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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智朝着营房喝道:“看什么看?没你们事!睡觉去。”门隙后的头都缩了进去。
前面跑过来的士兵,喘着气,勉强行了个礼,将两封信递给宋大智:“报告长官,这是二连杨连长留给宋长官和罗长官的。”
宋大智问:“杨连长几时出营,带了几个人。”
士兵回答:“刚走10多分钟,只带着两名副官,开着吉普车出去了。”
宋大智摆摆手:“你回去吧。传我命令,从现在起,没有我和罗营长的亲手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营门。听到没有?”
士兵响亮地回答有:“没有罗营长和宋参谋的亲手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营门。”
宋大智看了看手中的两封信,上面一封写着“宋”,一封写着“罗”。宋大智无奈地摇摇头。
宋大智折开写着“宋”的那封信,上面廖廖几行:
大智兄:
罗万通为谋军权,与苏军勾结,以假国宝设计我营,诬陷陈营长卖国。现为保真国宝,陈营长势危。
我走后,请勿忘旧情,善待兄弟们。
杨兴彪
宋大智此时才恍然大悟,一切不明之处都明朗起来。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宋大智回头一看,罗万通带着一群持枪荷弹的士兵冲了过来,将二连营房紧紧围住,手枪、步枪、捷克式轻重机枪各种枪对准了所有的房门、窗户。
宋大智大怒,他冲到罗万通面前大声地喝道:“罗万通,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够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们。”
罗万通扬扬手中的电报说:“长官部令,陈卫国意欲偷运国宝出境,事实俱在,撤销营长一职,由罗万通暂代。并严令罗万通率部捉拿陈卫国,不得有误。”
宋大智怒道:“就算陈营长有罪,那也是他个人的事,也用不着如此吧?”
罗万通悠悠地说:“宋参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国宝之所以被夺,全因杨兴彪此连相助。”
罗万通推开宋大智,对着营房大声喝道:“长官部令,陈卫国意欲偷运国宝出境,事实俱在,撤销营长一职,由罗万通暂代。并严令罗万通率部捉拿陈卫国,不得有误。杨兴彪,只要你乖乖地给我走出来,并叫部下放下武器,兄弟我决不会为难你们的。”
宋大智上前说:“快叫人把枪都收起来。杨兴彪早走了。”
罗万通不信地问:“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宋大智将手中那封写给罗万通的信交给他,然后站在营房里,大声地说:“兄弟们,都出来,都出来。我宋大智以人格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一排长杨景辉李毅、二排长王俊陈大贵,集合队伍。”
罗万通折开信,上面只有一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罗万通愤怒地将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罗万通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枪放下,他走进营房,大声地说:“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一时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说实在的,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上面有令,我也只好执行。我们兄弟那么多年一起,我怎么会害你们?我不过是担心杨兴彪糊弄你们大家,大家看看,如果我没有诚意,怎敢站在这里,难道不怕被你们乱枪射死吗?”
有人喊道:“罗万通,你勾结苏联人,故意陷害我们营。”
宋大智大喝道:“谁在放屁,没影子的事胡说什么?是谁,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又有人喊:“陈营长决不会偷运国宝!”
