免也太荒唐无稽!”
  老者咄咄迫人喝道:“你竟然还不认错!”
  说罢,一掌当胸推出。
  青衣文士猛感一股重逾山岳的潜力袭上身来,冷笑一声,手腕一拍扬袖挥出,使出四成功力。
  那知两股劲力一接,老者手掌一翻一覆,倏忽拂出,青衫文士乍觉逼来劲力,有增无减,心中一凛,再度扬袖挥去。
  此时,两人各自后退,均面现惊愕之色。
  青衫文士忽又朗声大笑道:“兄弟以为是谁,原来是青城玩叟,好个鱼龙十七变掌法,凌厉奇诡绝伦,若非是兄弟我,只怕无人能接得下来!”
  那老者神色冷漠,颔首说道:“你居然眼力不差,竟认得是我,不过,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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