罗万通马上说:“说得好!我也相信陈营长决不会偷运国宝,但上面既然下了命令,我们就要做,只有找到了陈营长,我们才能证明他的清白。所以你们必须马上出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时营房里开始有人出来,越来越多,宋大智再次喝道:“一排长刘长胜、二排长陈大贵,集合队伍。”
两个人跑上前,喝令集合,营房里才陆陆继继地地有人出来。
宋大智一间间房检查,发现有一间还关着门,他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四个士兵站着,手中并没有枪,枪整齐地放在枪架上。
一个士兵轻蔑地望着宋大智:“不用担心,我们的枪口决不会对准自己人的。”
宋大智上前就是一脚,他压低嗓子说:“你们这帮笨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后大声地说:“你们这帮混球,还在睡!天都要塌了。”
四个士兵惊异地望着宋大智,宋大智连推带踹,将四个人赶了出去。
罗万通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队伍,他和气地说:“我知道,今天早上你们袭击了苏联人,但这都是杨兴彪的错,军人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很理解,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今天你们已经很累啦,不过我们还有军务在身。”
这时一个罗万通的副官示意他有事,将罗万通拉在一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罗万通听了,忍不住看了宋大智一眼。
罗万通心神不定:“虽说看情况,自己已经掌握了军权,可是并不牢固。现在士兵们心中还有许多怀疑。杨兴彪的那两个排是绝对不能信任的。自己的四个排肯定也有人怀疑;宋大智的那封信上不知说了些什么,肯定是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虽说他一向是个比较怕事的人,但也难保他不会搞出事情来。俗话说得好,有枪腰板才直。陈卫国对他们好,我可以对他们更好。只要陈卫国不能翻身,没几天他们就会忘记他的啦。军心,最重要的是军心。可是伊万那里也不能得罪,要不自己就是第二个陈卫国。”
想到这里,罗万通改变了主意,他大声地说:“刚才说啦,虽然今天大家已经很累啦,不过我们还有军务在身,这就是上面要求的,要求我们必须捉拿陈卫国。兄弟们,先别激动,我跟你们一样相信陈营长是清白的,所以我决定,就是再累也要设法找到陈营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他洗清冤屈。如果是别的部队先找到了他,陈营长就可能会有危险。因此,我现在需要2个排的人,跟我马上出发。别的兄弟吗,就在家好好吃,好好睡。”
立刻不断地有人大声地喊:“我去!我去!”
宋大智上前说:“营座!这两个排由我带吧。”
罗万通拍拍宋大智的肩膀:“陈营长的事,自然是由我亲自去才对。这个家还是要靠你啊!”
罗万通有意识地挑了两个排,随便吃了些东西,已有人准备好了一切。罗万通一声令下,吉普车、运输车驶出了军营。
罗万通望着站在门口的宋大智,心想:“宋大智啊宋大智,虽说我们多年的好友,但只要你敢动一动脑筋,我也说不得,只好要了你的命啦。”
宋大智也在望着罗万通,可以看得出,罗万通的眼中透出一丝杀意。宋大智摸摸口袋里的信,心中念道:“请勿忘旧情,善待兄弟们。杨兴彪啊杨兴彪,你真会给我担子挑。要知道,人一旦有了责任,有时生比死还要难受,还要更加地不容易。为了这个责任,你就不能自由地选择。”
宋大智低低地说:“回家,他终于可以回家啦。而我呢?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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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捉迷藏(1)
残阳如血,除了大小不一的一片一片的矮小的灌木分散在所谓的路边外,很难看到大片大片的芦苇,整个戈壁滩一片荒凉。事实上,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通车,满地的混合型的碎石,车轮辗过,就变得更加细小。
在更多的地方,有的是齐人高的芦苇,里面是真正的动植物的家园。秋季来时,在风中,满天飘着雪白的丝絮,跳跃着野兔、飞舞着蜻蜓、蝴蝶;冬季一到,狂烈的西北风夹杂着雪块将枯萎的植物无情地砸倒;当春天来临,雪水融化,倒下的植物被水泡着、被动物踩着,和泥、和死尸体一起烂了、腐了;夏季,一切又欣欣向荣,充满了生机。然而却又是最危险的,里面充满了泥潭、有着无数致命的动物,如最常见的狼和蛇。
陈卫国在望远镜中仔细地观察着前方,再往前,他将很快来到沙漠的边缘,那里,植物将更少,视野将更开阔。你也许可以想像出骑着马也许可能是骆驼,挥着刀、持着枪,在广阔的沙漠中相互追逐的情景;你也可以想像在沙丘上顺着沙土翻滚下的狼狈情景。然而这些并不可笑,相反却是如此的无情和残酷。沙漠中作战,没有多少可凭借的地势,人数、勇气、火力都随时可能成为决定胜利的法宝。
土匪就在前面约一两个小时的地方等着他们,也许接到消息后,土匪会主动向这里进军。在沙漠里霸道纵横惯了的土匪也许根本不会将他们这60人放在眼里,事实上他们只有45人。
如果不是为了掩护李志远,只要他们钻入齐人高的芦苇,凭借训练有素,在这茫茫的戈壁上躲避和生存上一两个星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样一来,李志远就危险啦。他们必须让无论是土匪还是伊万上尉紧跟着他们,最少也要坚持到明天中午。
这个晚上他们注定是要失眠的啦,而伊万上尉更加可怜,他必须要好像野狗一样,不停地来寻找他的猎物。他必须睁开眼睛,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丝丝的蛛丝马迹,然而他的运气并不好,如果是白天,他那聪明的脑袋、敏锐的目光,陈卫国很难骗到他。可是现在偏偏是晚上。
陈卫国并不着急,他一直在留意着地形,当路过一处骆峰形的地形时,他停了下来,中间低,两边高,两侧的地势也略有遮挡,只是中间无法摆下多的车辆,他摇摇头,继续前进。
当来到一处干涸了的河床时,陈卫国不禁精神一振。
河床的尽头延伸到一处低洼的山包,后面是一片红柳林、灌木林,再向后是大片的芦苇,连绵不绝。陈卫国让一部吉普开上河床试了试,毫无问题,而且车辆明显地被河堤挡住了。当运输车开上去时,车轮开始有时有些陷入,但还可以勉强开动。
陈卫国想了想,将二排长王俊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带两部运输车去,再带19个人,多带着食物,到我们前面走过的那个骆峰处。将两部车摆开中间,如果时间允许,尽可能多在周围设置机关,如果伊万上尉来了,就吓唬他说,要是强来的话,就炸了运输车。伊万上尉肯定不答应,你就可以先炸一部给他看看,他看不清里面情形,一定很投鼠忌器,一定会设法从两边偷袭,所以机关重点在两侧。你们一旦感到危险,就要马上撤离,偷偷钻进附近的芦苇里。记住,不能硬拼,最低限度减少牺牲。然后设法到老龙河,就是我和李志远说好的地方,那里有人等。一定要灵活,什么地方安全就去什么地方。记住了没有。”二排长王俊答应着去了。
陈卫国命令所有的运输车向前开动,10分钟后让士兵将车上的沙石随着晚风随处抛洒,半小时后又回到了河床。车队缓缓地在河床中行进,陈卫国命令几个士兵在河床的入口周围100米内每隔一处就布置用细线绑好的手雷,一触动细线,手雷就立刻爆炸;河堤上也左右也随意布置了一些。
顺着向前行驶了约3公里,吉普车仍然可以很顺利地通过,偶尔人要跳下,推动一下;当头一部运输车深陷入河床,陈卫国令人拆了车箱上的木板,殿在车轮下面,这样又行驶了几百米,再也无法行驶了。
陈卫国爬在河堤上观察了一下地势,由于河堤的前后都或多或少,或高或低地存在着一些土包,从外面很难一下看到河床里的情况,而且最有利的是车辆很难顺着河堤一路追来,如果是马匹的话倒是可以,唯一的捷径就是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或是想办法以绕到前面堵住自己,而且地势非常有利于防守,对付未经训练的土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伊万上尉,他会带多少人来呢?
陈卫国下令休息,关闭所有的引制、车灯。为了防止意外,陈卫国安排了前后两个方向各两个士兵就近找到最高点,时刻注意可能出现的敌人,安排了三个士兵爬在车项放哨,其余的人都坐在车里。
此时,天已黑了下来,当月亮还没有爬上半空时,天显得特别的灰暗。白天的炎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呼啸着的风声,天气变得有些寒冷,偶尔传来蟾蜍的叫声。
陈卫国看着手表,已经近10点了,估计敌人聪明的话也应该出现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哨兵前来报告,说沙漠方向出现了大片黑点,估计是土匪来了。
陈卫国来到最高点,通过望远镜观察,果然是一片黑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陈卫国将将一排长杨景辉叫到身边,吩咐道:“你带19个人,分散在这周围,不到最后,不准开枪。”一排长杨景辉是了一声后安排去了。
陈卫国对余下的四人说:“你们作好准备,吉普车随时出发。要好检查油箱,将运输车全部扎爆轮胎,一滴汽油也不能留给敌人。”四人答应着去了。
随着月亮越升越高,周围变得一片雪亮,黑点也越来越近,隐约地可以听见车的声音以及马嘶叫的声音,看样了总有一百多号人。
但正如陈卫国所预料的那样,土匪顺着主要的大道渐渐逼近河床,声音也越来越多,猛地看见一道火光和浓烟升起,接着传来轰轰的爆炸声,然后是混乱的喧叫声。许多人在到处乱跑,一些马到处乱窜。不一会,又看见几道火光和浓烟升起,轰轰的爆炸声连续不断,各种枪声、嘶鸣声你起我伏,火光不断升起,映亮了远处的天空,那是车辆在燃烧,最后轰得一声,车头高高地腾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车轮冲上天空,然后落下,飞滚出老远。
从望远镜看到土匪的混乱场面,陈卫国心中痛快极了,很久没有听到、看到这样令人熟悉的情景了,他恨不得马上带着兄弟一个冲锋上去,将所有的敌人一扫而光。
一会儿,声音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未燃烧完的车辆还在吱吱地作响。但混乱的人群安定了下来,集中在一处,好像是在集合,又好像在等待命令。
这时,骆峰地形那里也发出了一声爆炸声,让刚刚才安静下的队伍又开始混乱起来,许多人开始向周围寻找藏身之处,紧接着河床也发生了爆炸。立时,各种枪声又响了起来,就好像狂风一样不断。
骆峰地形那里也不断地传来枪声,但是没有那么密集,陈卫国知道伊万上尉绝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枪声逐渐向河床这里接近,而河床这边土匪的火力也开始向骆峰地形方向移动。最后,两股火力终于开始接触,融合,越打越热闹。
陈卫国尽管舍不得,但还是果决地一挥手,率众退回了河床,上了吉普车,打开车灯,然后缓缓地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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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捉迷藏(2)
吉普车在河床上缓慢地行驶着,枪声渐渐地远去,最后听不见了。
天上月亮升得老高,一直跟着车在走,十分的明亮,似乎将车灯的光芒也掩盖了,几颗星星从云朵中探出头,眨巴眨巴着,好像在问:“这么夜啦,还不睡。”
陈卫国问坐在身边的一位士兵:“小柱子,累不累?”
小柱子说:“报告营长,不累,我一听到那枪声,心里就痒痒得很,恨不得要冲上去杀个痛快。”
陈卫国噢了一声:“好家伙!跟我想到一块啦。”然后认真地说:“可是凡事不能只图痛快!还要动动脑筋,看值得不值得,亏本的买卖咱不能做,所以咱们得了便宜就得赶快走,决不能让他们追上。”
小柱子说:“陈营长,那不是咱们在和他们捉迷藏。”
陈卫国哈哈大笑:“说得对,我们就是在和他们玩捉迷藏。”
小柱子又问:“陈营长,你说他们看到那些被我们丢弃的运输车后,肯定知道国宝不在我们这里,他们还会追我们吗?”
陈卫国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吗?”
小柱子抓了半天下巴,说:“如果是我,我会追的。”
陈卫国问:“为什么?”
小柱了说:“因为我根本无法知道国宝在哪个方向,但是我知道如果能抓陈营长你,就算问不出国宝的去向,但至少可以对上面有点交待。”
陈卫国伸出拇指说:“说得很好!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的,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失了荆州。不会我想今天晚上,他们吃了大亏,决不敢在晚上继续追击我们的,所以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当车来到尽头,一个斜坡直通河堤。陈卫国下令停车,然后布防,特别是要注意上面的红柳林一带,可能会有狼出现。
一排长杨景辉上前问要不要在周围布置些手雷,陈卫国摇摇头:“伊万上尉已吃了亏,不会再上当的,至少今晚他不会跟上来的。但是明天一早,天一亮他就会紧跟而来。在白天,这种小把戏,会很容易被发现的,又阻不了多少时间,我们手雷已用得七七八八啦,还是节约着用吧。”
陈卫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吩咐一排长杨景辉:“将车集中在一起,尽量往河堤角落及背风处停放,再多搬些大点的、重的土块也好,石块也好放在上面。全部士兵也要集中在背风处,武器要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一排长杨景辉有些奇怪,陈卫国解释说:“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可能会有一场很大的沙尘暴,我们也要防着点。有